第233章 藏起来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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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后面的路不会再有危险，高雨瞳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她不再在乎水壶中还有没有水，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在油画之中，那个小小的发光的亮点推进的速度明显增快了许多，利未安森饶有兴趣看着的不再是面前的这个镜子，他甚至将镜子推开到了一边儿，反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油画看了起来。

走过了湖泊，出现在高雨瞳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屏障，这层屏障是由冰组成的，或者说高雨瞳现在就是处在一个盆地里，而盆地的周围，都是冰川。

按理说，这里应该非常冷，冷到她不停打着牙花子瑟瑟发抖，不过既然已经破解了油画的秘密，其中对于她的精神催眠也就不存在了。

其实一开始遇到那些幻世虫，应该只有它们是真的，这样在之后遇到的各种状况和幻境中，她的幻象才能够变成真实的感觉，比如那些狂风骤雨。每每想到这儿，高雨瞳就会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还不知道一会儿走出油画后，利未安森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嘲笑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高雨瞳干脆将背包也扔在了原地，她从地上捧起一捧根本不冰的雪花擦了把脸，还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狼狈，然后她目不斜视地踏入了漆黑一片的冰川黑洞中。

一步，两步……

高雨瞳丝毫不曾退却，她迈出的每一步都有力而坚定，直到她看到眼前出现了昏暗的光，才加快了脚步。

在离开油画的一瞬间她有种明显失重的感觉，但很快脚踝和膝盖就应为重重地落在了地上而向身体发出了抗议。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漆黑的房间，周围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唯一能够通过亮度分辨出来的，只有面前温暖的壁炉，还有身后的画架。

不过高雨瞳并没有放松警惕，甚至她的全身更加紧绷起来，绕过画架，坐在书桌后面的利未安森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巨大的羊角弯曲向上，就和他的脸一样长，而伸展着搭在书桌上的也不再是人类的双腿，即使被西装裤包裹着，也能够看出来健硕的马类后腿的肌肉线条，更别说那双蹄子，看起来就是可以直接将她踹飞的力量。

“你到底要做什么？”

将惊异很好地收在了心底，高雨瞳拉开书桌这边的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也不管有没有将身后的画架或颜料撞翻。

一阵“叮铃咣当”的声音之后，高雨瞳感觉自己的背后终于安静了下来，而利未安森的表情则有些玩味，他微微眯着眼睛，似乎不太愿意看到面前发生的一切似的：“嗯…虽然是拼合而成，但我也拆了好几幅名人的佳作，你不应该……”

属于人类的双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可当利未安森看到高雨瞳带着笑容的嘴角，将所有的抱怨都吞到了肚子里。瞎子都能看出来，她是故意的，毕竟是自己先玩弄了她在线，利未安森没有再继续纠结于那些画和颜料。

“既然你通过了测试，那么我们可以聊些别的了。”

高雨瞳原本已经将怼他的话在肚子里打了一遍万字的腹稿，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利未安森的说法。

一页有些泛黄的纸被利未安森从中间的抽屉里取了出来，他伸长手臂，将纸张放在了高雨瞳的面前：“看看，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虽然因为年代久远书页变得很脆，但仍旧能看出来这已经算是保存完好的了，或者它并不能被简单地定义为一页书或是一页纸，如果结合内容去看，它更像是…

“一封信。”

高雨瞳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她将目光从信中抽离，看了利未安森一眼。后者同样也一直在注意着她的神情和变化，在她说出这个结论后，立刻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内容呢，你从内容中看出了什么？”

写信的大概是位女子，因为上面的字迹十分娟秀、舒展，只是内容比较晦涩难懂，除却她所用的文字是少数人才能够学习的一众黑咒语之外，还有信的内容，她用了大量的形容和比喻，第一遍看完时候，高雨瞳感觉自己就像是通读了一遍高数课本一遍。

她皱着眉头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利未安森突然将自己面前还冒着热气的红茶推到了她的面前：“不着急，我们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研究。”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眼中紧张的情绪几乎藏都藏不住，在昏黄的壁橱的灯光下，越发明显。

高雨瞳抿了一下嘴巴，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她也确实有些渴了，所以她端起茶杯喝了小半后，重新研究其了那封信的内容。

通读一遍之后再从头开始看，高雨瞳竟然有了新的发现，信的最开始她用一种状似轻松的语调，先悼念了自己的离世。这让高雨瞳不免有些毛骨悚然，至少这说明这封信的主人能够很准确地预知自己的死亡，甚至连死亡的地点和方式，都用隐喻的手法写地一清二楚。

火刑……

在读明白其中内容的时候，高雨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对于曾经需要完全藏匿行踪的魔女来说，火刑和水刑，几乎是她们一生的噩梦。

她立刻选择跳过了这段，继续往下读去。

后面的内容自然更加晦涩，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解读起来也不是那么费劲，而在这其中也提到了油画。

虽然对于每一幅油画的描写都是含糊不清的，但配合着自己刚才经历过的那个奇怪的世界，她已经能够分辨出来具体哪一部分是对应着自己冒险路上的哪一段。

读到这儿，高雨瞳难免有些气闷，只是为了一封信，自己竟然就要被扔到一副拼接起来的油画中，更别说几乎是九死一生才跑了出来。

她将信纸摁在桌上，憋着嘴巴，十分不愉快地看向利未安森：“至少你要告诉我，这封信是谁写的，否则我现在就撕了它。”

“那我会在你破坏它之前，先把你撕碎。”

利未安森的声音柔软地仿佛在读一本童话故事一般，但高雨瞳从他的眼神中却看到了十分可怕的坚毅和笃定。可她还没来得及感到害怕，利未安森已经向后舒展着身子靠在了椅背上，仿佛刚才的睥睨众生都是错觉一般。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用手指冲着信纸的位置点了两下，又翻转着手腕将手从手背向上变成了手心向上。

疑惑地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信纸，高雨瞳恍然大悟一般将信纸翻转了过来。

背面的纹路并不是完整的，寻着它的样子高雨瞳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比划了一下，发现只有自己握过的地方，才会出现那些奇怪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