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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班主忙带了人叩谢雍王赏赐,之后才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王爷若喜看戏,应知祸水东引的道理。”姚颜卿手上的扇子抵在掌心,漫不经心的说道,目光散漫的落在了池塘中的莲花上。

雍王微微皱眉道:“就怕这烫手山芋老四也不敢接手。”

姚颜卿眸子一转,笑道:“若能得太后娘娘赐婚,这美人恩谁人能不受呢!”

雍王轻叹一声:“就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毕竟以老四的身子骨,杨蕙嫁过去也不过是守活寡罢了,皇祖母惯来疼爱她,焉能叫她遭这样的罪。”

“王爷怎就只知盯着诚王,莫不是忘了还有祁家?”姚颜卿提示雍王道,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雍王沉吟了片刻,心中已然有了成算,当即抚掌笑道:“果然有五郎在总能为我解开困局,我当敬五郎三杯酒才是。”说罢,亲自把盏倒酒。

今日雍王备下酒的绵软醇厚,初时饮下倒不觉得如此,等一壶酒下肚方知后劲极强,姚颜卿又一连饮下三杯后,便觉得有些上了头,脸上也晕染上一层红霞,眸子已不复清明。

雍王见姚颜卿身子歪了歪,桃花眼中似醉非醉,已然是酒气上头,正待张嘴唤人上了醒酒汤来,话到嘴边却不知怎的咽了下去,竟又斟了一杯酒与姚颜卿,姚颜卿似笑非笑的瞧着雍王,用手指揉了揉额角,勾唇道:“王爷莫不是想把臣灌醉吧!”话刚说完,身子又是一晃,便歪在了雍王的肩头。

雍王立时不敢动了,姚颜卿却是一笑,醇香的酒气缠绕在了他的身上,闻着便有些醉人,雍王避了避眼睛,用极强大的自制力才叫自己没有用力把人拥在怀中。

“五郎,我扶你进屋歇一会可好?”雍王温声询问着。

姚颜卿晃了晃头,原本眼中的双影已变成了西洋的万花筒,叫他脑子越发的晕了,只轻轻的“唔”了一声,眼睛就阖了上,雍王无声苦笑,把人揽在了怀中,一手圈在他的肩头,一手绕到前方环住他的腰身,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的身上,把人连搂带抱的带去了内院。

内院的小厮瞧见了雍王抱着一个年少郎君不免一怔,等回过神来忙要接了手,雍王却是眉头一皱,下颚微微一抬,示意他们打了帘子,那两个小厮不敢耽搁,动作极轻的把帘子打起,雍王便搂着人进了屋,把姚颜卿放在了自己的软床上,手在帷帐上犹豫了一下,到底未是放下。

“叫人备下醒酒汤,在使人去姚家一趟,说五郎吃醉了酒,今儿就不会府了。”雍王转身出了屋,放低了声音吩咐道。

小厮忙应了下来,一转身就去外院传话。

雍王则反身回了内室,倾身一听,床上传来平缓的呼吸声,显然人已入了睡,雍王唇角弯了下,目光忍不住落在那张好看的容颜上,半响后,动作又轻又柔的把人捞在了怀中,小心翼翼的解开了腰间的系带,把姚颜卿身上的外衫退了下来,过程中雍王的呼吸不自觉变得沉重起来,鼻息落在了姚颜卿脖颈处,让他在睡梦中也有所察觉,不舒服的转了个身子。

姚颜卿的脸贴在雍王的怀中,带有酒气的呼吸透着单薄的衣料喷在他的胸膛上,让他身体不由自主生出一股灼热,唇边亦勾起了苦笑,他可不是圣人,面对这样的诱惑也能全然不动心。

雍王轻轻一叹,把姚颜卿重新放在了软床上,定睛瞧了好一会,在转了身取了一本书来转移心思,只是床上躺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这等诱惑实在叫他难以把注意力集中起来,随意的翻看了几页,目光便又落在了对面的软床上,床上的人睡的正香,玉面晕红,睫毛卷翘,绯红色的唇微张着,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两片薄唇突然弯下,叫人忍不住跟着弯起了唇角。

雍王实在有些心驰荡漾,心头一杆秤左右摇摆,半响后终是放下了手中的书,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挨在床沿边上坐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的伸出了手,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那两片绯色的薄唇,指腹上传来的触感柔软至极,让人忍不住流连在那柔嫩的唇瓣上,甚至生出遐想,如果能品上一品,不知是何等美妙滋味。

