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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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玟硬着头皮道:哪有你说的这么恐怖。
有啊,你要是回去继承家业,还能这么清闲?这几栋楼。荆桂指了指脚下,不都是你家的?
她知道谢玟早就经济独立很久了,除了下棋对别的根本就没有兴趣,他家虽然家学渊源,但其实从祖父那一辈开始就半退出棋坛、转而从商了,谢玟的父亲其实更希望谢玟把下棋当爱好,最终的人生还是想要他回归家族产业。
荆桂顿了顿,又故意跟他开玩笑道:虽然你的收入也不少,但豪门儿媳妇谁不想当呢?小谢哥,咱要是真喜欢男的,那也不是个事儿,我回头帮你挑挑,我单位那青年才俊可多了,但我跟你说,谈恋爱不能为男人花钱,你这长相就够便宜他们的了
谢玟终于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道:不用给我挑。
你明明知道我开玩笑的,还不让说。荆桂自认为已经了解对方心情不好的原因,笑着道,好了,余情未了是吧?我带你去全市最好的洗浴中心冷静冷静
他俩在这嘀嘀咕咕,童童使劲听都没听到这俩人在说什么,看着谢玟跟那女的说悄悄话说得那么亲近,她心说那是我前宿主、我亲爹之一,忍不住就扒着门靠得更近了一点,一边往前蹭一边道:你说他俩说啥呢?
萧玄谦脸色不太好,浑身如有实质地散发出一股幽怨的气息:不知道。
他们什么时候走啊,我真饿了。童童道,你别挤我啊,那男的怎么开了瓶酒啊,你老婆他能喝酒吗?
萧玄谦硬邦邦地道:他不可以喝。
这酒味儿还挺大,童童道,这要是喝醉了怎么办,这俩人靠谱吗?我怎么看着
她话还没说完,耳畔突然响起啪地一声,门口柜子上的玫瑰玻璃台灯被挤掉了,碎得那叫一个响亮无比、轰轰烈烈。
原本以萧玄谦的武力值,随手接住是很简单的事儿,但他现在心如火烧,满眼都放在谢玟身上,也就没注意到。玻璃碎片铺满脚畔,屋内屋外都跟着寂静了一瞬。
荆桂立即看向主卧,旁边打开外用型药酒的莫泓维也跟着愣了愣,抬起头看向声源处:谢玟,你屋里
谢玟大脑停转。
啊!你是不是养猫了!荆桂神色骤然兴奋,做梦都没想谢玟屋里可能有人这事儿,你之前就跟我说想养猫了,好家伙,动作还挺快!
我
来不及了,荆桂对于猫咪的喜爱之情像是一缸往外满溢的泡泡,她飞速冲过去:嘿嘿嘿,小猫咪,我来啦,我来啊!!!
莫泓维瞬间紧张,噌得一下站起身,然后又被谢玟缓慢地拉住了。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好友示意他这什么情况,谢玟却一时组织不好语言,抬手捂住了脸。
荆桂尖叫了一声,愣了足足有五秒,然后啪地一声甩上房门,扭头怒道:小谢哥!你养什么也不能养男人啊!
谢玟:
半刻钟后。
萧玄谦跟童童坐在沙发一面,莫泓维跟荆桂坐在另外一面,谢玟坐中间。
他家沙发当初贪图省事、为了填补空间买了个全套的,三面都可以躺人。谢玟一个人坐在中间,他默默地给三个人连一个系统倒水,好像这样就能缓解尴尬。
只有童童拿过了那杯水,咕咚咕咚地喝到见底,然后挪了挪屁股往谢玟的身旁拉近距离。
莫泓维看了眼这小女孩,看了一下对方的眉眼,惊觉不对,又看了看谢玟,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算了算谢玟的年龄,我靠,那时候谢玟估计才十七八,也不知道女方当时是不是成年了,那这男的又是怎么回事?他难道是女方的现任,来推卸养孩子的责任的?
荆桂还没来得及看童童,她打量着这个男人,长相确实帅得没话说,跟小谢哥是两种不同类型的感觉,别的男人留长发未必好看,但这人却加分得要命,有一股特别的契合感,又冷峻又酷,小谢哥要是养个长成这样的男人,那花点钱就花点钱吧。
她心里的天平稍微倾斜了一点,但脸色还是僵硬到了极致,半晌才道:你好我叫荆桂,是谢玟的好朋友。他叫莫泓维,我男朋友,我们仨是发小。
萧玄谦沉默着点头。
谢玟没打算让萧九开口,他知道小皇帝有点抵触社交,便主动地指了指萧玄谦,介绍道:萧玄谦,我男朋友。
这个还是比较好说的。谢玟转移视线,看了一眼童童,在她那张脸上停驻了一会儿系统是跟随他的时候才捏造的实体,这个实体形象是参考他的脸来捏的,所以他俩才会像得离谱。
他很想掠过童童眼巴巴的视线,但最后还是没忍心,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女儿,谢童。
不过在户口本上,她跟小皇帝才是真正的父女关系,她户口上的名字也是叫萧潼。
荆桂这时候才注意到童童的长相,她震惊地瞪大眼,目光在三人身上游移片刻,艰难地道:小谢哥不是吧
她终于理解对方为什么那么失魂落魄了,要是她跟男朋友处着对象,突然蹦出来个五六岁的女儿来,那肯定是闹到天崩地裂八成追不回来了啊!
