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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
【貪婪的人且禽獸之人,就該滅了它!】
【好看】
【打卡】
【哎呀哎呀好好看呀】
【啊啊啊啊啊啊,灭了这个国家,太恶心了。太可恶了】
【
【恶心了这人!!!!!!!弄死他!】
【咦,有点恶】
-完-
第34章
◎如果只是禽兽,便也不会再出现从“神女”到“圣女”的这一天。
大理国的贵族,不通巫……◎
如果只是禽兽,便也不会再出现从“神女”到“圣女”的这一天。
大理国的贵族,不通巫蛊之术,一面贪恋痴迷着南疆神女一脉的模样身体,一面又对于能够操控蛊虫的这些神女们感到隐忧畏惧,更怕自己高贵的血脉跟这些人出现后代,给家族蒙羞,带来诅咒和报复,所有的神女几乎都灌下了避子汤。
长年累月的凉药,和长年累月的折磨,这些贵族终于在几十年后彻底将这一脉的神女折腾得几近全灭。
男子在成了贵族们的血囊后,因为气血两亏,多数没活过壮年。
南疆这一支带着传奇色彩的传闻中被天神眷顾的一族,几近灭亡。
等到大理国的国主和这些贵族们反应过来时,看着为数不多的神女,终于意识到这些人死后,他们想要延年益寿想要解百毒的血库就要没了,一时间才想要“爱惜”起来。
可是这些饱受折磨□□的神女们,又如何会在这种时候接受虚伪的贵族和国主的好意?
在知道了王室贵族们的担忧后,被压榨欺辱了几十年的神女们,终于等到了亲眼看见前者报应到来的那一天。
那一天,也是神族血脉尽断的一天。
仅剩的神女们自尽而亡,并且留下了最残忍的诅咒——
大理国王室贵族将永远短寿。
赵禾听巫说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没有再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抬头回道:“短寿?可今日我遇见牟珈,看起来跟我阿爹差不多年纪?”
这怎么看也不是短寿的样子。
巫在听见赵禾口中“牟珈”这个名字时,眼睛顿时充血,看起来甚是吓人。
在安静的房间里,巫的声音一点一点传出来,像是带着透骨的凉意,落进了赵禾的耳朵里。
“神女的诅咒,当然是要用神女来化解。如果这些人认为神女的血都能解百毒,那神女肉呢?是不是也跟神仙肉差不多?”
赵禾在这一瞬间,听着巫平静的疑问,浑身忍不住起了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神女肉?
这是什么意思?
她眼中带着惊骇,这种事情听起来就足够吓人,更别说成为这种事情中的主角。
巫对着赵禾点了点头。
赵禾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变得冰冻了一般,半天也无法回神。
在片刻的沉寂后,赵禾咬着牙,眼中却已带着湿润的痕迹,一字一顿道:“这些畜生。”
巫望着窗外的那轮皎月,心下微哂,可不是畜生吗?说不定畜生都干不出来大理国王室贵族的那些事。
神女的消失,和神女留下来的诅咒,让大理王室陷入了惊慌。而在几年后,那些曾经参与了圈禁神女的大理国的贵族们,在刚过而立之年后,就相继以一种医官也查不到缘由的方式离奇死亡,到了这时候,大理国王室和贵族们,这才彻底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恐惧。
很快,求生的本能和对于神女诅咒的畏惧,让当时的大理国国主和贵族们,再一次率领了军队,踏上了南疆那一片小小的土地。地毯式搜寻漏网的神女,最后找到了第一代的圣女。
从前遍地的神女,没有让大理王族感到稀罕,而如今就只有这么硕果仅存的独苗苗,自然是变得珍贵异常。
这一次,王族再也不担心由圣女生出来的后代麻烦,也不在觉得可怕,这是唯一的生路,欢庆都还来不及。
赵禾心里忽然觉得很梗,巫说的那些曾经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早就消失在了历史的岁月中,可即便是自己这样一个外人,站在此处骤然听闻这样的过往,却也觉得愤恨难平。为了这些亡魂,感到异常不平。
