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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采花  要采也是我采你!

夜深人静, 东院寝室内烛火通明,石中钰窝在锦被中,从枕下摸出今日在书坊里淘到的新话本。

还好摄政王手不够长, 暂且没有染指到江南文坛。

石中钰手捧的新书,是她往日里没有涉及的武侠话本, 讲述了初次下山的女采花大盗与清冷小王爷的故事。

此书作者用词大胆, 内容辛辣, 角度刁钻。看得石中钰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最后不得不合上书, 深深吐出几口气来摒弃脑中旖旎的画面。

只因书中女主名字恰巧带上一个钰字,而男主偏偏姓凤,害她总是忍不住把自己幻想成书中那位敢爱敢恨,大胆火热的女采花大盗,至于那位清冷王爷....

赶忙把手中的话本扔到地上,石中钰盖好被子,合上眼,口中不停默念起静心咒,终于慢慢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 突然感觉身上的锦被变得热火又沉重,仿若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石中钰迷迷瞪瞪睁开眼,见梦中的清冷王爷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滚烫手掌在她脸上流连忘返。

石中钰轻哼一声, 嘀咕道:“要采也是我采你!”

说完,莹白素手攥住身上男子的衣襟向下拉扯,螓首微抬, 娇舌似一条小鱼探入对方的口中,肆意畅游。

凤殊影大感意外,本以为他今夜潜入椒房会对上小太后紧绷的冷脸,怎奈孤枕难眠,少了喷香娇软在侧,夜不能寐,只好决定舍下脸皮,死皮赖脸求得一枕半榻。

没想到刚刚爬进被窝,就见小太后热情似火,二话不说就主动送上香舌。

本就是血性方刚的男子,怎禁得身下女子再三撩拨,当下便不客气地反客为主,擒过口中活蹦乱跳的小鱼狠狠地大快朵颐起来。

石中钰也逐渐品出不对劲,为何清冷小王爷的本事,比她个采花大盗还炉火纯青,到底是谁在采谁?

神智回笼后,才发现正在攻城略地的男子,原是功高盖主的凤大帅。

“爱卿你怎么进来了?”

凤殊影含着小太后圆润的耳唇低语:“微臣若是不过来,还不知殿下原是这般思念微臣,微臣罪该万死,昨日竟然将殿下的气话当真,害得殿下独守空榻。”

石中钰好想捡起地上的艳书给摄政王瞧一瞧,再道明这全是场误会,少了爱卿在榻,哀家睡得甚是安慰。

怎奈摄政王的大掌已横冲直闯朝她身下小裤探去,她只得牢牢抓住他的铁腕哀求:“爱卿不可,今日绝对不可!”

月光下,小太后如墨青丝铺散开来,水汪汪的大眼满是惊慌失措,楚楚惹人怜。

凤殊影漆色眸底已是猩红一片,但仍收住了手下的动作,疑惑地看向她。

石中钰羞于去看摄政王欲求不满的双眸,声若蚊蝇:“哀家...今日来葵水了。”

声音不大,却似一道惊雷劈进凤殊影脑中。

少见摄政王目瞪口呆的表情,石中钰委实于心不忍,她突然想到方才艳书中女采花大盗的本事,羞红着脸主动凑到摄政王耳畔低语。

凤殊影眸中略有回神,重新抱住诱人的娇软,哑声道:“太后殿下赏赐的恩泽,微臣怎会拒绝。”

床榻四周的纱幔缓缓而落,把内里的春色遮掩得严严实实,只偶尔泄出几声黄莺低鸣,却又被堵住口。

天还未亮,石中钰便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迷迷瞪瞪睁开眼,伸手撩开纱幔,见摄政王正在穿戴衣衫,窄腰上还系着她亲手缝制的压岁带。

见小太后睡颜婆娑地从纱幔中探出头来,凤殊影唇角含笑,走到榻边拉起她的皓腕,薄唇轻轻落下。

石中钰脸颊一红,抽回发酸的手腕,嘟囔道:“也不知脏!”

凤殊影轻笑:“微臣昨夜顶着月光替殿下打来温水,殿下又用玫瑰皂角细细洗过数遍,怎会脏。”

听到他主动提起昨晚的荒唐,石中钰脸上的红霞一路烧到脖子根,横瞪了神清气爽的摄政王一眼。

艳书果然看不得,想不到她昨晚居然会主动....

