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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前世也是如此?前世她……她没有跟着来,连父亲受了伤,都不晓得。
郑伟槐伸手摸摸郑芙的头,笑道:“芙儿莫哭,爹爹这不是好好的吗?”
吴英羿又对郑伟柏说道:“漠北虽然告降了,但我大哥算来算去,觉得此事不是那么容易能解决的,端看明年他们会不会送公主与贡品上来。而将军受重伤的这件事,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郑伟柏郑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芙儿沅儿,你们要记清楚,你们父亲受伤的事情,绝不能往外传,知道吗?”
郑芙郑沅知道事关重大,自是点头不迭。
郑伟槐摆摆手:“好了,绍轩阿峰,带着两个妹妹出去吧,我与你大伯父说说话。”
郑芙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踉跄,得亏郑沅扶了一把。郑芙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两个女孩眼眶皆是一红,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还要压着不敢叫父亲看见。
从小到大,倒是这一刻,二人的心情是一模一样,心心相惜了。
除了书房门,郑芙依旧悲伤不能自抑,郑峰忙小心的劝着:“父亲自个儿都说了,从前很少归府,现下倒是有时间,还能好好陪陪芙儿沅儿还有芷儿呢。”
郑芙哽咽着点点头,擦了擦泪:“是芙儿不好,让哥哥担心了。”
郑峰嘿嘿一笑,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其实论起来,他与这个大妹妹感情要好一点,大妹妹从小就乖巧听话,又他们年岁隔得近,皆是在悦城出生,且都是庶出。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姨娘是良妾,还是个秀才之女,芙儿的姨娘则是自幼服侍父亲的丫鬟。
郑沅倒不像郑芙那样悲伤,只低着头想着前世的事情,她只知道父亲这次归府,因为大败漠北,倒是得了两年休养的时机。可是及笄后她被小赵氏与郑芙害得失了名声,跟着祖母回湛州老家,也是甚少与父亲接触的。
而父亲两年后,再上战场,先是去西面抵抗胡人,又去了岐山平定民乱。就是在平定民乱的时候,投靠了岐山王,转道去了悦城持兵不归,被宣王一举拿下。
她尚且不能想通,为什么忠心耿耿的父亲会做出叛乱之事。但她知道的是,宣王之所以能拿下岐山王与父亲,吴家功不可没。是以将军府抄家之时,皇上有意将吴家封王爵……
不对,若当真是吴家与宣王里应外合,捉住了父亲,那父亲怎么会派亲卫回来,将她接去吴家?这只能说明,生前父亲最信任的依旧是吴家,当中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父亲不得不变成叛贼?
郑沅今日收到的消息太多,又太过吃惊彷徨,心口开始一阵一阵的疼起来。好似好久好久,她都没发心疾了。
吴绍轩最先看到,关切问道:“表妹,你不舒服么?”
郑沅回过神,不想让他们担心,只将捂着心口的手换了方向,顺势握住胸口挂着的鸽血石挂坠,轻笑着摇一摇头:“我刚刚想着,父亲这一辈子都不曾好生休息,上次归府还是去年冬天呢。又想到去年冬天的时候,哥哥特意带了这条鸽血石项链于我,说是从表哥手中好不容易才抢得的。”
吴绍轩微微一愣,旋即笑起来点头道:“是啊,表妹可喜欢?”
郑沅笑起来:“我哥哥送的东西,我都喜欢。不过听闻是表哥想要送给心爱之人的东西,倒是妹妹我横刀夺爱了。”
吴绍轩哈哈大笑:“表妹喜欢就好,至于她……咳咳,我自然有旁的好东西送给她。”
郑峰与吴绍轩关系非常好,自是毫不介意拆他的台:“沅儿,你莫要听他胡说,那鸽血石可是你哥哥我花了大价钱才弄过来的,你表哥那个小气鬼,连个鸽血石项链都舍不得……”
话音未落,吴绍轩已经上前压住他:“若非是你说送给沅儿,我会拱手想让?我又不缺你那几个银钱,那鸽血石可是好东西,连周三叔都说好得很呢。”
郑沅勾起唇,总算是明白过来。这鸽血石应当是特殊的石头,估摸着对人的身子有好处,表哥哥哥都知道她身子弱,才会将这东西送给她。
她原以为现在心疾越来越少发,是跟在祖母身边,身子健旺的缘故。但想想前世及笄后也是祖母照料,她的心疾却根本不曾少发。原来,是这鸽血石的缘故……
☆、第 56 章
不过……郑沅眼神一闪,敛下眼眉没做声。算算年岁,吴绍轩已经十九了,一般的儿郎到乐弱冠便要成婚,前世是年后,他母亲过世,守孝三年不能成亲的缘故。
当时将军府落败,父亲的亲卫来接她,说的便是吴绍轩与她早已定亲,只等孝期结束便要接她成婚,故而她算是出嫁女,不必跟着将军府女眷一道沦入贱籍。
吴绍轩与她定亲自然是假的,她本来的想法是,既然与表哥有缘,嫁给表哥,离洛城远远的也是好事。可是现下想想,却不大对劲,儿郎们多是十八岁定亲,表哥现下应该已经议亲了,说不准就是等女方长大才迟迟未曾下定。
那么前世今生,表哥都应该是有相爱的姑娘,那她肯定不能去横插一脚,白白耽误他的姻缘了。
郑沅不知道的是,吴绍轩虽是与郑峰打闹,却时时关注着这个表妹,心下微微放松。他来洛城之前,被父亲母亲叔叔叮嘱了又叮嘱,都是说这个表妹胆小体弱,一定得小心的哄着些。
可是现下看来,这个表妹并不是那样胆小,身量看着也还好并不弱,而且也没有他们担心的那样不好相处呢。
郑沅回了沐春园,一五一十将父亲的情况说给祖母听。
老夫人听了,却是良久不曾做声,许久才念了句佛语,起身往佛堂走去。郑沅跟着一起去了,祖孙俩在佛堂,一直跪倒晚膳之前,才起身。
郑沅问道:“祖母陪父亲一道用膳吗?”