心头似生了心魔一般,想要亲吻这两瓣红唇的念头狠狠的扎在了心尖,雍王好似收到了引诱一样,目光黏在了被他摩挲的越发殷红的薄唇上,他的呼吸声渐渐粗重,喘息声有些急,头渐渐的低了下来,离那两瓣薄唇只有一指的距离,下一瞬,他却狼狈的扭过了头,五指用力的抓在了床沿上,手背青筋暴突,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面对这样的诱惑他竟能用仅有的理智来克制自己的行为。

作者有话要说: 雍王:我应该是最倒霉的小攻了,连个吻都没有品尝过,若问我的心声,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吻在我的脸上留个爱标记,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飞吻也没关系我依然心感激

第119章

雍王不知他走后,原本醉梦中的人却睁开了眼睛,虽眸中仍有几分醉意,可显然并不至酒醉不醒,失了神智。

姚颜卿动作有些迟缓的翻身坐起,半倚在床头上,单手支着下颚,目光遥遥的落在远处,不复往日清澈,他虽未醉到不醒人事,可那醉春晓也着实后劲十足,让他脑子发晕,浑身无力,思维也有些迟钝,可却不至连有人帮他退下外衫都不知情,想着雍王暧昧的举动,姚颜卿脸色微沉,事到如今,他再难自欺欺人,以雍王的性子,能如此隐忍,对他怕是势在必得。

姚颜卿烦躁的把盖了一半的丝被掀了去,身子往下一滑便侧卧在了床上,眼睛一阖,却驱不走满脑子的躁意,最后只恨恨握紧了拳头砸在了床面上。

他很少如此怒形于色,可见雍王之举着实叫他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要如何应对,若他仅仅是雍王,姚颜卿自不会有良多的顾虑,偏偏他的脚步不会止步于亲王位,有朝一日他若荣登大宝……姚颜卿睫毛煽动了,他终不会成为禁脔,他的抱负,他的野心,都不会允许他成为笼中鸟供人赏玩。

雍王归来时,夜色已黑,他叫人将灯点燃,这才轻唤道:“五郎,该醒了。”

姚颜卿心有有事,睡的并不沉,在雍王推门进来的时人便醒了过来,待雍王连唤三声后,他才似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半支起了身子,眼睛猛然见光,不由眯了眯。

他之俊美实在举世无双,那张无暇的容颜在灯光下显出一种秾艳之感,雍王眼神变得幽深,眼底似有漩涡可将姚颜卿吞噬,他目光黏胶在姚颜卿的身上,久久不曾离开。

“臣失礼了。”姚颜卿从床上起来,拱手说道。

雍王目光落在姚颜卿略有些干涩的红唇上,眼中灼热几乎能把人融化,他以拳抵唇清咳一声,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唤人端了盥洗的盆盏进来,口中说道:“是我的不是,知你酒量浅,却偏生还叫饮了这么多的酒。”

姚颜卿微微一笑:“是臣贪杯了。”

雍王摇了下头:“我叫人熬了醒酒汤,你洗漱好后用上一碗,我另叫人置了饭菜来。”

姚颜卿轻应一声,在小厮的服侍下净了手面,雍王顺势递过一条绢布,姚颜卿迟疑了一下,接过后道了谢,仔细的把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这一夜,姚颜卿宿在了雍王府,两人虽有一墙之隔,雍王的心却火热起来,一夜辗转难眠。

时光飞逝,转瞬已至十月,姚家迎来了当家主母,新婚之夜,烛火透亮,圆月高挂,姚颜卿一身酒气回了房,喜房内的小丫鬟瞧见他来,打水的打水,递帕子的递帕子,等服侍完姚颜卿后才笑嘻嘻的退了下去。

姚颜卿身上的酒气散了许多,他选了一个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坐在喜床上的丹阳郡主唇畔含着淡淡的笑,也打量着姚颜卿,脑海中浮现霞明玉映四字。

“郡主怕是不曾用过饭菜,我叫下人重新置了一桌菜来,劳郡主稍等片刻。”姚颜卿清咳一声,对于成亲,他也是大姑娘坐花轿,第一遭。

丹阳郡主描绘的艳红的薄唇勾了勾,笑出了声来,道:“五郎不必如此客气,你我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着,若一味如此且不是遭人疑心。”说着,丹阳郡主起了身,坐到了桌边,轻声道:“一会我睡在外间的小榻上,五郎若觉得乏了,自可先去歇着。”

姚颜卿哪里能让一个女子宿在外间,忙道:“郡主还是歇在内室,我睡外间即可。”

丹阳郡主抿了抿嘴角,道:“五郎不用与我争这些,日子还长着,总不能每日都叫你睡在外间,若如此,我心中也是过意不去,你若不介意,我瞧着这床也宽敞,你我便再此凑合一夜如何?”

