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风流俏寡妇:仙君别太爱! 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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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翎的情况不太妙,他的确初初金丹, 修为还算不错,此处的魔族们想要单打独斗打过他的少,但是几十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幻境之中,已经是炎炎火山之下,漫天飞舞的火蝴蝶。
几个元婴修士被困在其中,没有感知到什么杀机,能做的不过是想尽办法打破幻境,发现做不到,立刻打坐稳定心神。
桑诺看了眼,指尖一弹,落下一层黑色的密密麻麻的虫子。
魔族的东西,自然也是要魔族自己消化了。
她给足了这几个修士时间,却也将幻境中的时间调整了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桑诺双手的开合,都是一次幻境的更迭。
她的狐尾在空中微微的晃动,灵气不断的散出。
桑诺很久没有体会过全然的释放灵气是一种什么感觉了,这一次,她索性将这几个魔族修士当做工具,一次又一次试着,自己到底能回到哪一步。
“桑前辈!我撑不住了!”
魔族营帐几乎毁于一旦,六个元婴修士被桑诺带走后,只剩下二十几个金丹和修为更差一些的啰啰,谢长翎再能打,剑意再盛,也架不住二十几个金丹修士。
好在没有傻到头铁硬抗,发现打不过身上受伤越多立刻喊长辈出面。
桑诺听见了。
她低头看了眼幻境之中被困着的元婴修士,嘴角扬起,双手结印。
“纯狐之术——此生当死!”
幻境几乎破碎,在瞬间将几个元婴修士挤在破裂之中。
灼灼火山,烈焰蝴蝶,不过是请他们赴死前的蛊术罢了。
生当死,当死如生。
幻境的破灭,六个元婴修士只逃出了三个残存不全的元婴,另外三个则在幻境中被迫自爆,留下被冲散的碎魂几缕,还不得而出,困在桑诺的幻境中一点一点被碾碎。
桑诺看着那三个逃走的元婴,估摸着刚刚好。
她转身,谢长翎手持翠霄已经被十几个金丹修士逼到角落,小崽子浑身是血,眼瞧着是真的打不过了。
在他一路打斗的痕迹中,他已经斩杀了足足三个金丹修士,重伤了六个,这等战意,的确已经是出乎他此刻年纪修为的实力了。
很不错。
桑诺足尖一点,招手让菌子随她飞落。
而后手指一交叠,凌空画出阵法。
“此间万物——即为尘埃。”
桑诺指尖所画到的魔族,随着她的言灵不过是在须臾之间,支离破碎,化作一股黑色的烟雾被风吹散,融化在雪地之中。
谢长翎直到此刻才撑不住抱着翠霄趴在地上。
他一张嘴就是一口血。
“……差点,差点就死了。”
“前辈,我……您……您好赖管一管我……”
桑诺伸手把地上的小崽扶了起来。
“我不是管了你吗,六个元婴我都带走了,不然你现在没有说话的机会。”
金丹修士和金丹修士还有一战的实力。若是元婴修士,谢长翎是真的要凶多吉少。
“也是……”谢长翎主打一个想得开,嘴上全是血,他说话呼吸都感觉自己五脏六腑漏着风,“桑前辈,我的小命……”
桑诺想了想,温柔地冲着他笑了。
“小命嘛,交给我。”
谢长翎才松口气,下一刻,就直接被桑诺一指点晕。
而后桑诺吩咐菌子:“让他看起来跟死了没区别。”
菌子骂骂咧咧爬到谢长翎的身上。
“这小子造了什么孽,有你们这种当长辈的,惨。”
惨吗?桑诺回头看了眼魔族的营帐。
此处驻扎的魔族已经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一片狼藉。
经此一役后,谢长翎的名字不再依附他的师尊,会成为一个独立的谢长翎。
不过在这之前……
“快来人啊!阿翎快死了!”
