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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徵羽说:“她说你是她前任,你说她是你养的情人。”她瞅着岑珚好奇地问:“叶泠没拿刀子捅你?”她问完,就见到岑珚的表情僵了下。她心说:“果然。”叶泠肯定会气得拿刀子,难怪这么多年都不想见到岑珚。
温时熠养过特别多的女人,她就没见过哪个女人拿着温时熠的钱还努力上进想方设法自己赚钱的,都是各种撒娇找温时熠要,撒个娇,房子车子奢侈品什么都有了。十万块就想包养人,一个包都不止十万块,还不够她做件礼服的。如果说叶泠是没见过世面的,家里穷,又爱慕虚荣的,她又不认识叶泠,或许还信上两分。叶泠再穷,再不受家里人待见,家世条件摆在那,她还有个挺有出息的哥哥。十万块就想把叶泠包养了?
她猜叶泠当时肯定恨不得拿钱糊岑珚一脸。
温徵羽顿时明白,难怪她之前穷成那样,除了她找叶泠借钱那回,叶泠从来没向她提过半句钱的事,都是拐着弯地寻求互惠互助的合作方式帮她。
她对岑珚说:“您以后别说十万块包养叶泠,她丢不起那人。”她担心自己说得不够明白,又补充道:“您如果非要说是包养叶泠,您把那数再加一两个零虚报数目也行。您若是觉得您花了钱不甘心,您把那些年你和叶泠的同居花销算一算,我加上通货膨胀和利息,一起付给您。至于您的生意亏损,这个我就爱莫能助了,商场如战场,一分钱也要掰扯明白的,您自己把感情和生意混在一起,这损失,您得自己承担。”她没带名片,环顾一圈四周,见到旁边有纸和笔,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下来,放在岑珚身旁的钢琴上,说:“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您算好您俩的同居花销,打电话给我。”
岑珚蹭地站起来,怒声叫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用得着你出钱!”
温徵羽点头,说:“抱歉,是我多事。我通知叶泠,让她把钱还给您。”她知道岑珚有暴力倾向,把叶泠的额头都打破了,见到岑珚发怒就悄悄地后退两步,警惕地盯着岑珚,慢慢往门口方向退。
岑珚冷笑一声,说:“这门锁上了。”
温徵羽果断地绕到钢琴后面,与岑珚之间隔着钢琴站着。
岑珚扫了点温徵羽,轻飘飘地冒出句:“出息。”她又在钢琴前坐下,说:“有点脑子,不是三言两语就被挑拨的人,小叶子的眼睛不算瞎。”她对温徵羽说:“过来,吃不了你。”
温徵羽摇头,说:“你在叶泠的额头上留下一道伤疤。”
岑珚的脸色僵了下,咬牙切齿地叫道:“我还被她挠到去韩国祛疤,整张脸都被挠花了。”
温徵羽问:“你找我来做什么?”
岑珚说:“看不出来吗?拆散你们!老娘锅里的菜,你都敢吃!”
温徵羽很是不解。她问:“你还喜欢叶泠吗?”
岑珚冷笑:“你以为我叫你来是做什么?闲的么?”
温徵羽点头:看起来你是闲得慌。
岑珚抓起旁边的水杯就朝温徵羽砸过去。
温徵羽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她还没这么跟人动过手,顿时紧张得心脏扑嗵狂跳,脸色绷得紧紧的,说:“您如果再动手,我叫人了。”
岑珚的嘴角一挑,说:“你叫啊,你叫破喉咙都没有人理。”
温徵羽心说:“精神病呀。”她想到这,顿时打个激灵。岑珚不会真的有精神病吧?精神病打人不犯法的,打了她也白挨。她问:“你想怎么样?”虽然很紧张,但她仍旧努力控制好声音,不让岑珚听出异样。
岑珚不答反问,一双目光不怀好意地盯着温徵羽,反问:“你说呢?”
温徵羽警惕地看着岑珚,心说:“果然有精神经。”她按着手机的解锁键,低头便要去调文靖的电话号码,就听到岑珚说:“你当岑琅家的安保是摆设么?你以为你的保镖在外面能进得来?至于齐纬,她被人拖住,我想,她的手机也不在她那了吧。”
岑珚说话间,幽幽地扫向温徵羽,说:“我如果是你,就不会只身去见情敌。”
温徵羽不解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岑珚抛给她一个媚眼,“你猜?”