姚颜卿闻言露出惊讶之色,他实想不到丹阳郡主会如此提议,见她面色坦然,虽心中有几分尴尬,姚颜卿也不会在此时驳了她的话,便道:“只要郡主不介意我并无意见。”

丹阳郡主笑了下,等下人送了热乎的饭菜过来,她一边用膳,一边与姚颜卿道:“三日后本该回门住对月,可我家中的情形你也是知晓的,便是回门也没有可拜见的长辈。”

姚颜卿问道:“郡主可有什么亲近的长辈?若有,到时我们可过府去拜访。”

丹阳郡主红唇勾出一抹讽刺的笑:“父王是废太子,谁人又竿与之往来,五郎不必在这样的事上费什么心思,倒是这桩婚事是圣人所赐,三日你我便直接进宫谢恩即可。”说道这,丹阳郡主顿了下,皱眉道:“若进宫怕是也要过昌庆宫一趟,太后娘娘总归是长辈,只是,你我怕是都不讨她老人家的喜欢,这一趟怕是要受了冷遇。”

姚颜卿不以为然,道:“听说太后娘娘身子骨尚未养好,到时只在宫门外请个安便可,没得扰了太后娘娘的清静。”

丹阳郡主眸光流转,眼中带了几分笑意,道:“五郎说的极有道理。”

她放下手中的长筷,唤了人来把饭菜撤了下去,她已先一步梳洗过了,便只用了调制的牙粉重新净了口,之后便和衣上了喜床,她朝着里面靠了靠,空出了大半的地方,道:“夜已深了,五郎还是赶紧安置吧!”

姚颜卿也不是未曾接触过女娘,上辈子也曾有过风流韵事,只是与女子同床而眠却还是头一遭,面上不由露出一抹尴尬之色,犹豫了一下,才近了喜床边,把挂在两侧的帷帐解了下来,和衣睡在了靠外的位置,中间空出了可供人安睡的位置。

丹阳郡主也是头一遭与人同床而眠,本以为会是不眠之夜,却不想阖上眼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便是姚颜卿亦是如此,许是因为心中没有杂念,许是因为两人都累了一天,竟是一夜好眠,一觉睡到了天亮。

丹阳郡主嫁与姚颜卿,日子倒与平常并无不同,送走了姚家人后,两人也不必特意在人前作出恩爱之举,虽还同住一屋,可经过小半月的相处已褪去了不自在之感,且丹阳郡主见识很有些不凡,姚颜卿也乐于和她说一些朝中之事,叫人瞧着,反倒觉得两人很是恩爱。

这日,姚颜卿放衙回府,进屋便见丹阳郡主与他五姐说着话,当即笑道:“聊什么呢!竟连我进屋都不晓得了。”

丹阳郡主和华娘相处甚好,她是恪顺王的独女,又因其父身份尴尬,自幼时便无人为伴,如今有华娘做伴,心中很是欢喜,又极爱华娘的性子,两人好的便如同一个人般。

“五郎今儿怎么这样早回来?”丹阳郡主笑眯眯的问。

姚颜卿随意捡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自斟一杯清茶,呷了一口,道:“不知是谁谏的言,明日去百官放假三日,随圣人去郊外围场狩猎。”说道这,姚颜卿问道:“郡主可有骑装?若没有适合的,可得赶紧让丫鬟赶制出来,明儿一早就要出发。”

“我也能去?”丹阳郡主眨了眨眼睛,笑道:“既能带家眷通往,便把五姐一道带去可好?正好我也能有个伴。”

华娘掩唇笑道:“我又不会骑马,去了又能与你做什么伴呢!你随着五郎去便好了,五郎原在家中时就喜欢约人去郊外狩猎,正好你叫他给你猎只狐狸来冬日做个袍领正好。”说着,华娘朝着丹阳郡主眨了眨眼睛,她是乐见五郎夫妻恩爱的。

丹阳郡主一笑,道:“五姐去吧!就当陪我了,五郎到时自是与朝臣们一处,哪里能顾得上我呢!五郎,你说呢?”

