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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叙上前见了礼,笑得一脸温和:“郑三女郎。”
郑沅不自觉勾了勾唇,上回近距离单独相见,还是去年腊八宫宴上,那时候的他,目光里满是不耐烦与冷漠。果真,人是会变的。
她自是还了礼,笑道:“世子怎的会在这里?郡王不是要回去了吗?”
谢叙往芳绫看了一眼,然而芳绫面无表情,只当没看到,是紧紧的将自家姑娘挽着。
谢叙仿若未知,只伸出手,手中是一块玉珏并一封信。信一看,就是洛城时兴的花笺所写,定下亲事的少男少女们,最是喜欢这般互诉心肠。
他见郑沅不接,解释道:“女郎放心,只是一首诗,想要女郎品鉴一番罢了。至于这玉珏,是送于女郎的及笄之礼。”
芳绫刚要出口斥责,便见自家姑娘上前行了礼,将那玉珏与信收下,整个面容绯红着,又行了礼,这才转身往后院方向走去。
等入了内院,见着无人,芳绫急道:“姑娘这是做什么?这般岂不是……私相授受?”
郑沅面上没有分毫羞愧,只冷笑一声:“私相授受?今日及笄礼结束,我去了趟外院,结果爹爹事情忙还未归,我便带着你回来了。”
芳绫愣怔片刻,反应过来,若是郑沅不接受,那位郡王世子估摸着会不依不饶,闹腾得人多了,反而不好看,索性接过来。毕竟当时只有他们三人,姑娘说没见过世子,那就是没见过,还有人会强逼着她说私下会见了不成?
她看了看姑娘手中的物件,轻笑一声:“姑娘,这玉珏与信,要不要奴婢销毁掉?”
郑沅摇了摇头:“不必,这东西有大用处。”
☆、第 59 章
郑沅拆开信看了一眼,不由得冷笑起来,果真是一首情诗,李治的《相思怨》,单单一首诗。谢叙可真是好算计,若她是那等爱慕他昏了头的女子,单这一首诗,自会迷得头晕转向。可是,既没有落款,也没有人证,谁能证明这诗是寄情给她的,而不是她偷拿的?
进可攻退可守,不愧是洛城第一才子谢叙。
她将信叠回原样,递给芳绫:“好生收好,这东西将来,可有大的用处。”
芳绫有些不明所以,只听话的将信与玉珏贴身收好。
才回了房里,就见到芳绡捧着一只小匣子过来:“姑娘,奴婢遇到周家郎君,说这是送给您的及笄礼,让奴婢一定要交到您手上,得您亲手打开来。”
郑沅好奇的问:“及笄礼?他不是送过了么?”
芳绡摇摇头:“奴婢也好奇,但是他千叮咛万嘱咐,说是要姑娘您亲手打开才行。”
郑沅心念一动,接过匣子说道:“那行吧,你们且先出去,我想歇会了。”
等她们一走,郑沅轻轻将匣子打开。两只猫,一黑一白,一胖一瘦,趴在匣子里。是木制雕刻,然后涂上颜色的。
郑沅心中划过一丝暖流,那是半面书生与一点红。她轻轻拿起两只猫看了看,只见猫底下还刻了字。
一个写着“陪”一个写着“伴”。
陪伴。郑沅将猫握在胸前,抬头看着窗外发呆,他这是什么意思?上次不是都说清楚了么?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一天的疲累,遇到谢叙时的计算,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
郑沅生于深秋,及笄之后便入了冬,一天一天凉起来。书院之中,谢叙想法子接近过郑沅两回,但都被郑沅冷淡的避开了。谢叙一向是个骄傲的性子,又怎肯一而再再而三的低声下气?便再没什么往来了。
倒是郑芙的性子,更是温柔恬静端庄大方。洛城夫人们早就听到小赵氏放的话,说要将郑芙记到名下——即便不是真的嫡女,却也差不太多,而且郑芙从小到大,都是很有名的才女。更何况如今将军成了大齐头一份的超品元帅,来求亲的自然是络绎不绝。
另一件事,就是琳髻被父亲收做了妾室,倒是让郑沅大吃一惊,前世并没有这一出,而且琳髻曾经配过小厮,后来丈夫早逝,她没有子嗣,一直在祖母身边伺候。
她从前隐约听过,说是琳髻差一点成了父亲的妾,直到上回,她才知琳髻本来是祖母留给二伯父的妾室,并不曾与父亲有什么。而且,琳髻比父亲年长好几岁,如今已经年长,年轻时的清秀基本都看不到了啊。
这是为什么?
