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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作为京营节度使,自然会被追责,但因王子腾是个聪明人,并没有被拿到谋反的罪证,倒没有落下大罪,仅仅受到贬谪,前往粤海为官。柳芾升京营节度使,护龙卫副首领李刚升首领。
忠勇王落网之后,忠勇王系的官员落罪的自然不少,因而朝中、地方皆出现了不少官员实缺,有了实缺,自然不乏钻营之人。贾赦如今虽然没有任什么实缺,却得景安帝器重,不但经常在御前行走,甚至还能代天子巡狩,有些钻营之人,竟然求到了贾赦跟前。
贾赦忙过这一阵,好容易休息几日,就听说国公爷当年的门生傅允携家人来访了。
贾赦一愣,他穿越来不过一年多,以前贾代善的人脉他也不熟悉,一时间想不起傅允是谁。如果贾家还有明白人,贾赦觉得贾代善算一个,就是活得不够长。既然是贾代善的门生,贾赦忙命人请进来。
须臾,传话婆子带上来两人,一个是四十多岁男子,有些发福,挺着肚子,有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倒是长得眉目清俊,就是功利心太过,心术不太好。
傅允见了贾赦,忙弯腰行礼道:“贾侯爷,数年不见,侯爷越发气度高华了。”
贾赦看了一眼此人面相,此人为人奸猾,善于钻营,且心术不正。只凭这副面相,贾赦对眼前之人就没了好印象,只淡淡的道:“这位傅大人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恕本侯记性不佳,倒想不起傅大人是谁了。”
但凡有些自尊心的读书人,听到这样轻视的话,只怕立刻就要起身告辞。可是傅允不是一般人,只见傅允笑得一脸谄媚道:“那是,如今贾侯爷在皇上面前得了体面,时时要为圣人分忧,侯爷心中装的都是国家大事,偶尔想不起来下官这样的旧识,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下官姓傅名允,这是犬子傅试。”
贾赦正在喝茶,听了这话,差点把自己呛着,这傅允的脸皮当真不是一般的厚。只是真正令贾赦惊奇的是傅试的表现,傅试现在十八九虽样子,正是最争强好胜的年纪,见父亲如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也是满脸谄媚。将他那张原本长得不错脸都衬得面目可憎起来。
傅允是谁,贾赦一点也不知道,但是说起傅试,贾赦倒是有点印象。原著中,傅试是贾政的得意门生,任顺天府通判,有个妹妹名唤傅秋芳,因为生得好些,傅试妄图用傅秋芳与豪门联姻,将其耽搁到二十三岁。几百年后二十三岁自然没什么,但是在红楼世界,二十三岁是真真正正的大龄剩女,若是嫁得好些,还能给人做续弦,若是结果不好,便只能给人做小了。傅试此人之冷血淡薄,急功近利可见一斑。
想到此处,贾赦对这一对父女更加厌恶,起身道:“本侯考校徒儿功课的时候到了,今日就不和傅大人父子多说了。”
傅允再是皮厚,又不是真傻,贾赦干客的意思十分明显,只好陪笑着出来,到门房等夫人和女儿。
贾赦刚从书房出来,就有丫头来传话说有事请老爷。说起邢夫人找贾赦何事,贾赦听了也险些笑出声来。
原来,不光是傅允父子来了,傅太太也带着女儿来了。傅太太和邢夫人没寒暄几句,竟然问起贾琏的婚事来。贾赦立起来之后,邢夫人自己也早就历练出来了,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转身打量了一眼傅秋芳,虽然确实是鲜花嫩柳般的人物,但是傅允不过是个从五品的知州,也想和一等侯爷的世子攀亲,邢夫人自然是推了,现在特来告诉贾赦一声。
贾赦听了,也没往心里去,只跟邢夫人交代了一声,以后有谁来给贾琏说亲,让邢夫人都不要私下答应,邢夫人自然点头称是。
打发了傅允一家,贾赦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贾母房里的丫鬟就来传说说老太太请大老爷过去。
贾赦微微皱了下眉头,自从上次贾母求贾赦说让二房回来,被贾赦言辞拒绝之后,贾母那边就老实了,不知今日又闹什么幺蛾子。
“你且先回西大院,等我换了衣裳在过去。”贾赦道。
那丫鬟知道如今贾赦说一不二,也不敢耽搁,立刻回去回贾母。
贾母见丫鬟回来,满脸焦急的道:“大老爷怎么说?”