姚颜卿点头道:“我到时怕是顾及不上郡主,五姐同去正好可与郡主一道说说话。”

华娘犹豫了一下,下唇咬出了浅浅的痕迹,才道:“既是朝中大臣同去,怕宣平侯府的人也是要去的,”华娘很有几分顾及,她每日在家中也不会叫人想起五郎有一和离的姐姐,她若露了面,保不准又要惹出什么闲话来,她是不怕人说的,却不想叫五郎夫妻脸上无光。

丹阳郡主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宣平侯府有甚可怕的,我若是五姐便必是要去的,如今可不比当年,有五郎在,有范大人在,谁敢小瞧了五姐,便是宣平侯府瞧见了您,也有自己抬不起头的份。”说罢,她指了指自己,笑道:“这些年谁不说我是老女呢!若说见不得人我才该是头一个呢!我都不怕,姐姐又有什么可顾虑的。”

华娘听了这话忙道:“那些酸言酸语何必理会,弟妹的品貌我不敢说的京里头等的,可我见过这么多的女娘,却没有一个能及得上你的,那些人不过是心存妒意罢了。”

丹阳郡主抚掌笑道:“正是如此呢!五姐既心中明了,又何必有所顾虑,明日咱们只管大大方方的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叫给五郎增光呢!”说完,丹阳郡主便扬声唤了人来,吩咐丫鬟去唤了绣娘来,为她和华娘一人裁上一身新衣。

第120章

晋唐便是文臣对骑射也多有涉猎,虽不比武将娴熟,可也上得马,拉得开轻弓,上场后不至空手而归。

姚颜卿跟在晋文帝身后来的稍晚了一些,丹阳郡主则带了华娘与女眷们站在了一处,远远瞧见姚颜卿跟在晋文帝身后,便是抬起了执着长鞭的手扬了扬,姚颜卿则回了一个微笑过去。

晋文帝察觉到丹阳郡主的举动,不由笑道:“到底是年轻小夫妻,离开了一时半刻的便念着了。”

姚颜卿面露赧然之色,低声回答:“让圣人见笑了。”

晋文帝大笑一声,抬手让姚颜卿近了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且去和丹阳说句话吧!一会随在朕的身边,也露一手让朕瞧瞧当日你是如何一箭射杀海匪头领的。”

姚颜卿轻应一声,才转身去了女眷那边。

他生的实在俊美非常,本就人群之中就极为醒目的存在,偏生今日穿了一件绛红色织金丝忍冬纹的胡服,越发衬的人白玉无瑕,加之他今年又长高了些许,远远走来,不由让人想起了长身玉立一词,惹得年纪尚轻的小媳妇与未出阁的女娘纷纷羞红了脸。

丹阳郡主见姚颜卿过来,便带着华娘迎了过去,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姚颜卿才反身回了晋文帝身边,虽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可瞧着丹阳郡主唇角含笑的模样,也能想到必是一些叮咛之语,这样体贴的性子,实叫一些小媳妇艳羡不已。

“姚大人待郡主实在是体贴非常,真叫人艳羡呢!”有一女娘娇声开口说道,又掩唇一笑,意有所指的道:“有郡主再此,姚大人便连福成姑妈都顾及不上呢!”说话之人是祁太后的侄孙女,今日也随父兄同来。

丹阳郡主勾出冷笑,漫不经心的扫了祁家女娘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轻蔑之意尽显,那女娘不想丹阳郡主竟是如此反应,讨了个没趣,当即脸上一红,咬了咬下唇,正要开口,却猛然瞧见福成郡主眸中寒光闪烁,再不敢胡乱开口。

福成郡主脸上笑意发寒,目光冷冷的移到了丹阳郡主的身上,眼中全无半丝笑意,丹阳郡主却微微扬起了下颚,对福成郡主冰冷的目光不闪不避,反倒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来,看在福成郡主眼中此举却极尽挑衅之意,让她不由握紧手上的马鞭,一抹寒光从眸底飞闪而过。

