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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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玉尘与君墨白试过以后都很满意,大事总算又解决一件。
五月二十,开始有人往玉竹派送礼。
为了场面好看,基本都是一车一车的往上拉。
明明几个储物袋就能解决的事,偏要用最累的法子。
因着是君墨白大婚,送礼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于是楚之秋在空闲了几天后开始背着手站在山门等人上门。
头两天都是高高兴兴将人招呼进去。
一直到五月二十五那天,叶锲带着五十车的东西爬上了山门。
整整五十车,用灵力将三车垒在一起也得从山门排到楼梯口。
楚之秋看着穿得十分骚包的叶锲和那五十车宝贝,面不改色地加了两层防护罩。
叶锲摇了摇扇子,端端正正地冲楚之秋行了一礼,客气道:听闻抚玉仙尊近日大婚,晚辈特来讨杯酒水。
楚之秋抬了抬眼皮:慢走,不送。
被当众甩了脸色,叶锲也不恼,反而赔礼笑道:原先是我不懂事,叶锲在这里给仙尊赔礼。
说罢还真就中规中矩行了个大礼。
楚之秋抬了抬眼皮,抬手甩出一条长鞭,将那五十车东西直接拖入防护罩以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红纸送到了叶锲手中。
外围请帖,现在后悔还能将东西要回。
叶锲眉头忍不住跳了跳,强扯起一丝笑应:多谢仙尊。
话落,又一人从阶梯那走了上来。
粉色长衫,头戴玉冠,腰上佩白玉佩环,手里也是拿着一把折扇,看着和叶锲很是相配。
来人正是叶陌鱼。
楚之秋见了他,手就忍不住痒痒。当着大家的面他也不好动手,只重重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叶陌鱼出声将人拦下:师兄,墨白成亲,我来归还血玉昙。
按叶老太爷与君染泽的关系,叶陌鱼喊楚之秋师兄也没错。
但叶陌鱼这人自小傲气,小时候没喊过楚之秋一句师兄,长大后又被楚之秋打了一顿,看到楚之秋基本都是绕着走,就更没有机会喊师兄。
一声师兄出口,积在心中的过往竟神奇般地消散下去。
叶陌鱼放松地笑了笑,又叫一声:师兄。
楚之秋黑着脸冲他道:东西拿来。
十珠血玉昙颜色鲜活地从储物袋里飞出,落入楚之秋手中。
东西到手,楚之秋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丢了过去不耐烦道:当初打你的是我,没道理让他赔偿。如今你我几人恩怨两清,赶紧滚,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话说的忒不讲理了些。
叶陌鱼却是无法,又行一礼,试探道:不知可否讨杯
不可,赶紧滚。
叶陌鱼:
围观了全部过程的叶锲心里爽快了不少,对比起来,外围请帖比没有请帖可要好上太多。
第九十九章 长长久久,成亲啦。
按照习俗, 大婚前三日都得用灵泉山的泉水沐浴。
灵泉山离玉竹派也就百里距离,解决运水问题轻而易举。
斐玉尘却是央着君墨白亲自前往。
离大婚的日子越近,斐玉尘就越紧张, 有时候看着某样东西就会神游天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君墨白晓得他压力大,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灵泉山之所以叫灵泉山,除了山里有一汪灵泉外,主要原因还是整个山头有大大小小九十九汪温泉。
泉水相接,都是从顶上的灵泉分流汇入形成的大小温泉。
灵泉山属于仙山, 因着泉水有洗髓除秽的作用,基本每个宗门的内门弟子都用过这里的泉水沐浴。
水是好水,但只有第一次沐浴时才有效果。
因着这个限制, 灵泉山这么多年过去,泉水依旧不断。
山里花草菲菲,虫碟乱舞。
那么多泉当中,其中有一汪是君墨白专属, 旁人近不得也入不得那片区域。
就在顶上灵泉往下百来步位置处。
是一汪独立温泉,里头的泉水皆来自上泉,且与其他泉不相通。
是很多年前君墨白来灵泉山勘察情况时误入浓雾中偶然发现的一汪泉, 真要算起来属于第一百泉。
因着只有君墨白能进入, 他不说, 也没人知道。故而灵泉山对外仍旧是九十九泉的说法。
君墨白牵着斐玉尘的手,步入浓雾中。
云雾腾腾, 可视距离极短。
君墨白拉着人在浓雾中走了许久,斐玉尘抬手挥了挥身前云雾,问道:还有多久?
