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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晏懒得同他讲,最后摔门下车。

他喊她回头也不睬。

*

眼下,双方家长算是会面了。周是安老狐狸,他问言晏,外婆当真只是吃坏了肚子不能来?

“不是,是她对你父母的邀请没兴趣,换句话说……”言晏想着怎样说才能更气着他,“她不满意你!”

“我不信,我这就去问问她老人家。”说着,他发动车子,一副言出必行的意味,其实二人都明了,言晏是诓他,他也是假意气。

周是安问言晏,倘若现在你觉得结婚早了,那你要几岁结嘛?

人家都是女方防着男方心意变,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找了个小小年纪,玩心重得很,压根不想跟他夯实了名分。

言晏委屈,她说她才二十四岁,结婚?这太离谱了吧!

周是安有必要纠正她,结婚和年纪到不到没有关系,当然他说的年纪是在已过法律允许涉婚的基础之上。

总之、反正、尤其,我还不想结婚!而且,没人像你这样求婚的,很老套,也很不浪漫,且有逼婚甚至试图包办婚姻的嫌疑。

周是安问,为什么这么说?

言晏回,你都光顾着叫我家人满意你,却南辕北辙的忘了,是要我点头才有用的,好嘛?

周某人听后痛快颔首,随即身体力行地宽衣解带,“话又说回头,我又什么时候不曾叫你满意呢!”

这人就这样,你回回正儿八经地同他说事,他总能给你跑偏了。所以言晏才生气,她有些委屈地怨怼他,我觉得你想和我结婚的理由只是想管着我,你承认吧,你就是把我当个孩子,说的话做的事,哪件不是这样,霸道偏执极了。

周是安一副不置可否的面色,拿领口松下来的领带来恶趣味地绑言晏,二人推拒之间,周是安才跟她讲道理,“嗯,你确实是小孩子,分不清好赖。再说了,把你当小孩子又有什么不好呢,反正你又不想结婚,你才二十四嘛,咱们言晏小着呢!”

周是安这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最后教训得言晏毫无脾气。

外面的雨还在继续,周先生一副不事生产的闲散,言晏老是戏谑他是个急色又功利的人,他一旦有投入,就势必要得些索报的。

哪怕只是你的眼泪与怨怼。

他在言晏耳边说,我喜欢你为我蹙眉的样子,生动有趣极了。

言晏没有别法,只有哀怨地啐他。

然后他们一个继续疯魔,一个继续哀怨,死循环。

他书房里,抱言晏在他身上。周是安赔礼的话说了一大摞,说都气他好些天了,也该够了,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很不该呢,实在不行,你惩罚惩罚我吧,怎么气怎么来。

他说是惩罚他,不安分的手却好似在责难言晏。

待她那点情愫才攀爬到眉眼里去,他已经掌心扣住她的脑后,将她摁向自己,他今日的吻如同s城落的黄梅雨一样,浅尝又绵密,言晏被他勾吮地不得不换气的空档,他又戾气地深、喉,像似要裹挟着她所有的氧气。

周是安诱导着她去帮他解腰上的皮带,她耐力用手拨那个滑扣几次,都未果,周是安咬她耳垂,不无气败的口吻,“笨出鬼来了。”

言晏也气,一时恼怒,就隔着衣料狠狠捏了他。

某人忍不了了,自己腾起些身,单手抽出那根皮带,言晏也是无语,连根腰带都欺负她。

结果,那日早中午,周是安才解了身上所有的禁锢,工作的行动电话响了,他不管不顾,那手机也叫板似地不断进call。

言晏兴致去了一大半,各自平息喘气声时,言晏催他还是接吧,没准有什么急事。

是秦之惠。周是安没等对方开口,就先警告他,“最好是你要死或是我要亡的大事,否则我他妈骂不死你。”

北京代理商那边两个大客户临时过来巡厂,中午一道吃饭,下午约好一起打牌,正好三缺一,周二你过来顶一下吧。

言晏已经从他身上起身,收拾自己的时候,她瞥见周二爷半晌不搭腔,铁灰一张脸,那头秦之惠没等到他言语,就再喊他一声,

“去你妈的三缺一,我这边还一缺一呢,你懂嘛?少没事给我找事!”周某人不痛快极了。

瞧吧,言晏早说过,他就是急色又功利的人。

秦之惠那头听懂了他的“一缺一”,厚颜无耻地继续打哈哈,“你那顿留着晚上,现在十万火急等你救场,快来,少噜苏。”

“滚呀。”说完,周是安撂了手机。

他一副ng不受影响地继续来拉言晏,言晏才不听他,催他去忙正事,她也回家去了,快到中元节,他们乡下每年都有宗亲家族会,今年轮到舅舅这房操办。

她下午还得随舅舅去趟乡下。

周是安一副小孩脾气:“带我去嘛?”