芳绡笑得开怀,只唾道:“哼,姑娘是没看到,琳髻姑姑敬茶的时候,三夫人那张脸,黑得跟什么似的。”
芳绫一向沉稳,这会儿也忍不住说道:“而且老夫人这般看中姑姑,中馈大事,都是姑姑帮着操持的,这会儿即便去了西苑,中馈的事情也定然不能全然脱开手。”
正经的夫人拿不到管家权,而妾室却跟在老夫人身边理家,可不得把小赵氏给气坏?
还是宁嬷嬷虎了脸说道:“往后不能喊姑姑,得喊姨娘,知道吗?”
姨娘算是半个主子,好在平日芳绫芳绡都很是尊重琳髻,倒也不曾有什么压力。
郑沅好奇得紧,父亲虽也有妾室,但确实不是什么喜好女色之人,这么多年,也只得三个妾室。
等见着锦嬷嬷的时候,她特意问了声:“嬷嬷可知父亲这是做什么?祖母这里忙不开,他还要把琳髻姑姑要走?”
锦嬷嬷只当姑娘是心疼老夫人,笑道:“姑娘莫要担心,将军说了,即便琳髻去了西苑,每日也还是来沐春园,并不需要像旁的妾室那样,去三夫人跟前立规矩。”
郑沅愣了愣:“可是……父亲又不住西苑……”
锦嬷嬷笑道:“还不是为了四姑娘,将军觉得四姑娘性子太差了,老夫人又忙不开,没精力教养四姑娘,索性让琳髻过去。”
郑沅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有一瞬的吃味,旋即涌入一股暖流,她的爹爹,是天下间顶顶好的爹爹。希望郑芷,一定不要让爹爹失望。
休沐的日子,郑沅慵懒的坐在桌前,手不自觉的敲着桌子,一下一下一下……好似心情不定的人,才会这样烦躁的敲桌子吧?她抿了抿唇,眉眼弯弯。
芳绫走进来,说道:“姑娘……康昭郡王府来人了。”
郑沅微微愕然,虽说及笄的时候,父亲已经软和了态度,但两家既然断了姻亲,也没必要再往来,康昭郡王府这时候来人是做什么?
芳绫接着说:“而且是王爷王妃一道过来了,姑娘,要不要奴婢去打听打听?会不会是世子不甘心,想要……”
郑沅摇摇头,他们闹得鱼死网破,谢叙没有十成的把握,怎么可能让王爷上门求和?而且她将将及笄,还没有到议亲的时候,倒是郑芙。
她勾了勾唇,郑芙,今生我可没挡你的道,还给你把道路拓得宽宽的,让你跟你的情郎快活去。只不晓得,上回谢叙送的那封情信有没有用处。
郑沅迟疑片刻说道:“不过这样的好戏,怎么能错过,走,我跟你一道去。”
芳绫傻眼了,想要劝阻,郑沅已经换了衣裳,兴致勃勃往前厅去了,二人在后面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藏着,刚好能隐隐约约看到厅内的情况,又不引人注目。
今日来的,不止康昭郡王府,还有辅国公赵家大夫人。
郑沅听了一阵,倒是听懂了,赵大夫人不是来说和,而是来帮着说亲的。这说亲的对象,自然是郑家长女郑芙了。
赵大夫人拉着小赵氏的手说道:“将军,芙儿是您的头一个女儿,从小金尊玉贵长大,学识人品,也是有目共睹的。只要将芙儿记挂在荏苒名下,就是名门嫡女,届时两家换了庚帖,岂不是成了一段佳话?”
郡王端坐在下方,也很是满意,看着将军连连点头,说道:“将军,你这个长女,我也是有所耳闻,可称洛城第一才女。至于身份,将军莫要担心,我敢以郡王府来保证,绝不会亏待贵府女儿。”
父亲坐在上首,郑沅只能看到他挺直的脊背,并不知父亲此刻是什么样儿。
许久,才听到他的声音,只反问:“佳话?王世子与我家庶女?”
赵大夫人忙接口:“将军,若是庶出,自然有些许不妥当……”
郑伟槐摆摆手:“自然不妥当,那便作罢,我从来也没想过要自家女儿高攀,没得嫁出去了受委屈。”
郡王皱眉问道:“什么叫受委屈?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只要我在一日,绝不会叫她受委屈。”
郑伟槐也不理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说道:“年初我的沅儿才受了委屈。”
郡王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这……一码归一码,将军,郑芙在洛城的情况,都是有目共睹,那是万里挑一的才女,无论是哪一家娶了她,都不会拿她庶出的身份说事。”
郑伟槐冷笑一声:“王爷的意思是,下官的沅儿即便身为嫡出,也比不上芙儿,配不得王府的世子?”
