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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少年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变得更加阴沉的脸和绷起的胳膊,赵锦绣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短暂的慌张后,她立刻握住身边少年的胳膊说道,“我们现在离开这,去找谢伯伯。”想到谢伯伯最近在忙布防的事已经几天没回来了,又改了口,“去找兵马司,让他们的人过来。”
不管呼延利是为什么而来,可他身为如今匈奴的单于,绝对不可能没有丝毫准备就进入雍州城。
他们继续待在这只会有危险!
赵锦绣想带人离开,可少年坚如磐石,她这一下硬是没拽动,怕动作太响,里面的人会听到,看着少年漆黑眼眸中那化不开的阴鸷和浓重的杀意,她只能改为用力掐着他的胳膊压低嗓音说道:“谢池南,你别冲动,我们现在得离开这。”
她怕晚了,他们就走不掉了。
知道谢池南有多恨呼延利,即使是她在听到谢大哥的死讯时都恨不得把呼延利大卸八块,更何况是谢池南?如果有机会,她都想直接射杀呼延利。
可现在敌众我寡,在这耽搁下去对于他们而言只会不利。
“我们去找兵马司的人,带他们过来捉拿他,好不好?”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可赵锦绣依旧紧紧握着谢池南的胳膊,尽可能地放柔嗓音和他说道。
或许是她的温柔终于唤回了少年的理智。
谢池南沉默垂眸,那里头虽然还是漆黑一片,却不似先前那般被恨意左右了,看着那张明艳脸庞上没有掩饰的担忧,他微合双目吐出一口浊气,而后看着她说,“我现在不能走。”
不等她开口,少年压着嗓音接着和她说道:“我刚才听呼延利他们说还有人要过来,现在魏琮死了,我想来人就是魏琮背后的那位主子,也是真正跟呼延利有合作的人。”
“我得知道他是谁。”
几个时辰前,他从茶寮离开,原本想就此回家,没想到半路却瞧见一个行踪可疑的人,那人脸上裹着黑布,身材也明显高于普通人,他跟过去一看发现那人居然是匈奴人!
在雍州城看到匈奴人,他当即就起了杀意,手都握到腰间的佩剑上了,不想竟让他发现呼延利的身影。
即使已经过去六年时间,即使呼延利今日明显乔装打扮过,可对于这个杀兄仇人,谢池南又岂会认错?他至今还能回想起看到呼延利时那一瞬的心情,暴怒和杀意在同一时间出现,握着佩剑的指骨发出咯咯的声响,如果不是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呼延利在等人,刚刚他就已经冲出去了!
“你去兵马司找人,我在这等着。”
看到她脸上的犹豫,谢池南忽然放柔嗓音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谢池南了,以前的谢池南为了报仇什么都不在乎,连死都不怕,可如今的他有太多在乎的人和东西,爹娘、小回、雍州城的安危,还有……她。
他不想他们伤心,自然不会再以命相搏。
他抬手想跟从前似的轻抚她的头,想到什么,抬起的手又藏到了身后紧紧握着。
他只是看着她说,“去吧,我在这等着你。”
赵锦绣仍不放心,但看着少年眼中的坚定和信任,她一咬牙还是应道:“我现在就去,你在这等着我。”见他颌首,她转身要走,想到什么又突然握住他的胳膊。
在他怔忡的注视下,赵锦绣一眨不眨看着他的眼睛沉声说道:“平平安安等着我,不要出事,知道吗?”
看着被她握着的那只手,少年心跳忽然一阵加速,过了好半天,他才哑声应道:“……好。”
听他应允,赵锦绣总算松了口气,她未再多言转身离开,很快就隐匿于黑夜之中瞧不见了,而她身后的少年却依旧保持原先的动作,就连那只被她握过的手都不曾放下,直到听到身后院子里的动静,他才收敛心神握紧拳头继续隐于暗处。
……
赵锦绣一路头也不回跑到外头,气喘吁吁骑上小红马的时候,又被神离拿头亲昵地蹭着。
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这乖乖等着它的主人回来,赵锦绣这会也没心情和它玩耍,拿手摸了摸它的头让它在这乖乖等着,就握着缰绳掉转马头朝兵马司的方向过去。
路过留兰巷的时候,她目光一凝,袖子里那只还未送出去的荷包还在,可想到还在巷子里等着她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的谢池南,她红唇紧抿还是立刻收回了目光。
“驾!”
