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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月便点头。

荀引鹤怜爱地道:“若不是我实在不方便出面,否则也不愿意让你抛头露面,和外人打交道。”

江寄月道:“没关系,侍枪陪着我呢,有他在,你不用担心。”

荀引鹤看出她跃跃欲试的心情,沉默了下去。

*

两人共用了午膳,江寄月便迫不及待把荀引鹤赶走了,她有很多事要做,没有时间陪荀引鹤耳鬓厮磨。

荀引鹤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道:“我有点后悔这样安排了。”

兔子因为害怕笼外的天敌捕杀,所以只能乖乖地蜷缩在主人为她搭起来的窝里,可是当有一日它出笼了,尝过自由的味道后,会不会宁可冒着被捕杀的危险也不愿回来了?

江寄月是自由的,她住在别院里,荀引鹤也给了她一些自由,让她想出门就出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她还没感受过牢笼里的限制,但等她嫁进荀家后,恐怕就会后悔了。

所以荀引鹤后悔了,他不该在把江寄月拘束起来前,还让她再感受一次无拘无束。

江寄月歪头,很困惑:“这样安排哪里有问题吗?还是你觉得我会应付不来?”

不,不是怕你应付不来,而是怕你应付得太来了。

但荀引鹤没有说出口,眼下的计划是他筹算过对江寄月伤害最小的,所以他还不想换掉它。

他只是道:“绣活也只是做个样子,没让你真的去找差事做,我会给你安排好的。”

江寄月“嗯嗯”点头,其实她的绣活不是很好,恐怕没办法靠此挣钱,她想做点别的。

已经把该说的话说完了,似乎再说什么都是累赘了,荀引鹤望着迫不及待想让他走的江寄月,也毫无办法,只得道:“临走前,让我亲一下。”

江寄月大方地给了他一个吻,就把他送走了。

她想着荀引鹤吩咐的事,找出了从前的衣裳穿上,荀引鹤后来给她做得衣裳,样式新鲜,布料上乘,不符合她的身份。

江寄月打扮得灰扑扑的模样,先出门再去柿子巷询价租房,搬走之前,她毕竟随沈知涯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沈知涯又中了状元,因此巷子里的住户对她印象很深,听说她回来了,都纷纷跑出来看她。

最开始是觉得新鲜,上京最热闹的新闻里的主人公就在他们眼前,于是都想来看个好戏,但他们从院外望进去,就见小姑娘单薄着身子站在那儿,孤零零的,身上的衣裳很久了,透着股心

酸。

于是那点看热闹的心歇了歇。

原本荀引鹤替她看好的院子很清爽,就她一人租住,但江寄月觉得那也不符合她目前的身份,故而找了这里,不大的一个院子,已经住了五户人家,她独占一间屋子,睡洗吃都在里头,只有竹帘隔断。

即使如此,一个月也要五百文。

江寄月很快就和房主签了契,房主走了后,那些看热闹的人钻了出来:“沈娘子……”

江寄月侧身过去,恬静地笑:“莫要叫我沈娘子了,我已与沈知涯和离,我姓江。”

她不需要说和离的缘由,大家都会想。

又有人问道:“你和离了,那沈大娘呢?你们素日关系那么好,也不来往了?”

想当初江寄月与沈母的婆媳关系引了巷子里不少小媳妇羡慕呢。

江寄月摇了摇头,道:“原本还想与沈知涯谈谈的,但他昨夜归家后,今日便丢下写好名字的和离书,收拾了金银细软与沈姨一道回家乡去了。”

“啊!”人群里发出了声声嗟叹。

江寄月这不等于被抛弃了吗?

明明闹出丑事的是沈知涯,结果竟然休弃正妻,带着母亲一跑了之了吗?

“那那件事……你问过他吗?”

江寄月道:“略说过几句,他大约才觉得不耐烦吧。”

所有事都可以串起来了,沈知涯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了个缩头乌龟王八蛋,出这种事,蒙在鼓里的娘子要与他吵几句是正常的,结果他嫌丢脸,就这么把娘子抛弃了,跑了,什么人呐!

