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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下.流……
“你想我怎么下.流?”武铮倏然靠近她,声音沉沉,语调轻佻,似在诱.惑,又似只是逗.弄而已。
贺龄音大窘,连忙推拒他靠近的胸膛,往周围看去,原来这间量衣间只剩下他们俩,张氏已经出去了,于是略松了口气。
“你、你个色胚……”贺龄音很没有气势地怒嗔他。
“你刚刚心里难道不是这么想的?”武铮的眼神透着无辜,“但是,我真的只是想给你量身而已。媳妇你自己想歪了,倒来怨我。”
贺龄音退后一步,脸上绯红犹在:“那你如果没有像我想你那样想,干嘛、干嘛……”
干嘛要揽过张氏的差使,还将张氏遣走了……
武铮逗.弄得逞,握住她不堪一折的腰肢,便将人带入怀中,好心情地继续逗.弄:“我原本没那么想,现在也那么想了。”
他的呼吸沉沉地喷在她耳边,贺龄音又羞又窘,急道:“回家闹去……这里可是成衣铺。”
“你看,你又想歪了。”武铮的眼神比刚刚更加无辜清白,“或者……你心里其实想‘闹一闹’的?媳妇,你别不好意思说啊,你想怎么闹,我都陪你闹。我最听媳妇的话了。”
贺龄音的脸霎时红得像冬天里的炭火:“别、别闹了……”
“好,听媳妇的,不闹了。”武铮松开她,将量尺贴在了她胸前,“我们现在干正事,先给媳妇量身。”
感受到量尺隔着衣物紧紧贴着最柔软的所在,还有一双手悄然拢上她的背,借助着量尺,时不时挤压时不时搓.揉,好像在认真测量,实际上却在亵.弄,贺龄音身子一软。
行,还是在闹。
虽然武铮没有表现出特别的高兴,但是她能感受到他今天心情很好,甚至有些兴奋过度。
最近有什么大喜事吗?
没有呀。
这会儿没有旁人,贺龄音左思右想,终究没有打断他的兴致。嫁给了毫不知羞的武铮这么久了,只要不太过火,偶尔一些生活情致……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量完了上面,武铮满意点头,一本正经道:“很好。”
饱满得恰到好处,很喜欢。
再量腰肢:“很好。”
细瘦却娇软,很好握。
量尺再往下移:“很好。”
丰润得恰如其分,很舒服。
终于停手。
贺龄音任他玩够,舒出一口气,他是知道分寸的,再进一步她就要羞恼了。
武铮量完,心满意足地把量尺送到她手上,而后张开怀抱,任君采撷似的:“好了,媳妇也给我量量吧。”
贺龄音:“……”
——她铮哥今天真的有些古怪,绝对是高兴过头了。
她一边思忖着最近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一边乖乖地拿起了量尺。横竖看他这样子是不会放过她的,不如速战速决。
她给武铮量身是量得认认真真的,但是某人却如她所料,一个劲儿地趁机闹她。
量完之后,她身子又有些软。
再不能再闹下去了,她退开一步,背过身整了整弄乱的衣服,转过身时脸色已经收敛了,恢复了认真的神色:“我们将尺码写给店家,回家去吧。”
武铮笑得餍足:“好,咱们回家。”
回去的路上,贺龄音还在疑惑地思考,今天的武铮真的有些高兴得飘了,最近真的没什么事发生啊,只是做了一套新衣服而已……有这么高兴吗?
*
四月初,武铮忽然要去一趟铎都。
是秘密地去,所以不带妻儿。
贺龄音顿时紧张,追问缘故。
此时正是安寝时分,武啸已经呼呼大睡,武铮将他放上了他自己的小床,走回贺龄音身边:“北漠要换新君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不是什么大事,贺龄音却是浑身一震:“皇上不行了?”
“皇上要传位了。”武铮上了床,将床帘拉下,圈着贺龄音,跟她说起铎都的那些暗流涌动。
“皇上从去年开始身体就不行了,感染风寒后久治不愈,身体更加虚弱。去年皇上的生辰宴上,大皇子左孟东呈给他一串涂了罕见草药的南海串珠作为生辰礼,据说对身体很好,可以延年益寿。皇上很高兴,感念他的孝心,就把那串南海串珠一直戴在身上。后来,九皇子左夺熙却发现,那串南海串珠涂上的罕见草药,与治疗风寒体虚的药材正好相克。”
“你是说……大皇子想要谋害皇上?!”贺龄音一下抓住了重点。
“对。”武铮点头,“以前皇上迟迟不立太子,谁也看不出他心里中意哪个皇子。从去年以来,皇上却毫不掩饰他对九皇子的偏爱,朝堂也由此分成大皇子和九皇子两个对立阵营。墙头草全倒向了九皇子,大皇子这边只剩牵扯过多无法抽.身的旧部。眼见地位不保,所以大皇子动了歪心思。”
他虽然远在北疆,但是没傻到闭塞自己,就算不想掺和那些皇子相争,但是铎都里的形势却是必须要掌握透彻的。
再加上,他是直属于皇上的将臣,皇上对他几无隐瞒,从去年生辰宴后到现在,已经给他传来了不少密令,他想不清楚这些都难。
贺龄音蹙眉道:“那你这次回去……”
“嗯。”武铮知道贺龄音想说什么,“皇上与九皇子暂时没有将这件事捅出来,然而背地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五月初,皇上将颁布一道圣旨,册立九皇子为太子,到时候被逼入绝境的大皇子必定会起兵造反。边关的兵力不能动,不过九皇子已经部署好了其他兵力。我被皇上秘召回去,贴身保护他与九皇子的安全,擒拿叛贼。”
贺龄音连忙攥住他的衣角:“很危险,是吗?”