到了。君墨白停下脚步道。
哈?斐玉尘望着身前云雾一脸不解。
君墨白扬起唇角,绕到斐玉尘身后,双手捂住斐玉尘的眼睛说:往前走三步。
斐玉尘听话地走了三步。
遮在眼前的手缓缓松开, 君墨白道:可以睁眼了。
浓雾散,一汪巨大的温泉出现在斐玉尘眼前。
泉水奶白,热气腾腾向上。
二人除了衣袍鞋子,只留了件贴身短裤没入温泉中。
泉水温度正好,人泡在里头,疲劳都消散了不少,斐玉尘背靠大石头伸手将君墨白扯入怀中,接着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连日积累的压力此刻也去了大半。
虽说之前帮着斐玉尘做了些亲密的事,但这样隔着水被抱在怀中还是第一次,君墨白觉得有些别扭,没忍住挣扎了一番。
泉水被君墨白的动作带动,微微晃动,身体的温度越发高,斐玉尘抬手制住君墨白的小动作,沙哑道:师尊,我只想好好泡个澡。
君墨白:
君墨白不敢再动,只好尝试着将身体放松。
肉贴肉,斐玉尘将脑袋靠在君墨白光滑的肩膀上。
呼吸间热气全全洒在君墨白耳尖,也不知是泉水作用还是其他,君墨白的脸比成熟的碧玉果还红。
因着斐玉尘身体变化,君墨白不敢乱动。只眯着眼放松脑子泡温泉,泉水温热,泡了一会以后人就昏昏沉沉起来。
反倒是斐玉尘越泡越清醒,他侧过头,对着君墨白耳垂舔了一口,意义不明道:我现在不想好好泡澡了。说罢不等君墨白反应,一把抱住他的腰将人转了个面,让君墨白跨坐在自己腿上。
君墨白昏昏沉沉地抬了抬下巴,一脸迷糊。
热气氤氲,熏得君墨白的脸灿若桃花,斐玉尘抬手将他下巴往上又抬了抬,附身啃了上去。
唇舌交缠,连呼吸都是多余。
情到深处,斐玉尘一手揽住君墨白后脑勺,另一手搂着腰将人往前一带,使得泉水与二人之间只留下薄薄湿意。
唇舌相交,心内越发的空,单亲吻已经不能满足滚滚往上的念头。遂拉开了些距离,搂在腰上的手一把抓住君墨白的手,十指交叉,斐玉尘将他的手往水里带。
两人交颈闭目,泉水滚动,落在肩头的呼吸灼热如火。
随着一个水波倒卷,君墨白没忍住轻呼出声。
克制的,隐忍的。直接激得斐玉尘一口咬在君墨白圆润的肩头。
一声轻呼,差点交代。
许久以后,两人才从温泉中爬了起来。
待将衣服穿戴齐整以后,斐玉尘贴身上前,舔了舔君墨白的耳垂,坏笑道:师尊,明日还来。
君墨白不应。
斐玉尘又道:我很期待洞房花烛夜。
君墨白伸手捂住斐玉尘口无遮拦的嘴,哑声道:该回去了。
斐玉尘坏心思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君墨白手心。
想到方才最后时分,斐玉尘带着自己身体热度的手一把抓过被舔的这只手往他先前待着的位置带,君墨白说话都磕巴起来:你你你
斐玉尘笑,压着嗓子应:师尊好甜。
君墨白:
六月初一晚,师徒三人坐在一起喝酒。
长月当空,虫鸣入耳。
斐玉尘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大石头放到桌上,十分真诚地同清远道:这个给你。
那石头脸盆大小,黑得十分均匀,表面却坑坑洼洼,长得比路边随处可见的大石头都磕碜。清远抬手按在石头上,觉得这东西瞧着有点眼熟。
摸起来的触感和普通石头没有什么区别,于是犹豫着开口试探道:师兄,这石头是有特殊功效?
斐玉尘摇头。
清远又问:能炼丹?
斐玉尘接着摇头。
清远再问:能锻化法宝?
斐玉尘应:都不是,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功效,但师弟定然能用得上它。
眼见斐玉尘信誓旦旦,清远将信将疑地唔了声。接着想到了第一次下山做任务时去的剑鸢城参加的那场拍卖会。
这石头该不会就是花了两千五灵石买回来的那块吧???清远惊呼道。
斐玉尘赶紧冲他使了使眼色,奈何清远太过震惊,以至于说话速度十分快,斐玉尘才挤眉弄眼,他已经将整句话吐出。
坐在一旁饮酒的君墨白闻言出声道:两千五买一块石头?
