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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说,我是巫神的女儿,死后父亲就会来接我回去的。”夜罗刹说,“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在祈祷父亲能来救我。如果他也不来,那这世上又有谁与我有关呢?”
“没有人。”她弯下身,瑟缩着蜷在一起,“段崇,你怕过吗?一无所有的时候……你怕吗……?”
怕。
离开千机门起初的一段时间里,他除了这条烂命,同样一无所有。好在齐禅肯拉他一把,带着他游历四方,去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
齐禅教他与人为善就不会孤独。段崇不知是真是假,只能照本宣科式地按照齐禅所说得做。
所幸一切当真如齐禅所言。
段崇问道:“你要见我,是想问这一句?”
“不论恩怨的话,你我也算是朋友一场。”夜罗刹说,“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为难。如今大势已了,我也没想着再垂死挣扎甚么,就是想在死前能见到个认识的人罢了。”
夜罗刹扬了扬手臂,霜雪一段冷的腕子上泛着一大块深紫色,那块皮肉像是已经烂掉一般狰狞恐怖。
段崇拧眉,“蛊毒?”
夜罗刹一早就抱了必死的心。“我不会让自己死在中原人的手里。”
她将袖子挽下,整了整仪容,目光又凝到他手中发着暖光的灯笼上。
“我听说傅成璧给你生了个儿子。恭喜了。可有名字了么?”
“傅为霖。”段崇回答。
夜罗刹笑起来,略带一丝苦涩,问道:“姓傅?你就这样喜欢她?万事都愿意迁就她?”
段崇没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假如她是苗教的人,你也会像对我一样对她么?”
“没有假如。”段崇认真回答她的话,“老侯爷和姜阳长公主不像蓝婆子,明月也不会教自己永远记着仇恨。”
前世李元钧那般待她,傅成璧都还愿意完完全全相信一个人,不加任何保留地去真心喜欢他。其之珍贵,对段崇而言臻于无价,他或许穷其一生都没能有这样的勇气。
夜罗刹苦笑道:“她命好,能遇见你。”
“是我命好。”他回答得一丝不苟。
夜罗刹沉默片刻,颤抖的双手交拢在一起……很久,她哆嗦着唇说:“你能来,谢谢。”
夜罗刹眼前泛起大片大片的黑,抬眸再看段崇,就有些看不太清楚了。
“要还有机会就好了……我想为自己而活一次,看能不能像你一样……”
冷冷的过堂风灌进了牢房当中,拂得灯笼晃了一晃,灯火明灭不定,黯淡了许多。
“灯要灭了……能再走近一些么……”
段崇握了握灯柄,往前走了几步。他低声对夜罗刹说:“走罢。我会托人将你的尸首送回苗疆。”
“好……谢谢……”
……
庞杰率兵下山后,自认颜面无存,也没脸跟李元钧请示。军队死守在祁山山脚下足有三日,庞杰派去打探段崇行踪的人却迟迟没有消息。
李元钧自立为帝后,连发数道律令整治朝纲,压制各州府衙派兵入京,将大佛寺的事交由庞杰全权处理。待他空出手再来问询庞杰时,庞杰才灰头土脸地跟他禀告了此事。
“臣下实在不敢妄动。将那小子逼急了,指不定会做出甚么事来!现在正是稳定朝纲的时候,臣也不愿意再教皇上为此事分心……”
李元钧目光冷冷扫过庞杰一眼,道:“怠报军情,你可知该当何罪?”
“臣有罪。”庞杰脸色惨白,伏低高呼,“请皇上开恩。”
“罢了。”李元钧冷冷敲定书案,“朕会派人夜探大佛寺。”
段崇身在北疆,未曾传出归京的消息。李元钧同样怀疑对方在唱空城计,拖延越久形势越不利;可他又不得不谨慎。
一方顾及佛门净地,不能轻易动武;一方顾忌段崇已然回京,若真将他逼至绝境,就算他再不肯,必然是要动用惊雷弓。
李元钧并非真怕,就算段崇仗恃惊雷弓,他们二人对峙,李元钧不一定会落得下风。只不过处理后续之事非常棘手。
那些江湖人最为难缠,都是个不死不休;又在佛门动武,届时必然难压民愤。
庞杰焦灼了这么些时候,这会子沉不住气了,道:“皇上,不用您费心!这多日没动静,臣看他娘的八成是在唬人!请皇上允许臣再入寺一回,臣亲自去查探那段崇的真假。如果真是在唱戏,臣立刻就拿了李言恪的人头来献给皇上!”