“不危险,你别担心。”武铮眼底闪着自信,“我铮爷收拾那几个杂鱼绰绰有余。”
在他看来,大皇子和他的那些没经历过系统锻炼、没上过沙场对阵杀敌的乌合之众,就是一群小杂鱼。况且,他也看过九皇子的谋划,不得不说几近完美,这样的人日后成为北漠新君,他心服口服,且愿意继续效力。
所以,这次的铎都之行其实危险度不大。
况且,皇上特意叫他去贴身保护,那是对他的极大信任,他怎么也不能辜负,替皇上擒拿叛贼亦是臣子分内之事,他更不能拒绝。
怎么说,也要去一趟的。
贺龄音看着他眼底的光,心里被安抚了一些,也知道无法阻止他前去,便轻轻地靠在他肩头,抓着他的衣带,低声道:“什么时候去?”
武铮瞅了她一眼:“明、明天。”
这么快……
贺龄音轻叹了一口气,转而点头:“好,那早些睡吧,明天我给你收拾行李。”
她明白,去保护皇上清缴乱贼,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抱负。
她嫁的人,是北漠的大将军啊。
两人正要睡下,贺龄音却霍地坐起,想起了另一件正事:“那四皇子呢?四皇子是哪一派?”
自从武芫嫁了四皇子,她就开始担忧以后皇子相争时,武家该处于何地,后来被武铮开导了,又加上发生了许多事,她渐渐把这一点抛到脑后了。
如今形势既明,皇上相中九皇子作为继承大统的太子,若四皇子本身就站队九皇子那倒好办,若他是大皇子那一派,或者他自己也想争那个位子,武家岂不是夹在了中间?
武铮笑着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别担心,我妹婿的情况我还能不事先了解清楚吗?左安午前些年是有争位之心的,不过去年之后,他就已经默默退出了。而且,他原就跟九皇子更亲一些,从来就没跟大皇子混过。”
贺龄音心下渐安,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她一直觉得,太靠近权利中心其实不好,那至高无上的位子是要牺牲很多东西去换取的,实在不如做个闲散王爷来得划算。
以后,武家二老既退,武芫只是个闲散王妃,武铮则是匡扶新君登基的守边忠将,那么武家还是很安全的。
她放下心来,靠着武铮睡下。
谁知道武铮的手脚却不老实了,说什么有三个月不能见面,他要好好地把她记在心里。
——形式就是,将她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翻来覆去地啃了个够本。
翌日一早,贺龄音醒来时,武铮捧着一盆草进来。
她愣了:“这是什么草?”
武铮把这盆草放在窗台上:“这不是草,这是还没开花的夜子花。”
贺龄音顿时想起了遥远的记忆,脱口道:“我没感染风寒。”
武铮哈哈大笑:“我知道我以前很不解风情,现在还不兴我进步吗?”
他转身又把那盆还没开花的夜子花捧起来,朝贺龄音一步步走去:“这是我送媳妇的花,你想我时便看看它,见花如见人。”
深情款款、含情脉脉:“花开之前,我一定回来。”
贺龄音被他故作深情的模样逗得差点笑出声来,却故意板起脸:“我怎么知道它几时开花?你是故意不给我准信,好让我每天眼巴巴地等么。”
“不是!”武铮急了,顿时装不下去了,“忙完立刻就回来,加上路上的时间,我保证不超过三个月!”
三个月……好长啊,但是到底有个盼头。
贺龄音这才满意,嘴角温柔地抿起:“好,那你安心地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
两个多月后。
芯儿来北院找贺龄音。
她如今已经及笄,不过还未许人家。
去年她帮蕊儿私下在酒楼秘会贺龄音,本来是出于好心,没想到却好心办了坏事,差点害死贺龄音,她心里甚是过意不去,回去之后大哭了一场,自觉没脸再见贺龄音,从此都绕着北院走。
而武铮也因为贺龄音的“死”吓坏了,那些天宛若一个疯子,紧紧守着贺龄音,对弄巧成拙的芯儿更是颇为迁怒,虽说没因此惩罚她,但是贺龄音要去找她时,他却是不允。
贺龄音自己则觉得罪不在芯儿,芯儿现在必定已经内疚至极,她应该前去宽慰才是。但是她也理解武铮的固执,于是没有强行让他宽容,而是顺着他的意,留在北院哪儿也不去,也给芯儿一段释然的时间。
这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后来武铮才松口,允许她与芯儿继续往来。她亲自去了芯儿家,将芯儿从内疚中彻底解救出来。后来,她又去参加了芯儿的及笄礼,之后芯儿便常来北院找她了。
今天下午,芯儿又来了。
一来就道:“夫人,我来的时候途经成衣铺,张氏跟我说夫人之前定做的两套衣服已经做好,请夫人去取。”
贺龄音兴致不高。
虽然武铮离开前再三跟她保证会平安归来,但是她到底免不了担忧,所以这两个多月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每天就是教武啸说话和去军营向钱丰他们打探铎都的消息。
以致于她都已经忘了那两套现在才做好的衣服。
“我让张伯去取吧。”她说。
芯儿劝道:“夫人,出去走走吧,不要整天坐在北院里,小心闷坏了身子。”
贺龄音看着怀里已经哄睡着的武啸,沉思。
芯儿又道:“夫人去吧,你现在亲自把将军的新衣取回来,等将军回来了就能穿新衣裳了。”
贺龄音心念一动,同意了。把武啸交给张伯照管,便与芯儿一齐去了成衣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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