斐玉尘干笑:哈哈。
君墨白:以后你每月供给都先放我这里。
斐玉尘:好,别说供给,就是我自己都放师尊那。
君墨白执杯呡了口酒遮掩神色。
清远则是无声咳了咳,内心十分后悔大晚上为什么要过来喝酒。
因着斐玉尘一句话,没多久清远就抱着石头起身告辞。
院里就剩师徒二人,君墨白温着的酒还剩大半壶。
夜风将白日里的余热吹散,吹乱了两人的墨发,斐玉尘伸手勾过酒壶,一口灌了大半,余下的连壶带酒递到了君墨白面前。
白玉壶质地温润细腻,捏在瓶身上的手指指节分明,君墨白伸手盖在斐玉尘手指上,微用力一拉,将酒壶扯到面前,手倾斜,嘴一张将余下的酒一口饮尽。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热意从瓶身往外扩散,斐玉尘盯着君墨白上下滚动的喉结,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酒壶被放回桌上,挥手间有几滴酒液从壶嘴掉落,顺着下颚线一路滑到锁骨处。
斐玉尘微弯下身,侧头贴着君墨白耳边道:师尊,你故意的。
说罢手一抬,将人抱回了房间。
屋里只点了一盏灯,光线十分昏暗。
斐玉尘往床边走去,背对着灯火阴影落在君墨白脸上,君墨白抬手戳了戳斐玉尘起了红晕的脸颊,脑袋一歪,带着薄晕的脸颊在灯光中露出大半。
床帘落下,不大明亮的灯火被挥出的气流熄灭。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从床帘中传出。
许久以后,只听斐玉尘哑声道:师尊,这样下去我怕是等不到后天晚上了。
又过许久,斐玉尘伸手拿过床旁矮桌上一早就准备好的两张帕子。
帕子被揉成一团丢出以后。两人细碎的交谈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第二日,两人起晚了,于是第三日两人也起晚了。
六月初三,晴,风吹垂柳,鱼跃吻莲。
拿了请帖的客人天才刚亮就到了玉竹派山脚。
上山喝了茶以后,迎客的弟子们笑眯眯地将客人引到了明月湖畔。
美酒灵果伴着缓缓拂过发顶的风,如此美景,只差一对新人。
斐玉尘院里,布置好的新房中。
两件红色喜服穿在斐玉尘和君墨白身上,展现出两种完全不一样风格。
君墨白皮肤白皙,红色的喜服衬得人如白玉,墨色的发用红发带随意半扎了个丸子头,余下长发自然垂在脑后。颊边留了两缕碎发,显得脸越发的小。
他穿着红衣端正地站在那处,从外洒落的阳光落在他身侧,给人渡上了一层光晕。
他就像是一个发光体,仅仅只是站着就将身旁一切衬得黯淡无光。
而斐玉尘就像是那个吸引光源的导体,只要他出现,发光体的光源就会源源不断地被他吸入。
他用玉冠将长发全全冠起,一身红色喜服加着脸上止不住的笑,是夏日第一缕阳光从云霞中透出的模样。
斐玉尘挽了挽袖子,几步上前伸出右手冲君墨白挑了挑眉,爽朗道:走吧,我的师尊。
君墨白笑着将手送入那温暖的掌心。
两人十指相交走到了明月湖畔。
两人站定以后,楚之秋开始叭叭叭地说祝福语,一会彩云环绕,一会吉星高照,一会又喜鹊踏枝,听起来十分别扭。
斐玉尘侧了侧头低声问君墨白:这些话都谁写的?有没有文化。
君墨白的唇角忍不住上扬,没应。
一大段辞藻华丽的废话冲击着斐玉尘的耳朵,导致他十分想翻白眼。
好不容易废话说好了,又见几只彩鸟嘴里叼着红色编织篮从远处飞来,然后在二人头顶打转转,飞舞时篮里的五彩花瓣纷纷扬扬往下坠落。
娇嫩的花瓣落了一地,有那么几片沾在了君墨白发上。
斐玉尘伸手捏过花瓣,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会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忍着打人的冲动歪过头压低了嗓音问身边人道:这馊主意谁想的。
君墨白伸手将斐玉尘肩上的花瓣取下,淡定地应道:你二师伯。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若非大喜日子,斐玉尘十分想扶额。
我总觉得有点不安。他说。
君墨白伸手勾了勾斐玉尘的尾指,安抚他道:放心,师兄他们有分寸的。
斐玉尘点了点头,在心里叹了一句:但愿吧。
事情证明,楚之秋拧不过他二师妹,在一连串的祝福语结束以后,一条由灵力聚成的飞龙腾空而起,张牙舞爪地嘶吼一声,龙吟未散又听彭的一声响,那巨龙炸成星星点点发光的粉末。
粉末徐徐往下坠落,斐玉尘就见他的二师伯宁彩笑眯眯地从人群中走出,高声大喊:一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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