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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樱当时默默给何云砚的评论点了一个赞,两人这cp一事也就慢慢地沉寂下去了。
丁语柠还想说更多,然而她同组的小伙伴正在呼唤她,丁语柠只得作罢,拿起羽毛球和羽毛球拍迅速向她同组的小伙伴走去。
而何云砚不知何时也到了明樱的身旁,他身高腿长,模样俊朗,皮肤白到发光,但身上没有一点娘气,反而翩翩公子,少年气十足。
何云砚单手握着球拍垂落在身侧,问明樱,语气熟捻得像是跟她认识很久的朋友:“你刚才跟你舍友在说什么?”
丁语柠之前介绍过自己,所以何云砚知道明樱跟丁语柠不但是同班同学,还是同个宿舍的舍友。
“没说什么。”
明樱不好意思跟何云砚说刚才她和丁语柠是在谈论他,只得打着哈哈混过去,何云砚也没多问,他不是一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何同学。”明樱喊了何云砚一声,说:“你下课后先别走,我把你借给我的钱还你。”
何云砚和明樱选到同一节体育课后,许是受先前“情侣照”的影响,两人避嫌得没说过一句话。后来明樱发起筹款被全校咒骂时,何云砚却反其道而行之主动约了她,借予她十万元应急。明樱当时既震惊又感动,她没想到在当时她口碑如此之坏的时候,跟她无亲无故完全陌生的何云砚会给她雪中送炭,当时她还问过他,就不怕她就是网上说的那种人吗,何云砚说既然借钱给她就是相信她。
明樱感念于何云砚的帮助,也一直想尽快把他借给她的钱还上。如今她手头上有了钱,是时候还上了。
“不急。”何云砚说:“留着给你妈妈当医疗费吧。”
明樱跟何云砚往一个空阔的地方边走边说:“我现在手头宽裕些了,我妈妈的医疗费不愁了,还是先把你的钱还给你。”明樱的脸上扬起笑容:“很谢谢你前段时间借钱给我应急。”
两人在空阔处停住,何云砚蹙眉看着她,突然说:“去酒吧跳夜场宽裕的钱?”
何云砚这话一落明樱的脸刷地一下全白了,她满脸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明樱去酒吧跳夜场的事只有极个别人知道,后来她被人举报到辅导员那里,辅导员也只是对她进行口头警告并让她签下承诺书,学生去酒吧跳夜场的事情对于学校来说是不光彩的事情,她的辅导员瞒都来不及,更不可能把她的事情在学校内大肆宣扬,除非他不想保住自己的饭碗了。
何云砚跟她是不同学院的,两人平日里的接触也不多,他怎会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如果你缺钱就跟我说,我会再借给你,不要去酒吧跳夜场了。”周围都是一起上体育课的同学,何云砚怕其他人听见特意压低了声音说:“酒吧里都是鱼龙混杂的社会人士,个个居心叵测,你在里面待久了迟早会出事的。”
不用何云砚说,明樱都知道。酒吧这个地方向来充斥着下药、捡尸、一夜.情、打架斗殴等各种混乱之事,要不是黄月莹出了车祸她被逼无奈,她都绝对不会去酒吧里面跳夜场换钱,但生活往往又是那么无奈。她每次去酒吧跳舞都像在刀尖上行走,就怕哪天真会出了事,那在医院等着她拿尊严换钱的黄月莹怎么办?
好在她现在终于不用去那里了。
明樱笑了笑说:“我已经不在酒吧跳舞了。”
明樱脸上的笑容明媚,是独属于十九岁少女的青春气息,何云砚看得晃了下神。他一直都知道她长得很漂亮,在初入学校的新生联欢晚会上就知道了,那时他作为音乐学院的代表上台表演,他第一次在后台看见她,她穿着华美的舞服从他身旁经过,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而等他看到在舞台上跳舞的她时,他觉得或许用美丽的蝴蝶来形容她是肤浅的,她不用任何形容词来形容,只“惊艳”二字概括便已足以。
何云砚从小帅到大,一路霸居着小学,中学,大学的校草榜单,这些年他也见过很多好看的女生,但没有一个女生像明樱这般漂亮又有气质。
“真不在酒吧跳了?”何云砚问。
“真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几天前吧。”
她被人举报了。
周围的同学们都练了起来,为了不成为班里的显眼包被体育老师抓典型批评,明樱和何云砚两人也开练了。
“为何?”何云砚边练边好奇地问道:“有人也像我这般劝你了?”
明樱的脑中突然闪过了梁珩的身影。他自看见她在酒吧里面跳舞后是像何云砚一样劝过她,说她可以在学校的礼堂里,各地的舞台里跳舞,就是不应该在酒吧里,她当时还特别倔强地让他别管,但那碎成一地的尊严却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是在强撑。
明樱不想说梁珩的事,也不想说自己被人举报的事,只略过这事说:“我找到更好的兼职了,所以就不去酒吧跳舞了。”
何云砚听到她的话轻轻松了口气,他这周末曾去找过她,但她舍友说她出去做兼职了不在,他原以为她还是在酒吧跳夜场,没想到她是换了兼职了。何云砚问:“现在在做什么兼职?”
