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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她对他说:“你保重。”
容峥也对她如此说,而后转身离去,只是他走到门边脚步又顿了下来,回身对她道:“驸马是个君子,这次你要好好珍惜,失去了未必再有更好的了。”
俞千龄微一怔,继而点点头,暗想她男人倒是厉害,不过几日的工夫竟将昔日情敌都收服了,还要替他说话呢。
翌日,俞千龄启程回京,容峥确实没来相送,她还问了一声,却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说他身边是有人跟着的。
俞千龄再看了一眼这座没有名字的宅子,若是她与容峥没有错过,这里怕是她的归宿了,可人生终究没有如果……
俞千龄登上马车,用毛毯裹住保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要回家了,也不知时怀今知道她多带回来这么一个小东西,会作何感想,应该会很喜悦吧?
车队绝尘而去,容峥从树后走出,直到那行人不见踪影,他才回了宅子取了包袱背上,命跟着的两个侍卫在每间屋子四周都铺上干草。
两个侍卫虽然不解,但依言做了,等草铺好,便见容峥取来火折将其点燃。
侍卫顿时明白过来,拦道:“容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容峥抬手令他们不要阻拦,道:“前尘旧事化为灰烬,才能一干二净。”
熊熊烈火之中,他亲手将自己这三年的付出和等待付之一炬。这宅子本是为她所建,她离开了,留着也是无用,不过是徒增伤感。
俞千龄他们已经走出很远了,俞四瞧见后面的烟,敲了敲车窗:“千龄,你回头看看,那是咱们刚离开的地方吧?”
俞千龄闻声探头往回看,便见那里浓烟四起,她方向感很好,一看便知是那所宅子,顿时明白容峥做了什么。
“想不到他也如此任性。”说罢俞千龄缩回了马车里,没再做声。
俞四看了看车里的俞千龄,又看看远方浓烟四起,啧了一声道:“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好好的宅子都烧了,可惜了那一屋子的兵器……”
*
俞千龄入京之时已是深夜,兄妹俩都还没吃晚膳,俞四没成婚在宫外没有府邸,深更半夜入宫实在是不方便。
“四哥,今晚你就暂住我那里吧,明日一早再进宫去。”
俞四听了也不跟妹妹客气,道:“行,那我先到你那里叨扰一晚,不过这个时候妹夫也该睡了吧?”
俞千龄道:“不惊扰他便是了。”
俞千龄怕扰了时怀今休息,也没提前派人回去通知一声,到了驸马府门口敲门,管家才知道俞千龄回来了。
管家见了她大吃一惊:“殿下,您怎么这么晚回来了?”
俞千龄听他这话皱皱眉头:“怎么?我还不能回来了?”
管家忙道:“自然不是,我这便派人去通知驸马。”
俞千龄拦住他:“驸马现下也该休息了吧?不必惊扰他,你去安排一些膳食,我带四皇兄去取件换洗的衣服。”说完冲俞四招了招手,“哥,你跟我来,先就和穿怀今的衣裳吧。”
俞四不讲究,点头道:“行。”
管家有些慌忙的拦他们道:“殿下,既然四皇子造访,总要先告诉驸马一声,老奴先去请驸马。”
俞千龄瞥他一眼道:“自家人没那么多规矩,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吧。”说罢大步流星往后院走去。
到了他们的主院,俞千龄瞧见屋里灯还亮着,看来他还没睡,刚一脚迈进去,管家也跟了过来,喊了一声道:“驸马爷!公主殿下和四皇子殿下回来了!”
俞千龄被他这嗓门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看他一眼,继续往院里走。当她正要推门的时候,门自屋内打开,披头散发的时怀今走了出来,显然准备休息了。
他长发披散,显得一张俊脸更为精致,许久不见才知想念,俞千龄冲他一笑正要叫他,闻百灵却也从屋内走了出来,寒冬里她衣衫单薄,也散着头发,面若芙蓉,颊上有着淡淡的红晕,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好事。
顿时俞千龄脑中血气上涌,轰的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你们——!”
怪不得管家屡次拦她!这对奸夫□□!
时怀今没想到俞千龄回来的那么突然,见她这样子定然是误会了,忙解释道:“千龄,你误会了!师父他犯了旧疾,我正给他施针!”
俞千龄都要气炸了,她辛苦养胎,体力大不如以前,他却在家中与他师父苟合!现下哪里会听的下去他解释:“施针?你他娘的当我傻吗!深更半夜你们关起门来在屋里施针?奸夫□□!”她双手握拳,恨不得想打他一顿,可看着他的脸,她就是下不去手!