丫鬟低头道:“回老太太,大老爷刚刚才送走客人,说换了衣裳就来。”
贾母听了,拐杖在地上一杵,叹道:“如今他越发本事了,全国各地的闲事都管,唯独亲兄弟、亲侄子不放在心上,也不知是怎么养出这样狼心狗肺的性子。”
“老太太说谁狼心狗肺呢?”贾赦站在门口,自己撩起帘子问。
贾母没想到贾赦今日来这么快,这样埋汰人的话被贾赦听了个正着,贾母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只有一瞬,贾母就正色道:“快,收拾收拾去北门外的庄子,赦儿,我求求你,不管贾王氏以前做过什么,珠儿到底还是个孩子,你救救珠儿。”
贾王氏也从旁出来,跪在贾赦面前道:“大哥,以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鬼迷心窍,窃居正室、霸占库房钥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珠儿他毕竟什么都没做过,你救救珠儿。”贾王氏哭得满脸是泪,也不顾什么避嫌,跪行过来就要抱贾赦的腿。
贾赦被贾王氏这副样子吓得退了两步,贾王氏现下满身煞气笼罩,她走到哪里都是一层黑雾,简直是一个行走的瘟神,碰谁谁倒霉,贾赦可不想被这样的人碰到一个衣角。贾赦嫌恶的道:“事到如今还避重就轻,安知你今日的结果不是素日作恶太过造成的?”
贾王氏听了这话一呆,自然明白贾赦指的什么,张了张嘴,到底不敢当着贾母的面承认当年害贾瑚的事。只眼泪汪汪的望着贾赦道:“大哥,大老爷,贾侯爷,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救救珠儿。”说完,真的砰砰磕了两个头。
贾赦冷哼一声道:“仅此一次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若帮你次数多了,会损福折寿,有损我家琏儿前程。”
说完,贾赦也不废话,直接去马棚牵了雷电,正欲上马,只见玉筠已经骑在马上。
贾赦道:“玉先生怎么也在?”
玉筠道:“我掐指一算,贾侯爷今日只怕有事外出,特来跟着瞧个热闹,贾侯爷不会嫌我碍事吧。”
贾赦一笑道:“有玉先生同行,我求之不得,玉先生请。”
一行人也不拖沓,各自上马直奔北门而去。别说贾赦对贾王氏夫妻是仇人,就是贾珠也曾在东院闹过一场,险些害得贾瑚和郑家树被跛足道人拘走魂魄,还大大损了修为,贾赦现在看到整个二房的人都烦。
但是这次贾王氏求上门来,贾赦犹都没犹豫一下就答应了,自然是另有原因。
原来这次打击倭寇,是利国利民的大功德,参与此事的无论是人是妖是鬼,全都积攒了功德。连以前修为比贾瑚弱的郑家树都精进了,唯独贾瑚仿若遇到瓶颈一般,修为停滞不前。
玉筠现在看着虽然年轻,却得到了前世的所有传承,极善卜卦推演。贾赦向玉筠请教贾瑚的情况,玉筠道:“贾侯爷本事了得,怎么连这个也忘了?但凡修为停滞,多半是有尘缘未了的缘故,大公子修为停滞,只怕心中还有心结未消。贾侯爷想想大公子的心结有可能是什么,对症下药解了心结,自然会有突破。”
听到这番话,贾赦恨不得拍自己两巴掌。刚救出贾瑚的时候,贾瑚还是孩童心性,后来贾瑚吃了月华丹之后,虽然长成成年鬼魂模样,却又跟着自己南下,贾王氏杀他这一节,自然没有时间开解。
一行人到了贾政夫妻居住的庄子,贾珠已经奄奄一息。
贾赦、玉筠、白灵并排站在贾珠床前,贾政和贾王氏站在一旁,求贾赦道:“大哥,贾侯爷,求你救救珠儿。”
贾赦和玉筠对视一眼,都是摇了摇头,贾珠这中邪中的也太深了,身上已经笼罩了一层死气。
见贾赦这副无力回天的表情,贾政吓得心下一沉,颤声道:“大……大哥,珠儿他?”