郡王哽了哽,觉得将军这话着实是难缠。
赵大夫人觑了觑各人眼色,忙站起来笑道:“将军这话说得,王爷怎会是这个意思?沅儿自然是一等一的珍贵,只是到底从前有了些许龃龉,王爷也不好意思旧事重提。但两姓之好总不好断,芙儿亦是不差,与世子正正相配。”
郑伟槐哈哈大笑数声,言语之中已是极不耐烦:“正正相配?好一个正正相配。当初说我沅儿品性不佳,与皓轮有亲配不上王世子,现在说芙儿万里挑一,正正相配。郡王,本将军不才,没有什么大智慧,只今日放下话来,我郑家女,绝不入谢家门!”
郑沅呆呆的蹲在墙角,捂着嘴眼泪哗哗往下流。她的爹爹这般在乎她,宁愿得罪主动上门求和的王府,也不肯让她受半分委屈。
郑伟柏焦急的站起来,怒道:“老三,你怎么回事?能嫁入王府,是多少人家求之不得事情?你莫要以为当上了元帅,就可以为所欲为,满天下的男儿任你挑选不成?”
郑伟槐摆摆手:“刚刚说错了,只我郑家三房女,不入谢家门。若是大哥愿意,婉儿的亲事,我作为叔叔,自然是管不得的。”
郑伟柏气急败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芙儿,为了咱们将军府?”
郑伟槐说道:“不用,将军府的荣耀,我会去挣,不需要拿女儿的亲事做文章。将来我的三个女儿,除非自己看上的,不然我绝不会妥协。”
他站起来甩甩袖子,对王爷拱拱手:“王爷,下官还有事,恕不能作陪,还请王爷自便。”
郡王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气得直哆嗦,索性冷笑一声道:“成!不愧是超品大元帅,我家叙儿高攀不得!”
☆、第 60 章
郑沅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院子,宁嬷嬷迎上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姑娘简直跟个小花猫似的。
她忙取了大氅:“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郑沅哭得一抽一抽,压根停不下来。
宁嬷嬷急忙将她搂入怀中轻拍着,又狠狠瞪了眼芳绫,意思是出门也不晓得给姑娘加衣裳。
等郑沅好不容易停下哭泣,抹了抹泪,往宁嬷嬷怀里拱了拱说道:“我没有伤心,我是高兴。嬷嬷,真好,你们都陪着我,真好,我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孤单了。”
宁嬷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但听了这话,只以为姑娘是在伤感从前的孤独的那几年,便只伸手拍着。
“现在一切都好了,不是么?现在姑娘有老夫人,有将军,还有那么多友人……连姑娘的舅舅都在呢。”
郑沅点点头:“是,一切都好了,一切只会更好的。”
她敛了敛衣裳,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我一会儿去前院寻父亲,不必给我留午饭了。”
今天父亲对大伯父的态度,她能看出来,已有极大的不满。从前她什么都不说,是怕父亲不信,怕他们不信。但是现在她不怕了,将军府的将来,本就是在父亲手上,可若不让父亲知道大伯父的狼子野心,又怎能避开这一切危险?
如今她与谢叙的亲事早就没了影子,前世的痛苦的根源在她看来,根本不值一提。至于小赵氏与郑芙的那些心机,她也不放在眼中。唯一值得她去想的,是父亲的命,是将军府的根。
才走到垂花门处,就听见一个娇俏的声音,带着些许撒娇:“多谢表哥……”
是郑婉,她表哥来了?
郑沅心中诧异,慢慢除了垂花门,却是大吃一惊,那不是赵家表哥,而是她表哥吴绍轩。
郑婉坐在轮椅上,面前的石子小路,确实不适合轮椅通过,而吴绍轩掀了掀衣袖,正预备上前将轮椅整个抱起来。
郑沅眼皮子狠狠一跳,她是不知道吴绍轩与郑婉之间的事情,但上次听他的意思,分明是有心爱的女人,怎么又会与郑婉搅得不清不楚。
来不及细想,她喊了声:“表哥。”
吴绍轩抬起头,看着是郑沅,立刻笑开了,上前招招手:“沅儿也来了?是去寻将军么?”
郑沅点点头:“是呢,表哥与二姐姐,这是做什么?”
郑婉敛下眉眼并不说话,吴绍轩说道:“二姑娘去前院寻她父亲,奈何这地方不好过去,我正准备帮帮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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