却见江寄月遭遇此等祸事,还没有怨天尤人,脸上仍挂着恬淡的笑容,于是那些人怜香惜玉之心渐渐起了,纷纷道:“都是左邻右舍,若江姑娘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只管说就是,能帮的我们都帮。”

江寄月笑着一一道谢。

还有小娘子转身离去时愤愤道:“也就是江姑娘脾气一直都好,若是我,雇了马车也要追去把沈知涯撕个粉碎。”

江寄月进得屋去,她还得搬一次家,有得忙的。

就这样一直忙到掌灯时分,天暗下来了,江寄月才感到一些害怕。她出汗了,需要洗澡,可是她只有一间屋子,没得烧水,热水要去买,一文钱一桶。

她沿着巷子走过去买了一桶热水。

她去的迟,贫家买不起灯烛,早早都歇了,巷子里只剩了她一个人的脚步声,江寄月摇摇晃晃拎着水桶慢慢走着,突然感到有人冲过来要撞她,自然是没撞到的,侍枪抓住了那男人。

他问道:“你做什么?”

那男人呵呵笑了下:“吃了点酒,走路打摆,没注意到有个小娘子在这儿走着,差点撞上。”又对江寄月道,“妹妹对不起啊。”

水桶放在地上,江寄月抿着唇看他,都知道他是不怀好意,但因为制止得及时,没出什么事,就什么话都说不了。

她一早就知道了,这里住户多,人员复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而她这样一个明面上被抛弃的孤身女人,自然就成了他们眼里的肥肉。

何况她并不是没有姿色。

侍枪低声道:“夫人放心,我会保护夫人的。”

江寄月重新提起水桶走回了租的小屋子里,但在沐浴前,她不放心,即使现在的窗纸还完好无算,但她也打算弄些窗纸重新把窗糊一遍,糊得厚些。

那桶热水都快放凉了,江寄月还在把调米糊,到这时,那种深沉的孤寂感压得她有些想哭,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丢到了一个孤岛上,黑暗是包围孤岛的海洋,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是潜在海洋中的鲨鱼。

因为是孤岛,因为没有船只,因为有吃人的鲨鱼,所以无力感特别强。

江寄月边告诉自己振作起来,边糊着窗纸边想念江左杨和荀引鹤。

第71章

荀引鹤腕力运笔, 写下一个遒劲的“静”字,方道:“她怎样?晚间可能睡着?”

侍刀道:“除却一些小骚扰, 夫人一切都好。”

荀引鹤目光滑过去:“骚扰?”

侍刀道:“侍枪都挡回去了。”

荀引鹤顿了顿, 目光凝在那‘静’字上,心却静不下来,浮着些燥意, 道:“她有没有被吓着?”

侍刀道:“似乎有些,夫人重新糊了窗纸,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 门窗一直锁着, 除却三餐买饭,都不见人。”

荀引鹤眉骨沉了下来:“是被吓到了。”

他再没心情练字:“知会庙祝一声, 明日便去礼佛。”

这才离开了不到两天就出了事,又怎能让他松心?