你们不要想得太多。谢玟道,其实我们的关系很简单的。
他的两位好友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似乎努力地消化了一下这信息量。荆桂怕莫泓维僵硬的脸色太明显,连忙打圆场地调节气氛,问道:我都不知道小谢哥有男朋友,萧哥是干什么的呀?
童童提醒道:问你职业。
萧玄谦想了想,联系了一下童童教自己的知识,道:国家主席。作者有话要说: 大可不必学得这么优秀=口=
第61章 老师
气氛瞬间更加僵硬了。
荆桂肉眼可见地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谢玟低着头专心给童童倒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心里慢吞吞地想着不知道现在打包离开这个星球还来不来得及。
虽然开场尴尬,但几人最终还是慢慢地初步了解了一下。荆桂一听说小谢哥要带他对象去看心理医生,顿时在心中疯狂点头,然后就行动力惊人的拉着莫泓维开车陪他俩过去。
童童拿了袋零食跟在谢玟身后,听见荆桂杵着谢玟的胳膊,偷偷摸摸地问他:你图什么呀,就图他长得帅?
谢玟拉着童童的手,看了一眼前面的小皇帝,道:我就喜欢这种长得好看还脑子有病的。
荆桂面色复杂地道:你要小心,长得帅的男人套路多。
她当初就是被莫泓维给套路了。
谢玟认真点头。
童童撕开零食袋子,在后座吃里面的脆脆鲨,她早知道谢玟肯定会带萧玄谦看脑子的,这场景在脑子里演示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了,所以到了医院之后也很淡定。那俩人忙前忙后的时候,荆桂和莫泓维被留下来看孩子。
这对小情侣对着个五岁的女娃,还是好朋友流落在外的闺女,多少有点手足无措。童童倒是很自在,还拿个脆脆鲨放在荆桂手里,分给她吃一块。荆桂头一回哄孩子,没见过世面,感动地心里冒泡,连连夸道:真乖,还是随小谢哥。
莫泓维道:那也不能总吃零食啊。
小女孩儿惯着点怎么啦?荆桂道,她低头打探敌情,童童,你跟阿姨说说,你怎么跟小谢哥他对象在一块儿啊,萧哥是你什么人啊?
童童乖乖地道:他也是我爹。
他也是?
对,我有两个爹。童童对自己一落千丈的辈分感到麻木,她真是先当谢玟的闺女,再当萧玄谦的皇太女,他们就是我最亲的人。
这一字一句全都真实无比,荆桂顿时感动得不行,握着童童的手道:真乖,咱们心肝宝贝真乖,谢叔知道一定高兴得要死,搞定你爷爷的事儿就靠你了。
童童:?
