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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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一声猫叫，让两人拉回思绪，可乐果正引颈期盼着看着她们，并且在自己的饭碗旁绕来绕去，似乎是在催促两人快点放饭。

「来了来了，可乐果，你真的爱吃鬼欸，刚刚不是才吃过肉泥吗？」褚芠宠溺的摸了摸可乐果的毛发，然后一把抱起。

「来，给姐姐摸摸。」然后示意连歆羿也抚摸可乐果。可乐果被摸得舒服，发出呼嚕声，一脸满足样。

「对了歆羿姊，我有礼物要送给你，谢谢你说了故事给我听，虽然故事还未结束，但也谢谢你介绍了那么多种花让我认识，更谢谢的是，你愿意与我交往。」褚芠真诚地说。

「真的吗？是什么礼物阿？」连歆羿显然很兴奋。

「眼睛闭起来。」

-

一个月前。

褚芠嘴里哼着片段的歌句，然后坐在钢琴前，一个键一个键的把音符弹出来，她没有晨樺的绝对音感，能马上知道音高，但说过了这首歌曲，是要自己一手包办完成。

纯钢琴版的音乐完成后，接着就是填词，这是褚芠最在行的部分，她创作行云流水，不出半小时，就把歌词填完，试唱了一遍之后，觉得有些地方可以继续修改。

谱写乐曲是人类的心，而音乐展现的是人的心世界，音乐为何有那么大魅力？聆听钢琴的快慢缓急，褚芠想，她知道了答案。

因为爱。

再来加入节奏组部分，她在鼓手虞祥胜的教导下，学会了基本的节奏，虞祥胜打爵士鼓的架式十足，气势磅礡，让褚芠嘖嘖称奇。

爵士鼓和吉他的声音都加入后，开始编辑音轨，删除没有音乐价值的音轨

和轨道里让整个混音听起来混杂的部分；移动某些部分到歌曲另一个段落，褚芠上网找寻了很多资料及做了很多功课，有些生疏的使用着编辑器。

最后是混音。平衡每一个音轨的音量，让声音不会过大或过小，或是将每个乐器的动态变化压缩在一个范围内，让每一个音符都可以被清楚听见，再让整体混音的音量能够被推到更大。

这期间，褚芠受到了热音社里所有人的指导，包括唱歌录製的部分。也是由郑知蕎教导如何唱得圆润且婉转繚绕。

尘缘中琴声，人们神怡心旷之际，耳边一阵微风起伏，远远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虽琴声如诉，所有最静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而琴声如诉，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看岁月把心跡澄清，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在懂得之后，每一个音符下，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

终于，一首送给连歆羿的歌完成了。

〈我在逐日间筑日〉

时常偶然回首

会发现追逐的是一场空

即使前方如何绚烂

我仍在原地犹豫打转

在天空开出一个洞

等待下一刻光东升西落

即使远方有你还在

我也害怕而步履蹣跚

我想用最广阔的姿态

我想要如你直白坦率

逐日过程可能会失败

别忘了双手捧起烛火

耀眼的胜过所有

时常像隻野兽

奋力追寻着你曾爱过我

即使彼方拥有光彩

我最初的样子被掩埋

踮起脚尖睁开双眸

我要攫住光线绝不失落

即使那方我们都在

你也不能就轻易离开

我想用最广阔的姿态

我想要如你直白坦率

逐日过程可能会失败

别忘了双手捧起烛火

耀眼的胜过所有

可我会看过光影交错

而靠近阳光的距离

将不会在一亿光年以后

歌声拖得很长很长，因此能听得很远很远。人还没看见，已经先听见歌声了；或者人已经转过山头望不见了，歌声还馀音裊裊，不绝如缕。

歌声在继续，副歌部分感情陡然上扬，大肆渲染，具有穿透力的嗓音如泣如诉，血浓于水，情重于山。

连歆羿听着，霎那间，她的心也随着歌声一齐起伏，歌曲似乎与她的内心產生了共振，让她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情感。

歌声渐慢，像飞翔在天空的鸟安然停佇，像风吹的叶片旋转缓缓落地，像星点飘泊在银河里，然后完美的做了一个结尾。

褚芠想表达的意思是，逐日过程黑暗或许会扑天盖地而来，世界或许会窒碍难行，但当捧起烛火，一切就会胜过耀眼的一抹光。或许灿阳的遐想，有些过于被定义，因为总是光明而希望，但太接近的炙热及灼烧，逐日总会成为日子最艰辛的过程，可会看见斑驳的光影交错，

踮起脚尖，攫住光线。

连歆羿感动的泛泪，她终于亲耳听见褚芠的歌声，什么不会唱歌、唱歌难听，都是藉口及虚言，明明就是个歌声温柔的人。

连歆羿没有睁开眼睛，她知道这份礼物只需要用到听觉，只回味无穷的一遍遍重复播放。

「好听吗？」褚芠露出淡淡的一抹笑，她觉得只要看见连歆羿的笑容，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连歆羿猛点头，眼泪掉得更兇了。

褚芠笑着抹去连歆羿滑到下巴的眼泪，给了她一个拥抱说：「别哭了，再哭会变丑。」

「我已经很丑了。」连歆羿嘟着嘴说。

「哪会，在我这里你永远是最美的。」褚芠深情的说，让连歆羿破涕为笑。

「怎么这么会说话。」连歆羿亲了褚芠的额头，让褚芠脸颊泛起潮红。

连歆羿想起陈恂澜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在我这里你永远是最美的。」

最后，除了悲伤、遗憾和哀叹，甚么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