晚风卷起少女的裙摆和薄纱,她帷帽下那张恍如仙人般的脸此时却满是肃容。
她头也不回,一往无前地往前奔去。
此时天色已晚,街上早已没有多少行人,她一路急着去兵马司找人,没有看到远处小巷有一辆看似普通的青布帷盖马车在这个时候驶出。
“大人。”
赶马的一个黑衣人看着不远处那道倩影以及帷帽下那张熟悉的明艳脸庞,握着缰绳的手一顿,他皱了皱眉,转头朝身后说道:“是平阳郡主。”
话音刚落,马车内就伸出了一只手,青布帘子被人掀起,未点烛火的马车根本看不清坐在里头的身影,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
“原来在这。”
听声音,男人已经有些年岁了,只是声音辨不出喜怒,也瞧不见神态。
眼见赵锦绣被几个巡逻的将士拦住,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目光往一处看去,紧跟着便有将领掉头……中年男人隐于暗处冷眼旁观,不带情绪地握着车帘淡淡说道:“看来呼延利已经被人发现了。”
“那我们……”
“没用的棋子就没必要留着了。”男人语气平平,眼见不远处那道倩影重新折了回来,也未多看,手指一松,那片车帘就落了下来,隔绝了外头的视线。
……
赵锦绣的运气也算得上是极好。
她刚到东街就碰到巡逻的将士,也是巧,赶上兵马司那位陆指挥使回家,他们从前在金陵有过一面之缘,几个将士在盘问她身份时,他便过来了,瞧见她立刻喊了一声“郡主”,倒也免得她再多说什么表明身份的话,此时他们两人驱马朝巷子驶去,其余被聚集过来的将士有的去城门口通报,有的拿着□□紧跟在身后。
路过一处地方的时候,赵锦绣像是感觉到什么,忽然抬起眼睛朝不远处的小巷看去。
那里有一辆马车正掉头朝巷子里驶去,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坐在车辕上的黑衣人,那人低着头,隐于暗处的脸有些看不大见,但眉骨上的一道疤却格外醒目。
赵锦绣皱起柳眉,握住缰绳,正欲一探究竟,就听到身旁传来陆从的声音,“郡主,怎么了?”
“……没事。”
看了一眼马车离去的方向,与呼延利所在的地方正好背道而驰,她担心继续耽搁下去谢池南出事便收回目光说道,“走吧,先去抓人。”她说完率先拍马,如一道疾风般向巷子奔去。
第94章 “谢池南,我和你一起去……
民宅。
几个汉人打扮手握佩刀的匈奴人正在院子里把守, 而屋中,一个穿着锦服的高大男人坐在椅子上,他手里握着一盅酒,只是习惯了直接用酒坛喝酒的人明显不习惯这样的喝法, 喝了一口便扔到一旁, 不耐烦道, “什么时候了?”
他用的是匈奴语言。
他身旁站着的明显是汉人模样的中年人竟也用流利的匈奴语答道:“亥时四刻。”
男人皱眉,“敢让我等这么久, 他可真是好大的架子!”
“您消消气,魏琮的事情后, 谢平川加固了城中看守,那位大人又是秘密来雍州的,自然得小心行事。”中年男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只碗给人重新倒了酒递给他后又陪着笑,“中原人有一句话叫做‘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单于如今为立大业暂且先委屈些,等日后咱们铁骑杀进中原,必叫他以您为尊!”
他这话说的男人重新舒展了眉眼,身上的那股子戾气也终于没有那么浓郁了。
接过中年人小意讨好送来的酒, 半眯着眼喝了一口后抬起头, 屋中烛火倒映着他碧绿色的眼眸,男人眉骨高挺, 五官深邃,正是如今的匈奴单于呼延利。他是汉人和上一任单于所生,综合了汉人和匈奴人的相貌让他看起来有着不同其余匈奴人的英俊, 丰神俊逸,就像草原中最英勇的狼王,只是他身上的戾气和煞气实在太浓, 让人不敢直视。
他端着酒碗睨着人,似笑非笑,“你倒是个聪明的。”
穿着文人袍衫的中年人弯腰笑道:“您谬赞,小的只是择木而栖。”
呼延利对此嗤之以鼻,并未接话,又喝了一口酒忽然说,“什么声音?”他沉下脸,浑身变得戒备起来。
中年男人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呼延利便率先撂下酒碗站了起来,他推开门,外头一院子的侍从转身向他行礼,“单于。”
呼延利没有说话。
他侧目倾听,待听到那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神色一变,说道“有人来了,快撤!”他说完就想离开,可脚步还未移动,一道清朗的男声就在不远处的黑夜里响起。
“单于不请自来,怎么如今却要走了?是我大汉招待不周了吗?”