然而江寄月却不见多少愁苦, 太阳升起后,被黑夜包裹的慌张寂寞如潮水般退去, 她重新恢复了勇气, 沐浴在阳光下悠闲地欠了个身, 简单解决完早饭后, 她便捉笔绘画。

江寄月还在香积山时便是个孩子王, 除却与孩子踢水玩外, 因为她书看得多, 也常常会编故事给他们听。

山中一切都是自由的, 说起达官显贵,那些孩子也不懂, 于是江寄月就地取材, 用小动物做主人公, 孩子们听了都很喜欢。

江寄月也很喜欢,那些故事都很温馨透亮,没有人间的一切蝇营狗苟,她是说故事的人,一度以为也能如故事般一直单纯下去。

江寄月很怀念那个时候,所以她想提笔把那些小动物的故事都画下来,如果有书铺愿意要她的连环画,能让更多人看到就更好了。

至于故事的角色她也想好了,香积山的云松,以及,荀引鹤既然喜欢垂耳兔,那她姑且画一窝垂耳兔吧。

就这样画了一天,若不是侍枪每到饭点都会用小石子弹她的门,她恐怕连吃饭都忘了。

原本打算晚上也是要继续的,但太费灯油便算了,江寄月费了一天的神,腰背坐得也酸,今天上床时就再也没有精力胡思乱想了,她抱着半床被子沉沉地睡去。

次日早起又继续,但没画多少时间,周昭昭便找过来了。

周昭昭摘了兜帽,脱下披风问她:“你怎么住在这儿?相爷也同意?”

经过那天的事,周昭昭再提起荀引鹤便相当自然而然了。

江寄月道:“他原先给我准备好了院子,我换了的。”

周昭昭挑眉:“有好日子不过,过这样的日子?我刚才一路进来,你这院子里住户真多,人员可杂了。”

江寄月笑笑:“总要习惯的,一切都享受着???他给的好,有一天他不愿意给了怎么办?都说由奢入俭难,我不想真的寄人篱下。”

周昭昭对江寄月的话感到惊讶:“相爷都在筹谋娶你了,你还这样不安做什么。”

江寄月摇摇头,道:“婚姻能作数吗?你看我就知道了,不作数的,多少年的感情都不作数。昭昭,我已经被抛弃了三次。”

一次是江左杨,江寄月能理解他,不怪他,可有时候熬不住的时候也会怨他,流言蜚语哪有家人重要,明知留下一个孤女独活,她会受多少的苦,却还是选择自缢。

一次是沈知涯,他就懒得说了。

还有一次是沈母,带着沈知涯走得那么坚决,悄无声息,好像先前在床榻前悉心照顾,温言哄她吃饭的是沈知涯,而不是江寄月般。

好像目前来说,江寄月谁都留不住,血脉亲情不可以,真心以待更是被弃如草芥。

所以她总有些不安,前几次被弃,尚且还有个去处,若荀引鹤再弃她,她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如果这里是她注定的归宿,那提前适应一下也没什么。至少知道了往后要面对什么,离开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害怕了。

周昭昭听着若有所思道:“怪道那时我提起堂姐,你都明明决定和相爷在一起了,也没回绝照拂,只说以后能用上未可知。”她伸手抱了抱江寄月,“可怜的阿月,真是要心疼死我了。若相爷休弃了你,你到我家去,我给你做媒找好人家,不会让你孤苦伶仃,沦落到这种境地的。”

江寄月只是笑,没接话。

她很想不靠谁,而是靠自己活下去,只有自己成为自己的依靠,人才会有更多的底气的。

那时因为无路可去,最后被沈知涯骗喝了药,最后稀里糊涂一退再退最后屈从的阴影实在太大了,江寄月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周昭昭松开了怀抱,一眼看到了桌上的画,道:“咦,这是什么?画得好可爱。”

江寄月抿唇,有些不好意思:“我画出来想拿去书铺卖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要。”

“当然会有人要了,画得多好。”周昭昭道,“正巧呢,范廉和几个书铺的掌柜认识,我回去就让他帮你问问。”

这是喜出望外的收获了,江寄月忙道谢,周昭昭道:“记着了,我周昭昭帮人可不只是嘴巴上说说的,以后遇到困难了,一定要来找我。”她又道,“王府那会儿,我还没谢过你呢。”

江寄月点头。

周昭昭道:“话说着都忘了,今天我是带着相爷的任务来的,务必要把你领到法积寺去。”

这事江寄月是听荀引鹤提起过,所以她看到周昭昭来了没有意外,只是意外寺庙,江寄月道:“法积寺?那不是专求姻缘的吗?”

周昭昭一脸理所当然:“对啊,看到自己的好友被狗男人无情抛弃,一气之下带着好友去求个好姻缘,是我的性子能干出来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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