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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会嫁给我对不对?
对。
沈白幸看见喜露出迷茫的神色,然后凭空消失在原地。
小九永远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沈白幸马上点头,不离开,永远都不离开。
话音落地,俱消失了,感情徒弟心中一直害怕着自己离开他啊,沈白幸如是想道。眼珠一转,沈白幸将目光放到了怒身上,怒心头火气,师尊被徒弟抱着不像话,还不快些下来!
正想着如何让抱着他的单渊发怒,并且这个怒还不能是一般的怒,身后就传来了阴恻恻的语气,师尊真是浪荡成性,才跟弟子卿卿我我,转头就投入别的男人怀抱。看来,是弟子没有操服你,让师尊饥渴了。
什么操不操的,说的好像他单渊操过自己一样?呸!沈白幸被脑子里的滚过的这个字羞得天雷滚滚。他望着欲停止跟恶对战,一步步朝自己满目阴沉的走来,心中骤然生出一计。
徒弟啊徒弟,为师正愁怎么让你自己发怒,你就撞上来了,不利用都对不起自个。
但见欲一把抓住细瘦的手腕,将沈白幸拖到自己身边,他力气大得像是要掐断对方的腰,在爱的怒火中,回以挑衅蔑视的目光。
下巴被抬起,俊美无俦的脸快速朝着沈白幸靠近,属于成年男子的雄性气息堵住了沈白幸的嘴。他再一次被欲这个小兔崽子给强吻了!
牙齿咬上嘴唇,血味弥散在口腔。
沈白幸痛得推开单渊的胸膛,你是狗吗?
这是标记,上次给师尊的标记太轻了,才会让师尊忘记谁才是你男人。
这种类似于野兽之间的标记所有物的方法,沈白幸嗤之以鼻,他这徒弟真是疯的不轻。
放开小九!
一声大吼打断两人的厮磨,正直善良的徒弟满心哀怒。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抢师尊。冷嘲从单渊嘴中如期而至。
沈白幸习惯了这个徒弟动不动就一副俾睨众生,尔等皆是蝼蚁的欠抽模样,不咸不淡的等着徒弟后面的话。
果不其然,单渊咄咄逼人:师尊的小名尔等也配喊?从你们这些贱民口中说出,只能是玷污了他。我的人,除了我,旁人便是喊都不能喊。
早已躲到角落藏起来的宋流烟,用胳膊肘戳自家大师兄,心中五味杂陈,道:从前没看出单大哥脑子这般不好使啊?我们天天沈修士沈修士的喊,会不会被单大哥惦记上成了暗杀对象?
白常:单兄只是一时脑子不好,师妹不要自己吓自己。
宋流烟:非也,她一手指着躺在地上的阿水,说:阿水最是喜欢跟沈修士亲密,她的下场大师兄也看到了。
白常瞬间不说话了。
被徒弟搂得要勒断气,沈白幸朝另一个分裂的徒弟求救,为师最爱的始终是你。
言毕,抱人的人恨不得将沈白幸勒死在怀里,痛得他眉头直皱。
师尊的爱意就像春风化雨,让单渊贫瘠的土地里冒出无边苍翠,重重叠叠的情意盖住了底下干枯的杂草。紧蹙的眉间,处处透着师尊难受的神色,师尊虚弱的求救宛如火苗落入单渊心渊,点燃潜藏在爱意掩盖下杂草。
熊熊怒火从单渊身上爆发而出,怒消失了,跑到了爱身上。
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师尊!
单渊紧紧盯着另一个单渊抱着他师尊的手,破焱剑光芒大盛,仿佛将话一个一个字挤出来,师尊说爱我,师尊喊痛,你是聋了吗?还不放开他!
铛!
爱,不对,是好几种情绪跟欲打起来了。
沈白幸得以脱身,正要去找恶那个小兔崽子,就看见后者摸到了白常等人藏身的地方,露出恶劣的笑容准备大杀四方。
沈白幸头疼,瞬息之间移到高高举起的屠刀前面,忘归抽出。恶的笑容霎时僵住,然后被长剑打在手臂上,破焱剑脱落,哐当一声清脆悦耳。
沈白幸一脚踩上徒弟胸口,眉眼冷然,你是自己滚回身上去,还是等着你的兄弟打你一顿再滚回去?
弟子哪个都不选,弟子要弑师,弟子要自立门户杀尽天下人。
好大的威风,沈白幸抿紧嘴角,还没进入元婴期就狂妄至此,今日为师就教教你什么叫师命不可违。
徒弟一天不打皮痒痒,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个月不打要灭天灭地。
沈白幸一脚撂翻恶,然后一掌将人打出老远,噗通一声摔地上。
被护在身后的宋流烟:沈修士打得好。
师门不幸,让你们看笑话了。
没,单大哥会好的。
沈白幸看了看众修士一眼,今日之事,希望各位不要说出去。
宋流烟:发生什么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她推推白常的胳膊,大师兄知道么?