罢了罢了,又不指着后人为自己立贞洁牌坊,再说昨夜的火也是自己主动点起的。

“天还未亮,爱卿这是要去哪?”不想在这个话头上继续,石中钰主动问了一句。

“泉州,过几日再回来,微臣已嘱咐王戟,若是殿下出府游玩时碰到前来搭讪的男子,一律打断双腿送至大牢。”凤殊影回答的干脆利落。

听到摄政王的话,石中钰却是陡然睁大了眼,再无睡意:“泉州乃是贤王的封地,爱卿无旨擅入,若是被贤王发现,岂不给谏官参奏的机会。”

“微臣昨夜翻阅端王府留下的账本,发现土木开支巨大,只是端王府并无翻修宅院,为何会用到这些银钱,谭清池明察暗访,发现端王曾在一年前主动出钱在寿州和泉州交界处修葺了一座桥。”

随着摄政王沉声娓娓道来,石中钰心中的疑惑逐渐明朗。

端王生前虽然富得流油,为人却极为吝啬,寿州与泉州接壤,河流错综交接,可若是摊上清理河道,维修桥梁之事,端王定是一毛不拔的那位。

端王突然主动揽过修葺桥梁之事,自然惹得凤殊影心疑,在对过账本后更是发现,修葺一座桥远远用不了这么多银钱,正如谭清寺随口提到:端王花费的银钱都够挖一座古墓了。

这话不由让他想起关于前朝宝藏的传说。

寿春曾是前朝古都,传言前朝的一位皇帝居安思危,怕后世子孙摊上个脑子不清明的,覆灭祖上好不易打下来的江山,于是挖了一条古墓,里面暗藏有足够支撑一个王朝抵御外敌的兵刃,火器和金银珠宝等。

后来,前朝果然摊上了位堪比永宁帝的昏君,可惜当时没有凤殊影这种篡位之臣力挽狂澜,随即火速被南朝始皇灭,连挖取祖宗宝贝的机会都没有。

有关前朝宝藏的传说便一代代流传下来,却从未被人发现。

“所以...爱卿怀疑端王找到了前朝宝藏。”石中钰手托香腮,趴在榻上,顺着摄政王的思路说道。

怪不得上一世端王谋反时闹出得动静这般大,险些起兵至淮河以北,而这一世,却连个火星子都没扑腾出来。

“贤王心思缜密,端王一反常态大兴土木,也不知有没有被他察觉,爱卿便衣前往泉州,若是被贤王知晓了,只怕....。”

晨曦微露,柔和金光落在小太后未施粉黛的脸上,妩媚眸中隐有细碎金光,只可惜眉间微蹙的疙瘩有些大煞美景。

凤殊影已穿戴妥当,他俯下身,薄唇落在她的眉心,又顺着她精巧的鼻梁下滑,最终覆在饱满的唇上。

许是即将分别,平日里总爱害羞的小太后居然主动拦上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一吻。

待二人终于分开,石中钰本就酸涩的手腕更是无力支撑身子,只好倚靠在摄政王肩头。

“贤王不似端王张扬跋扈,城府却是极深,泉州又是他的地盘,爱卿若是与他正面迎上了,切莫冲动!”

虽然知道摄政王此趟就是去打探消息,并不会出什么事,但她仍是忍不住叮嘱。

凤殊影伸手抚摸小太后顺滑的青丝,很满意她满心牵挂自己的模样,只恨不得立马清理挡在二人身前的阻碍,让她做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

“殿下放心,微臣自会注意。”

突然想到昨日沈诗怡在书房门前转悠的事,凤殊影缓缓开口:“微臣不在府上的时候,殿下尽量避开西院的二人,姨夫当年为了救家父丧命,总归是微臣一家亏欠她们母女。”

石中钰淡淡应了一声,心中却早有思量。

西院,沈家母女房中。

听完小厮从府外打听回来的话,沈夫人瞪大双眼,惊讶地久久不能言。

身为一个寡妇偏偏要往人多的地钻就不说了,居然主动去抢齐云公子的绣球....这叫怎么回事?

“你表哥就没处置她吗?”若是放在寻常人家中,浸猪笼都是便宜她了。

沈诗怡也是满脸疑惑,昨日她在书房前见到表哥怒气冲冲拉着石小夫人回来,瞧那架势,还以为表哥要用什么家法处置她,却没想到二人越说话脸贴得越近,若不是她突然走出来阻止,都不知二人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我远远听着,“只是训斥了几句。”

沈夫人捂住胸口,长眉惊讶地高高跳起,“我这个大侄子莫不是打仗打傻了,石小夫人做出这般败坏家门之事,便只不痛不痒地训斥几句?”