还没等她问出口,前面的门开了,萧玄谦面色如常,谢玟手里拿着一堆纸质的体检报告、病历本和挂号单、缴费单之类的乱七八糟一大堆,他把萧玄谦从心理到生理,从头到脚检验了个彻底,差点连男科都去了。
怎么样?莫泓维问。
身体挺好的。谢玟把看完的单子塞到萧玄谦手里,摸着下巴往前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
童童从荆桂身边跟上来,拉着他的手伸脖子问:怎么啦怎么啦,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她这些年监控了萧玄谦很久,本来是很放心的,但听谢玟这么一说,忽然又不放心了。
谢玟垂手递给她,道:影像里的神经环路结构和功能区皮质确实有点问题,医生说很可能是遗传性精神病,多次躁狂与抑郁交替的双相情感障碍但是他已经很久很久至少五年以上没有发作过了,似乎进入了一段很长很长的间歇期。
童童比了个手指,信心满满地告诉他:起码十年。
谢玟道:连药都没开,我以为至少会开点药告诉我怎么应付。
萧玄谦跟在他身边,神情看不出来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对于确诊什么什么病症之类的感觉很模糊,也早就对萧家的那群同父异母的疯批兄弟们失去印象了,那一切都太久远了,像是上一世的事情。
但是医生还是记录了下来,并且报给了社区。谢玟道,虽然没给开药,但还是得监测一段时间,以免
他说到这里,轻轻地扫了对方一眼:突然发作,给社会造成负担。
萧玄谦忍不住伸手摩挲了一下谢玟的手背,动作轻柔,像是一种理亏的撒娇。
荆桂跟莫泓维也形式性过问了一下结果,谢玟随口解释了几句,没说得太详细。随后莫泓维又开车带几人去预定好了的地方吃饭,吃完这顿饭才逐渐熟悉热络起来,之后又按照计划在会所里定了个包厢,这散心的架势确实摆得很足。
这个会所不是那种带颜色的,是个综合性、比较放松的地方,不过如果想的话,也有这方面的内容,但他们几个都是正经人,更不会告诉萧玄谦特殊服务是什么。这地方有一块专属的儿童乐园,荆桂到了就拉着童童去玩。
没人唱歌,后面的屏幕就随机放着歌曲,工作人员过来了好几个,陪他们玩桌游,先是大富翁,谢玟给萧玄谦讲了一下规则,小皇帝居然一点就通,上手即巅峰,水平高得令人咂舌,连续赢了两局。
谢玟道:万恶的资本主义,垄断压榨劳动人民。
萧玄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谢玟被盯得耳朵发烫,连忙道:换一个。
于是陪玩的工作人员又给拼了个大圆桌,又叫了几个穿着狼人杀角色装扮的npc,发了号码牌,让法官发身份牌,坐一起玩狼人杀。
萧玄谦第一局还没太摸清楚套路,他的话不多,但解释的时候条理清楚,学会的速度特别快,心理博弈脏得要死,煽风点火挑拨离间、情绪没有波动的骗人,顺理成章地又赢了。
玩完一局,莫泓维忍不住小声问谢玟:你对象这么会玩桌游?
谢玟道:他只是学什么都很快。
之后连玩了三局,到了最后一局的时候,萧玄谦已经能从其他人的神色里猜测出对方的身份牌了,准确率几乎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跟开了天眼似的,他这把摸到一张狼,牌面狰狞猩红,非常刺目,然后他一刀一刀地把所有人全宰了,屠城,把谢玟留到最后。
第五天天亮,最后一个平民也倒在夜里,狼人胜利,谢玟是全场唯一一个好人阵营活下来的,他把手里的守卫牌扔在桌子上:你又骗我。
萧玄谦看着他的神色,仔细地观察对方有没有真的生气。周围的工作人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新玩家,掌声雷动,夸奖之声不绝于耳。一直到晚上,气氛太热烈,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大家还是喝了点酒,谢玟明白自己的酒量,只喝了一点点,然后起身去上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忽然听到隔间里不太正经的声音。
厕所隔间里响起一阵压抑的喘息,是个男人。其中一人压着嗓子骂了几句荤的,让人听不下去,另外一个一边喘一边哭,但听起来好像是会所的特别工作人员。
谢玟动作一顿,然后继续慢条斯理地洗完手,正要转身出去,一抬头就看到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萧玄谦。
小皇帝伸手半环住了他的腰,手臂撑在洗手台上,低头蹭了蹭他的耳畔: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谢玟转过身,怕他被别人带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低声道:不行,等回家。
萧玄谦盯着他的脸庞,温顺地靠过去抵住他的额头:好。
晚上十一点,荆桂和莫泓维一直大包小包地把他们送上楼才走。
开了灯,窗帘没拉,b市的夜景灯火通明,辉煌闪耀。童童忙着把零食拖回她的次卧,窸窸窣窣地像只小仓鼠,忙着囤积粮食,进了门就没出来。
谢玟喝得头晕,在洗手间用凉水洗漱,眼眶发烫,他低头擦脸的工夫,身侧就垂落下来一缕黑色长发。
谢玟看了一眼那截发梢,捂着脸没说话。身后的人就用之前的方式环住了他,摸索着勾紧他的腰,然后磨蹭着埋在他肩膀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地道:我好想你。
这句思念好像来得太迟了,在化解了无数爱与恨,在触摸到两个世界、经历过无数真实或虚幻的热闹喧腾之后,萧玄谦才终于记起跟他说,我很想你。
谢玟仍旧维持着这个动作,他的眼睛更热了。
满打满算,这也不过是他们重新见面的第二天。
我今天看着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萧玄谦的声音低柔无比,好像仍旧那么驯顺,是一只被磨掉尖爪、自愿被驯化的野兽,但他说得却是,我在想,我好想亲你,想抱你,想把自己融进你的身体里,我想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想脱光你的
萧九。谢玟忽然打断他,他放下手,从耳根到脸颊,不知道是后知后觉的酒劲儿、还是别的什么,简直烫得受不了,不要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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