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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闷间,余光扫过墙角,谢翡蓦地顿住。
作者有话要说: 翠翠:哥哥找我吗?(找你)
翠翠:哥哥原谅我了吗?(原谅你)
翠翠:哥哥变熊猫给我看吗?(变)
第57章
昏暗的墙角, 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像个麻袋。
谢翡呼吸一窒, 轻手轻脚上前, 似怕惊扰了对方。
等走近了,他看见只体态肥圆的熊猫正“面壁思过”, 宛如一团胖乎乎的毛球。
“哥?”
谢翡小心翼翼叫了声。
熊猫耳朵一抖。
“哥哥。”谢翡又唤一声。
熊猫顿了顿,慢慢扭头。
月光下,一人一兽静静对视。
谢翡听见自己的小心脏砰砰直跳,半晌, 他缓缓抬手,一寸寸接近。
掌心感受到潮湿温热的鼻息, 谢翡屏住呼吸,轻轻触上熊猫的鼻尖。
比想象中的扎手, 谢翡早听说过熊猫的毛很硬,如今终于明悟是种什么手感。
他手移向右侧, 摸了摸熊猫圆圆的、毛绒绒的脸, 接着一个熊抱扑上去,“太可爱了!”
熊猫浑身僵硬,过了会儿抬起一只爪子,轻轻拍了拍谢翡的背。
接下来一个小时, 谢翡就在撸熊猫中渡过——亲亲抱抱, 顺毛rua肚子……
起初郁离还挺紧绷的,但吃了几块蛋糕又喝了几口小酒后,他似乎自暴自弃, 彻底解放了天性,任谢翡在他身上作威作福。
甚至,还变出幼年体让谢翡举高高。
唯有一点,他始终抗拒。
“阿离哥哥,你真的不可以抱抱我的腿吗?”
“休要贪得无厌!”熊猫幼崽坐在沙发上,晃着小短腿一脸严肃地斥责。
“可在梦里——”
“闭嘴!”
……
房间里星星不灭,朦胧月光恍若似梦。
桌上只剩下小半块蛋糕和一瓶残酒,沙发上则躺着一人一兽。
睡得香甜的幼崽熊猫死死搂着谢翡大腿,后者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愿已经实现,他又一次沉浸在梦中。
洞府内四时宜人,瑶花不谢。
一池清泉旁,黑袍男子手持钓竿,静坐池畔,身侧跪坐着个娇美女子。
“主人,您费心帮阿离驱除邪气,已是仁至义尽。”女子面有不甘,劝解道:“玉髓果可助您增加五百年修为,您真要用在阿离身上?
男子凝视着平静的池面,淡声道:“阿离自幼被九黎族人抽了玉骨,若不服食玉髓果,此生难以化人。”
“主人如此待它,它却野性难驯,实在养不熟。”
“哪里就难驯了?阿离受邪气所染,灵智退化,而我离开太久,它只是将我忘了。”男子话锋一转,“再者,我也无意驯化它。”
他提竿而起,鱼钩上挂了条银鱼,“此事无需再言,你且去吧。”
梦就是梦,一些细碎的画面如浮光掠影,转瞬间,男子已置身一处石洞中。
玉石床上,盖着红锦被的幼兽趴伏而睡,男子为其掖好被角,缓步而出。
“主人,阿离服食玉髓果已有九九八十一日,玉骨理当长成,它为何还不能化人?”一位断眉青年守在洞外,神情困惑不已。
男子轻笑,“它与我玩儿呢。”
“主人何意?”
男子袖袍一挥,凭空出现一面水镜,倒影出石洞中的景象——玉床上不见幼兽,却有一个两三岁大的幼童。
幼童光着身子,手脚并用爬来爬去,时而傻笑,时而做凶兽咆哮状,露出一口小米牙,瞧着甚是滑稽。
“主人,您就放任他如此吗?”断眉青年笑过后问道。
“陪他玩玩又有何妨?”男子薄唇微扬,下一刻却敛了笑意:“我既助他化人,自然要教导他如何为人。”
谢翡是被冷醒的,醒来时发现沙发上只剩自己。
郁离人呢?
