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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在否认:“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庄在手臂收得更紧,将脸埋进她脖颈间的头发里,因终于可以嗅她的气味,触摸到她的体温而感到满足,“我只是很想你。”
云嘉心头不由发软,垂在身侧的手指也无端地攥了攥。
“你送给我的表,我看到了,我很喜欢。”
他不提,云嘉都快要将这件事忘掉了。
真正收到表后,云嘉没有第一时间送出去,想给这只迟来了这么多年的手表赋予一些意义,可他的生日在八月,实在太远了。
那晚一波三折,所谓的意义,最后也没有完成。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云嘉问着,轻轻抬起手,放到他的腰上,至此,这个小别后的初次拥抱才算完成。
庄在回答:“那天晚上把你送下楼,回去就看到了。”
表盒放在床头的抽屉里,还压着一张贺卡,上面是属于云嘉的字迹——十七岁的庄在,我是云嘉,祝你生日快乐!
如果他们做,会在前戏之后打开那个抽屉,他会在彼此全然交付的前一刻,看到弥补他漫长的青春遗憾的那只手表,假的变成真的,而那一刻,云嘉在他身边,他们会做最亲密的事,曾经遥望无期的,也会变成触手可及的。
他不知道那一刻的自己会开心到什么样子。
但现实却是他慢慢拿出这块新表,戴在十年后的手腕上,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一点声音,像狂欢后的寂静。
他真心实意向云嘉道歉:“对不起,我把你用心准备的计划弄得那么糟糕。”
云嘉的呼吸很轻:“那你把手表带来了吗?”
他松开云嘉,抬起手腕给她看。
云嘉摸着他手背上凸起的筋骨线条,慢慢摸到那只黑色的手表上,目光看着,有点遗憾地说:“果然已经不适合你了。”
庄在:“很适合。”
云嘉问他,为什么文卓源当时已经告诉他这只表是假的,说这是她故意奚落他不配的生日礼物,可他还是会戴这只表,还是会喜欢,视其为珍贵之物。
庄在也看向这只表,想起一些回忆,十七岁收到的礼物,在十八岁时才有勇气第一次戴。
那时的庄在想的是什么?
他回答云嘉:“我的确不配,但我真的喜欢。”
这句话,是十七岁的庄在从官网搜来这块手表价格时的真实感想,也是二十七岁的庄在站在云嘉面前时的无声旁白。
两只手臂搭上他肩膀,云嘉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告诉他:“你没有不配。”
庄在看着她,听她继续着。
“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得到最好的,当我想要爱,那我也要得到世界上最好的爱。”
庄在没有说话,俯身吻她。
想起年少时,背着她走在城中村昏暗的小巷子里,话到嘴边都无法对她说出的保证——我以后会变好的。
他是真没有长进。
十年过去了,他依然做不到在这一刻恰到好处地开口,说会给她世界上最好的爱。
他气恼这样无趣的自己,唇齿间的掠夺反而更加汹涌。
云嘉后背贴着墙,手指抓着他薄薄的黑色毛衣下有力的肩臂,鼻息慢慢加重,亲着亲着便察觉到出气多、进气少,胸口闷胀。
好在,在云嘉双颊飞红之际,庄在停了下来。
他低着头,解开手腕间的表,塞进云嘉掌心,在云嘉握表疑惑的时候,他直接兜头脱掉毛衣,里头是一件白色短袖,无任何装饰的净版,显得他干净年轻,像大学里品学皆优又不缺人气的天之骄子。
庄在抓了两下头发,也有了与这抹白色相配的内向害羞。
“我坐飞机太久了,先洗澡。”
云嘉已经有些六神无主,慢了拍子一样看着他,怔怔点头:“那……你洗。”
拉着手上的表带,过了一会儿,云嘉问:“只是洗澡吗?”
庄在回答:“头发很干净。”
“……”云嘉讷讷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合理地深入问下去,“哦。”
他已经进了浴室,很快便有水声传来。
云嘉不好一直站在浴室门口,回到客厅,发现自己的电脑还开着,但是已经无心完成剩下的一点工作,将电脑合在一旁,在庄在出来之前,她将他的登机箱从门口推进衣帽间。
正在心里感叹,他用的登机箱和她是同品牌同款式,忽有疑惑,云嘉又跑去浴室门口,隔门喊他。
“你不用拿衣服吗?”
他的声音隔门传来:“不用了。”下一秒,门打开,带着沐浴露香味的湿热气朝外一扑,而庄在穿着酒店的男士浴袍站在门口。
“我之后再跟你解释。”
云嘉正问“解释什么”,便被他环住臀下,直接抱起。重心不稳,她只能弯腰趴在他肩上,听见他含糊地说:“之后告诉你。”
云嘉问:“那之前呢?”
他问:“你现在饿吗?”
