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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中午饭,考虑到郦府的人一定在小镇上到处搜查,亓晓婷不敢到外面行走,便在龙一的指导下,开始练习祭物术。
祭物术比火焰术可难练多了,亓晓婷手掌上托着一颗夜明珠,演练了一下午,才勉强祭到身体里。
这里说明一下:娇娜带的包袱里的三个小方木盒,还真是龙王敖广让娇娜带给亓晓婷的夜明珠。并且娇娜还说,包袱里的所有一切,全都是亓晓婷的。她自己的则全部祭到了身体里自己带着呢。
原来祭物术在神家仙家手里是最普通的法术,只要沾点儿仙缘,知道咒语又肯练习,很容易学会。只要肯带,什么都可以祭进身体。
亓晓婷之所以先练习祭夜明珠,完全是因为她吃尽了黑夜里无灯照明的苦头。被蚊虫叮咬了,由于看不见,只好把龙涎草药水倒进手心里,在叮咬的部位胡乱抹。既让费了药水,有时还抹不到。
如今有了息壤口罩,她打算以后就睡在用息壤口罩暴涨的“土房间”里,那样,既能防止蚊虫叮咬,还不费时费力找草棚子什么的。要找点儿东西或者记录点儿什么,可以祭出夜明珠照明。
一下午就在演练中度过了。吃过晚饭以后,亓晓婷可就坐不住了,说什么也要趁夜间赶路。
“郦府的人一定在镇子周围搜查,今晚出去危险性大。”龙一不放心地说。
“是啊,我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决定赶夜路的。”亓晓婷振振有词:“你想啊,郦府好不容易发现了我,一准调动了大批人马过来搜捕。可我总得出去睡觉吧。与其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睡,还不如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走。碰见了就闪进空间来,碰不见,越走越远,不就走出他们的搜索圈儿去了吗?”
龙一见她说的在理,也就没再阻拦。
亓晓婷换上一身农民服装,戴着息壤口罩,把背篓里放了几个甜瓜,便急急忙忙闪出空间。
亓晓婷之所以背着背篓,一来为了做样子:这样更像走亲戚或者赶集夜归之人;二来也为了修炼身体、增强体能。背篓里由少到多逐渐增加重量,是在不知不觉中锻炼体能的最好办法。
这个做法来自前世看到的一则小故事,说一个人为了锻炼体能,便买了一只小羊羔,每天抱着它往山上跑一趟。一年下来,几斤重的小羊羔长成一百多斤重的大羊了,他抱着的感觉一点儿也没变。所变的是自己的体质增强了。
循序渐进,自己不吃苦头,还能锻炼身体,何乐而不为呢?!
亓晓婷又来到迷倒小伙子的那条胡同。
书中暗表:空间戒指是戴在亓晓婷的手指上的,亓晓婷从什么地方进空间,出来还是在什么地方,一点儿也移动不了。
今天中午,亓晓婷是在胡同里迷倒了追随的小伙子进的空间,一下午没出来,此时也必定在胡同里出现。
还好,由于天已大黑,胡同里没有人,亓晓婷赶紧走出胡同,来到了大街上。
由于她是农民打扮,又背着个背篓,倒也没有引起街上乘凉人们的注意。
亓晓婷正暗自庆幸,忽然发现娇娜站在前面一个大门口的灯影儿里,她的身边还围了不少人。
怎么回事?
娇娜明明在空间自己的“宫殿”里休息,自己也没带她出来,怎么会站到人家的大门口来了?
亓晓婷忙赶过去。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个与真人一模一样的画像。围观的人们在画像前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而中午迷倒的那个年轻小伙子,也坐在画像一侧有说有笑。
亓晓婷不解,悄悄问了问在一边坐着休息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
老太太告诉她,这家的公子看中了今天来赶集的一个姑娘,着了魔似得说非她不娶,不答应就不吃不喝。
这家人心疼儿子,四处打听也打听不着姑娘是哪村哪店儿的。就请画师根据儿子的描述,把姑娘的容貌画出来挂在门口,让人们依照画像去寻找。并许愿说,谁找到了并说成了这门亲事,赏白银五十两。
原来这是个大户人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中午吃饭时不见回来,四处寻找,才在亓晓婷把他放倒的那个胡同里发现了睡觉的他。
待他醒来以后(瞌睡咒语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口口声声要娶上午在集上吃熏鸡的女孩儿。
娇娜在集上吃熏鸡,并用鸡架打倒店老板,已经在小镇上传的沸沸扬扬。这家人也听说了,父母亲一是不满意女子的“野”,再就是觉得不知根底,并不同意这门亲事。
小伙子闻听却不干了,撒泼打滚摔东西,说如果不立马给他找去,他就死在他们面前。
父母亲怕出意外,便顺从了他。可女孩儿来无踪去无影,去哪里找?于是有人便想出了画像悬赏找人的高招,用来稳住小伙子的情绪。
这一招果然灵验,像一画出来,小伙子有了笑容,也吃了也喝了,守着画像不肯离开一步。
亓晓婷听后心里沉甸甸的:这样一来,又给郦府多了一个寻找目标。看来,娇娜以后也得注意了,要么不出空间,要么和自己一样,化妆出行!
