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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一:“你要不相信,可以亲自到棘津州去一趟,向老百姓访问访问。如有半点儿虚假,你摘我一对眼珠子当泡踩!”
纵横大神:“言重了,言重了!我之所以要这样问,只是觉得好奇而已。”又问亓晓婷:“你听说过破了风水后的曹根曹铁头的命运了没有?”
亓晓婷:“听说了。我爷爷和姥爷都给我讲过。”
纵横大神高兴起来:“我最爱收集完整的故事了。那你给我说说,破了风水后的曹根曹铁头是什么情况。”
亓晓婷望了一眼龙一,欲言又止。
“说吧,照实说。”纵横大神鼓励道:“事实就是事实,你不说它也存在。何况龙一是个大男人,上古神兽,什么样的结果都能接受。”说完,又冲着龙一笑道:“你说是吧,龙一。”
龙一白了纵横大神一眼,望着亓晓婷,态度诚恳地说:“你如实说吧,我也很想知道我走以后的情况。好的赖的,都如实说。”
亓晓婷点点头,低垂着脑袋说:“我爷爷和姥爷都说,八龙坛被挖出来砸碎,大徐村改名曹八龙村之后,曹财主的家境日渐贫困。到了儿子曹根曹铁头十来岁时,家里已是半年糠菜半年粮了。
“曹根这孩子,生性聪颖。凡到手的书,无不过目成诵,倍受教师的喜爱。那教师也经常向他灌输‘学而优则仕’‘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孔孟之道。在曹根幼小的心灵里就奠定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基础。
“又见父母年事已高,家境贫寒,为了生计,就白天跟随父亲下地劳动,夜晚在灯影里看书学习。又因天生弱质,再加上这一劳累,把个小身价骨打熬得弱不胜衣。因为那心根本就没用在农活上,到了十七、八岁了,一整套的农活只学会了轮大锄,挥镰刀。几次乡试,又都名落孙山。
“这时的曹财主,已是年近古稀的曹老头了。”亓晓婷继续讲道:
“曹老头看儿子既不是种地的料儿,也没有当官儿的福,为了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给儿子找一条适应他生存的道路,就把家里仅有的的一点积蓄拿出来,叫儿子去学做买卖。
“曹根曹铁头拿了钱,到外边贩了一担青菜回来,准备第二天担到集上去卖。谁知老天不作美,一连下了六、七天的大雨,待天晴以后,那青菜早已烂成了一滩泥。
“曹老头又卖了二亩地,让儿子贩些能放的货物。曹根接了钱,到城里贩了一担布匹。不想半路上又遇上了打劫道的,连小命儿都差点儿丢了。
“曹老头见儿子与买卖也没有缘分,就想让他去学手艺。可天下手艺三百六十行,儿子学做哪一行才能挣个前程呢?曹老头拿不定主意,神思恍惚地来到了崇教寺,想请如来佛点化迷津。
“曹根曹铁头跪在大佛像前,点燃了香火,对着如来佛诉说起心事来。说着说着,一阵困神袭来,就趴在供桌上睡者了。只觉得自己晃晃悠悠地来到了一座宫殿前。宫殿的城楼上竖着一根旗杆,旗杆顶上的彩旗正在迎风飘展。奇怪的是,在旗杆的正中还飘着一条白带子。
“曹财主看了一会儿,不解其意。正要往里走,门卫拦住了他,喝道:‘皇上正在上朝,闲人免进。’他急忙解释,说是来给儿子问前程的。门卫问他儿子是谁,他说了,门卫立时换了一付笑脸,说:‘原来是老太爷到了,多有得罪。’就放他进了宫门。
“曹老头边走边心里笑道:‘我这么个糟老头子,多会儿又成了老太爷了。’进的宫来一看,嗬!四四方方好大一片,正殿、配殿错落有致,很成格局。
“曹老头一边走,一边看,不知不觉就上了正殿。见正殿的宝座上坐着一个穿黄龙袍的年轻人,宝座的两边站着两纵队,人人都低头垂立。知道这是皇上上朝,吓得他也赶紧低下了头,随了人们站在了后边。
“须臾,只听那宝座上的皇上喊道:‘下一个过来。’那声音极耳熟,跟儿子曹根的声音一模一样,曹老头忍不住拿眼偷偷的望了望,嘿!宝座上坐的果然是他的儿子曹根曹铁头!