“阿嚏——”谢翡打了个喷嚏,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怕是真感冒了。
他揉着眼睛出了门,遥遥见到临水亭里坐了个人。
“哥,你怎么出来了,阿嚏——”谢翡快步走入亭中,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郁离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懊悔,他起身探了探谢翡额头,倒是不烫。
一股热气顺着谢翡眉心涌入,蔓延至四肢百骸,驱散了他体内的寒意,只听郁离语气淡淡:“回去了。”
两人打着手电,并肩下山。
一路上随意闲聊,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临到快下山时,谢翡忽然说:“哥,我又做梦了。”
“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化人了。”为了照顾郁离脆弱的自尊心,谢翡隐晦地说。
郁离与他交握的手稍稍收紧,却没吭声。
两人进门时,阿福正趴在接待台上观看美妆直播,扩音器里不停传来“所有女生、所有女生”的集结号召,阿福却半点没感觉不对。
由于太过专注,一直到谢翡和郁离双双进了大堂,他才有所觉察。
“老——”
阿福盯着眼前两人交握的手,顿了顿,脸上不禁浮现一抹耐人寻味的淫荡笑容。
“你这是什么表情?”郁离微眯起眼。
阿福讪笑,“正常表情啊……”
“你可不要有什么太过龌龊的想法。”郁离冷脸警告:“虽然我和翠翠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但他还只能算试用期男朋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是非常纯洁的。”
“试用?”男朋友还有试用期吗?这个title是备胎的意思?阿福思维陷入卡顿。
郁离脸色一沉,“你有意见?”
“……没。”
等两位顶头上司离开,阿福盯着郁离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即嘴角一撇:“都消失一个晚上了还清清白白,呵,怕不是不行?”
阿福当然不敢当着郁离面吐槽,可不妨碍他造谣传谣啊。
不过半天时间,客栈所有常驻人口都知道了郁离和谢翡谈恋爱的事,包括远在南山市的安明易。
众人喜闻乐见,纷纷道贺,不久后又听说郁离将身份证的出生日期改到了5月21日,网络信息也全数更新。
为此,湘妃还调侃他用心良苦,郁离却大言不惭地说:“我想起来了,我本来就是这天的生日,可不是因为什么人才改的。”
湘妃干笑两声,实在懒得多费口舌。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郁离这几天走路都带风,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美中不足的是,他总能感觉到有隐秘而复杂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好似透着若有若无的怜悯和惋惜,具体又说不上来。
私下里,郁离还特意跟谢翡提过,“我总觉得他们怪怪的。”
谢翡此时正贤惠地帮他换床单,“没有啊,哪里怪?”
郁离眉心一蹙,正想要举例,手机忽然响了。
在他接电话的过程中,谢翡便听见他说周五要去趟南山市。
“你去南山市干嘛啊?”等郁离挂断电话后,谢翡随口一问。
“我之前拍那个戏要进入宣传期了,叫我去录主题曲。”
“你录主题曲?”郁离还会唱歌?总感觉怪怪的……
“不止我,霍情也要去,他唱片头曲,我唱片尾曲。”郁离没有抓住重点,反而邀功地强调:“本来片方希望我和女主角合唱,但为了避嫌,我拒绝了。”
谢翡有点好笑,也没驳郁离的面子,“哥你真好。”
郁离刚要得意,又听谢翡说,“那我亲亲你吧。”
“……”
当然,最后还是亲了。
转眼到了周五,一大早就开始下雨,郁离和霍情还是冒着大雨走的。
谢翡本以为要晚上才能见到他们,没想到下午霍情就回来了。
“这么早?”
“我、我录不了。”霍情脸色难看,demo听了无数遍,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能不结巴地唱出整首歌,可高音穿透力实在太强,录音棚的麦被他唱坏掉好几个,连隔音玻璃都出现了裂缝,以至不敢再唱。
谢翡听了缘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要不你问问哥,他还在市里吗?”
“他录得很顺、顺利,说要回家拿东西,我们分头走、走了。”
谢翡知道郁离在南山市有栋公寓,点了点头,见霍情衬衫和裤子上都沾着明显的泥渍,他问:“你这是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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