闻百灵还被骂急了,站到时怀今前面,插着腰对俞千龄嚷道:“你骂谁呢!我徒弟为我施针怎么了?倒是你,抛下夫君和小情人快活去了,一走就是好几天,谁奸夫□□啊?厚颜无耻!不知廉耻!呸呸呸!”
俞千龄平生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骂,对方还是跟她男人有□□的,她气的脸色涨红起来,握着的拳头都在抖。
时怀今忙把添乱的闻百灵拉回来:“师父!你够了!”
闻百灵哼道:“不够!她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怎么不许你有红颜知己啊?这种女人不要也罢,跟师父走,师父疼你!”
俞千龄终究忍不下去了,可她也不是对自己男人动手的人,咬牙切齿道:“好!我成全你们!立刻滚出驸马府去!”说罢狠踹了一脚门,直接将门踹出一个窟窿,而后转身往阶下大步走去。
本来在外面等着的俞四听到院里的吵闹声也走了进来,瞧见自家妹妹脸色极差,忙上前道:“千龄,怎么了?”
俞千龄看向他,眼圈都红了,吓了俞四一大跳,俞四忙把她拉过来,往时怀今那里看去,见他身边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顿时明白过来,也是气冲脑顶。
“好你的个时怀今!千龄不在家,你便风流快活上了,还将人带到你与千龄的院中来!你致千龄于何处?我真是错看你了!”说罢对俞千龄道,“小妹不气,四哥这就替你教训他!”
俞千龄抓住他的手臂,正要开口,人突然晃了一下,下一刻便晕了过去。
俞四着实被吓到了,慌忙扶住她,再顾不上跟时怀今计较了,一把将小妹抱了起来,大吼道:“快去叫太医!”
俞千龄身体有多好,时怀今是知道的,她竟被气晕了过去,肯定是此去榭州有什么变故。他慌忙跑过来,中途差点摔倒,看到双目紧闭脸色煞白的俞千龄更是心焦:“四哥,我会看病,让我来。”
俞四恨瞪了他一眼,若不是手里抱着俞千龄,恨不得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你给我滚!你可知千龄这几日受了多少苦?她才没了孩子,你便如此气她!从今往后,我俞家再没有你这号人!”说完抱着俞千龄进屋去了,让侍卫守在门外,除了太医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种混账东西,就算千龄把孩子生下来,也不能叫他爹!
时怀今整个人都蒙了:孩子?千龄没了孩子?他们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四哥可以说是戏精本精了,智商不高,演戏还不错!我们直男龄终于被气狠了一次,估计师父以后跟徒媳不会好了……
继续宣传我的存稿文《媳妇抛夫弃子丧尽天良!》
【文案】
四年前,侯府落难,宋嘉乔与家人失散,流落乡野。
四年后,她重回侯府,家人欣喜若狂,未婚夫痴心等待。
当她将要嫁人之际,一个土里土气的乡野男人抱着个三岁的小男娃找上门来了。
他说他是她男人,男娃是她的娃!
张薛:媳妇一朝富贵就抛夫弃子,不认我们爷俩了!想和小白脸长效厮守?先踏着我们爷俩的尸体过去!
宋嘉乔:我什么时候结婚生子了?
高冷之花女主vs乡野市侩男主,全新体验,与众不同的甜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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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九十章
太医赶来以后没和时怀今说话便急忙进去了,时怀今也进不去,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在外面急的团团转,最后只能找来和俞千龄一同前往榭州的侍卫问话。
“公主到底怎么回事?”
一直涵养极好的驸马此时抓着他的手臂问话,眼神像要吃人一般,侍卫有些惶恐道:“具体的属下也不知,只知殿下小产,我们才在榭州多待了些日子。”
俞千龄怎么会小产呢?时怀今当初收到俞千龄要暂缓回来的书信,只以为她在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却不知她竟是有了身孕,还小产了。本来以往他对俞千龄的月事很关心的,全因这几个月两人之间矛盾层出不穷,才懈怠了一些,却不想俞千龄就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出去一趟竟还小产了。
他学医多年,却连自己的妻儿也没能保护好,还纵着师父胡闹,将千龄气成这样,现下心中是懊恼不已。
闻百灵在一旁看着他也是自责跟难受,不禁上前安慰他道:“你媳妇平日里不是挺壮实的吗?别担心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时怀今就有些火了,忍不住扬高声音对他埋怨道:“师父!你方才为何不解释?还要说那般让她误会的话,难道现下这样您就开心了?”
