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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是死了,臣的心愿谁来替臣实现呢?”
安远凑到了原启的耳边,甚至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看到那耳朵迅速的染上绯红,安远心中的不快减少了很多。
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这样的恶作剧。因为原启刚被包扎好的伤口,似乎又有血液流出了。
原启坐在那里没有动,但是喉咙上下滚动了好几下。他斟酌了良久才开口说:
“孤不会食言。”
安远眼睛缓慢眨动了一下,轻轻的说:
“臣……记住了。”
安远没说他的心愿是什么,而原启也没有问。就是不知待那心愿说出来之时,原启是否还如现在这般的……不会食言。
上.半.身的伤口已处理完毕,最终余下的地方原启也没有让安远处理。当然,原启也没有让人进来伺候。在安远走出屏风后,他便自己处理了伤口。
因为此时那里已有抬.头的趋势,他不想让别人看到,哪怕是他的内侍。
安远出了屏风后没有在屋内逗留,而是去了院子。邢征没有被关押在地牢,而是被绑在了原启的院子中。因为邢征被擒,邢征的心腹全部被杀,安城剩余的士兵也仅是乱了一会就被原启的人给制服了。
地牢中的臣子们有的被放了出来,有的却被继续收押了。这收押的大多都是安城的地方官,安城太守刘青在此列之中。
而走出地牢的人仰头看着外面的天空,有种恍如隔世之感。竟然……就这么结束了吗?
这个时候,藏起来的大司马也出现了。大司马回到了山庄便立刻求见原启,却被安远挡了回去。
此时的安远,正托着下巴坐在院中。身后的侍卫举着一把很大的伞,遮挡着天空落下来的雪花。天才蒙蒙亮,院中有着微弱的呻.吟声音。
喜塔腊安图第一眼便看出,那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是邢征。
大司马的心情很不好,昨日的事态发展根本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在安王将刀架在陛下的脖子上时,一切都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邢征竟然想杀死在场所有的人,喜塔腊安图发现不妙时已晚。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安城主簿,竟然有着谋反的心。
当时情况紧急,他只能先躲起来。然而更糟糕的是,他袖中的弩.箭不知掉到了何处。
大司马本以为最糟糕的发展是安王活着新帝却死了。如果事情如他预料的这般发展,那么他便想办法逃出安城,先安王一步回到京城。
安王谋逆,忠于陛下一派的人一定会支持他。虽然会有一场恶战,但是他们不一定会输。
安王名不正言不顺,只会受天下人唾骂,而他却可以扶持新王登基。
然而真正的结局却是安王与新帝都活着……他不知道邢征已经吐出了多少,但是心里已经往最坏的地方打算了。
喜塔腊安图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只能让自己成为新帝真实的拥护者。毕竟……主意是他出的,陛下却也是同意了的。安王知道了此事,记恨他肯定更记恨陛下。
所以,喜塔腊安图与安王对上的时候,从前的隐忍也全部扯去。
“安王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见侍卫竟然阻止他拜见陛下,喜塔腊安图怒回头。怒气可以遮住他的心乱,方才一番打探他得知陛下的人远远多于安王的人,这让他有了些底气。
他已经想好了,待会一定要说动陛下将安王极其余孽全部剿灭。
毕竟安王已知道了他们的谋划,就算如今不与他们算账,日后也不会放过他们。
在大司马进入院子之后,安远的眼睛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安远的眼神并不友好,那醉人的温柔早已被冷漠取代。他看向大司马的眼神,就像看着待宰的羔羊。
安远笑着,声音有些不阴不阳:“司马在说什么,本王哪里有胆子拦住司马?”
喜塔腊安图身体抖动,突然有些后悔说了方才的话。因为安远的神态有些癫狂,思及往日种种,喜塔腊安图收敛了怒气不敢再与安远对上。
若是安远一时冲动杀了他,就算陛下怪罪下来,他也已经死了,又有什么用呢?
“呵”
安远的冷笑声音,冷不丁的传过来。喜塔腊安图似是惊弓之鸟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门打开了,原启已经穿戴好走了出来。
喜塔腊安图的眼神一亮,却在与原启的视线对上之后又迅速黯淡。他坐在地上,连行礼都忘了。而原启,更是忽视了他。
原启看向那个坐着的人,安远已重新披上了尖刺,成了那个人见人怕的阎王爷。
原启微微的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未吐出,心仿佛被架在了火上。
院中只剩下了那丝丝痛吟的人,安远看着原启眼神冷漠,原启攥紧了拳头。
昨日的相互信任、共同逃命好似是一场梦,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不……
原启的喉咙上下滚动。他与安远的关系,似是比从前更不如了。
……而他,却才刚刚发现安远猖狂之下的另一面。
他还有机会深入了解一下吗?