明樱:“??”怎么何云砚今日的话如此密?
许是何云砚借钱给她在她心中留下的好印象,或是她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明樱对何云砚这般深挖下去的探究式提问并没有反感,她又找出之前说过的托辞:“做穿衣模特。”
何云砚对这个兼职知之甚少,明樱只得用更简洁的语言再说:“类似于给淘宝的服装当人形衣架。”
何云砚明白了。
这样的兼职工作是比酒吧跳夜场安全点,但相对钱就少些。何云砚说什么都不让明樱现在还钱给他:“先不用还,宽裕些再还。”
明樱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梁珩给了她无限支取额度的黑卡,她现在已经够宽裕了。但她和何云砚的关系仅限于借款与被借款人的关系,不可能那么大大咧咧地把她和梁珩的关系告诉于他,只能说:“我现在已经够宽裕了。”
然而何云砚只当她在嘴硬强撑,他不但不让她还,还想再借给她一些钱,说:“近来我父母打了些钱给我,我可再借你些。”
他父母打钱给他是想他自个用的,并非大发慈悲想资助她这个陷入困境之人,若他父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都被儿子借给了别人,定要把她抽皮剥筋的。
明樱吓得再也不敢提还钱的事,只连连摆手说:“不用再借我了,我兼职的钱蛮多的。”
“不是说你母亲百万的手术医疗费吗?”
“那个我可以慢慢还。”
见明樱态度坚决,何云砚也没再强给,只说:“如果真缺钱了再与我说。”
明樱感动得点了点头。
她曾在网上看过一句话,爱流向了不缺爱的人,钱流向了不缺钱的人。她前段时间缺钱的时候恨不得一分钱掰开两分用,现在她不缺钱了反而钱源源不断地流向了她。
“你这个打法接不了快球。”何云砚说。
两人的话题从还钱与借钱转回到了羽毛球训练上,这令明樱自在了不少。
何云砚除了是音乐系的才子,他的体育天赋也相当好,尤其羽毛球打得很不错,曾拿过校联赛男子单打冠军,是体育老师都称赞过的存在,说他若不学音乐的话,可在羽毛球比赛中有所建树。
“该怎么打?”明樱非常谦逊地问。如果真能得到何云砚的指导,别说她羽毛球课会及格了,拿高分都搓搓有余。
明樱以为何云砚会拿羽毛球拍亲自示范给她看,倒不想他直接走到她身后,身体似虚抱着她,双手握住她拿球拍的手,带着她的手向前挥了挥,说:“就是这样打。”
第三十三章
体育场馆内充满了喧嚣与汗水,场馆很大,足以同时容纳十个班的同学一起上体育课,大家都各忙各的,很少会关注到身旁之人做了什么。
几乎是何云砚握住她的双手向前挥的时候,明樱的身体像是被针刺到一般赶紧抽回了她的手,局促不安地站于一旁。
何云砚似是没想到明樱会反应如此激烈,他神色愣了一下,赶忙解释道:“我只是想教你。”
何云砚这般体贴入微的贴身教导是舞大多少女生求之不得的事情,然而对明樱来说却是越过了两人相处的安全红线,不过她也知自己的反应确实是有些过了,人家只是想教她,对她并无占便宜之意,而且还是她主动向他询问如何挥拍打球的。明樱用手指别了下额前的碎发,说:“你说就可以了,我会懂的。”
何云砚点了点头,问:“我刚才唐突了是吗?”
“也没有,就是...”明樱顿了下才说:“我不大习惯跟别人离那么近,我会紧张的。”
何云砚表示理解。
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消去,又恢复到原先同学间的友爱和谐,何云砚很尊重明樱的习惯,他没再出现刚才那般贴身教导,而是站于她半米处挥拍给她示范,教了她很多的打法和诀窍。何云砚不愧是获得过高校联赛羽毛球男单的冠军,他讲得通俗易懂又有用。
在明樱成功成功完成一个扣杀后,何云砚突然说说:“明樱,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
然而何云砚的话还没说完,体育场馆内一个篮球突然朝明樱的背后飞了过来,受限于视线的影响明樱并没有看见,何云砚却是看见了,他赶忙把明樱推开,双手接住了飞过来的篮球,不过他人被篮球带着往后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体。
明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跑至何云砚的身旁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何云砚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宽心。
明樱上下打量了何云砚一眼,确定他是真的没事而不是强撑后她才轻轻松了口气。
很快有一个男生跑了过来,跟何云砚和明樱鞠躬道歉,刚才是他失手一不小心把篮球投向了这边。
体育场馆很大,很多时候几个班一起在馆内上课都是很常见的,当然有无心之过也很常见,确实不好纠着这样的小事伤了同学间的和气,何况这位男生很真诚地跟他们两人道了歉。
何云砚只提醒了这位男生小心点便把篮球还给了他。
等男生走后,明樱跟何云砚说:“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他替她挡了这飞来的篮球,可能她的后脑勺就被这篮球给砸住了,后果不堪设想。
“应该的。”何云砚说。
明樱又问:“你刚才是想跟我说什么?”