闻百灵方才其实也是吓了一跳的,谁知道那凶悍徒媳才刚小产身子弱,还能被气晕过去,若他早知道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惹怒她。
徒弟埋怨他,他有点委屈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嘛,你瞧她骂的多难听,我是不想你在她面前总是唯唯诺诺,处处要受她制约着……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
长辈毕竟是长辈,时怀今再气也不能和他师父计较,再者说这事也不能全怪他师父,他自己也有私心作祟,所以才没能及时阻止师父,造成这样的后果,往根里说还是他自己的错。
时怀今有些颓然的坐在门口,道:“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并未觉得委屈。师父,你回去歇息吧,这里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闻百灵走到他面前,看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心疼,迟疑道:“要不然我进去看看,等她醒了跟她解释清楚?”
时怀今摇摇头:“连我都不能进去,更别提师父你了,师父,你还是先回去吧。”说罢双手捂上脸,十分烦闷不愿再说话的样子。
闻百灵看了他一会儿,终究还依他的言打算走了,左右他在这里也没有用,顶多是讨嫌,还不如走了呢。他在徒弟肩上拍了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屋内俞千龄已悠悠转醒,俞四见她醒来松了口气,上前安慰她道:“千龄啊,你现在已是双身子,再怎么生气总要顾念一些肚子里那个小的,不就是个男人吗?四哥再给你找个更好的!我瞧着那个文什么修远就不错……”
俞千龄转头看向他,过一会儿好似才神志清楚了,问他道:“时怀今呢?”
俞四往门口瞥了一眼,道:“门外待着呢,我没让他进来,把你气成这样,他还有什么脸见你?”
俞千龄直着身子坐起来:“将他叫进来,我有话和他讲。”
俞四怕小妹又跟时怀今吵起来气坏了身子,劝她道:“你先歇息歇息吧,旁的事明日再说。”
俞千龄不听他的:“去把他叫进来,你就去歇息吧,我与他的事我会自己解决。”说罢又对太医道,“你也先回去,跟了一路你也辛苦了。”
俞四拿妹妹没有办法,叹了口气出去了,到了时怀今面前没好气道:“千龄叫你!你可掂量着点说话,千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包你悔恨终身!”
时怀今心里念着俞千龄,来不及和俞四解释,忙点了头进去,遇上太医多问了一句:“太医,公主身子如何?”
太医对他行了一礼:“殿下身子现在有些虚弱,切不可再动火气,还请驸马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殿下动气,一会儿老臣将食补的汤药送来,若是殿下乏累了,也请驸马先不要让殿下休息,等喝完汤药再休息。”
时怀今点头应下,这才走进屋里去,心中惴惴不安。她不久前才失去了他们的孩子,时怀今不知她心情如何,但他知自己是像被挖了心一般的难受,那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他甚至才知道他的到来便已经失去了。
此时的俞千龄已经坐起了身子,身后倚着软枕,身上盖着棉被,面色有些微微发白,还比离开时瘦了一些,和她往日生龙活虎的模样大相径庭。
时怀今哪里见过她这般憔悴的模样,心中更是自责不已,踌躇着走到她面前,跪坐在脚踏上对她道:“千龄,你先不要动气,听我解释完好吗?”
俞千龄转头看向他,眼中倒是很平静,半响道:“我是不是对你不够好,你是不是也厌倦了我身边层出不穷的男人?”
时怀今摇摇头:“我没有,我是……”
俞千龄打断他,紧盯他的双眸:“和我说实话。”
时怀今声音一梗,道:“我是不喜欢你身边有旁的男人,是谁谁也不想,可我并不会因此而背叛你的。我师父是男人,并非女子,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俞千龄看着他,似乎正探究他话中的真假,时怀今怕她不信,握上她的手诚挚道:“千龄,是真的!你若不信,我将我师父叫来对峙,他是觉得你对我不够上心,才执意扮作女子想为我出气。他要我配合他,才肯好好医治容大人,我因而才瞒着没说。我本以为我能从中间调解好的,可我高估了自己……”
俞千龄终于开口了,她道:“我知道你师父是男人,容峥已经告诉我了。”
时怀今闻言一愣,半响才缓过神来,所以她方才在外面发怒是演戏吗?那她晕过去呢?他们的孩子呢?
俞千龄皱着眉头,神色有些复杂:“可好男风的人又不是没有,你师父比女子还美,那性子怎么看也不像个男人……”
这回时怀今是百口莫辩了:“虽然我师父看着那样,但我与我师父都不好男风,我与你夫妻这么久,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还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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