老夫人沉默片刻,摇头道:“我不去,沅儿自去吧。”
郑沅抬头问道:“祖母,孙女有一件事情,总是不大明白。”
老夫人看着她,并不曾让她开口。
“祖母,书院有个同窗,叫做江筠蓉,是江掌院的孙女,为人高傲自负,很多学生都不喜欢她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可是夏初我与袁婷婷险些出事的时候,方知她心肠很好,热心得很。可是为什么这样一个好人,友人却不多呢?”
老夫人抿着唇,有些凌厉的看着郑沅,见她只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心肠又软了半截:“沅儿,人与人总是不同的。”
郑沅点头道:“是,我从前也是这么想。从前父亲与孙女不亲,哥哥与孙女不亲,其他人与孙女都不亲。祖母曾与孙女说过,若不走出去,怎么能知道哪些人是与自己志同道合之人呢?譬如江筠蓉,若不是发生那件事情,恐怕我与袁婷婷这辈子,都不会与之交好。”
她见祖母脸色缓和,忙接着说道:“譬如……我不认识舅舅,也不认识表哥,但我知道他们喜欢我,待我好,所以我会敞开心怀。若我不愿意,恐怕舅舅表哥试探了一次两次三次,渐渐灰了心,也不敢再多试探——等他们回去悦城,是试探也试探不成了。”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你说得不错,人与人总是要坦诚相待,才能有所交流,不然只会渐行渐远。”
郑沅又道:“父亲疼我,因为他是我父亲,父女天性如此。可我觉得并不全对,从前我总觉得父亲更喜欢郑芙,更疼爱郑芷。我不敢亲近,他也以为我不好亲近,于是我们便渐行渐远。祖母,我不想这样,与其被动的等着,不如主动告诉父亲,我敬他爱他,我以他为傲。”
老夫人怅然站起来,看着窗外良久,深秋了,树叶几乎都掉光了。她想起从前,每年槐儿回来都会来看她,那么大个人了,还如孩童一般伏在她膝前。
夫君严肃,失了松儿之后便格外望子成龙一些,见天儿督促槐儿上进。可槐儿不算聪明,又没什么主见,也只能每年伏在她膝前的时候,可以示弱一回,可以脆弱一回。
当时的她,何尝不是觉得槐儿太过无用,不及松儿半分?所以渐渐的,他也不爱跟他讲那些委屈。
郑沅轻声说着:“父亲将我们赶出来,我连他伤得怎么样都不晓得。祖母,父亲不是追求权势地位的人,这个大元帅,是他拿命换来的。可是天大的福分,也得有命来享对不对?父亲他为的是将军府,是为了让我们过得更好。”
老夫人苦笑一声:“说来说去,不就是想我心疼你父亲?既然如此,就看在沅儿的面子上,与他一道用膳吧。”
郑沅高兴得跳起来,说道:“祖母答应了?太好了,我这便让人去告诉父亲。”
老夫人拦住她说道:“不就是多副碗筷的事情,何须这般急切?我们直接过去吧。”
祖孙二人一路走到前厅,郑伟槐见到母亲,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来搀扶,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母亲,您……您怎么过来了?”
老夫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想到沅儿的话,脸色缓和了些,说道:“沅儿舅舅过来了,于情于理,也该替他们接接风才对。”
吴英羿受宠若惊,行礼说道:“老夫人您太客气了,我是晚辈,原就该我来拜见老夫人您的。”
老夫人扬扬手:“你们一路辛苦了。”
依旧分了两桌,郑伟槐今日高兴得很,声音也洪亮许多,对郑伟柏笑道:“这么些年在外征战,倒是辛苦大哥了。”
郑伟柏拍拍他的肩膀:“我算不得辛苦,你是为了整个家族在拼。如今也好了,可以好生歇个一年两年。”
小赵氏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得开心了些许,她总觉得自己没怀上孩子,就是将军总也不在家的缘故。若是一直留在家里,说不准就能怀上了。她才三十出头,还有机会,要赶紧让姐姐给她找个好点的大夫调理调理身子。
老夫人问道:“吴三爷暂且不回去吧?”