王族为求长生割肉,为求百毒不侵引血,肆意将人命践踏,为求一己私欲,几近将一个族群灭族,这么说丧心病狂的事,一般人还真是做不出来。
赵禾刚在将纸条交给九娘时,还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太强硬插手别国之事,可如今看来,她恨不得立马就让整个大理国上下都知道她赵禾,就是来找麻烦了。
赵禾心绪不定,大约是听闻到巫的族人的那些过往,让她感到愤怒又无力,所以一时间觉得心头都乱得不行,右手拽着左手手腕上的金铃,将那赤金打造的卷刀拉得笔直,烦闷地再拴着巫身上的那些铁链上用力划了一刀。
“哗啦——”
就在这时候,赵禾刚无意识都拿着金铃中藏着的卷刀划过那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铁索时,原本还将巫定得动弹不得的铁索,就这么从切口处断开,“哗啦”一声,落在了地上。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又意外,赵禾呆呆地看着从自己手中滑落的铁链,在反应过来后,她几乎是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将剩余的捆绑在巫身上的那些铁索全部切断。
那看起来极为不起眼的金铃中的小卷刀,竟然能有这等奇效?赵禾连砍了三根锁链,也没完全明白过来这是什么神兵利器。当年她阿爹将这金铃给她时,也没说过什么能断铁断金啊?以前她只觉得金铃好看,藏着的卷刀还能时不时切个水果之类的,可万万没想到,今日竟还有这等用途?
赵禾眨了眨眼睛,有点茫然地看着巫,像是想问问她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巫更是一头雾水,赵禾看着她,她又怎么知道?
两人本来都还沉浸在往日的旧恨和今日的新仇中,这突然出现的一幕,除了面面相觑之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拿出什么反应。
“这,就断了?”赵禾砍完后,才发出疑问。
巫点头,这的确不是幻觉。
赵禾低头看了眼卷刀,她回头再见了她阿爹问问,这到底是主要想给她今年的生辰首饰礼物,还是送给她杀人的利器?既然是利器,怎么先前也不曾告诉她一句,这玩意儿竟然如此好用?
不过这件神兵利器没有被赵禾关注太久,很快赵禾就趴在巫身边,观察着她的肩胛和脚腕,这几处伤口,虽不说致命,但也绝对是快要了一般人半条命。
先前的那些皮外伤看着已经够狰狞,但是眼下的伤口可是直接被牟珈贯穿了四个洞,血淋淋,不知道比刚才的皮外伤看起来可怖多少倍。
这该是有多疼啊,赵禾忍不住替巫嘶出声。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赵禾从怀中摸出来一瓶金疮药倒在巫的伤口处。
赵禾手中的金疮药第一次倒在伤口上时,几乎是瞬间就被伤口流出的鲜血给冲走,赵禾皱着眉,倒了第二次。
巫咬着牙点头,“还好,小姐不用担心我。”其实当日她被牟珈用铁链在肩头和脚踝钻出几个洞,那种痛楚,几近镌刻在了骨子里。
只不过相比于当日的痛苦,现在锁链从自己身上抽离,紧接着上药愈合,哪里算什么痛?
这也是赵禾第一次看到南疆巫蛊的神奇,那原本两指宽的穿透的伤口,就真那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自愈着。
赵禾看着巫紧闭着眼又满头大汗的样子,知道她此刻定不会好受。眼见着在巫坐着的地方都浸出了一小块儿水渍痕迹,终于赵禾看见巫缓缓睁开眼。
可能是刚才痛狠了,巫的脸上反而带着一抹诡异的潮红,只不过当赵禾伸手要扶着她站起来时,才感受到自己掌心里像是放进来一冰块,凉得吓人。
“没事,小姐别担心。”巫转头冲着赵禾勉强一笑。
赵禾:“你现在这样能走吗?”