贾赦叹了一口气,一道符篆空中一挥,将燃烧的符纸贴在贾珠额头,笼罩贾珠的黑气散了一些,但是贾珠已经虚弱得脱了人形,就是驱邪成功,他这副身板也已经很难养回来了。
玉筠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丸递给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说:“先给他服下吧。”
见玉筠生得谪仙一般人物,又是和贾赦一同回京的,贾王氏忙抢上来接药丸,要亲自给贾珠服药。玉筠也能望气,见到贾王氏上来,将手一收说:“王夫人身上煞气太重,接了药丸,会大大影响效验。”
贾王氏听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神色呆滞,似乎还包含了一丝悔意。
刚开始要接药那个丫鬟显然十分怕贾王氏,见贾王氏抢在前面,已经退到了一旁。贾王氏道:“彩雨,你伏侍珠大爷先把药吃了。”又转身对玉筠行了个礼道:“不知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我这里谢过先生了。”
贾珠原本已经奄奄一息,有贾赦用符篆给他驱了邪,又吃了玉筠的药丸,,精神倒好了不少,眼睛也睁开了,也认得人了,分别叫了父亲、母亲。贾珠叫人之后,又转眼看到贾赦和贾赦身旁两个俊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子,贾珠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贾珠已经昏昏沉沉数日,不知道自己就要死了,醒来之后,还记得自己一家落到今日这步田地,都是被贾赦撵出荣国公府的缘故,对贾赦非但没有感激,还有怨恨,因而只装未见。
玉筠见到贾珠如此,有些冷淡的道:“心胸狭隘,虚荣善妒,不知感恩,这样的人当真不值得我救。”
贾王氏听了,险些吓得魂魄出窍。刚才贾珠吃了这位先生的药就好了许多,这位先生可开罪不起。因而贾王氏道:“珠儿,是这位先生和大伯救了你,你快跟这位先生和大伯道谢。”
贾珠听了,不解的问:“我好端端的,做什么要人救。”说完,苍白的脸上一阵红晕,神色迷离餍足。贾珠记得刚才他正在一处仙境和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子云雨,突然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大蓬火烧得仙子尖叫一声不见了,自己又被个不认识的人强拉了回来,好不扫兴。
第59章
贾赦见状心中冷笑不止, 如果不是为了贾瑚, 贾珠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救。
贾王氏听了,却哭道:“珠儿, 你都昏迷三日了,刚刚吃了这位先生给的药才醒, 快向这位先生道谢啊。”说着, 贾王氏自己走到玉筠跟前磕了个头。
玉筠见到贾王氏满身的煞气, 也是皱了皱眉头,往旁边让了让。
见贾王氏下跪, 贾珠忙道:“母亲,你快起来, 做什么向人下跪。这人年纪轻轻受得起您的跪拜吗?也不怕折寿。”
贾赦听了这话,恨不得上去给贾珠两个大嘴巴,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白灵一眼就看出贾珠是怎么回事,心中鄙夷, 口中道:“呸!就这满身罪孽的女人,谁愿意受她跪拜啊?被她这满身煞气沾到一点儿都要倒霉的。还有啊,我看你不过十四五岁,亲都没说,就要精尽人亡了, 还嘴硬什么啊。”白灵化形还没几天了,可没学会人类说话那么多弯弯绕,看出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
这话说得伏侍贾珠的丫鬟彩雨脸上一红,她整日给贾珠换亵裤床单, 贾珠怎么回事,她最是清楚不过。贾政夫妻自然也知道贾珠是什么病,听了白灵这话,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尴尬。
贾珠性格类似贾政,明明满肚子的男盗女娼,非要做出一副正人君子作派,自己做也做得,别人说了却觉满肚子的委屈,恼羞成怒的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贾政也觉得自己的儿子被白灵说得难堪,忙出言阻止道:“珠儿!不得无礼。”假意呵斥贾珠,却也岔开了这个尴尬的话题。又转身对贾赦道:“大哥,珠儿这是什么病症,还请大哥救救他。”
“救什么?自己淫心不定神仙也救不了他。”白灵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贾珠听得身子一颤,打了一个寒噤,方才那股魇住褪去,才觉浑身酸软无力,连气都喘不顾来。这才想起自己确实已经卧床不起好几日,心中慌了起来。只是让他承认自己是个淫邪之徒,又开不了口。强行在榻上一撑,想要坐起来,却上半身只离榻不过数寸就摔了下去,这下贾珠心中更慌了。
王夫人见状,忙起身和彩雨一起扶起贾珠,在贾珠身后塞了两个靠枕,才回过头来问贾赦说:“贾侯爷,刚才侯爷给珠儿施了法,珠儿又用了这位先生的药,是就这样无碍了吗?还需要做些什么,用什么药?”
