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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动静很轻,梁瑀生还是醒过来了,咧着干裂嘴唇朝她笑,柏寒也给他个甜蜜笑容,忽然想起什么,立刻板起脸。

他有点莫名其妙,“给我口水喝。”柏寒扭开脑袋,忽然对车下焦头烂额调解的警察很感兴趣。梁瑀生拍拍她的头,却被躲到一旁,小声说:“怎么啦?”柏寒假装没听到,拉开背包看它俩醒没醒。

楚妍笑嘻嘻溜达过来:“梁哥,小柏再借我一会儿?”后者只好无可奈何地腾地方。

“你们冷战了?”楚妍难得八卦,饶有兴趣地说:“让我猜猜看,是孟婆汤的原因吗?”

柏寒不满地瞪她:“看在上帝份上,你可不可以笨一点?”楚妍一本正经地说:“我和老赵刚刚讨论过这个问题。孟婆汤能消除死人记忆,对于活人就没那么简单了,我们每个人都进入另一种人生,越重要的东西就越呈现截然相反的模样。”

“梦里我对上帝完全不感冒,我家人也一样,事实上我母亲怀着我的时候每周都要去教堂。”她在胸前划十字,“梦里的我父母离异各自重组家庭,我上高中就和男生同居酗酒,从未读过大学,不得不在酒馆端盘子。”

柏寒惊讶地张大嘴巴,“照这么说我还不错。”把梦境所见细细讲述,尤其脱离梦境的经过;楚妍静静听完,又问起梁瑀生;柏寒耷拉着脑袋,悻悻地说:“你问他好了。”

坐在后头的梁瑀生咳嗽一声:“忘了,md一晚上没睡,记不住事。”赵邯郸低声笑。

才怪呢。柏寒远远瞪他一眼,听楚妍扬着眉毛:“他在梦里和别人结婚了?”急急地说:“没有,就是就是,哼,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最后几字声音小的像蚊子。

楚妍一副“我都猜到了”的表情,把话题归到正事:“梦里的我经常梦到教堂,杰斐逊牧师和气地请我给他读段圣经。对了,我总把他的名字记成杰克逊。”

柏寒忍俊不禁。

“梦里每天醒来我都感觉不太对劲。最后一天我头脑混乱,叶菡、你和老赵的身影不停在我眼前出现,脸却模模糊糊。直觉告诉我,你们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和我有点像,还没来得及问梁哥。柏寒猜测着:“你是说泉水的缘故?”

“我也这么想。泉水对你我的益处远远超过他们三个,毕竟他们只喝了一小杯,我们可是在泉水中游过泳的。”楚妍朝后面眨眨眼,“如果你迟迟没醒,第一个醒过来的肯定是我。好了,亲爱的,不说这些了。”

这位混血女生伤感地望着她,眼圈慢慢红了。“我真舍不得你,幸好再坚持两场就到头了。我走之后,你千万小心些,小龙再强大也不是万能的,何况你面对的是鬼门关。遇到危险和梁哥福哥他们待在一起....”

这种婆婆妈妈的叮嘱一直持续到楚妍登上列车的时候。

依然是孤零零的一节老式车厢,停在广场上很是突兀。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的二等座、三等座和新人们震撼极了,试着想把手伸进敞开的车门,立刻碰触到无形屏障。

松开赵邯郸脖颈,楚妍又给柏寒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轮到沈梁两人。“goodbye,各位,我会想念你们的,祝你们好运。”

抹着眼泪的柏寒大声说:“别忘记给我家里打电话。”梁瑀生还好,赵邯郸眼圈也红了,沈百福却魂不守舍地望着车厢旁边空地,仿佛应该另有一节车厢似的。

跳上车厢的楚妍忽然想起什么,匆匆摘下十字架吊坠戴上柏寒脖颈,又打开背包取出经常翻阅的小本圣经递到赵邯郸手里。“上帝会保佑你们。”