“丹阳。”华娘轻唤一声,眼中流露了几许忧色。

丹阳郡主露出一抹安抚性的笑,轻声道:“不必理会她们,一会五姐只管跟在我身后,咱们追五郎去,叫他猎上几只红狐,给咱们一人做上一条袍领,在给二伯母做一对袖筒。”

晋文帝等姚颜卿回来后,便叫内侍牵了马来,一众大臣也纷纷跃身上马,簇拥在晋文帝的身后,姚颜卿伴在圣驾一侧,因身子半侧着,正巧瞧见另一边落后半步的诚王,他眸子微微一眯,却遭雍王在他肩头一拍,两人视线相碰,便在彼此的眼中瞧见了警惕之色,雍王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驭马走过姚颜卿身侧的时候低声耳语道:“小心老四。”

雍王让他小心何人自是不言而喻,不用他提点,姚颜卿已是满心戒备,事出反常必有妖,以诚王的身子骨,今日本不该来此,可他不但出现了,甚至还驭马进了围场,这已透出了不同寻常的异象。

“五郎。”晋文帝扬声唤道,抬手指着前方,眼中露出骄傲之色:“当年你父亲曾在此猎了一只猛虎,虎皮尚铺在朕的寝宫,今日你若也猎上一只,朕有重赏。”

姚颜卿微微一笑,眼中露出傲然之色,意气风发的回道:“臣虽不及家父英姿,却愿勉力一试。”

晋文帝眉梢一扬,纵声大笑:“好,随朕来。”话音刚落,手上的马鞭便高高扬起,随着一阵尘土飞扬,一声尖锐的号角声响起,上空矫健的猎鹰在空中翱翔而过,追着着晋文帝的身影。

姚颜卿马术甚佳,胯下所骑又是御赐的良驹,追在晋文帝身后特仅落了一头的距离,雍王侧目望了姚颜卿一眼,目露骄傲之色,却听他身边的恭王难掩惊异的道:“惊云竟叫父皇赏给了姚大人?”他语中难掩酸意,道:“父皇待姚大人不可谓不恩宠,竟连惊云都舍得赏赐出去,我上个月还和父皇讨过,父皇倒说赏了人,我以为是你得了,还想着哪日寻你借来骑上一骑。”

雍王视线收了回来,笑道:“你府里的良驹不知几何,大哥还缺了这一匹马不成。”

恭王叹了一声:“良驹易得,宝马难寻。”说完,他想起了雍王与姚颜卿交情素来不错,眼中便一亮,与雍王道:“你和姚大人说说,哪日也叫我骑骑这惊云可好?不敢夺人之好,只骑上一圈便足矣。”

雍王当即笑道:“大哥得自己和五郎去说,我可不敢做他的主。”

“说什么!这么热闹。”庄王从后面过来,硬是挤进了两人中间,挑了下眉。

恭王被庄王一巴掌拍在了肩头,疼得龇了龇牙,骂道:“好你个老二,你是想把我怕一巴掌拍死是吧!”

庄王嘿嘿一笑,道:“不是瞧着大哥你和老三说的热闹嘛!”说着,瞧向了雍王。

雍王笑道:“大哥想要骑上一骑五郎胯下的马,我说父皇所赐我可不敢做主。”

庄王眼珠子一转,便溜到了前方姚颜卿的身上,这一瞧眼珠子险些凸了出来,不无嫉妒的说道:“父皇待姚大人可比待咱们都要亲。”说完,竟是嘿嘿一乐,撇嘴道:“听说老四上个月也和父皇要这马来着,说是给谊训骑,他一个屁大的小孩懂得什么,我瞧着就是老四瞧见什么好的都想划弄到自己那才是。”

恭王冷笑一声:“惯来就是这么个性子,也亏得老天开眼,若不然咱们兄弟且能有活路可走。”

庄王笑意同样发冷,道:“大哥说极是,老三,我多一句嘴,这一次他跟着来围场只怕有所图谋,你且小心了,这小子花花肠子多的很,保不准生出什么恶毒心思来。”

生长在皇室,便不是个聪明的,亦不会有多蠢,如恭王和庄王,自知无缘皇位,便也不去图谋,只想安心做一闲王,只是他们却不想瞧着诚王日后登基为帝,以这位心性,他一定荣登大寳必不会有他们的活路。

雍王抱拳谢了兄长的好意,冷笑道:“我倒要瞧瞧他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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