“急甚么?”李元钧说,“自有用到你的时候。”
如果段崇当真在京,必得捏住他的软肋才能让他老实。届时就用得着庞杰了。
夜星寂寥,一明一灭地闪烁在月头。昏昏的小床就搁在傅成璧所睡的榻边,寺中人手不够,她门外也就坐守了一个护卫守夜。
好在齐禅就在隔壁不远处休息,傅成璧也能安心些。
她夜里惴惴不安,辗转反侧,将昏昏的小床拉得很近很近,每夜都是看着他直到看得睡意沉沉,才能睡过去。
在黑暗中浮沉多时,她无意教一阵轻微的冷风从梦中拉回了现实。初醒时意识还不大清醒,以为段崇还在身边,朦胧着胡乱去摸身边的人,发觉冰凉一片,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自己还在大佛寺。
傅成璧转头再去找昏昏,不知何时,帘帐被谁放了下来。借着黯淡模糊的光,她看见白色纱帐后似有黑影晃动。
有人!
傅成璧吓得哆嗦了一下,瞳孔紧缩,可她很快压下恐惧,从茫然中寻着办法。她一想到昏昏就在外面,心腔子疼得几乎都要炸裂……
没有办法,她根本就无法思考。
傅成璧扯开腕子间的金铰丝,翻身一把推开昏昏的小床,猛地往帘帐后的人影扑过去!
“嘭”地一声,傅成璧合身将那人扑倒在地,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靠着本能使出段崇教给她的招式,金铰丝瞬间缠住对方抵挡的手臂。
谁料这人抽臂的速度之快,将缠绕之势瞬间化解。傅成璧再顾不得金铰丝锋利,凭着割伤手的危险反绕一圈,准备狠狠铰了此人手掌!
他立刻将金铰丝的关口按住,使巧招蓦地制住傅成璧,按下她的手。
“明月——!”
傅成璧一愣,厢房蓦地都安静下来。唯有小床里的昏昏被惊醒,嗷嗷大哭个不停。
傅成璧愣着,可身子、手掌却还在不停颤抖,恐惧烧得眼尾发红,却又决绝得抱了必死的心……这会儿听见段崇的声音,怔上许久后,又开始遽然喘息起来,喉咙里翻腾着恶心感。
段崇恐慌起来,轻揉着她冰冷的手,想要起身抱她:“明月……”
傅成璧咬了咬牙,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却在黑暗中清亮得很。
第182章 浓情
段崇懵了一下。
傅成璧崩溃了似的, 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 惨白的脸因气恼而激红,攥着拳头胡乱打着段崇。
门口传来急急的敲门声, 守夜的人是六扇门的信鹰子, 听到房中传来动静, 连声问道:“郡主?是昏昏在闹?可用属下唤人进来服侍么?”
信鹰久不听回应,以为当真出了甚么事, 心急如焚地再唤了几声。眼看他就要提刀进来,傅成璧忙镇下哭意,回答道:“我没事……昏昏醒了而已,你退下罢……”
信鹰这才缓了缓神, 点头道:“好。属下就在外面,您有甚么事请尽管吩咐。”
有这么个人一打扰, 傅成璧总算回过魂来,再度低下头去, 眸子里满是泪的看向段崇。傅成璧犹不解恨, 无奈昏昏实在哭闹得厉害,她也只得饶了段崇,先去哄他。
段崇也是个呆子,方才挨了一巴掌才晓得自己犯了怎样的大错, 没吭声, 任傅成璧打也不还手。这会子他有些狼狈地站起来, 没得傅成璧允许,再不敢靠过去一步, 只眼巴巴地看着她轻声柔语地哄昏昏入睡。
傅成璧始终不理,段崇耐不住低声问道:“累不累?不然教我抱着?”