然而,娇娜的画像光挂在这里也不行,看的人多了,认识本人的就多。为娇娜的出行平添了很多麻烦。同时也为郦府的搜捕创造了条件。
再就是这个小伙子,如此痴迷娇娜,别再因为这次相遇得了相思病。自己和娇娜与他无冤无仇,得想办法解脱他才好。
亓晓婷想了想,忽生一计,从旁边的柴禾堆上捡起一根树枝,照着娇娜的画像打了下去。边打边愤愤地说:“好你个小妹,到处找你找不着,原来站到这里乘凉来了。守着这么多人,也不臊得慌!看棍子!”
随着树枝的打落,画像四分五裂。
“啊……”亓晓婷装作惊讶地大叫了一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亓晓婷的树枝打下之时,小伙子一个箭步蹿上来,抓住亓晓婷的树枝怒喝:“你为什么打毁我媳妇的画像?”
亓晓婷战战兢兢说:“我……我……以为是我妹妹呢?不承想……”
“你妹妹?”小伙子惊问。
亓晓婷:“是啊,画的与她本人一模一样,灯影儿里看不清楚,我……我……真以为是她呢!”
小伙子的父母亲闻听也凑了上来,问道:“这个女孩儿真像你妹妹?”
只要有家庭住址,甭管婚事成与不成,也能给痴迷的儿子一个交代不是。
亓晓婷点点头:“像,像极了。”
“那,你妹妹许没许配人家?”小伙子的母亲问。
亓晓婷咳叹一声:“咳,别说了,早就许配人家了。今天正是她的大喜之日,花轿都抬进门了,她又从后门里跑了。一家人急得团团转,到处找。这不,我也是为找她才来到这里的。一见到……画像,还以为是她呢,所以,就打了她。”
“这么说,她这是逃婚?”小伙子的父亲问。
亓晓婷:“是啊,男家的花轿到我出来时还在门口等着哩,人家非要活见人,死见尸。”又问小伙子:“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她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小伙子:“她在街上买熏鸡没钱付,被老板拽着在街上走,我就一直跟着她。后来,一个身穿鸭蛋青长袍的书生替她还上钱,领着她走了。”
亓晓婷一皱眉,自语道:“果然是跟他跑了。”又问小伙子:“你看见他们跑哪里了吗?”
小伙子摇摇头:“那个书生一给我说话,我就睡着了,后来就不知道了。”
亓晓婷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对小伙子的父母亲说:“村里传言说他们两个人要好,为这才让她提前出嫁的。没承想两个人这样大胆儿,丢死人了!”
小伙子的母亲指着小伙子说:“听清了吧,人家不但是名花有主,还另有心上人,你就死了这份儿心吧!”
小伙子㧟㧟头皮,尴尬地说:“我知道呀?光看人了,又没说话。”
亓晓婷一看事情得到解决,赶紧拱拱手,抱歉地说:“没想到是误会,多有得罪,我得赶紧去找她去。小子告辞!”
说完,尽快走出村庄,沿着田间小路向东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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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也是一个人走夜路?”
正行间,路边上忽然传来问话声。
亓晓婷吓了一跳。放眼望去,月光中果然有一个人坐在那里。见他背上背着背包,屁股下坐着包袱,看样子也是赶夜路的,便放心了不少。
“怎么不走了?”亓晓婷也问道。人家给你搭讪,不回应便是没礼貌。出门在外,亓晓婷尽量不给自己也不给别人找别扭。
“歇儿歇儿再走。小哥不坐会儿?”对方又说。
亓晓婷也确实累了。心想:深更半夜漫敞野地里,有个伴儿说说话还不觉困,也好多走些夜路。便应道:“坐会儿就坐会儿。”把背篓摘下放到一边,与那人保持着两米远的距离。
“哪村的?”对方问。
“就是前面这个村,不远了。”亓晓婷大大方方地谎称。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前面的村子离着多远,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这样说是想掩盖自己是外地人。如果对方是个歹徒,也好阻止他的犯罪心理:这是在我的家门口,你少动邪念!
“哦,那也得七、八里路哩。”
看来对方是熟路。亓晓婷不由一阵汗颜。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没话搭拉话地问道:“老哥贵姓?”
“免贵姓吴,口天吴,叫良新。良心的良,新旧的新。小哥贵姓?”吴良新介绍完了自己又反问过来。
亓晓婷暗骂自己糊涂: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好地问人家名字干什么?谁的名字都可以随便说出来,唯独自己的不能。说不定前面村里已经张贴了画影图形悬赏通缉自己的告示。
但石头已经搬起来了,说什么也不能砸在自己脚上不是!想了想,心道:你叫吴良新——无良心,我就叫尤好善——友好善,名字上也要比你强。
“免贵姓尤,龙字少一撇,怨天尤人的尤,好心的好,善良的善。”
“尤好善,好名字。今晚老哥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咱一块儿走,我的家远,还有十多里路呢,能把你送到家。”
吴良新高兴起来,便问这问那地与亓晓婷拉起家常。亓晓婷自是满嘴跑舌头胡诌一起,倒也谈的心平气和。
坐的工夫大了,背篓里的甜瓜散发的香气越来越浓。在农村,瓜果本来就是han贱物,守着不给,是会显得小气。亓晓婷从背篓里拿出两个大甜瓜,递给吴良新一个,说:“吃个瓜,解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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