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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你,为何她迟迟没有身孕?只问了这个吗?”

谢承思皱着眉头,看向面前的蒋神医。

他一从宫中回来,便召蒋神医来,打探降香的消息。

蒋神医早预料到他要问,将开给降香的方子,多誊了一份备着。此时正好能递出去:“没错。我之前给她开过安神的汤剂,你应该一直在给她喝——里面有几味药,是补气益体的。她原先底子太薄,如今服用一年后,已经修补了不少。这次后,又专开了一份温养身子的方子,你看看。”

谢承思面上没什么表示,收下方子,笼在袖中,略顿了顿道:“行吧,麻烦你跑一趟,叫成素给你支取诊金。”

“多谢殿下!”蒋神医一听还有诊金,欢天喜地应下。

“不过,殿下若是想要她有孕,可不能让她再吃原先那种避子药,实在是损耗身体。我吓唬她,说她再不将养,命不久矣,一年之前,事情确实如此,多因那药所致。”

蒋神医走后,谢承思遣走下人,一个静静地坐着。

他又将袖中的药方抽出来。

白纸黑字,连在一起,他竟有些认不得了。

避子药。

她果然在偷偷服用这种东西。

她是公主府来的奸细,会这么做,他毫不意外。

而他恨她的事,也不差这一桩了。

孩子。

许久以前,太子还不是太子的时候,府上孩子与父母同住,他每次去做客,都要见他们嬉戏打闹。

等他有了孩子,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薄薄一张药方,是蒋神医裁下来的新纸,此时却在谢承思的摩挲之下,卷了角,起了毛边。

笃、笃、笃。

一片寂静之中,突然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进。”谢承思从纷乱的思绪之中回神。

草草折起蒋神医的药方,迅速地塞回了袖子里。

吱呀一声,推门进来的人是缬草。

“殿下,温相差人带了礼,又递了帖子来,想请殿下一叙旧情。礼物已经送去库房了,由成总管那边清点,这里是温相的帖子。”

“温相?他不是最自诩公正,谁也不偏帮,还最看不起我这种弄权之辈?与我有什么旧情可叙?”谢承思一边展开帖子,一边抱怨。

缬草不是降香,逢到这些时候,从不敢胡乱说话。

且自从降香叛主事发,怀王双腿恢复,虽看上去脾气收敛不少,但实际上,待下却变得严苛了许多。

缬草更不敢贸然吭声。

当然,谢承思也没指望他回话。

他突然询问起另一桩事:“温相家可有女郎?”

奇怪,殿下从来不关注旁人私事,怎么今天问到这里了?缬草不解其意。

幸好,王府中消息灵通,神京中大小官员,家中几口人,分别是做什么的,他们都有搜集。

只是一时不好确定。

于是,他规矩答道:“名册此刻不在属下身边,需回头查清。”

谢承思合上温相的拜帖,挥挥手:“他这上面写着,他要趁着十五前还休假,在家中办筵,请我去——你跟他说,我去。去前记得将他家中所有情况,全部报来,不拘与他女儿是否相关。”

“是。”缬草领命而去。

*

温相是当今朝中最大的宰相,又出身望族,因此,温府设筵,凡受邀之人,皆名头不小。

而怀王谢承思,是筵上的主宾。

他又带着降香来了。

谢承思与温相,并无私交,初来时,还是需要前去打声招呼。

因此,他将降香安顿好,嘱咐她可以在园子里先逛逛,不要跑远了,便暂时抽身离去了。

降香已有了宫中的经验,且温府的筵席,比宫中要贴心许多。

不仅没那么大的规矩,不将宾客全拘在一处,任他们四散闲逛;若实在不想走动,只坐在案前歇息,各色点心果子也满满地摆在面前。

有东西吃,比只能对着茶水发呆,实在是舒适太多。

并且,这筵席还有一点好,除了谢承思,还有一位降香认识的熟人。

此人正是冯文邈。

温府的园景造得别致,又赶上年头,园子里的梅花开得正盛。

降香一眼看见冯文邈的身影——他独自站在几丛红梅之下。

便很高兴地走过去打招呼:“冯郎君!”