温徵羽摇头:她才不猜精神病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岑珚坐在那,目光咄咄地盯着温徵羽,那神情明晦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徵羽与岑珚保持安全距离,低头去拨打齐纬的电话,她刚低头就见到岑珚有动作,抬起头就见岑珚的手里抓着瓷制的杯垫,大有她拨打电话,岑珚就朝扔过来的阵势。
她警惕地盯着岑珚,去拨电话号码,跟着那杯垫就飞了过来,温徵羽想躲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慢了拍,那杯垫就砸在了她的头上……
杯垫砸在温徵羽的头上,又再落在地毯上。
岑珚也愣住了:这傻的吧,看着她砸过去也不知道躲。
她怔愣地看着温徵羽,就见温徵羽的身子晃了晃,跟着就倒了下去。她走过去,踢了踢温徵羽,喊:“喂?”没见有动静。她拨开温徵羽额前的头发,就见温徵羽的额头出现一道红印子,还真被砸晕了。
她扭头看向旁边的杯垫,杯垫没事,温徵羽居然晕了。
岑珚也是无语。
啧啧!
这傻的!
她因为叶泠连番出事,她愿意和叶泠在一起,家人也得再掂量掂量了。
岑珚不紧不慢地给温徵羽拍照,发到叶泠的邮箱,还附句留言:“刚才和你家小朋友玩砸东西游戏,她躲避不过关,晕过去了。”
很快,叶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接通电话,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打我电话了呢。”
叶泠低缓的声音传来:“马上送她去医院。”
岑珚笑道:“你说送就送?”
叶泠说:“你应该知道她刚被打成脑震荡才出院。”
岑珚说:“我不知道。”
叶泠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岑珚蹲在温徵羽身旁,看着晕过去的温徵羽,轻叹声,说:“你可真不经折腾。”打电话叫救护车,又打电话给齐纬:“跟你说件事,刚才逗你家小朋友,开玩笑过头,没算到她这么呆……”
齐纬顿觉不妙,问:“你做什么了?她在哪?”
“楼上,钢琴房,晕过去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开门声响,她心说:“上来得这么快?”一回头,就见到一个打扮得像保镖模样的推开门进来,她刚想问他是什么人,那么已经一个箭步到了跟前,待看到地上的温徵羽,岑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扼住了脖子,一双杀人般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她,岑珚感觉脖子都快被掐断了,那人才猛地一把将她推开,狠狠地撞在墙上。
岑珚剧烈咳嗽着退到边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她看得出来,这人,那眼神是真要杀人。
卓耀把岑珚推开,先检查温徵羽的呼吸,再检查她身上的伤。
他一直跟着她,就藏在隔壁房里,只要她喊一声,他都能听到!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直到叶泠给他打电话。
岑珚见状顿时明白过来,这人应该是温徵羽的随身保镖。今天来的人多,保镖都不让进来,院里的停车位早满了,温徵羽来得晚,车子也停在外面的。这保镖是怎么进来的?
岑珚也明白这保镖不是善茬,默默地站在角落。
齐纬匆匆忙忙地赶来,待见到岑珚,问:“羽儿呢?”
岑珚朝钢琴后使了个眼神。
齐纬赶过去,就见到温徵羽晕倒在地上,顿时急了,怒不可遏地叫道:“姓岑的,你什么意思?”她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又问卓耀:“怎么样?”
卓耀说:“伤到额头。”他没见到温徵羽身上有别的伤,这才把她抱起来往外面去。
与齐纬一起谈事的人接到电话赶来,见到眼前这情况,也都面面相觑。
岑琅赶到时,正好见到卓耀抱着温徵羽离开,她进屋,问:“发生什么事了?”