桑诺眼圈一红,抱着谢长翎柔柔弱弱地坐在一片狼藉的魔族营地中,在传音符里哭着喊。
不到半个时辰,整个琼芳城的修士都得到了一个消息。
韫泽仙君的亲传弟子谢长翎,独身闯入魔族营地,力战六个元婴修士,鏖战足足三个时辰,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直到魔族发现谢长翎越战越勇,最后选择避战而逃,留下死在这一战中的二十几个金丹修士。
但是谢长翎本人却受了生死重伤,都说活不过一个时辰了。
营帐外,已经有不少修士提前哭丧了。
嚎哭的声音里当属阁也最为响亮,她哭得红了眼圈鼻子,趴在地上嗷嗷地哭,一边哭一边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给谢长翎玩一玩她的法器,早知道会这样,几个法器都给谢长翎玩了。
兰竹宣也哭得很惨,他身体弱,哭到抱着谭智沅声嘶力竭。
几个友人中,独属谭智沅最为冷静,他一开始的确哭了,而后抹了眼泪就一直守在门外,陪着自己的另外两个好友,眼睛一直盯着门,甚至不停的在问周围的人,看没有看见桑仙子。
周围全是桑诺的小蝴蝶,她在营帐里也看得清清楚楚。
营帐内的床上,谢长翎看起来一身是血的昏迷着,一动不动,甚至呼吸都弱了几分,看起来的确是不久于世的样子。
桑诺坐在一侧,替谢长翎擦干净了他的翠霄剑,又把十五的那把银色窄剑拿了出来,用拭剑布擦了一遍又一遍。
她一直在等,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外面的哭声骤然一凝。
像是时间都停止了一样。
桑诺低着头攥紧手中的银剑。
他来了。
陌生的气息悄然潜入营帐。却在一瞬间就想离开。
“迟了。”
桑诺抬起头来,嘴角噙着笑,看向那门口想要离开的黑衣人。
“这里是我的幻境,你走不掉。”
黑衣人沉默许久,才回过身来。
一身黑衣,戴着兜帽,将自己彻底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回过身来,再也不是之前眼神纯澈的谢落秋。
桑诺瞳孔一缩。
他是谢落秋,但是也不是桑诺认识的谢落秋。
他的眼神……疲惫到几乎是经历了不知多少的沧海桑田,幽深幽深,几乎看不见一点生命的光泽。
苍白,不过短短三个月的工夫,他已经苍白到几乎肌色透明,尤其是在黑色的兜帽下,浅淡的肤色和唇色,让人看着他都有种触目惊心的寒冷感。
“……魔。”
桑诺喃喃低语,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谢落秋。
也如此,一眼就发现了谢落秋几乎已经是一个魔了。
谢落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刺痛,狼狈地移开视线,用手拽下兜帽,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但是无果。
桑诺疾步上前一把掀开他的兜帽。
兜帽下,谢落秋的垂发被她的手弄散,黑发中,混杂了几缕如雪白丝。
桑诺二话不说拽紧了他的白发。
谢落秋没有动,任由她拽着,只微微低下头,免得姿势狼狈。
“谢落秋。”
桑诺拔下一根谢落秋的白发,递到他眼前。
相比较谢落秋,更为震惊的是桑诺本人,她的手都有些颤。
“你告诉我,纯狐的雪息为什么会长在你头上?”
纯狐都是白色,雪息则是纯狐觉醒之后会相伴一生的显状,基本都是在发上多一绺白丝,或者睫毛变成白色,像是桑诺的一个兄长,是手背多了一个白色的纹路。
桑诺刚成年就丢了自己的心,从来没有在身体里显现过雪息。
但是这雪息可以不在她的身上,怎么也不会出现在谢落秋的身上。
谢落秋张了张嘴,半响,也只是低声喊了句。
“阿桑。”
桑诺狠狠瞪了他一眼:“说话!”
被吼的男人移开视线,忽然看见了躺在床榻上的徒弟。
“长翎……”
“你再不说实话长翎就现埋。”
桑诺冷冰冰地推了谢落秋一把。
谢落秋无奈轻叹。
只是听到了她和徒弟孤身闯险境,又有生命危险,才赶来。
没想到,或者说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果然又是被她骗了。
谢落秋伸手攥着桑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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