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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夫人毫不犹豫将车内的小几搬起来,用力往车外扔,想要扔中车轮,将车轮卡住。只是她年岁大了,光是举起那个小几就有些吃力,等扔的时候,却扔偏了,车轮一转,往另一边转去。
郑沅握住祖母手,心中狂跳,赵氏好狠,分明是一定要干掉她。躲了第一次第二次,没想到还有第三次。
不仅是她,还有祖母!赵氏根本没想要她们祖孙俩或者回去将军府。
老夫人头晕眼花,靠着颠簸的车厢缓了缓神,片刻又站起来抓紧窗户往外看。若是年轻的她,轻而易举就能跳出窗户,可是如今年岁大了,身边又有个娇弱的孙女,简直是等死。
她抬眼看了看前面几棵树,抓住郑沅说道:“沅儿,快,爬到窗户上,前面那棵树,你跳出去抱住那树枝……”
郑沅拼命摇头:“不……祖母,我怎么能留您一个人在这里?”
老夫人用力拽住她:“听话,你要记得,活着才有希望,没什么比活着更要紧。祖母年岁大了,没几年好活……来不及了,你快……”
郑沅在祖母的帮助下攀上车窗,可她究竟是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连攀在窗户上就已经很费力了,哪里还能跳出去?
她慌里慌张,却看到马车奔赴的尽头,是悬崖!
老夫人也看到了,她毫不犹豫一把将郑沅推下去。
郑沅一声尖叫,本能的捂住自己的脑袋。马车撞撞跌跌滚得飞快,她这样却不是跌下去,而是抛出去,哪怕是不会死,这样的摔下去也能让她受重伤。
一双手轻而易举便将她抱在怀里,还没容她反应过来,那人便消失不见了。
谢玄?
郑沅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大喊一声:“谢玄,我祖母……我祖母……”
马车堪堪停在悬崖边上,郑沅飞奔跑过去,发现谢玄一脸苍白撑着马车,而地上他身子的印迹与马车的印迹拖出很长一段距离。
他还来不及开口,便吐出一口鲜血。
☆、第 49 章
郑沅慌忙跑过去伸手扶住谢玄,问道:“你……你怎么了?你要不要紧?”
谢玄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我又救了你一回。”
郑沅一愣,明白他是说,上回自己说的那句,她救了他,他们两清了。
怎么可能两清,她有种纠缠了一世的感觉——不,前世就开始纠缠,前世十四岁的她在林子里挨了三个时辰的冻,他就陪伴了她三个时辰。
她的眼泪哗哗往下流,拼命点头:“是,你又救了我,你一直都在救我,现下你要不要紧?”
谢玄没有答话,就听到老夫人的声音响起。
“他不要紧,是刚刚太过用力,震伤了内脏。”
郑沅来不及哭,回头看着祖母,擦了擦泪,方问:“祖母……你要不要紧?”
老夫人面色寒得可怕,到底什么也没说,从怀中掏出一颗药,递给谢玄。郑沅想要接,老夫人却不肯给。
谢玄轻笑一声,伸手接过那颗药放入嘴里,说了声:“多谢。”
老夫人淡淡说道:“不必,今日你算是救了我孙女两回,还提醒了她一回。”
谢玄吃了药,靠着破损的马车休息了会,才算略略缓过劲儿,说道:“怀璧其罪,怪只怪郑三女郎太过亮眼。”
老夫人勾了勾唇,他不止说为何那群人恨不能沅儿死,更是说为何他会帮沅儿。倒是个有心人,可惜再有心,也是个奸猾狡诈之徒,沅儿怎能与这样的人在一处?
“你怎知我们会出事?”
谢玄斟酌片刻方答:“并不能肯定,我原是在酒馆等女郎还我的物什,只是没等到女郎,只等到先行回城的周家女郎,觉得有些诧异,这才赶过来罢了。”
他当时正与周皓轮吃酒,听周皓轮絮絮叨叨说,自从那苗家女郎帮着救了他一回之后,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想要周皓轮带她出来与他相会。
等周依秀找到他们,他方知郑沅早就离开了。
老夫人撩开裙摆,跟着席地而坐,侧头往后看了看,蹙眉道:“天色快要晚了,到不知我那几个嬷嬷丫鬟,寻不寻得到我。”
谢玄应道:“无妨,我的友人过一会儿就会找到我。”
一应一合,郑沅总觉得他们说的并非是表面的意思,可又找不出其中的深意。只是能见到祖母的脸色稍霁,不再那般咄咄逼人。
她忐忑不安走到祖母跟前坐好,又小心翼翼说道:“祖母,您……您还好吗?”