吴英羿忙应了:“老夫人,我这次来洛城,还有一点旁的事情,绍轩他……总是要等到开了春再走。”
郑沅心中疑惑,舅舅表哥开春了再走?可是前世,他们只停留了一个月,就回去了啊。
老夫人点点头道:“如此也好,忠武将军周家儿郎,绍轩可还记得?沅儿与周家女郎熟悉,到时候常带你表兄过去。”
郑沅微笑着说道:“上回周家哥哥还与我说起幼时在悦城的事情呢,说是小舅舅带着周家哥哥调皮,将周家姐姐扔在山野里头,若非是表哥,周家姐姐还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
吴英羿哈哈笑起来:“周浩轩那小子皮实得很,也不晓得回来这几年,可曾变了没有。”
郑沅与吴英羿一应一合,加之郑峰时不时插话,晚膳的气氛倒很是不错。只不过许是吴绍轩生性腼腆,竟然没有多说什么。
等晚膳结束,小赵氏才喜滋滋走到郑伟槐跟前,小声说道:“将军来去辛苦,晚上可还有公务要处理?”
郑伟槐看了她一眼,心中微微有些愧疚,到底只说道:“晚上与大哥妻弟有些事务要处理,就……宿在外院,刚刚大哥已经让人帮我安顿好客院。”
小赵氏下午忙碌一下午,并未曾见着郑芙,自然不知道将军受伤的事情,只傻眼的想着,难道去年年底的事情,将军还不曾释怀?
她赶紧问了句:“可要……霜姨娘或者月姨娘服侍?”
郑伟槐摇摇头:“你不必安顿了,我从悦城带回一个侍女,有她照顾,你且放心。”
小赵氏险些跌倒,心中更是惶恐起来,将军在悦城这么多年,也就先前吴念在的时候,让霜姨娘月姨娘跟去服侍过两年。后来她想要安排,将军自己也不想要,难道是看中旁的女人了?
郑伟槐走到老夫人身边,小心的扶着她说道:“母亲,儿子扶您回去?”
老夫人缓缓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想与你说说话。”
母子二人许久不曾好生说话,这会儿互相搀扶着往后院走,身旁只跟了锦嬷嬷。
只是一路上,老夫人并不开口。
郑伟槐等了许久,方主动说道:“这一年辛苦母亲了,沅儿……长大了不少,家里的事务,也多亏了母亲。”
老夫人淡淡的应了:“沅儿本就听话,从前被耽搁罢了。我这把老骨头,你也不用记挂着,只要我在一日,家里就决不允许乱成一团。你旁的女儿,我也懒得顾及,独独沅儿是我养到六岁,若有人想要对她不利,我是头一个不允的。”
郑伟槐眼神一缩,母亲的话,大有深意啊。
“母亲的意思是,有人要对沅儿不利?”
老夫人并不愿多说,只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你回来了也好,她的亲事被退了,马上又要及笄了,亲事上你得好生相看。若是她不乐意,谁都不许拿捏她。”
郑伟槐大吃一惊:“沅儿亲事退了?这……这是何意?”
老夫人瞥了他一眼,见他当真不知,方长叹一口气:“就是没了亲事的意思,也好。你的身子怎么样?”
郑伟槐心中升腾起一股怒气,去年宫宴,他就觉得不对劲,那个郡王妃根本看不上沅儿。果不其然,等他一走,就上门退亲,赵荏苒竟然也答应了?
☆、第 57 章
他回过神,在母亲面前,倒也不硬撑着:“我的身子不大好,周三郎说得好生休养着。只这消息不能传出去,如今虽说漠北刚刚平定,但大周与胡人虎视眈眈,我……”
说到这里,他很有些愧疚:“若儿能有父亲或者二哥那样的本事,也不会这般手忙脚乱了。”
老夫人安抚的拍拍他的手:“你已经很好了,当初我总觉得你是个孩子,转瞬间,已经是整个郑家的顶梁柱了。不过在娘心中,你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郑伟槐多年未得母亲的温言细语,听到这里自是感动不已,忙点头道:“母亲放心,儿子省得,儿子……为了大齐,为了郑家,绝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等他回到外院歇息,却是眯着眼想了许久,招手让秦亲卫进来:“老秦,去年让你安排在家中的仆从,你且去打听清楚,这一年家中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尤其是沅儿的事情,一点都不要漏。”
夜幕降临,郑伟槐坐在书桌前,额头青筋直冒。他无比后悔,为什么会那样相信兄嫂,为什么会以为赵荏苒是个心善之人?他们何时拿沅儿当过亲人?这尚且是有母亲的保护,沅儿都受了这样多的委屈,可见从前那些年,沅儿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
郑芷,郑婉,赵荏苒,一个一个都是好样的!郑伟槐深吸一口气,无嗣与口舌,确可休妻,只是休妻之事牵连甚广,他可以不顾这些年的夫妻感情,却不得不考虑大哥与赵家的关系。更要紧的是,赵荏苒曾替父亲服丧,光这一条,他就没办法真的休弃她。
他握着拳,从今后,不能让赵荏苒再管沅儿的任何事情,而且芷儿也大了,都是被赵荏苒给养歪的,他得想法子将芷儿给换个母亲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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