“陛下既然已收拾妥当,是不是可以审讯叛贼了?”
安远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这么直勾勾的看向原启。而原启顶着安远似是要吃人的目光,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而大司马竟然也沉默的爬了起来,跟在了原启的身后。
“带人上来。”发声的是原启,没过一会,还活着的参与人员都被带上上来。大多数人都被绑着,当然也有没被捆绑的——比如安城太守刘青。
昨日过于血腥,自京城而来有幸活下来的大臣并不是很多。在得知陛下要审讯叛贼时他们也顾不得身上的伤都赶了过来。
刘青在看到绑在刑架上的人时,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后,他被拎起来,拖到了原启的面前。
刘青头磕在雪地上,身子颤抖却没有开口求饶。看这副架势,似也是知道他已没了活命的机会。
侍卫给原启搬来了座椅,可是他并没有坐下。他就这么站着,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原启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刘青身子一颤,抬起了头。他的双眼通红,在看到原启身后的大司马以后,有癫狂的神色出现。他张了张嘴,颤颤巍巍的说:
“臣……臣真的不知邢征会谋反。臣没有教导好主簿,臣甘愿受死。”
刘青说完,在雪地上砰砰磕了好几个头。他没有提那夜在原启房中的密谋,不知道是为了护着他的陛下还是有着别的目的。
在场的大臣们都知道这太守是个无辜的可怜人,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刘青早一点发现,早早的处理了这个主簿,也不会有昨日之事发生。
“哦?刘大人是真的不知情吗?”
众人朝着安远的地方看过去,面上都带着惊讶的神色。安王这么说……难道这里面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内情吗?
“不知情……城墙会这般?军备会这般?”说道此处,安远停顿、瞥了一眼刑架处。那里的人即便已奄奄一息,却仍旧不再怒瞪挑衅着他。
安远勾唇,继续道:“怕不是在自欺欺人?”
安远的话并未让刘青有什么异样的反应,他的面上只有羞愧的神色。似是在愧疚没有早一点发现手下的异样,让陛下陷入了危险之后。
安远眼睛微眯,抬手接住一片雪花。指尖的温度让它很快融化,他的手指轻轻捻了捻继续说:
“刘大人怕是不知,昨夜邢征送了一房妾侍出城。不巧,碰上了本王的人。”他说着,身子稍微前倾了一些。
“本王好奇,妾侍与子嗣,为何都是刘大人你的?”
——刘青身体僵直,面上愧疚的神色慢慢消失。邢征将他的子嗣送出,是他未曾想到的。
“刘大人真的是好手段,能让人心甘情愿为你卖命。大人真的甘愿受死吗?那不如本王了结了你?”
刘青握紧了拳头,身后邢征的啊啊声音让人无法忽视。刘青再次抬起头,面上愧疚神色已消失殆尽。
“臣从未想过谋逆!”这句话,他是对着原启说着。原启面上没有任何动容的神色,而安远更是笑出了声,毫不客气扯下了他的面皮。
“有人已替刘大人考虑周全,大人自然不用想谋逆之事。刘大人只需要稍稍引导一下就可以了。”
“大人为安城百姓操碎了心,手底下的人又怎会不心疼呢?尤其那人还是大人一手扶持上来的,甚至对大人存了心思。”
安远说话时原启一直在看着他,惊讶安远从何处得知了这么多。
“可惜,上头的人并不理解大人,还总是想着要将‘一心为百姓’的你换掉。”
安远越说,刘青的脸色越青,而身后架子上邢征挣扎的也越厉害。刘青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般转头看向邢征,他的眼中带着愤怒的。似是在生气,邢征竟然出卖了他。
而邢征竟然在接触到刘青视线的那一刻……停止了挣扎,似是放弃了一般的耷拉下了脑袋。
“呵呵……”安远那似是得逞般的笑声在院中回荡,原启垂眸,果然又是攻心之计。他的安王……嘴中话语永远半真半假。
原启愣住,他的……吗?
“刘大人上当了呢,你的主簿什么都没说。没想到本王随便诈一诈,刘大人就原形毕露了。”
安远说着,也在笑着。
刘青面上怒色还未来得及消除,已是愣住。他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看向那个坐着的男人,随后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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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安远:裤子脱了,给你伤药。
原启:还是不要脱了,我怕吓着你。
安远:我什么伤没见过,脱!
于是……脱了
安远:!!!你给我穿上!
于是……原启遮住了精神的朋友
原启:都说了会吓着你。
安远:……
门口偷听那位
三宝:心疼陛下带伤上阵,今晚得烤俩腰.子给陛下好好补补!
【剧情章节,随手甩个小剧场给客官们解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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