众人心下一凛,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黑衣少年站在围墙上,他穿着一身用银线绣着雄鹰的常服,脚踏麒麟长靴,两只袖子用绑带系着,此时他手握□□半歪着头,晚风扬起他的高马尾,他唇角微翘,看着倒像是哪家不谙世事的贵公子。
只是少年身高挺拔,猎猎衣袍下是结实有力的身体,年轻的脸庞更是冷硬得像一把刚出鞘的刀,锋芒毕露。
几个匈奴侍卫反应过来当即抽出手中的佩刀护在呼延利的面前。
而呼延利——
他看着远处的少年,一双如鹰狼般狠辣的眼睛半眯起,他在回忆,片刻后,他忽然用流利的中原话说道:“原来是你。”
他想起来了。
记忆中那个敢朝他射箭的少年竟然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了。
“中原儿郎,这是你第二次拿箭指着我了。”呼延利负手凝望远处的少年,他也在笑,一双眼睛却依旧狠辣阴鸷,听着越来越近的那些动静,他不动声色用余光打量四周,想着怎么逃出生天,嘴上却依旧毫不留情地说道:“你的胆子还是这么大,居然还敢拿箭指我。”
“不过上次有你那位早死的兄长护着你,如今——”他嗤笑一声,“还有谁护着你?”
赵锦绣一路催马疾驰回到原本的地方,眼见谢池南站在围墙上的时候,她心下骤然一紧,刚想说话,忽然就听到呼延利这么一句,明显瞧见少年在月色下变得阴沉的脸以及握在弯弓上线条冷硬的手指。
知道他这是被激怒了。
不过这会,赵锦绣也没再去阻拦谢池南了,他能隐忍不发等到她前来,已经很好了。
她冲身后的将士抬手,将士立刻会意上前去踹门,而她手握先前从陆从手里接过的□□,在门开的那刹那也对准了里头的呼延利,手中□□被她拉到极致,弓弦绷紧的那刹那,她注意到谢池南在看她,她没有回头,只是目光晦暗地看着院子里的呼延利,语气淡淡说道:“我来护他,如何?”
而后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手中的箭矢便如疾风一般朝他射去。
利箭破开云层。
呼延利眼皮一跳,拿刀横挡,利器撞击发出金玉之声,不等他松一口气,围墙上的少年也在此时发作,十几个将士也冲了进来。
看着那极为默契如雨点一般不曾间断的箭羽,呼延利额角连跳了好几下,在身边侍从过去阻拦汉人将士的时候,他丝毫没有犹豫地把身旁怕得发抖的中年人拿到面前一挡。
箭入体内,鲜血四溢。
中年人甚至都来不及挣扎,只是睁大瞳孔就没了气息。
呼延利拿着他的身体当护盾躲避着少年少女的箭羽,眼见黑衣少年从围墙跃下如狼崽一般朝他这边奔来,他咬牙骂了一句,把人肉护盾朝人那边扔去,趁着他躲闪的功夫一跃进了隔壁的院子。
恰好隔壁院子的女主人被外头动静吵醒,手里握着油灯披衣出来打探情况,瞧见脸上带血又明显不是汉人的呼延利,当场就尖叫出声。
“啊!”
“怎么了?”
她家汉子听到动静也打着哈欠跟了出来。
呼延利听到身后跟过来的脚步声,眸光一闪,右手一转直接拿刀横在妇人的脖颈上。
“你,你是谁!快放了我家娘子!”
汉子手里拿着从一旁抄起来的扫帚却怕得不敢过来。
呼延利连看都懒得看他,直接面向跟过来的谢池南阴恻恻笑道:“少年郎,你猜是你的箭快还是我的刀快?”话音刚落便瞧见围墙边又翻过来一个襦裙少女,她手里也拿着弓箭,看到这边的情形神色一变,却没有一丝犹豫地站到了黑衣少年的身边,与他一样朝他搭起了弓箭。
赵锦绣握着弓箭冷声喝道:“呼延利,放了她!”
“都说中原女子弱柳扶风,今日我倒是大开眼界,这位美丽的姑娘——”看着赵锦绣乌黑的发丝被风吹得在空中打转,她身后的流苏璎珞发出清冽的声响,呼延利笑得十分温柔,他体态魁梧,人也高大挺拔,尤其是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不知招了多少草原姑娘,此时他刻意散发魅力,柔情蜜意般说道:“你要我放了她可以,不过,你得跟我走。”
“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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