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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园的这一幕, 很快便在定北王府中传开, 本就是王爷宠着温侧妃, 这么多人瞧见了, 便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小庭院内温如意挑的那几个丫鬟性子沉, 豆蔻提前关照过, 都没说什么,琢园这儿,跟在苏嬷嬷身旁的几个小丫头不怕得罪人, 说的最多。
事儿传开去,有羡慕的,自然有嫉妒的, 可温如意正当受宠, 前阵子封侧妃的圣旨刚下来,当天与她不对付的乔夫人就挨了二十杖到现在人还被幽静着, 如今这事儿, 谁还会当面议论, 都是私底下说说。
倒也有想要和温如意亲近的, 府里就这么三位侧妃, 舒侧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剩下的便是这二位, 不是向着香园就是向着小庭院,总得选的。
可她们连着去了小庭院几回都没机会, 温如意这些天都在琢园, 而等到王爷的伤势好转,不需要温如意在旁侍奉时,已到了十二月末,小年之后,王府内变得异常忙碌,整个京都城也都沉浸在新年的气氛中。
而好不容易得了闲的温如意,没留在王府,忙着到东巷这儿的铺子来查看进度。
林管事的办事效率是极高的,半个多月的功夫,将温如意吩咐给他的事都给办妥了,除了特制的东西之外,铺子内需要改的都已经妥当,就连二楼上让他另外砌起来的一个小水池都已经竣工,一间间分隔出来的,就等按上移门。
身后林管事还在禀报那些特制桌椅的进度,温如意听他说再有大半个月就能送来,扶着新安的窗框,上面的雕纹比之前的要柔和许多:“林管事,你看三月里哪个日子开张合适呢?”
温如意问完没多久,林管事手中便多了一本黄历,翻了一阵后询问:“娘娘,您是要自己选,还是找人来瞧瞧?”
“挑日子这样的事我也不懂,林管事你替王爷打理过这么多铺子宅院,知道的一定多,不如就由你替我选一个。”温如意这话是说的真心实意,看星座可还行,看黄历挑日子这样的事她可做不来,林管事办事这么稳定,对他而言这就是件小事。
林管事也没拒绝,乐呵呵的接下了差事:“小的选几个,到时让娘娘您来挑。”
惯会做人的。
温如意笑了笑朝外面看去:“也好。”
窗外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像是刷了一层白色的漆,无比敞亮,站在二楼,能够看到覆盖在屋顶上的雪,还有各个铺子门口垂挂的喜庆红灯笼,与这雪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新年的气氛十分浓烈,还有阵阵鞭炮声传来。
底下的街市也很热闹,铺子在两条巷的交界处,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赶上今天这样不下雪的日子,许多人进城来采买年货,挑担的,推车的,人人手中都拿满了物什,身后跟着几个孩子的,手中也都捏着糖人和葫芦,高高兴兴。
温如意顺着视线往那小街巷看去,在看到一酒肆屋棚下围着的人时怔了怔,中间屋檐下那白衣与雪景相融,却和新年将至的热闹不融,周围的人都穿的大红紫绿的,唯独是那抹白,特别苍凉。
从铺子这儿望过去,温如意仅是能辨别那是姑娘,头上还缠着白布,跪在那儿,她的身前放了什么瞧不清楚,身旁似还跪着个小的,大冷天穿的单薄,瞧着怪可怜的。
林管事喊了两声见温如意没有作答,朝窗外探去,看到了小街巷里的情形,再观察温如意的神情,在旁叹道:“娘娘,这恐怕是在卖身。”
温如意眼神微闪,站了会儿:“去看看。”
豆蔻取了披风,下楼出了铺子,迎面就是一阵冰冷刺骨的风,温如意缩了下脖子,迈下台阶,她下楼的这点功夫,小街巷内的人又多了不少。
林管事叫人挤了地儿,温如意走过去,正好在背风处,云束和豆蔻在她两边,望向酒肆屋檐下,那儿跪着一大一小两个姑娘,两个人身上裹着麻布素衣,身前摆着的,是一个牌位。
大的看起来十几岁,小的只有七八岁,瘦削的模样,平日里肯定是吃不饱,这么冷的天,麻布素衣里面也没几件衣裳,两个人的双手都冻的青肿,生了冻疮开了裂,还往外冒血。
温如意发现,这两个姑娘的头上,白布束着的位置还绑了根稻草。
周遭的人脸上皆是同情,相互议论着事情的原委,只见那大的开始向众人磕头,用哭哑了的嗓子道:“各位父老乡亲,叔叔伯伯,求你们发发善心买下我们姐妹俩,好让我为我爹买副薄棺入土为安。”
可无人应答。
这时酒肆内走出来一个妇人,手里端着两碗热汤面,走到屋檐下递给她们,叹了声劝:“阿荷,你们回去罢,这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你们都得没命。”
叫阿荷的姑娘抬起头,一双眼睛红肿如桃子,她先是从妇人手中接过一碗面递到妹妹手里,继而求道:“婶,不如您留我们在酒肆里做活,我们不要工钱,给口饭吃就成。”