云嘉摇摇头:“不饿。”
下午出门喝了下午茶,回来洗了个澡还没过多久。
他身上浴后的气息不断侵扰嗅觉,实在暧昧,云嘉已经感觉到耳根升腾起的热气,被他丢到床上的时候,才获得短暂解脱,她坐在雪白的鹅绒被上看着他走过去,拉上丝绒窗帘,将异国夜色摒弃在外头。
转过头,他看着云嘉:“补一下那天晚上。”
眼瞳一眨,云嘉被他的直接惊到,低声道:“……不是说要哄我吗?”
他走近,毫无心虚道:“嗯,我都准备好了。”
都?云嘉心内一疑,转瞬想到之前她说他哄人一本正经,他说过不正经的也可以学。
云嘉立时深吸一口气。
面前色调一暗,覆来属于他的阴影,在吻落下的一刻,她轻轻推了一下庄在的肩,退开一些距离。
纤长的眼睫略快地眨着,云嘉吞咽喉咙:“……我有点紧张。”
“害怕吗?”
“不是。”云嘉摇摇头。
庄在抓着她那只按在他肩上的手,连手带人一起按向床铺,像在做过激的行为,试探她的话语真假:“确定?你现在想推开我吗?”
云嘉看着他,继续摇了摇头。
于是他吻下来,过了一会儿,手指越过单薄吊带的下摆,他对女装的设计不太了解,不知道有胸垫的吊带里头可以什么都不穿,碰到的一瞬,不止云嘉下意识微缩双肩,低哼了一声。
撑起她胸前衣物的那只大手,也轮廓明显地在衣料之内,顿了一下。
之后更贴合地覆上去,换做缓慢的抚弄。
云嘉已经很不自在,不该温柔的时候温柔,像一种刻意挑逗,还要被他在耳边问:“要推开我吗?”
那样贴近而湿热的气息,像一只羽毛搔进耳朵里,痒得人身体发颤。
云嘉躲不开,内心里也不想躲开。
她的裙摆过大,藏住他作弄人的手臂,两片小而娇嫩的皮肉被玩得一塌糊涂。
他却还能保持清醒理智,告诉她:“不喜欢就推开我。”
话是他说的。
之后视若罔闻无论她怎么喊停,说可以了,不要了,却绝不允许她推开他分毫的也是他。
云嘉自食苦果,是她允许一只看似温驯的老虎闯进花园里横冲直撞。
由相击碰撞而产生的湿黏水声一次比一次重,听着人头皮过电一样发麻。
云嘉缺乏观察的视角,手掌朝下撑着,低下头,只能看见胸前和她自身肤色有异的那只手,修长而骨节分明,手背的青筋用力攥握而凸起。
柔软雪白的脂肪从缝隙中泄露出过分饱满的姿态。
好在他还有没有彻底失控,善心未泯,一旦有不克制的顶撞,使她将难耐的情绪全都蹙在眉间,他有所察觉,会亲吻她耳鬓,放慢动作,给一些适应的时间。
云嘉跟不上他的节奏。
更谈不上适应,坦诚相见时刻的交谈也几乎破碎,他会问她的感受,这样可以吗?
体贴的话,配上过重的力度,过密的频率之下,她没有正常说话的机会。
而庄在却懂她的肢体语言,她到了时,会偏过头,磨蹭枕头,脖颈比脸更红,好似纤细的颈是泄洪必经的枢纽,脖子以下所有的神经感应,高速通过这里,让大脑接受多巴胺疯狂分泌的快乐。
而感官刺激积累多了,疏通困难,这里便红了起来。
云嘉结束在一股兜顶而来的燠热里。
体力也已经消耗到极限。
庄在贴在她腰后的掌心感受到她身体里小幅而隐秘的抽颤,细密的吻印在她耳边,低声安抚着很快就好。
云嘉抱着他的脖颈细声,说快一点。
这句有歧义的话,她不知道庄在是如何理解的,但很快就让她的承受力濒临崩溃。
夜色渐深,似晦暗的海,她如小舟,被另一个人的力量裹挟着,丢进一片陌生而凶险的海域,猛浪拍击,船身不承其力,浪起浪落,像要被折腾坏了。
说不清难受还是舒服。
云嘉将碎发微潮的额头抵在他肩窝里,闻着一股热气腾腾的汗息混着荷尔蒙的味道。
她喊他的名字。
一声声的庄在,想讨他的好心,却适得其反。
庄在越发用力按着,不让她躲闪。
将人灵魂贯穿的力度,渐深渐重,剥夺走她的语言能力,拼命呼吸成了比说话更重要的事情。
而庄在也终于停下动作,在此刻两人共享的宁静中,平缓呼吸,他俯身亲了亲红唇微张,眼眸失神的人,用高挺的鼻梁蹭她的被汗湿脖颈,甚至去吮吻细腻泛红的皮肤,告诉她,好了。
他离开的动作,给云嘉一种比到来更体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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