“你去干嘛,谢家的宗亲家族会啊。”

“不管,你去我也想去。”

言晏才不理他,孩气话,她歪派他,“去你的酒桌上待着吧。”

“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开间房给你,你等着我。”

“去死!”疯魔了都。

第68章 sp.03

当天晚上,周是安下了秦之惠那头的饭局,夜里就起了高烧。

偏他骨头硬,又强撑了半日,请了岑医生过来给他打退烧针的时候,岑医生瞧他状况不太好,自作主张通知了他父母那边。

随即,肠胃感冒加酒精轻微中毒,医生建议住院治疗并休养。

言晏从乡下赶回来的时候,高干病房门口,看见周是安的大嫂冯淮宁在一并训秦之惠和冯淮生,冯淮生在一旁跳脚,叫屈,“有我什么事,他喝倒的时候我又不在的哦。”

“平日里你唆摆的还少嘛!”冯淮宁也不偏帮自家的堂弟。

冯秦二人一时也无对策,正巧看到言晏赶过来了,二人都拿她作盾,“周二总归可以见她罢,姐,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呀,人家是和你平起平坐的妯娌,对吧!”冯淮生拉言晏在他前头,这才进了周二的病房里。

周是安靠在床头,正在输液,另一只没针头的手握拳搁在眉心处,在没辙地听母亲唠叨。

姚丽珍听到门口有人进来,言晏伙着冯秦两家的两位小爷。

秦之惠轻易不敢开腔,倒是冯淮生打趣床上的主,“这不像你平时的酒量呀。”

周是安没言声,倒是目光落在不远不近的言晏身上,他当着母亲的面,埋怨起言晏,“花也没一束,水果也不见半个,就空着两只手来探病了,真是失礼极了。”

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却是笑吟吟的,见言晏迟迟不上前来,索性朝她勾勾手,“过来。”

言晏依言走到他床前,他母亲在,她也不好太儿女情长地细问些什么,倒是周是安反过来宽慰她,“没事,死不了。”

言晏哀怨地瞪着他,意思是说,躺在医院的床上呢,能不能动不动就说死,很忌讳。

姚丽珍将儿子与其女友的眼神交流看得一清二楚,索性也识相不留了,临走前也未曾说些叫言晏好好照顾他之类的欠妥之言,只说叫言晏帮着说说他,他轻易也听不进去我们的话。

三十好几的人了,成天那自己的身子不当惜,作坏了,上哪去好!

母亲与大嫂走后没多久,周是安也赶起秦之惠与冯淮生了,“我现在见不得酒味,你俩身上都有,行了,看也看过了,请回罢。”

秦之惠想起昨日给周二去电话时,他的言辞,眼下言晏又在跟前,他也就开起他俩的玩笑来,“周二,你这病怕不是我请酒闹的吧,该是你耍小孩脾气给弄着凉了。”

酒是□□而已。

秦之惠这么一理,顺理成章地给自己择干净了。

言晏眼见着微微红了脸,周是安顺过身边床头柜上的一个苹果就管秦之惠掷过去,“要点脸行不,我他妈一战三喝得要死给你拿下单子,你回头还编排起我的家事了,趁早给我滚蛋,一帮损友。”

轰走了房里的闲杂人等,言晏还是不肯出声的闷闷不乐,周是安要喝水,她给他倒好了,递给他,他得寸进尺道,“你喂我吧。”他逗她开口。

“等你下次手断了再说。”

周是安一秒钟沉着脸色,“我跟你讲,就是你老动不动口头禅去死、去死的,看吧,给我咒生病了,我妈刚才在这,我不稀得说你,到时候又给老太太不好的印象了。”

言晏才委屈呢,“你酒精中毒是我给你招的?我叫你喝的?”

“那也是你纵的,”这人好不讲理,“你昨儿个不叫我听电话,我索性就不去了,懂吧,人一不顺畅,喝酒更容易醉,更不担酒。”

“我不懂!”言晏才不听他这些歪理,可也舍不得就一走了之,毕竟他还病着,凄惨惨地煞白脸,越想越气,也就暗戳戳在他胳膊上拧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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