巫点点头,“保护小姐足够。”
赵禾哪里需要巫来保护自己,在她看来,现在巫能自己没事就已是万幸。
“我们暂时先离开这里。”赵禾说,外面的侍女被自己迷晕,总有被发现的时候,如果引来这王宫的侍卫,将她和巫两人堵在房间里,那可真是玩脱了。
巫:“我来给小姐带路,这里我还算比较熟悉。”
在路上,赵禾发现巫刚才那句“比较熟悉”真是没一点水分,王宫中侍卫巡逻的路线,换班的时间,有什么地方有不为人知的隐蔽的小路,这些似乎都在巫的脑中。这一路走来,过于轻车熟路,好似她已经在这王宫中生活了很多年一般。
当赵禾被巫带进靠近宫墙的偏殿时,她看见巫直接拿着钥匙开锁,进了一间房中,眼中更是诧异。
“这里没人。”巫道,她点了一盏烛火,似乎读懂了赵禾眼中的疑问,没有任何遮掩就开口了:“住在这里的人死了,所以,我们在这里短时间里不会被人发现。”
赵禾:“……?死了?”
巫靠在椅子上,在刚才激烈的痛感过去后,她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转而因为脱力变得苍白。
“嗯,死了。”巫闭着眼,调解内息。本命蛊是能让她自愈,一瞬间就恢复巅峰状态,可这也不是没有时限的。等时间一过,她身体这段时间受到的损伤,仍旧是要花时间休养。
“被我杀死的。”她说。
赵禾无意窥探巫的过去,尤其是在今晚听过了那么一个让人心绪难宁的冗长故事,她知道巫不可能随意杀人,那为什么杀人,仅仅是这个问题,似都笼罩着一层悲凉,她不想探究。
但偏偏巫没有停下。
可能是今时今日物是人非,又也许是触景生情,让她忍不住将心头埋藏了太久的往事跟赵禾分享了一遍。
“小姐可还记得当年大理国的王族在南疆大肆搜寻神女一族的漏网之鱼?很不巧,那漏网之鱼就是我祖上。按照时间推算,那位就是我的曾曾外祖母。当时她被大理王族捧为南疆圣女,身受大理国的供奉。南疆闭塞,我族并不知道几十年前被带到王都的族人都死于非命,祖上被封为圣女后,并不知道她在接受大理的供奉时,她自己也被标好了价码。
王族要摆脱诅咒,当然需要源源不断的圣女。可圣女一族就只有这么一根独苗,唯有开枝散叶,才能给他们准备充足的养料血囊。只不过王族运气不太好,第一任圣女刚分娩,便已有人快一脚迈过而立。神女血是阻拦不了阴差的脚步,但可能神女肉可以。”
杀一人,便能救一人,只要获救的人是自己,杀的谁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赵禾这时候真意识到不是什么苦难她都能接受的,至少说,现在她听见的苦难,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
不难想象,那位满心欢喜抱着婴孩等着丈夫归来的圣女夫人,是如何满目震惊地迎来了来自最亲密的人的致命刀剑。
“可笑吧?”巫睁开了眼睛,这些事情她花了不少精力才查出来。更令人胆寒的是第一个尝过了神女肉的王族贵族,真奇迹般地闯过了而立那年的劫难。
可王族们都还有后代,如何是好?自然是将神女肉冰冻起来,待到有需求之时,再服用。
那婴孩,自然是下一任的圣女。
永远被王公贵族们封尘的真相,新的圣女又如何能得知?只有当死亡来临的那瞬间,才知道自己从出生起,便已经被人暗中标好了价码。她的出生是算计,死亡也是算计。
赵禾沉默。
片刻后,她看着跳跃的烛火,眉眼沉沉,“明日,就明日,我们一起终结这场灾难。”
她这话话音不大,还带着少女的青涩稚气,可讲出来时,却又莫名让人信服。
大约,就是因为赵禾那身到此刻像是沉寂着等待着爆发的火山的气势,让人感受到隐隐的要荡平一切的气场。
巫早当她跟在赵禾身后,从蜀中至江陵时,便已决定了要相信对方。如今,她当然仍旧选择相信赵禾。
“好。”
当黑暗的外衣被曙光照亮,变成了灰蒙蒙的黎明时分,正坐在桌前打盹儿的赵禾猛然一个激灵,门外似乎有不少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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