妇人很是为难:“不是我不帮你们,实在是你爹欠下的债太多了。”要是只是买口棺材的钱,她们一个地方出来的,即便是不买下她们,这点银子她也愿意出。
阿荷拉着她的手一松,这样的对话也不是几天来第一遍说了,妇人将汤面送到她手里,于心不忍:“吃罢,吃完带你妹妹回家去,大过年的,别再冻着了。”
话音刚落,就在温如意旁边隔了几个人的位置,有一男子开口:“你娘不是风月楼里出来的么,你就做你娘的老本行,这样一来你爹欠下的债就都还清了,你妹妹也不用跟着你一块儿卖身。”
他这一开口,便有人附和:“是啊,你去和风月楼里的妈妈说一声,卖个情面,说不准这银钱还给高一些,你在这儿谁肯出一百两银子买下你们。”
阿荷捧着碗的手猛地一抖,没有吱声,温如意是眼见着有眼泪滑落掉在了汤碗里,听旁人议论了一阵后,这才知道眼前的卖身葬父背后还有故事。
阿荷的父亲是个瘸子,住在京都城外的镇上,三十来岁的人了还没娶媳妇,做些木匠活计,一直是一个人过的。
十五年前有一天他在进城的路上发现了一个晕倒在草堆里的女子,受了伤,脸还毁了容,被瘸子给救了回去。
那时不少人都知道那女子的来历,是京都城风月楼里的花娘,因得罪了人才遭了祸事,别人都劝他赶紧送走,但瘸子不听,很快就娶了她做媳妇,还有了身孕。
因为受伤损了基底,孩子还没足月就发动了,阿荷的娘难产生下了她,没出月子离逝,留下瘸子一个人拉扯着阿荷长大,中途还收养了个弃婴。
日子过的虽清苦,却也是一家三口,直到三个月前出了一桩事,瘸子在给人做活的时候不小心板子砸死了人,去了交子铺借了银子赔给人家。
之后想要做活计付清借的银钱时,因为他砸死过人的事传开没人敢用他,一面交子铺那儿利滚利从五十两一直上到了百两,就在五六日前,瘸子铤而走险给人做吊塔修木的活,直接从上头摔下来,死了。
上吊塔修木签了契,出事就赔了二十两银子,那点钱还没拿到自己手里就被交子铺的人给拿走了,还说七天之内拿不出一百两银子,就把两姐妹卖到窑子去。
两姐妹一个十四岁,一个才七岁,莫说是一百两,家徒四壁的,十两银子都拿不出,街里街坊谁又肯出这么一笔,无奈之下她们想到了这个办法。
可谁也不是傻的,牙婆子那儿买个丫鬟回来,一百两能买四五个,眼前这样,大的这年纪已经不适合买回去做丫鬟了,小的还凑合,四五十两都值不上,所以接连三日她们在这儿跪着,都只有围看的人而已。
温如意心下了然,难怪那妇人会说帮不了,如果只是出个棺材的钱,两个姑娘跪了好几天,就是行乞,这银子也凑足了,可一百两银子谁又能轻易拿得出。
耳畔传来了妇人呵斥声:“胡说八道什么,叫她们去风月楼!”
“不去风月楼还能去哪里,谁出的起一百两银子,去了那儿说不准那妈妈看在她娘的份上还能多给一些,把小的安顿妥当。”
“滚滚滚你们,狗嘴吐不出象牙!”
“哎我这么说也是为她好啊,那交子铺里来人,还不知道是卖到什么地方去,现在一个进去总好过两个一起进,掌柜夫人你出的起这一百两,就帮帮她们,这一个镇上出来的。”
场面一下纷杂了起来,这世上从不缺看热闹和起哄的人,就算是前一秒还有同情,后一秒张嘴的话就可以很难听,此时此刻两个跪在那儿的姑娘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怼谁出那一百两银子,闹点别人的不痛快。
就如这酒肆的老板娘本是好心腾地方给她们,又为她们送吃的免遭饿,到了这些人嘴里,却成了“你既然能帮到这儿,为什么不多帮一点,干脆帮她们把欠债也还清”这样的话语。
温如意耳畔乱哄哄的,视线一直看着那个姑娘,这么多争执的话传到耳朵里,她的脸色已经很不对,强忍着,眼泪水无声息往下掉。
“娘娘。”豆蔻担心这些人最后动了手脚会伤到温如意,在旁唤了声。
温如意却是扭头看林管事:“我瞧着她的模样倒是不错,林管事看呢?”
林管事看着那两姐妹,半响点了点头:“娘娘,大的是不错,不过那双手,怕是得养上一阵子才行。”满手是冻疮,要养到柔软可得花不少功夫。
见林管事一下领会了她的意思,温如意笑了:“模样好,肯吃苦。”身后就只有一个需要她来照顾的妹妹,教起来一定比别人更刻苦。
温如意说完后向人群外退了几步,不用她多言语林管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带人朝酒肆门口走去,不多时,那儿便传来了类似哗然的动静。
豆蔻忙扶了温如意回铺子那儿,站在门口远望过去,那酒肆的妇人是一脸喜色的把两个姑娘给扶起来了,一行人进了酒肆写身契。
“娘娘,您真要花一百两买下她们?”豆蔻也觉得她们可怜,可站在娘娘的角度,这些银子可亏了。
温如意收回视线,走到铺子里面:“她们不是向交子铺借了五十两,后来她父亲出事后,赔来的钱还了二十两,那就还余三十两的债。”
豆蔻算不清这账了:“可他们说滚到了一百两。”
“那得看去交子铺交涉的是谁了。”温如意笑眯眯看着她,林管事买下这两个姑娘后,拿了银两去交子铺,就是拿出一百两付给他们,他们也不敢全收。
在这京都城中,厉其琛的名头啊,还是很好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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