贾赦道:“晚了,精元大损,无法挽回。”说完,转头对玉筠道:“玉先生,我们走吧。”本来贾赦非常想通过这次解开贾瑚的心结,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
“不!”
“你说什么?!”门内和门外几乎异口同声的大喊。原来,是随后跟来的贾母也到了。
“赦儿,珠儿是你侄儿,向来读书好,是个有能为的,你不能就让他这么年纪轻轻就没了。你想想办法。”贾母道。
贾赦听了,道:“瑚儿,你出来。”贾瑚嗖的一下从槐木牌里出来,贾母等人虽然看不见贾瑚,却冷感觉到房里多了一道阴冷的凉气。而贾珠现在将死之人,阳气极弱,能够看到阴物。贾珠见从贾赦身上的百宝囊里飘出一个人,吓得尖叫一声。而贾王氏则用手拼命的捂住了嘴巴。
贾珠这一受惊吓,贾母忙上前问怎么了,房中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贾珠道:“瑚……瑚大哥从大伯兜里出来了。”贾王氏现在满身煞气,原本那点气运被自己消耗一空,也能看见阴物,结结巴巴的道:“瑚……瑚哥儿怎么长大啦。”
青天白日的,母子两个对着空气说这样的话,显得无比诡异,贾母和贾政听了都只觉身上起了一身鸡皮。
贾赦并不理会贾王氏母子,转身问贾母道:“老太太看看贾珠那个样子,还有个人形没有,能为在哪里?躺在病榻上还春梦连连的能为吗?这本是倒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贾王氏看看贾赦,又看看贾瑚,跟贾赦跪下道:“大哥,贾侯爷,玉先生,求求你们,大慈大悲,救救珠儿。”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下落,饶是贾王氏一向冷心肠,此时此刻也尽显舔犊之情。
“王夫人,从令公子面相上看,就非久寿之人。如今又不思保养,病入膏肓,非药石可治。若以后能断淫思绮念,清心寡欲,且贤伉俪能真心悔过,痛改前非,能为子孙积德,许有一线生机。”玉筠道。
贾王氏听了,哭道:“为了珠儿,我一定改。还请玉先生和贾侯爷慈悲。”
玉筠又道:“这个改字可不是嘴上说说就算的,你须得将以前的所作所为,都诚心向被害人认错悔改。”
贾王氏听了,脸上一呆,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害死之人无数,竟不知道从哪一件说起。“真的别无他法了吗?不知玉先生在哪里挂单,我捐钱,我捐很多很多钱。求玉先生一定要救救珠儿。”看到贾瑚,贾王氏也没脸再求贾赦了。
玉筠摇摇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牟尼院、都阳观、江南甄家是何结果,王夫人还看不明白吗?甄应嘉夫妻便是作恶太多,最终落得香火断绝的下场。虽然甄宝玉因为还在襁褓中没有落罪,但他也只有改名换姓,或有一线生机。王夫人做的那些事,已经将子孙运势消耗殆尽,若能诚心悔过,也只能为子女争取一二善终罢了。夫人只怕之前是圣天道信徒,自以为不怕阴司报应吧。如今邪教灭,正教兴,夫人以为还没有阴司报应么?”