何云砚脸上苦笑了下,说:“小事不值一提了。”
两人继续练了起来,等两人练习完体育老师又打散人员分组切磋时,何云砚在明樱身上的教导直接验证了成果,明樱从未如此自信又轻松地打过一场羽毛球,她铭记着何云砚刚才跟她说的打法,如何出球,扣球,绝杀等技巧,把对手杀得片甲不留,明樱轻轻松松地赢了对手。
她把羽毛球拍搁下,在抬眸不经意间与何云砚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眸里满是笑意,似乎对自己教导的结果很是满意,明樱回以笑意。
“啊啊啊,樱樱你竟然赢了。”丁语柠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勾住明樱手臂兴奋地说道,脸上洋溢的笑容开心得像是她本人赢了比赛。
丁语柠继续说:“不愧是何神啊,果然名不虚传,樱樱你就只是跟他组了下队就赢了比赛。”
何云砚在打羽毛球上确实厉害,这点是不容置喙的。
这次被体育老师分配跟何云砚对打的是美术学院的一名男生,这名男生还没打开前就很有眼力劲地跟何云砚求情了,让他放放水,别把他打得那么难看。何云砚应许了他的要求,他说到做到,在比赛最开始的三分钟内放水了好几个球,打得美术学院的男生信心倍增,甚至都起了他能赢得过何云砚的膨胀之心,然而三分钟一过他被打得彻底面对了现实,别说接何云砚的球了,他连何云砚怎么开球的都没反应过来。
羽毛球场地两侧围满了看热闹的同学们,每次何云砚扣杀成功赢得分数时他们都会发出阵阵激烈的尖叫声。
“看看,这就是校草的排面。”丁语柠转头问明樱:“你真不跟他好啊?”
丁语柠的话让明樱额头上滑下三根黑线:“人家何云砚对我真不感冒,我怎么跟别人好。”况且她已经有了在好的人了。
丁语柠打趣道:“但我刚才看你们没训练多少,一直都在说话啊。”丁语柠朝明樱眨了眨眼,说:“樱樱,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哇,连我都瞒。”
“你说这个呀。”明樱笑了笑说:“我们在说借钱和还钱的事。”
见丁语柠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明樱继续说:“前段时间我妈妈那边不是急需要钱吗?何云砚借了些钱给我,我最近做兼职有钱了,想着把他借给我的钱还给他。”
“原来这样。”
丁语柠之前也曾借了五万给明樱应急,明樱去酒吧跳夜场后很快就把这五万还给丁语柠了,何云砚的钱明樱当时想着等更宽裕些了再还他,却没想到她现在手头宽裕了钱却没能还得回去。
一场体育课在热汗淋淋下结束,每位同学都像被抽皮剥筋般累得脚步漂浮,然而相比他们的疲惫,体育老师却边收体育器材边满意地笑了,他要的就是这样的训练效果。
“我真的要死了。”丁语柠边用纸巾擦着汗边说。在这样寒风刺骨的冬季里她却热出了一身的汗,可见她的运动量有多大。
明樱在旁边默默点了下头狂喝水,一节体育课下来她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汗,嗓子更是干哑冒烟,她把一整瓶的水全喝完了。
然而上完一节运动量极大的体育课没什么,恐怖的是这节体育课后他们还要来一节义务劳动课。
大学远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大学里面除了日常的课程要修学分,他们还有一个志愿学分,这志愿学分的获取途径有两个,义务劳动课和当义工,当义工的名额学生会那边往往会先分配给会内想去做义工的学生,剩余的少数名额才会放出来让院内的学生抢,而明樱和丁语柠都没有加入学生会,也都是手残党,每每都抢不到这仅剩不多的名额,所以她们只能苦哈哈地每次都只能参加班级里面举行的义务劳动课来修志愿分。
这次她们的义务劳动课是打扫教学楼前的大草坪。
丁语柠领了一把扫把,她单脚踩在扫把上悲切地望着天,说:“我们舞蹈学院如花似玉的美女们为什么要做这么不符合我们身份格调的事情。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丁语柠,不要踩扫把,要不然你这节义务劳动课的志愿分就没了。”
班长的一声喝令让丁语柠一下子就从伤春悲秋的凄惨气氛中回过神来,丁语柠迅速把脚从扫把上撤下来,笑话,好不容易一节课一学分的志愿分她还是很珍惜的。
明樱偷偷笑了起来,然而她的偷笑并没有藏住,还是被丁语柠给发现了,“明樱,刚才你是笑话我了吗?”
“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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