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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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艾达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路西法会放弃那么繁华的地方，将自己囚禁于这个冷清的万魔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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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被放回天使学院安心上学的艾达，路西法被耶和华下了禁制，水晶天浓郁的光明气息无效，但他也走不出神殿半步。

自从他堕天以后，水晶天变得愈发冷清。曾经的路西菲尔是上帝最宠爱的天使，来水晶天述职、聆听教诲都是家常便饭，连续一周不去都会有天使猜忌他们是不是闹了矛盾。而如今，哪怕是天国的副君、兵团长兼炽天使长米迦勒，除非召见都不会上来，曾经一年一度的炽天使例会也被逐渐推迟。

路西法看着冷冷清清的水晶天，不由冷哼一声，这万年，耶和华怕是过得也不怎么样吧？看到耶和华过得不好，路西法就格外愉悦——至少自己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陪着，而耶和华只有孤独地走到世界的尽头。

耶和华看得出路西法并不想呆在这个地方，哪怕他隔离开了所有的光明元素，堕天使还是会厌恶这里。但是耶和华不想放他走了。

这一万年里，路西法没有走出万魔殿一步，而万魔殿恰恰是他的目光无法穿过的地方。万魔殿自世界诞生的初始便存在于这个世上，与自己的神殿遥遥对立，一边是极致的光明，一边是极致的黑暗。因为万魔殿的存在，之前的数万年里，天堂和地狱都可以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里，这边杀死一个大魔，光明阵营必将损耗部分能力化为黑暗，重新诞生一个大魔。这种动态的平衡让耶和华很满意，彼此制衡，不用担心哪一方力量过剩，也不用担心哪一方力量缺乏过重。

神子耶稣其实是一个意外，说是神子，其实他并非是耶和华的孩子。世界上的神明都是随天地自然诞生的，耶和华和耶稣都是如此。

耶稣重返天堂的时候耶和华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将他留在天堂过个几百年，将所有的传承都交付出去之后，就把人赶到万魔殿，镇压万魔，让地狱不至于群龙无首，由着几方大魔割据。可是谁知道，刚带着耶稣让众天使朝圣，路西菲尔就驳了他的面子呢？

耶稣是由天地诞生的新神，天使是神的信徒，耶和华怎么也没想到路西菲尔第一次违背自己会在这种时候。时至今天，耶和华也不明白为什么路西放弃所有的荣光也不愿意向耶稣示以臣服，为什么付出了那般惨痛的代价也要去地狱称王。

看着在言灵的作用下熟睡在自己怀里的路西，耶和华发现，可能自己一直都没有读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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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这几天被神频繁的召见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尤其是总是让自己送过去小天使穿的衣服这一条，让他尤其感到奇怪——难不成最近神又为他们带来了新的同伴？但是神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带孩子了？

就算心里有很多疑惑，米迦勒也不敢真的当着神的面问出来，神在米迦勒的心中，永远是一个无法超越的至高存在。

所以，当米迦勒怀着激动复杂的心情来到水晶天的时候，心情更加复杂了——原以为的新·炽天使同伴变成了曾经见过的堕天使之女，这谁受得了？神不是一向不喜欢黑暗生物连带着厌恶一切与之相关的东西的吗？果然小天使是特别的吗？

艾达来站在御座旁边向耶和华背诵天使教义，背了没两句就被进来的米迦勒打断了。其实艾达对这位炽天使还是颇有好感的，不自觉地冲他笑了笑。

被神安排照顾艾达的时候，米迦勒还是有些蒙，刚才艾达的那个笑和路西菲尔实在是太像了——抿着嘴角，眉眼弯弯的样子偏偏让你觉得整个世界充满了鸟语花香。曾经都说路西菲尔一笑倾城，也许是炽天使副看得太多有些免疫，总觉得是别人夸张，时隔多年再次看到神似路西菲尔的微笑，米迦勒这才明白何为当年那些大魔哪怕有被路西菲尔砍死的可能，也要跑到阵前见他一面。

但是……

“艾达，你说实话，路西法是你什么人。”有一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米迦勒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艾达被米迦勒抱在怀里，看着近在咫尺的现任炽天使长，歪了歪头，“是我父亲。”

……

米迦勒那双瞪大的眼睛显然取悦了艾达，眯着眼睛地咯咯的笑，“很奇怪吗？”

米迦勒深吸了一口气，“父亲是堕天使，没毛病。”米迦勒怎么也没想到高傲如路西法，居然真的有了孩子——明明他是最不可能有孩子的一个炽天使才对！

把艾达送回宿舍，米迦勒赶紧跑到第一天去找加百列——加百列！你知道你把谁家孩子丢给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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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突然失踪这件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万魔殿本身很冷清，能长期呆在这里的只有七宗罪撒旦之流——灵压太高，必须有高强度的精神力支撑自己以免被压碎。但是正常的魔谁喜欢呆在这种鬼地方呢，也就路西法父女两个罢了。

这天要不是玛门来找路西法议事，可能到路西法回来都不会有人发现他曾被人截去——当然本身这件事情的难度就很高。

为了不引起慌乱，玛门只通知了其他五位撒旦。

然而在这边焦急的找人的时候，路西法正在水晶天和耶和华大眼瞪小眼。

字面意义上的大眼瞪小眼。

两厢对视，谁也不说话。

最终还是路西法忍不住了，“所以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锁在这里是想做什么？”语气甚至有些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