我不知。
宋流烟又戳戳云墨倾的胳膊,云姑娘知道么?
我也不知。
沈白幸点点头,夸赞一句,流烟真是一个妙人,多谢。
感受到森寒的敌意,忘归兴奋的抖了抖,在主人手中长啸一声。青衣翩然,沈白幸纵身飞出,朝着冲过来的恶顺手就是一剑。
单渊被杀得胸口血气翻涌,双手发颤的握在剑柄上,单膝跪地,赤红的眼珠杀气不减,像一头抵死顽抗的孤狼,只为了保持可悲不切实际的抱负。
为师不明白,你哪来那么大的恶意?我自问不曾薄待你,为何连为师也想杀?沈白幸用剑尖挑起恶的下巴,血珠抵在黑色的衣领上,瞬间消失不见。
你护着她就该死,我才是你唯一的徒弟恶的话语满是歹毒,杀人没有理由,我心情不好。
忘归从下巴滑到了单渊的咽喉,沈白幸眯了迷眼睛,自言自语道:因爱生恨,撇去若见花的功效,你是否早就为师心存不满?
近乎呢喃的话语随风飘散,枝微细节被人捕捉。
不,不是的。还在打架的两个单渊双双停下,动作如出一撤的抱住脑袋,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交叠,师尊是最重要的,我怎么舍得杀他,对,我才不舍得杀他。撒谎,他在撒谎!
师尊,不要相信他。
闻言望过去,沈白幸睁大了眸子,但见单渊齐齐跑来,半路居然开始模糊交缠起来。那是十分诡异的一幕,就连破焱剑都纠缠在一起,对着恶劈头盖脸挥下。
沈白幸赶紧挡住,徒弟狠起来连自己都砍,把恶给砍死了,到时候灵魂受损哭都哭不回来。单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瓣瓣的若见花虚影从体内飘出,他徒手抓住了忘归。
若见花在单渊胸口成汇聚之势,三道身形同时晃了晃。
你松手。见徒弟的手被剑刃割破,沈白幸提醒道。
彼时,三个人变成了一个,只是还有虚影在单渊身上挣扎,是若见在不甘心的反抗。
赤红跟黑色在单渊眼中交替出现,嘶哑的声音宛如从砂纸上擦过,师尊,伤到你弟子万死难以赎罪。
一滴泪从单渊眼角滴落,他撑在地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应瑄出现在识海中。
伤色不加掩饰,爱你敬你都是真的,弟子的爱对于师尊来说是罪孽。弟子手染污秽,不在乎多加这一条罪名,只求,师尊往后能施舍眼神给我。
单渊低下头颅,用滚烫的唇吻上了冰凉的剑身。
第64章 本座的东西不可剥夺
削薄的唇亲在冷冰冰的长剑上,天地间,仿佛只有这一站一跪两道身影。若见花的光芒盘桓在单渊身上,他维持着虔诚的姿势良久,乌黑的发丝从肩颈垂在胸前,露出宽阔的脊背跟脆弱的后颈。
沈白幸握剑的手收紧,过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淡淡的望着徒弟身上萦绕不去的虚影,说:你七情不稳,其他事以后再说。
单渊撑在地上的手硬生生扣进坚硬的地面,涩然中带着决绝,此事弟子自己处理,还请师尊尽快离开秘境。
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还请师尊离开。
你有,沈白幸识破单渊的谎言,他收回忘归,蹲下身执起对方的手,看着自残血肉模糊的指尖,告诉为师,应瑄还对你做了什么?
弟子
胸口传来钻心的疼痛,神经仿佛被毒荆反复鞭笞,单渊紧攥住衣料,嘴唇被自己咬的鲜血淋漓,配上一身残破的衣服,模样要多惨有多惨。
双手捧着徒弟的脸蛋抬起来,沈白幸逡巡一遍,又用手指摸索一遍,质问:你到底怎么了?!
他、他在我识海里。
这个他除了应瑄,沈白幸不做第二人选。眼瞅着七情又有分裂的症状,沈白幸心一横,贴上了对方的额头。
眼前白光一闪,沈白幸进入了单渊的识海,却见好好的识海长出了漫山遍野的若见花,但就是不见应瑄的影子。他寻到了单渊的灵体,轻薄透明的一片躺在花海中,明显损伤很大。灵力渡进去,灵魂稳固了一点,不知不觉间,两人成十指紧扣的姿势,沈白幸焦急的问:你在哪里看见的应瑄?