贾王氏听了玉筠这席话,吓得魂飞魄散。她心中最担忧的,已经不是贾珠如何,而是自己将来进入地狱,该如何了。贾母见贾王氏身子发颤,心下狐疑,问道:“老二家的,你和珠儿都胡乱叫些什么,怎么有牵扯到瑚儿。”
贾王氏听到贾母说‘瑚儿’两个字,更是吓得一抖。
贾母追问道:“什么瑚儿,瑚儿在哪里?”
玉筠冷笑一声,几张符篆飞出,贴在贾珠房里墙上四壁,瞬间屋子里变得极静。当然,贾珠因为在养病,屋子里本来就不吵,但是现在贾母和贾政感受到安静和以前完全不同,就是那种感觉不到一丝活人气息的静,形容不出来,却让人不自觉的毛骨悚然。
贾赦猛然一惊,觉得这种安静十分熟悉,然后看了玉筠一眼道:“不知玉道长以前可曾去过山东聊城东南的恶虎岭?”
玉筠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对着贾赦一笑。玉筠本就生得俊美不似凡尘人,这一笑,越发气度如仙。不过贾赦一点也没心思欣赏美男,反而心中乱糟糟的。
玉筠在贾珠房里结了个奇怪的阵法,将此地隔离成了一个小小的阴间。若是上一刻贾赦还只是怀疑恶虎岭的阴阳界和玉筠有关,只看玉筠这心照不宣的一笑,贾赦便知恶虎岭阴阳界的阵法确实是玉筠所设,那么却邪剑的一万剑灵和玉筠又有何关系?
贾赦心中一百个问号,却来不及细想。贾珠房里被隔成小小阴间之后,贾母、贾政等阳间之人听不到任何属于凡间的声音,却能看见站在贾赦身旁的贾瑚。
贾母支支吾吾的道:“这,真的是瑚哥儿?”说着,甚至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拉贾瑚的胳膊。
贾母不喜欢贾赦一房,但是贾瑚小时候实在是玉雪可爱,贾母对贾瑚倒是有几分感情。贾瑚吃了月华丹之后,如今已经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生得俊美非凡,一双桃花眼既有几分像贾赦,又有几分像当年的张氏。
贾瑚站着没动,贾母手向前一伸,就穿过了贾瑚的胳膊,但是除了赶到微微一丝冷气,贾母什么都没感觉到。
“老太太。”贾瑚还是向贾母躬身行了个礼。
贾母打量贾瑚半日,转身对贾赦道:“赦儿,瑚儿这是?”
贾赦立在那里没说话,玉筠对贾王氏道:“王夫人,苦主就在眼前,当年的事,冷子兴也全招了,你若不说,我们这就走了。令公子的病,王夫人另请高明的吧。”
经历了许多事,贾王氏自然知道贾赦是有真神通,这位玉先生虽然看起来比贾赦还年轻好几岁,看上去本事却比贾赦更大的样子。贾王氏满眼含泪,对玉筠道:“玉先生,我做的孽报应到我一个人头上就是,珠儿到底是无辜的,还请玉先生救珠儿。”
玉筠冷笑道:“当真冥顽不灵!”又转身对贾赦说:“侯爷,请证人吧。”
贾赦点点头,燃了一张符纸,很快吴胥和栗禄就带着冷子兴的鬼魂来了。冷子兴在江南已经吐了许多证供,也画了押。可是在押解回京途中,因听说倭寇据点都被灭了好多处,冷子兴万念俱灰,又怕回京之后受到极刑,竟然自尽了。
当然,冷子兴就是死了,魂魄也没逃脱报应,被押回地狱服无穷无尽的苦役。因为贾赦和地府关系好,此刻借冷子兴来作证,阎王自然乐意还贾赦的人情,也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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