沈诗怡也被母亲说得心烦意乱,她也没想到石小夫人昨日出府的一小会功夫,便捅了这么大篓子,即便表哥是当朝摄政王,也不能为了她的胡闹处置无辜百姓啊!

她曾与齐云在诗词会上有过一面之缘,齐公子相貌出众,才思敏捷,在诗词会上对她的文采赞赏有加,只不过她对表哥痴心不移,所以没有接纳齐云的示好。

想必石小夫人在漠北开放的风气中恣意惯了,以为江南的男子也同漠北的汉子一般可随意招惹。

既然齐云已被石小夫人妖娆之姿勾得五迷三道,并扬言愿意明媒正娶,表哥为何不趁机把这个赖在府中白吃白喝的堂妹甩掉,莫非表哥也对石小夫人有着...

想到如此,沈诗怡更是心如刀绞。

得知女儿的想法后,沈夫人眼珠一转,原本阴郁的脸突然转晴,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石小夫人若是决意要嫁给齐云,你表哥也拦不下。”

“可石小夫人不是拒绝齐云的求娶之意。”沈诗怡蹙眉回答,毕竟她和表哥这般杰出的男子接触过了,又怎么会倾心其他男子。

没准儿,石小夫人便是故意抢下齐云的绣球,惹得表哥吃醋,最后达成她想要的目的。

沈夫人倒是不慌,笃定道:“你表哥是谁?当朝摄政王,他怎会明媒正娶一个拖家带口的小寡妇,传出去岂不是让百官笑话,不过就是年轻气盛,架不住石小夫人艳色娇嫩,想吃一口新鲜罢了。”

说完,她又贴在女儿耳边低语。听完母亲的话,沈诗怡脸上的愁云消散了几分,唇角情不自禁慢慢扬起。

第58章 劝慰  这位小妾可是让他帮着给摄政王戴……

凤殊影在临行前交代成管家, 说是石中钰喜食辣口,跟姨母她们吃不到一起去,以后就不必强凑在一起用膳。

接连数日, 石中钰领着朱昱辗转于各种小摊位前,早出晚归, 比新上任的府尹还要勤勉。

朱昱如今在寿春长街上可是出了名的傻大头, 几乎每位摊主都知晓有位天仙生的小儿子看似精雕玉琢, 实则呆头呆脑,随便冲他吆喝一声,再夸耀自己手中的物件两句, 傻大头就能将半个摊位买下来。

每日擦着夕阳归府的时候,王戟和卫礼二人手中捧得锦盒都快溢过门梁。

这日,沈夫人偷偷摸摸站在壁影后,探头看向满载而归的石小夫人母子,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般大手大脚不会过日子,死掉的夫君瞧见都要跳棺椁板!”

沈诗怡自打被母亲提点后,到是能笑着看向满面春风的石中钰,淡淡道:“这不是很好。”

“傻丫头,你懂什么, 当年她挑选的夫君连老侯爷都不满意,可见是个扶不上墙的, 能有多少积蓄,若是不愁金银, 又何必攀附上你表哥, 我瞧她手里的银子,八成都是我那个傻侄儿给的。”

表哥最不喜女子奢靡,沈诗怡盯着石中钰身上华丽的千色梅花娇纱裙, 眼底被映出一抹血色。

“那不是更好,石小夫人过惯了金尊玉贵的生活,自然更喜爱在齐家生活。”

————

夜幕下,石中钰看向被乌云遮挡的皎月,心中不宁。

寒露见太后殿下在院中站了许久,拿过水缎披风,为她细细掩上。

“殿下可是在想摄政王?”

石中钰点点头。

寒露咧嘴一笑:“殿下今日不是收到摄政王的书信,说明日便会归来。”

是啊,比她预想中快了许多,可摄政王在信中提到端王借着修葺石桥所挖的古墓已空空如也。

莫非贤王已经先他一步,把古墓中的物品搬了个空?

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即便是被贤王不声不响转移走了,朝廷也拿他没辙,只不过贤王手中有了前朝利器,会不会像端王一样,生出不该有的野心。

在上一世,贤王虽然一直安分守己,但是在她同凤殊影争斗的十年中,暗地里没少为自己积攒势力,若是没有野心,何不像陇西康王一般,开心做一个卖土特产发家的王爷。

“夜晚天气凉,石小夫人为何站在院子里?”

石中钰顺着询问声,看向沈家母女二人,嫣然一笑:“江南夜风舒适,出来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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