岑珚耸耸肩:“玩笑开过头,把人砸晕了。”
岑琅狠狠地瞪了眼岑珚,当即叫她弟弟帮忙招呼客人,她则追上齐纬,和齐纬一起跟去医院。
岑琅见到齐纬的脸色很不好,握住电话的手都在抖。她说道:“先陪她去医院,有什么事我担着。”她说着,见齐纬扭头看过来,那眼神透着罕见的凄厉。
第一百四十五章
齐纬这会儿是半句话都不想跟岑琅说。
谁家办宴席开聚会,安保都是放在第一位的,绝对要安排妥当不容出丝毫差错的。服务生那都是培训了再培训,唯恐端盘子时撞碰到客人,安排宴会的时候,把有冲突矛盾的客人隔开,这些都是常识。就算客人之间有矛盾遇见了,顶多就是嘴上嘲讽几句,绝对不会跑到别人宴会上吵闹砸人家场子。谁要是在别人家宴会上闹事,往后别想再有往来,闹不好就是结仇。齐纬长这么大,活了二十多年,赴宴无数,第一次见到主人家蹦出来把客人砸晕的。
岑琅是当家人,她办聚会,她堂妹要是个癫的就不要放出来,岑琅居然还安排岑珚出来接待客人。齐纬都不知道该说是谁脑子有坑。她居然会觉得岑珚在岑琅的生日宴上不敢乱来,趁这机会把那点鸡毛蒜皮的事解决了,省得岑珚私底下给人添堵。
她把温徵羽拉来,本想让温徵羽扩展点同龄人的交际圈,往后好往来合作,结果倒好,在岑家被岑家的人打晕过去。
她正气得够呛,忽然手机铃声响,来电显示是温徵羽,她很是意外地愣了下,下意识地以为是温徵羽的保镖打来的,随即一想,温徵羽的保镖不可能动她的电话,赶紧接通电话,便听到温徵羽虚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温徵羽被卓耀抱上车不久就醒了,只是头痛得厉害,昏昏沉沉的像灌了铅,额头那更像是被人用小锤子突突突地敲。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发生什么事,待看到身边的卓耀,问:“这是怎么了?”
卓耀三言两句把事情经过告诉温徵羽。
温徵羽听到卓耀提到叶泠,想起她外婆说她再出事要打叶泠的话,再想到叶泠和岑珚过去的关系,便知道这事不能让老太太知道。不止是为叶泠,老太太多年纪大了,总不能让她没完没了地为她操心。她只是晕了一下,现在醒了,没什么大事。她问:“齐纬呢?”
卓耀回头看了眼紧跟在后面的车,说:“后面车里跟着的。”
温徵羽说了句:“手机。”
卓耀赶紧把温徵羽的手机递给她。
温徵羽打电话给齐纬,很快电话便通了,她喊了声:“纬纬姐”,说:“我没事了,这事别让外婆知道,就说我喝了点酒,不小心撞马桶上了。”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她又喊了声:“纬纬姐?”
齐纬应了声:“先去医院做个检查,我暂时不告诉奶奶。”
温徵羽道了声:“谢谢。”她挂了电话,又吩咐文靖和卓耀别把这事告诉她外公外婆知道。
文靖应下,这本就不是她该多嘴的。
卓耀则暗松口气。他是奉命来保护温徵羽的,温徵羽出事,追究起来,他没办法交待。
温徵羽又给叶泠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响,就通了,叶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哪位?是徵羽吗?”声音透着急切。
温徵羽说:“我没事。”她又补充句:“卓耀和文靖就在我旁边,这会儿去医院。”
叶泠长松口气,放软了语气,说:“乖,别说话了,你先去医院,别的什么事都不要想,有我们。”
温徵羽轻轻地“嗯”了声,说:“那我挂了。”
叶泠柔柔地应了声:“好。”
温徵羽这才挂了电话,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靠在座椅上休息。
她头疼得厉害,到医院后,被文靖和卓耀扶到轮椅上带着去做检查,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两天。
温徵羽挺不想住院,她托着抬不起来的头,问医生:“可以不住院吗?”
医生说:“可以,只要家属签字同意。”
温徵羽说:“这里没有家属。”她执意想出院。
齐纬对温徵羽说:“你这样,住我那去,我不放心,回家住,得把奶奶吓到不说,还得把你送回医院。你就安安心心地休息,我已经联系过叶泠,她已经买好机票,正赶回来,后面的事交给我们处理。”
岑琅也劝温徵羽,身体最重要,如果事后老太太知道怪罪,她亲自登门赔罪。她对温徵羽说:“你来我家做客,出了这事,是我没招待好,若要怪罪,怪罪到我这。只要你没事,比什么都强。你别倔了,先住下,让医生再观察几天,确定没事了再出院,这样我们大家才安心。不然有个万一,大家都没法交待。”
温徵羽现在昏昏沉沉意识半朦胧不清楚的,但她不点头,没人敢作她的主,只能劝。
温徵羽向来很注意身体健康的,她现在确实头疼头晕,不敢逞强,便让文靖去办住院手续。
文靖、卓耀和齐纬她们都长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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