随着汽笛长长鸣响,独立车厢突兀地从原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就这么走了?盯着空白地面三分钟之久,柏寒才茫然意识到好友就此远离,顿时觉得孤零零的。熟悉的温暖臂膀搂住肩头,她板着脸走到旁边。

伤感情绪没能持续很久。二等座彭博感叹着“这可是好事,多少蓬莱人做梦都梦到这一天。梁哥老赵你俩下场也熬到头了,福哥小柏也快了?来来来,我们请客,得好好庆祝庆祝。”

请客事小,履约事大。

四根羽毛、四页《金刚经》,萤火虫香囊和蛛丝皮袋也是现成的,兵器却得回蓬莱家中取了。尽管如此彭博四人已经喜出望外,和三位男士称兄道弟勾肩搭背,话里话外“一家人”,柏寒以为他们当场便要拜把子了。

三等座薛鸿文只得到一页《金刚经》:确实不太够了。柏寒四人只差两场,答应临走时再给姜杏和毛呢裙,后者欢聚雀跃,喊着请吃火锅。

还没离开餐馆,方文镜便带着方晚唐匆匆赶到,说是茅山派和龙虎山几位道友来访,请大家去巫山小聚。

能再换几张符咒就好了:那张能引下天雷的“九霄雷霆咒”威力委实惊人,没有它的帮助,五人只能留在阴曹地府了。三队非常痛快地跟着她走了,途中接到关星瀚的电话,这位少年激动地语无伦次:他父亲黎明便有了意识,吃了些粥便沉沉睡了,此时刚刚醒来。听起来他精神很好,能和医生开开玩笑,对妻子说辛苦了,又关心起儿子功课来。

“我请你们吃饭。”听起来他还没来得及把自己和方晚唐的努力告诉家人,只想表示谢意,末了说:“我和方晚唐说好了,拜方阿姨为师学习道术,以后我就不是外人了。”

说起修道人士,茅山派和龙虎山完全不像柏寒想象中身披道袍、仙风道骨的模样,个个休闲装束,和年末到巫山小住的游客没什么两样。

“蓬莱诸位道友,在下张猛云有礼了。”龙虎山掌教弟子像个商务人士,双眼精光四射,看来修为不凡:“千百年来闯入阴曹地府的不在少数,黄泉路倒也罢了,登奈何桥喝孟婆汤可不是人人做得到的,光是十八座地狱血灵便难缠的很。还请蓬莱派道友不吝赐教,张某诚心请教。如果道友愿意,还请跟张某回龙虎山一游,鄙派必定扫榻相迎。”

不等几人答话,巫山派驼背婆婆笑道:“蓬莱派已经和我巫山派结成同盟。明年六派大聚,鄙派自然将蓬莱各位道友引见给各位,张道友也太急了些。”

好,看来我们还是香饽饽呢。听说想换取符咒,张猛云很是为难:“其他都好说,九霄雷廷咒只有掌教家师才能绘就,材料更是难寻,已经数百年没能凑齐了,唉....”

傍晚茅山派弟子也到了,满口结交之意;巫山派在庭院摆开宴席,众人说起明年六派大聚更是眉飞色舞,意气风发:听起来六大修真门派十年小聚,二十年大聚,每次都各派三名弟子比试,争夺六派共同提供的奖品:上回是雷击木,再上次是星河砂。

好像金庸里的武林大会啊,柏寒一时心驰神往,羡慕不已:要是我也能见识见识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直接回蓬莱。这个故事写了这么长,有点拖沓了,抱歉。

第189章 蓬莱二十六

2017年11月18日

“这次你俩要睡多久啊?”

把小青放进盛满雨水的铜盆里洗得干干净净, 裹着毛巾举起亲亲,柏寒这才把它捧进花圃里,“饿不饿?”

昏昏欲睡的小小飞龙动了动,眼睛也不睁开便爬上一棵亭亭玉立的鲜花张开嘴巴大嚼, 连绿叶也不挑剔,没用几分钟那棵鲜花便只剩一根光杆好在只消一昼夜,它就会重新绽放。

屋檐下的躺椅方向传来声音, “要是我说,我就是和那个人吃顿饭,你信不信?”