冯文邈应声转头。

见来人是降香,露出一个笑容:“金娘子也来了。”

降香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兴致不太高。虽极力隐藏,但笑容还是不自觉地露出几丝勉强。

于是贴心地递台阶过去:“不用客气的。不过郎君好像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冯文邈却很不好意思地摆手:

“没有,没有,我方才是想事情出了神,未曾察觉娘子到来,故而有些怠慢,请娘子担待。”

“娘子是第一次来温府?这里的园子修得好看,尤其赶上梅花盛放,不如我带娘子逛逛吧。”

反正都是在园子里,不算跑远,也不算违反谢承思的规定。

逛逛也没什么吧?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谁也不认识,谁也不敢打招呼。能遇上熟人,能说话打发时间,是极难得的机会了。

这样想着,降香便点点头,同意冯文邈的提议:“好的,劳烦冯郎君。”

温府梅园里,修的皆是曲曲折折的小径,半掩半露地穿过花枝树丛。

小径上铺的,皆是江水里淘洗出来的温润石子,精挑细选过,大小一致,而花纹各不相同,日光照上去,微微地透着亮。

别致之外,是泼天的富贵。

降香跟在冯文邈身后,一前一后地顺着小径向前。

冯文邈此刻满腹心事,面对降香,也有些别扭。

那日,怀王与她一道,突然闯入火器仓,告诉他枢表下埋了火药,他便回家,求父亲派人打听了一番。

父亲先是惊慌,待急急忙忙地出门一趟过后,却告诉他,要他宽心,说火药不是问题,是工部开炉炼铁时,用不完存下的余量。

至于怀王与他那位圈养着的妾侍之间的渊源,更是公开的秘密。

——金娘子原是公主府上派去的杀手,事败后便被怀王困在了身边,一直藏着,不许随意接触外人。

外间的风言风语,怀王没有刻意封锁。

长公主更是乐见消息传播。

不过,走到半途,冯文邈却顾不上别扭了。

他像是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猛地定住,又转头扯住降香,慌乱地小声说:

“我们回去吧。”

他半拉半拽地,硬要降香随着他,躲到身旁的梅树后。

躲好以后,他又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对不起,金娘子,你就当帮我这个忙,先不要出来。”

降香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得了她的保证,冯文邈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透过树丛的缝隙,降香看见,他向着一位女子迎了上去。

而这名女子,正是宫中那位莫名其妙的温女郎。

降香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

他们虽离得不近,还隔了一道树丛,但对话仍然断断续续的传入耳畔。

“冯渊之,我是要订亲的人,不可再与外男走得太近了,请你为我考虑,不要再纠缠了!”温女郎的口气有些冲。

“从蕙,我们自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我只心悦你一人,你是知道的。我即刻便能让家中提亲……年前不是答应好了吗,说转年我只要提亲,便……”

冯文邈低声下气地恳求着。

温女郎明显有些不耐:“年前是年前,现在是现在,我父已经为我筹谋好了,你要我如何违背父命?”

冯文邈听她用父亲之命做借口,心中希望的火苗又稍稍亮起来了些许:“但是……怀王并非良人,他家中还有妾室,而且我亲眼见过,他对那妾室极为苛刻,这样的日子,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伯父那边,我可以请父亲出面,再说说看……我出身卢阳冯氏,如今也已有了七品职事,身份上比怀王虽有逊色,但……”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堆,温女郎却没听进去几句,直接打断道:“不止是父命如此,是我心悦怀王。我意已决,不必再说了。你再如何抹黑,也不能否认,怀王样貌英俊,性格温和,进退有度,至于才学权势,更是样样都顶尖。”

哦,原来这位不愿屈尊向她透露姓名的女郎,名叫温从蕙。

她就是未来的王妃。

可她曾经不露痕迹地试探过谢承思,问他对温家女郎的看法。

他那时说,他不认识她。

可能今日就是相看之筵,当时不认识,今日后就认识了。那还带她来干嘛?是要旁敲侧击地告诉她,他终于玩腻了,要给她一个干脆的结局了吗?

或者放了她,或者杀了她。

温女郎身份高,长得漂亮,很有学问,人也受欢迎。

冯郎君愿意拿自己与他的交情,去换取温女郎的垂青。

最重要的是,她还喜欢谢承思。

她金降香粗人一个,谢承思亲自教导她写字,她都写不好。

而且,听温女郎话里的意思,怀王对着她,竟然能忍住脾气,温和又有礼貌。

降香想得入了神。

连失魂落魄的冯文邈,跌跌撞撞地走了回来,她都不曾察觉。

“金娘子,抱歉,我……”他眼里满是歉疚,欲言又止。

降香大度地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怀王脾气可坏了,人也很小气,冯郎君你心地善良,又古道热肠,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虽然她对怀王,脾气到底坏不坏这一点,没有任何把握。

但她确实也没说假话。

“我们先回去吧,你再想想办法。说不准她只是太爱你了,但实在无法违抗家中命令,故意这么说,放狠话刺激你,让你死心……毕竟怀王坏得很,要是让他知道了,便会用各种恶毒的手段针对你,加害你,她会更加难过的……”

降香见冯文邈不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管不管用,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勾起了冯文邈的伤心事。

便更加绞尽脑汁,从肚子里搜刮尽了她看过的话本,套着其中坎坷曲折的情节,用来安慰他。

至于她自己的感受,现在不是最重要的。

“谁坏得很?谁恶毒?”

突兀的声音闯入耳畔,嗓音清越,语气却充满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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