“他不认得你,害怕了才哭的。”
段崇:“……”
昏昏本就困极,有成璧作哄很快就安静下来,哼唧几声就又睡了过去。
傅成璧将他重新放到小床中央,方才因惊惧而发得汗此刻全冷了。她依着床边坐下,目光也不知放在了哪儿,反正不在段崇身上就是。
“明月。”段崇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捉住她的手,一时如握冰雪。
“何时来的?”傅成璧问。
“黄昏入城,方才刚从后山上来。山下坐镇的是李元钧的人?”
段崇归心似箭,几乎以最快的速度从千里迢迢的北疆快马回了京,却在入城时发现城门戒严,盘查的人不是他熟悉的老面孔,就料定是出了事。
他四处打听了一番才知李元钧于初七逼宫篡位,文宣帝外逃藏身于的大佛寺,就连傅成璧等人也都在佛寺当中。
段崇实在是担心她,这才没头没脑地莽了一回,绕过山下把守的人直接从后山一路潜上来。找对厢房时,他本是想唤傅成璧的,奈何昏昏的小床挡在了前头。
段崇也思念这个小家伙,就立在床旁边定神看了他一会儿,不想将傅成璧吓成这样……想必是她多日惶惶才如斯。
懊悔与自责交迭而至,段崇阖了阖眼睛,也不管傅成璧到底是个甚么态度,一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对不起。”
傅成璧挣扎着不肯,又奈何不了段崇,刚刚发干的眼睛登时红热起来,她张口咬住段崇的脖子。
她的牙齿又利又尖,段崇除了吃痛以外,倒没想别的,一时只想起“伶牙俐齿”四个字也是有道理的。想必唯有她这样厉害的,才能在公堂上与官吏辩驳,抑或着在刑房中将犯人审定。
傅成璧觉得委屈,也觉得生气,不留情咬得他倒抽了口凉气。傅成璧这才松了牙看他,软声问道:“晓得疼了?”
“这么狠。”段崇低笑一声,再将她抱到怀里来,口吻诚恳地重复道,“对不起。”
傅成璧贴到他的胸膛中,冰冷发抖的身体借着他的体温渐渐回暖。她有些泣不成声:“你都要吓死我了……段崇,你怎能这么混蛋……!”
“我很想你。”段崇下巴轻蹭着她散落的发,压低了声音再道,“我很想你,明月。”
段崇烈焰一般的气息烧灼着的傅成璧的耳侧,她抬起头亲了亲方才自己咬过的地方,顺着下巴寻到他的唇亲吻。段崇本就对之思念至深,一时教她撩起了情,手不住地在她渐渐放松下来的背脊上抚动。
唇与唇难舍难分地缠绵交吻,段崇呼吸渐渐沉重,脖子上的牙印涨红,一路蔓延到耳后,身上的血液几乎都教怀中人寸寸点燃直至沸腾。
傅成璧怀孕后,两人许久未行房事,段崇此时正如饥渴濒死的野狼一般,有些难堪地失控起来。他拿不准力道,近乎蛮横地去扯傅成璧的衣衫。
傅成璧闭上眼睛,除却一只手与段崇交扣,其他所有都交给他来支配。
段崇去亲吻她的耳尖,将她的手往腹下按去,气息浑浊又混乱地喷洒在她的耳畔,胡唤着“明月”、“璧儿”,诱哄着她去安抚躁动。
傅成璧教他两声“想你”哄好了,不再闹脾气,乖顺地按照他的话去做。
正是情炙欲浓之际,门轰地一响,紧接着就是齐禅一声震天喝喊:“傅丫头!”
刚刚睡着的昏昏一哆嗦,“哇”地一下大哭出声。傅成璧一窘,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心思都飞到儿子身上去了,“昏昏……”
段崇脸黑了大半,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他一把将帘帐扯下,风卷残云似的裹上大氅,大步走到了门前。
齐禅的步伐教一把横来的剑鞘挡住,他下意识用剑格挡,却教对方剑鞘反压了一成。齐禅诧异地一抬眉,顿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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