“不信。”柏寒干脆地说, 顺手把湿漉漉的小蓝拎高些, 揉出棉花糖般的浴液泡沫抹上去。

梁瑀生只好双手投降:“好, 其实就是我们科室主任介绍的,认识认识聊聊天,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小蓝打个喷嚏,雪白泡沫把柏寒溅得香喷喷,后者忍不住也打个喷嚏。“单身狗多了,干嘛不介绍给别人,非得介绍给你?”

“哪儿的话, 我们可是事业单位,科室就我一个光棍,同屋跟我一样大的孩子都打酱油了。”他态度诚恳地说,满是无可奈何的味道:“说难听点,都快以为我有毛病了。”

柏寒忽然想笑, 板着脸把小蓝**捞出来,“你为什么不拒绝啊?就说你还不想找呢。”

答案出乎意料。“那人是我们主任老婆的同学,既然张嘴了,怎么也得给个面子。”他挠挠头,“我们主任怕老婆怕的什么似的,我要是直接把他驳了,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好像也不能都怪他。柏寒嘟囔着“就一小破公务员,有什么了不起?不混就不混呗。”

梁瑀生很有些灰头土脸,“不混不行啊。梦里我怂的很,就在济南上了个二本,根本没去过北京,更没圆明园技校文凭。进这个破地儿家里没少托人,花了十多万。猜猜我每月挣多少钱?”

济南小小事业单位公务员一枚,连个办公室主任也没混上,柏寒试探着伸出四根手指,却见他慢慢把脸颊埋在手掌里。“税前三千八,扣完社保公积金才三千二,中午吃饭便宜,年底没奖金,动不动就加班,听说明年还要全额扣社保。”

确实有点惨,比我在北京的薪水都差远了。柏寒很是同情,只听他继续诉苦“衣裳鞋都不敢买,月底还得家里贴补,抽烟只能抽小熊猫”便耸耸肩膀:“怪不得你没女朋友。”

他呵呵笑,“女朋友这都跟我急眼了。小柏,怪我没想起来你?”

梦境中的男朋友和陌生人吃顿饭,柏寒并不在乎;想不起来自己就很糟糕了:她还记得自己在书店盯着武侠回忆他的情形,赌气把小蓝也捧到花圃中。

“梦里总共七天,我总能见到你的影子,可惜看不清你的脸,更不知道你是谁。”看起来他不像说谎,摊着手掌说:“夜里也能梦到你,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假装出去办事,溜了趟医院。医生说现代人生活压力大,很容易抑郁;有可能我暗恋过谁,劝我赶紧找个女朋友。”

“我仔细回忆,确定没见过你,暗恋什么也不靠谱,只好认定你是我幻想出来的,我喜欢的类型。我总觉得奇怪,觉得人生不应该是这样子;又后悔没好好上学,否则也不会混得这么惨,还跑到剑道馆报名。不过这些不足以让我察觉那是个虚假幻境,是场梦。小柏,只有我自己的话估计就这么挂了。”

他停下来起身,顺手拖张木椅跨过庭院坐到花圃旁,半晌没说话。

被两只小龙闭着眼睛大嚼一气,数棵鲜花光秃秃的甚是可怜,于是柏寒把它俩捧进花圃中央的翡翠荷叶。那是波寒冬博物馆的收获之一,慈禧太后陪葬宝物,浑然天成筋络分明,足有两尺方圆;此时荷叶中央滚动着八颗掌心大小的珍珠,周遭各自笼罩手掌大小的八色烟云:有的天雷滚滚,有的暴雨倾盆,有的烈焰如炽,有的飞沙走石....倒像八个小小宇宙。

自然是八岐大蛇头颅中挖出的八颗内丹。始终昏昏欲睡的小龙不知怎么兴冲冲直扑上去,又双双张开翅膀把珍珠尽数拢在身下,这才踏实地不动弹了。

诺大庭院静悄悄的,只有寒风不时拂动草叶和小龙半边天鹅翅膀的羽毛,彼此呼吸可闻。我生气是不是有点没道理?就像楚妍说的,他们三个确实比我俩差远了,醒不过来也有情可原。另一个念头涌上脑海:也许他喜欢你远远不如你喜欢他~

又一阵寒风拂过,只穿毛衣的柏寒打了个寒颤,身畔梁瑀生也随之起身。“小柏,别生气了。”他好脾气地说,“是我不好,好吗?”