老夫人瞟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还好。”
祖母是怪她与谢玄那般亲近。
果真没过多久就来人了,郑沅抬头一看,竟然是卓欣。
卓欣冲着郑老夫人拱拱手:“老夫人,郑三女郎,已经备好了马车,我扶您过去。”
老夫人摆手说道:“不必,老婆子身子骨还不敢不好,你且去帮谢家小郎君吧。”
郑沅脸颊红红,冲卓欣福身道了谢,才扶着蹒跚的祖母往路边走去。
卓欣耸耸肩,伸手扶起谢玄,奈何谢玄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他故作惊讶大喊:“你怎么啦?喂,你不要紧吧,上回的伤都没好,现下又……啧啧啧……”
郑沅一震,就要回头去看,却被老夫人一把按住,原本是她扶着祖母走,现下成了祖母拖着她走了。
远远的还能听到卓欣的声音:“啧啧,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唉,你不是受伤了么,还下手这么重,我是不要紧的,你可小心你的伤啊……”
老夫人瞥了一眼郑沅略微含笑的面容,脸更黑了。
等上了马车,老夫人才冷冷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郑沅两手交叠放在腿上,老老实实回答:“是去年冬月,我随母亲去庄子上,被……郑芙诓骗到林子里冻了三个时辰,树林深深,天气也不好,虫蛇还有许多不知道的动物好多,我当时差点冻死,是谢玄他……救了我。”
她说一句,老夫人的心便多疼了一分,她的沅儿受了这样大的苦,都是她不好,若她当时没有抛下沅儿……
郑沅不知祖母心中所想,只继续说道:“后来……练马的时候,我光顾着玩,骑的依秀的烈马,险些出事,也是他……再后来是在学院里面,救过我一回。”
老夫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淡一些,又问:“还有吗?”
郑沅想了想,又答:“我养的那只白雪,是他的猫。我本来没打算要的,只是那只猫与一点红一模一样……一点红,是吴家外祖给我弄的猫,依秀从悦城带给我的,养了才三个月,郑芷说我的猫抓了她的手,母亲就……把一点红打死了。”
郑沅声音波澜不惊,可是眼泪却止不住落下来。
老夫人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我的沅儿……”
郑沅哽咽声更大了,只咽了几口口水,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着:“我其实也想过,他是不是故意的,但是祖母,我与他当真什么也没有。”
老夫人想要狠狠的拍醒她,到底舍不得下手,只拍在凳子上,叹着气说道:“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会这么远跑过来?你……他……”
郑沅擦擦泪,点头说道:“可是我问过他,他说根本看不上我。祖母,你不知道,他从来都对我没有好脸色的,除了上回……就是夏天去皇家陵园里头参宴,他受了重伤,我无意中救了他。我当时还想着,救他一回,我们便两清了……”
说起两清了,郑沅的眼泪又忍不住哗哗往下流,只钻进祖母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许久老夫人才长叹一口气,说道:“你知不知道,康昭郡王府当年的事情?”