单渊抬手指过,那里。
顺着徒弟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沈白幸只看到一山头的若见花,不妙感涌上心头。应瑄曾经跟他说过若见花的故事,小桥上一对男女耳鬓厮磨,实则无情无义,都想着如何害死对方。电光火石,沈白幸抓到了应瑄跟他说这个故事的玄机,浓情蜜意是假,看见的是假。
所见所闻皆是假,正所谓若见。
单渊说他在识海中看见了应瑄是假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若见花造成的幻影。
思及此,沈白幸走到了满是若见花的山头,灵力从手心涌出席卷上红色的花朵。料想中的毁灭并没有出现,这股灵力反而被花的根叶吞噬了,换来花瓣色泽更加艳丽。
不亏是深渊的东西,沈白幸不敢再试,转身出了识海。
甫一定神,一只带血的手就摸上了沈白幸的脸,是单渊。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即将离开自己的身体,轻声道:弟子要是死了,师尊还会再收徒弟吗?
不许说晦气的话。
弟子想知道。
沈白幸不忍心看单渊脸上的悲色,安抚道:为师早就说过了,此生只收你一个徒弟,你已经够让我操心了,那还能再分出精力给旁人。
单渊脱力将脑袋搁在沈白幸肩头,自言自语:真好,弟子死而无憾。
年纪轻轻别把死挂嘴边,就算要寻死觅活,死之前也得告诉为师,你身上的若见花是什么时候种的。
单渊深嗅了师尊身上的药香一口,回忆起第一次异常之处,缓缓道:应该是仙盟大会期间,有人假传白常的命令骗走弟子。说着说着,刚才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一声玉微打断了单渊思绪。
只见应瑄黑衣黑发浮在空中,脚尖落地的时候,一只凤凰浴火而出,瞬间扑杀上去。戮仙君伸手挡住,瞥了眼满地的尸首,道:本座赢了,玉微应该履行承诺。
我可不承认这种输赢之法,除非你将单渊身上的若见花摘除。
应瑄笑了笑,只笑得沈白幸背脊发寒,他说:好啊,本座这就答应玉微。
手指对着单渊的方向轻勾,若见飘出单渊的身体,停留在应瑄的指尖。
戮仙君把玩着这朵花,那模样姿态让沈白幸觉得他在端详自己后宫的嫔妃,正思索着从哪里下嘴。
莫名的,沈白幸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了,他挡在了单渊面前,满眼警惕,从头到尾,你盯上的人都不是我,而是单渊,你跟单渊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没有见到单渊识海中的若见花之前,沈白幸理所当然的认为就像应瑄口中所说,他是来膈应自己的。他跟应瑄相处了几百年,知道对方从不对除目标之外的东西劳心费神。单渊若是跟他没有丝毫关系,凭戮仙君的手段,早将人灭掉了。
玉微,本座有没有说过你跟聪明?但有一点你错了,本座既要接你回戮仙宫,怎会将你撇在目标之外。
放了单渊,我就跟你回去。
应瑄摇摇头,两指捏住若见的一瓣,人不能太贪心,花已经取出来了,至于后面,他踱到沈白幸跟前,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将若见花递到对方鼻尖处,闻闻,还有一股香味。
沈白幸扭过头。
若见的生长需要生命作为代价,此种邪物除了深渊,神州再无第一个地方能养出。玉微,今日你拒绝了,莫要后悔。
沈白幸觉得应瑄话里有话,他试探着伸出手。
师尊,不要碰。身后,单渊抓住了沈白幸的衣角,此花会伤害你。
有本座在,玉微碰了也无碍。
沈白幸拍拍徒弟的手,示意对方安心,然后用指腹摸上了若见。
雪白的肌肤停在红色的花瓣上,非常惹眼。沈白幸一触即分,就像蝴蝶扑扇着翅膀停在花蕊上,将口器探入花中,却发现花蜜十分贫瘠而毫不犹豫的飞走。
红色很衬玉微,应瑄端详着沈白幸的脸蛋,而后抬手,他不容决绝的将若见花别在对方耳后,说:本座只取其中一瓣,其他就送给你了。
沈白幸眼皮一跳,快速捉住应瑄想要拔花瓣的手,要送就送一整朵。
这个要求,本座不能答应。
流光飞出,沈白幸召唤出忘归,砍向应瑄伸过来的手。但对方不知怎么动作,避开了忘归的攻势,沈白幸只听到耳边风声伴随着花瓣被摘落的动静。他连忙将若见拿到手中,却发现只剩下六瓣,另一瓣夹在戮仙君指间。
徒儿,你有没有事沈白幸的话被硬生生阻断在喉间,他的徒弟显然是有事的。
随着若见的缺失,单渊感受到了灵魂被撕扯的痛苦,他冷汗层层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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