男朋友脸颊平滑,被她咬出的齿痕已经消失,柏寒却望向他肩膀和脖颈突围时那里被恶鬼钢叉刺伤,当场被自己换下,他退到佛珠圈里草草裹绷带,此时也被列车医治好了。

我们都活下来了,还瞎生什么气呢?她心中柔软,又想自己三天都故意躲着他,这么哄几句就过去了,一时又有些别扭。于是柏寒耷拉脑袋,不知说什么好。

“要不这样,以后再生气,今天算了。”他忽然想起什么,摸摸她黑发:“今天可是我的大日子。”

下午阴雨连绵,睡醒午觉躲在房间吃热汤面的柏寒开始憧憬年底雪景,一定很美丽?堪堪傍晚时分,四只火锅被架在梁瑀生家中庭院,大捧牛油扔在锅底,熊熊燃烧的火盆把周遭映得通明。

刚刚从美食城市返回的缘故,食材自然是不缺的:鸭血鸭肠牛肉黄喉虾滑毛肚脑花耗儿鱼午餐肉应有尽有,素菜更是把餐桌都摆满了。

最早来的是刚刚分手的薛鸿文几人,姜杏毛呢裙更是成了“扒蒜小妹”,吭哧吭哧剥好半盆蒜瓣便跑了“我们找福哥去”;彭博四人也到了,和柏寒队伍非常亲热,满口“阴曹地府如何如何,鬼差真tm难缠,可惜九霄雷霆咒没地方换”,听起来倒像他们义薄云天、两队始终并肩作战似的;金丝眼镜和佛经女子、小雀斑胖子、苹果脸板寸头几队熟人陆续到了,就连没什么交情的徐海鹰和不少新人们都来混个脸熟,不得不又摆两桌。老胡丁一到的最晚:他们夜间十一点才回到蓬莱。

楚妍早早到家了?肯定给我家打过电话,听到我消息的爸爸妈妈一定很高兴。好友不在身边以至于很不习惯的柏寒这么想着,连吃几大口耗儿鱼,顿时被辣的眼圈都红了。

身畔梁瑀生赵邯郸和客人侃的热闹,话题围绕昔日并肩作战的任务打转;沈百福埋头苦吃,酒也没少喝;新队友周丹宁喜气洋洋,少见的说个不停。这位马上踏入一等座行列的乘客身手了得,守护神也够硬,始终在众人替补队员之列;这次豁出性命接应,彭博四人冲着约定的宝物,他则充分表达入队的诚意。

涮羊肉蘸芝麻酱确实好吃,辣锅只能香油蒜泥;柏寒吃得津津有味,又用笊篱从沸腾红汤里捞出鱼片肉丸分给伙伴,顺手也匀他几个,同时祈祷着这位仁兄的运气千万不要继续下滑了有百福在,应该罩得住?

“酆都”鬼门关被分析的底朝天,随后各队刚刚结束的任务也被拿出来讨论,有人员损失的队伍免不了打听合适人选。听起来其他人还好,同样临近鬼门关的金丝眼镜和老胡丁一两队也是险死还生。

话题很快转回重庆:用六大门派的话说,重庆盆地乃是开天辟地之时,被女娲补天所砍那只巨龟脚爪踩出来的地方;江底泥则是远古时分神魔战场凝聚出来的,被数万年前的巫山派前辈发现异处:加上无根水和丰都鬼城之中尘土绘制而成的路引可以连通阴阳;三等座和新人们却很有些沮丧:阴曹地府不能出声,他们也凭空少了一次寻找守护神的机会。