“他高兴得刚要喊,只见儿子一只手摁住了刚走上前去的那个大臣的脑袋,另一只手举起刀来就要砍,吓得他‘啊’的一声——醒了。
“原来是一场梦。再回忆梦中所见,清晰得就像刚刚经历了一番。尤其是宫门旗杆中间的那条白带子,一直在脑海里荡动,赶也赶不走。
“曹老头不解其梦,回家说给了妻子刘氏。刘氏惊讶地说:‘方才正纺着花,觉得睏得难受,依着被卷打了个盹儿,也做了这么个梦,梦中所见,和你说的一模一样。你看蹊跷不蹊跷?’
“于是,两个老人就一知半解地圆起梦来。一个说:‘儿子穿着黄龙袍,兴许主以后能当个文官。’一个说:‘儿子拿着刀,兴许主以后能当个武官。’往好里圆了一会儿,又都觉得那旗杆中间飘的白带子是个实用的东西,猜不透主着什么。
“这二老正劳心费神的在那里圆梦,曹根曹铁头高高兴兴地闯了进来,对二老说:‘爹,娘,我今天给自个儿找着一个适合我干的活儿,你们再也别为我的前程发愁了。’
“二老忙问道:‘是什么活儿,快说给我们听。’
“那曹根指了指自己新剃的头,说:‘这不,剃头!’
“二老一听,便沉了脸,说:‘孩子,这三百六十行里,最数这一行低下,是侍候人的行当,你怎么能学这个呢?’
“‘怎么不能?!’曹根也不着急。解释道:‘今天我去赶集,见剃头担子旁围了一圈人,一打听,原来都是等着剃头的。我也赶着凑了个热闹。在那里看了一上午。”
“‘当轮到我时,我就和剃头的师傅说起了剃头的事,那个师傅告诉我,这剃头极好学,只要敢动刀就行。只是这个行当低下。
“‘我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只要你耍手艺,就是劳动自己侍候他人。那位师傅见我说得在理,很高兴。趁着热乎,我对他说,在家我也常拿父亲的剃头刀给别人剃头,只是最近这刀坏了,才跑集上来的。
“‘那师傅见我是个内行,也正赶上他有别的事,就把刀子给了我,我真的给他剃了两个头。我剃的头又干净又好,顾客很满意。
“我一看这剃头不需要多大本钱,又好学,就买了一把剃头刀,一块磨刀石和一条背刀的带子。’说着,把三样东西摆在了二老的面前。
“这二老一看那背刀的带子,竟和他们梦见的旗杆中间飘着的带子一模一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梦中所见儿子一手摁头一手举刀是主剃头呀!心想,这也是命中注定。只要孩子愿意,就依了他吧。
“于是,又给曹根置了一付剃头担子——后头是火盆和洗脸盆,前头是一个方柜子,里头放剃头刀、磨刀石等一应用具。柜子上竖一根杆子,杆子顶上挂条擦脸手巾,中间拴条背刀的带子。
“自此以后,曹根曹铁头肩担剃头担子,走村串户,早出晚归地剃起头来。因他态度好,手艺又高,找他剃头的人很多,一天下来也能挣几个铜板儿。再加上母亲刘氏省吃俭用,日子又一天比一天见好起来。
“后来,曹根娶妻生子,子承父志,父传子艺,那剃头担子就这样一代代地传了下去,一直传了八代。
“爷爷姥爷还告诉我说,因为曹根及其后代是乌龟地里的八个雕龙坛里孕育的八代帝王,又因为风水被破,不能称帝为王了,但象征还是要有的。
“所以,就用盛剃头用具的方柜子代表皇宫,用搭手巾的杆子代表皇宫门首的旗杆。八代剃头匠就是破了风水后的八代帝王的形象——帝王掌握生杀大权。人之首,头发为上,剃头也是‘帝王’实施权力的象征。”
“天!八代帝王变成了八代剃头匠!”
亓晓婷刚一讲完,龙一凄惨地对天高呼了一声:
“这话要是传到父王耳朵里,不知多难受哩?传到水族里,还不被人耻笑死!”
说完,眼泪“啪嚓”“啪嚓”滴落下来。
亓晓婷见自己口无遮拦闯了祸,吓得忙用手捂住嘴,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纵横大神。
纵横大神对亓晓婷摆摆手:“这不是你的过,你不讲也是事实。我再问你,现在曹八龙村姓什么的最多?”
亓晓婷:“姓曹的占大多数。爷爷和姥爷都说,他们都是曹根曹铁头的后代。”
纵横大神又对龙一劝道:“听见了吧,你的龙脉已经流传了下来,并且发展成一个村落了,这是何等的伟大壮举!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风水被破,自是要有所改变。但只要龙脉在,何愁没有出头之日!你在这里安心修行,就是荫及后代子孙。说不定哪朝哪代,曹八龙村就会出现一个帝王,这也是你的功劳啊!你父王祖龙要是听到了,也一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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