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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北京,于蓝第一次去买内衣是为了那个吃她奶长大的女孩,小跃不能再穿背心了,不然学校跑步要坠坠的疼,买回来先洗了挂在阳台上,微风吹过可爱的小小的纯棉内衣随风飘动,这是独属于母女的温情时刻,然而小飞贱兮兮地过来找抽。
“人家也要穿嘛,保护一下我的nainai~”
他得偿所愿,被小跃抽的嗷嗷叫,于蓝看不下去,便退出阳台方便小跃发挥。
老太太偷偷把于蓝叫过来嘱咐:“小跃也是个大姑娘了,你跟她说说和男同学交往的时候注意分寸。”
于蓝不以为意:“小孩自己就知道了,我去说多不好意思啊,再说了,你也没跟我说过啊。”
于母无言以对,恶狠狠戳她脑袋:“你就是缺了这一课!”
陶景湖是在大学以后发育的,于蓝对他的不设防来源于人家刚入校的时候是个可爱懵懂的小男生,那时候两人的身高差距并没有后来这么大,于蓝虽说十八岁了,但她是班里最小的女生,她觉得这不过是两个小孩在一群大人里抱团罢了,她的同寝还好些,只大了几岁,陶景湖的同寝有的已经做了爸爸。
“孙至诚的家里来信了,说他媳妇刚生了个女儿。”
于蓝乐不可支:“那等他放假回去,孩子都会叫爸爸了。”
一时又说起这位同学家以前是大地主来,于蓝促狭道:“你家里那么富裕怎么没给你说上一房童养媳?你也放假回去有小孩叫你爸爸。”
小男生陶景湖扭捏道:“婚姻大事怎么能这么儿戏,而且,”他正色道,“孩子是一定要养在身边的,尤其是女孩子,不然让别人骗了可不得了。”
于蓝被他的一本正经逗得哈哈大笑。
晚上陶景湖回家于蓝便说起女儿的教养来问要不要和小跃谈谈又从哪里开口合适,陶景湖向来不喜于蓝和子女交往过密,听完她的话笑道:“她不至于这么傻。”
于蓝听这话刺耳,叉腰质问道:“你这话在点着谁?”
“谁?谁?”陶景湖左右环顾装傻充愣。
“哼,小骗子,”于蓝磨牙,站在陶景湖面前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把我这个大人都给带坏了,你,叫声姐姐来听。”
陶景湖是断然不会这样叫的,他做小伏低归做小伏低,心里却霸道的很,觉得他才是两人感情中的掌控方,若是他比于蓝大,叫声姐姐是情趣,可他偏偏小了两岁还要多几个月,姐姐两个字就成了忌讳,一时做狠辣状把于蓝扭到床上定要她叫哥哥,于蓝心里更霸道,只把陶景湖当儿子养,把真儿子当狗养,咬紧牙关不松口,两人闹了个乱七八糟,连于母都听到了楼上传下来的尖叫声。
“狐狸精。”于母择着菜咬牙切齿。
狐狸精在家待了两年就去了外地,于母一开始还心疼呢,结果陶景湖闲暇时一周飞四趟北京,大半夜回来大早上去点卯开会再飞回去,岳母儿女见不到他,于母只能根据于蓝早上能不能早起判断昨晚人回没回来,正想着呢于蓝拖着疲软的脚步从二楼下来,到茶几上拿水喝,喝完水她随手捶了捶背,气的于母咬牙切齿又骂狐狸精。
开了春农忙时节于母才遂了愿,陶景湖竟整月的不回来了,家里倒是扯了长途电话线,但电话的毛病是扣下听筒就结束了,心里空落落的,不比信件,那是实物,而且能反复研读,两口子又写起信来。
“幺儿:
我们业已月余未见矣,春天万物复苏百废待兴我已在试验区安营扎寨落户于此了,老乡贴心地给我准备了当地最大的吊脚楼,当地最大的吊脚楼楼下住当地最大的牲口,楼上住着目前当地最大的我,我们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常言道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肆不闻其臭,我盖因嗅觉太灵敏些吧,只觉香气扑鼻热气腾腾味道直往我毛孔里钻,睡觉总要以被遮面。
你寄来的衣物已经上身,尺码合适温暖熨帖,尤其是大衣,垂顺挺括我爱极,那人手一件的军大衣可以退休了,你亲手织就的毛衣我更是贴身穿着,睡觉也未曾脱下,以此略慰思念之情,上面亦有你的些许味道留存,闻之心旷神怡,只是随着穿着味道渐嗅之不见了,盼你下次来信附上衣服一件,贴身衣物最佳,若是我从日本给你买的那件红色内衣就更好了。
爱你。
你的锅锅”
于蓝的信来的很快,并没有附她的衣服。
“陶景湖:
你在信里别胡言乱语的,落到别人手里我看你怎么办,我想着桂花最香,就去中药店抓了一点,还有一些据说可以除味的药材,不知道管不管用,拿来做了几个香包,你平时或塞被子或放衣柜里,晚上睡觉嫌有味道你就带口罩,不过睡着一定记得扯下来,不然怕憋气缺氧,家里一切都好,勿念。
于蓝”
陶景湖翻来覆去地看,终于让他从信里抠出来了“我”“想”“你”这三个字,感叹道:“嗯,她想我了,还不好意思直说,唉,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话虽这么说,晚上打电话他又兴师问罪:“让你寄衣服为什么不寄!”
“你别在这里犯疯病。”于蓝坐在沙发上呵斥道。
“我不要香包,我要你的体香,我要你穿了一天的内衣,你知道吗,有种暖暖的奶香味,啊~好怀念。”
孩子在后面走来走去,于母一边给刚下晚自习的小跃端饭一边不满地看于蓝,她虽然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但她能读懂于蓝那尴尬的时不时投过来的眼神。
那边继续说:“我刚躺下,一静下来就想你啦,你要是在我身边多好,我就可以闻到暖暖的奶香味了。”
于蓝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回来再说。”
那边自说自话:“我猜你一定穿着那件红色的,那件最舒服了,还薄,是不是?你穿那件最好看了,托着挤着胸脯那么大,还白,一动就要像从前面泼出来。”他呼吸粗重起来。
于蓝明知故问:“你在干嘛?”
那边嘿嘿地笑:“你说我在干嘛?啊,我松快松快,你还记得孙至诚吗?他在寝室,哎,寝室里说起要孩子来,说他也不想要,可女人的身体沾不得,然后几个结了婚的就议论起来,他们说我就听,晚上就梦见你啦,这才遗了精。”
于蓝要笑又往后瞥了一眼于母慌忙收住。
“春天来啦,我楼下的黄牛都找上媳妇了,我这里形单影只的,快说!是不是穿着红的!”
“我啊,”于蓝回头看了看老人孩子,吞吞吐吐又勾勾连连,“我呢……”
“嗯?”
“我……”
“说啊。”
“我没穿呢哥哥。”
那边气息一滞想是完事了,于蓝不等他说话,清了清喉咙正色道:“那我就挂了你好好休息。”说完挂了电话。
于母站在餐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于蓝想了想自己也没说什么,就若无其事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于母说:“明天叫人来重新扯电话线。”
“怎么了?”
“扯你屋里去!怎么了!家里俩学生呢!你们两口子不教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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