为了探听“登奈何桥喝孟婆汤”之后发生的事情,也为了和“蓬莱派”建立友情,巫山派和茅山、龙虎山三派送了柏寒队伍数张“五雷符”和“紫电惊雷符”,可惜“九霄雷霆咒”再也没有了。

“重庆好好玩。”姜杏和毛呢裙两位最年轻的女生喊着,“我们还去了洪崖洞,《千与千寻》就是照那里画的。”

一座座错落有致、玲珑剔透的传统吊脚楼亮起灯火,配着悬挂屋角的大红灯笼和苍松翠柏把夜幕装点得光怪陆离又格外美丽,就连吊桥也仿佛千寻和白龙走过的这个美丽画面浮现在柏寒脑海,忍不住心想:要是我们下场任务还在重庆就好了。

子夜时分,柏寒的小小愿望毫无意外地落了空。

车票正面:计数:壹拾捌,蓬莱玩偶岛 2017年11月28日 08:00

车票背面:

任务要求:1、停留在玩偶岛;

2、日落之后保持沉默,直至独自寻找并捉住__为止。

时限:七天

归程:2017年12月8日

备注:完成本场任务后,乘客将乘坐列车回到原始世界,无需再次进入蓬莱。

在场乘客们围成一圈,就着火光陆续传阅梁赵两人脖子上的车票,都是咂咂感慨;紧紧握着柏寒手掌的梁瑀生表面还算镇定,点烟的时候却两次才点着。

四角游戏那场任务要求也有空白地方,午夜到了临场才出现,变数很大。而且....大家又必须分开行动了。

倒霉,好的不灵坏的灵,柏寒腹诽着:楚妍临走推测剩下两场任务都很艰难,果然被猜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愉快~~蓬莱章节,请留言,过两天攒多点发红包~感谢支持,最后两个故事没什么脑洞了,就是比较俗套的鬼故事和探险故事了,估计月底完结?求我的言情新文和无限流新文预收~。

第190章 蓬莱二十七

2017年11月19日

时值初冬,青石广场角落结起六角霜花, 静静矗立在石兽背壳的漆黑“金兰契”摸着像块寒冰。回梁瑀生家的路上, 五人话题已经从“倒霉, 大屠杀还tm没完没了了”转移到“不知二等座什么任务”

拜切尔诺贝利游乐园之赐, 柏寒很讨厌玩偶布娃娃之类,昨晚看到“玩偶岛”三字就开始头疼。伙伴们大多和她相似,只有新加入的周丹宁好一些:他女儿很喜欢芭比娃娃。

“第一, 要抓住什么现在还不知道,我估计应该是玩偶, 也有可能是别的。我们必须尽快搞定,凑齐了才能知道下一步需要做什么。”刚刚经历过的两场鬼门关还是相当曲折的,这场不可能每人捉住个什么东西便顺利过关, 柏寒趴在笔记本上记得飞快:“以四角游戏那场任务为例,如果日落没有动静, 子夜十二点任务要求才会全部出现, 时间很紧。”

梁瑀生伸出两根手指:“独立寻找, 倒比荒山孤坟那场还得排队强点。岛上八成没有信号,找个落脚点,晚上出门再分散。甭管什么东西,抓住了尽快送回去,到时候看看情况,不行就让三等座帮忙看着。”

“第三,这场又是鬼门关,岛上肯定有很多阴魂恶鬼附在玩偶上面。抓住那个东西之前不能召唤大黑他们, 就只能靠《金刚经》硬抗了。”楚妍离开的第五天,柏寒由衷想念这位混血女生:根据有限的任务要求分析判断预估形势是她最擅长的事情。“我有点担心,二等座的任务肯定还和我们有关联,如果他们实力很弱就糟糕了。”

命运不能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是件很无奈的事情,也是大多数队伍尽量和其他团队保持友好的重要原因,没人希望在紧要关头遇到仇家。赵邯郸四丫八叉往躺椅一瘫,闭着眼睛说:“这回最好碰上几个熟人,再碰上彭博那样的非得愁死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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