郑沅打了个哭嗝,点头说道:“有所耳闻,听闻……本来的王妃,该是谢玄的生母。”
老夫人点点头:“那是一笔烂账,霁月公主是先皇仅剩的妹妹,邻国大周与我们大齐自来交好,他们求娶嫡亲公主做皇后,是与大齐结盟的意思。可是霁月公主觉得大周依附大齐,并不乐意,在一次宫宴时,她与当时的康昭王世子,也就是如今的康昭郡王有了首尾。而当时,世子已经定下亲事,是阳玉郡主,当时离他们大婚,仅仅只剩三日。”
郑沅大概听过这段过往,只并不清楚,原来霁月公主是为了逃避和亲,才设计嫁给康昭郡王的。
老夫人继续说道:“若我是阳玉,要不就鱼死网破,要么就放他们双宿双飞,又怎能咽下这等奇耻大辱。但是康昭王世子跪在阳玉府前整整一夜,就将阳玉的心给跪软了,不仅答应继续嫁入王府,甚至答允以霁月为尊。”
郑沅握紧手,可不就是奇耻大辱,阳玉郡主竟然这般自轻自贱。或许不是自轻自贱,只是以为感情可以解决一切,以为康昭郡王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后来开始的时候,二人倒也琴瑟和谐是一段佳话,只是霁月与她先后生了孩儿,一个是谢叙一个是谢玄,一切就都变了。谢玄发过花,险些没了之后,阳玉便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其实哪里是为了儿子祈福,不过是与霁月交换,换谢玄平安成长罢了。”
郑沅心中一颤,为母则刚,听祖母的说法,那个阳玉郡主,从前是一个柔弱温软的女人,甚至不晓得反抗。最终为了儿子,宁愿一世青灯古佛,焉知不是她为人母的方式。
老夫人说道:“你与谢家的亲事,其实很久以前就有。当时你祖父与亲王论下的,是郑家下一任家主之嫡女,与王府下一任世子的亲事。”
郑沅低下头,许久才嗫嚅:“若当初没有霁月郡主一事,那谢玄……”
那谢玄便是世子,他们便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老夫人并不曾斥责,也不曾辩驳,只悠悠叹了句:“世事无常,若当真如此,也未必会是你。”
郑沅不大明白,抬眼看祖母,却见她仿佛在怀念什么东西一般。
老夫人回过神,又道:“那件事情,对大齐的影响极大,嫁去大周的是另一位郡主,而非大齐嫡亲公主,大周自然是极有意见的。大齐换了公主,大周便也换了皇子,不止如此,这些年大周与大齐也渐行渐远。是以霁月公主对外从来都低调得很,甚少提起她是公主的事情。”
郑沅恍然大悟,康昭郡王妃拿身份压她,从来也只以王妃长辈的身份,不曾以高贵公主的身份来压,原来是这个原因。
老夫人审视的看着郑沅:“这么多年,谢家是个什么情况,我是最清楚不过了,康昭郡王府,说得好听,可是皇上有多忌惮?更何况谢家有多乱,想必你现在也有所了解。单是霁月公主的心机,不是好相与的,那个谢玄,且不说他名声在外是何等不好,就说他不嫡不庶,身份不上不下更是尴尬,我如何能将你,嫁给他?”
郑沅轻咬下唇,什么也说不出来。祖母说的全都对,祖母甚至都不曾说,与他哥哥做过亲,又哪里能再嫁给弟弟呢?
☆、第 50 章
老夫人闭眼休息了会子,才又开口问道:“他说问你讨要东西,是什么?”
郑沅微微一愣,想起谢玄说的那句,在酒馆等她的话。她斟酌片刻,虽知不该骗祖母,但她怎么都没办法开口告诉祖母,说谢玄暗杀了宁远侯。
“是白雪,他当初答允给我养几个月……”
老夫人审视的看了眼郑沅,长叹了一口气,再未做声。
到了晚上,所有人都回府,老夫人缓缓走到正厅,对管家说道:“去将大老爷大夫人,三夫人四夫人,还有大爷二爷都过来。”
郑伟柏刚刚回府,得知马场的事情,本就焦头烂额,深怪赵氏出手太过狠辣不留余地。又怪赵氏不细致,竟让郑沅逃脱,还是镇国公府卓世子将老夫人与郑沅送回来的。
听闻母亲喊他们过去,他不由得额头突突跳了两下。他太了解母亲了,铁腕说一不二。赵氏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得了母亲几分看中,可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母亲这时候出来,决计不是好事。
等都到了,老夫人方开口说道:“婉儿的伤,大夫怎么说?”
赵氏仿佛没听到,只咬着牙一语不发,她们还活着,她们活着回来了。今日设计了这么一大出,郑沅毫发无伤,她的婉儿却……
还是大爷拱手应道:“祖母,大夫说,婉儿从今往后,都不可能站起来了。”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念了一句佛语,又道:“可找到是什么原因了么?”
赵氏猛地抬起头,紧紧的盯着老夫人,只老夫人看也不曾看她。
许久,她才不甘心的开口说道:“是马场侍卫的失职……已经处置了。”
老夫人讥讽的勾起唇:“马场侍卫?胆大包天,连我将军府的嫡女也敢陷害,竟然只处置了几个侍卫?”
赵氏觉得她语气里大有深意,将军府的嫡女?恐怕说的不是婉儿,而是郑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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