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苦情剧本里[八零]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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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时候，若若看到顾昌东短袖外头露出来的纱布，心疼道：“顾爸，你做的工作还会受伤啊？”

顾昌东心思一动，心想正好叫若若知道，有些工作是很危险的，他道：“是啊，公安看着威风，哪次出任务都有危险。”

若若立刻崇敬的道：“你们真伟大！”

顾昌东：……

姜英笑笑，示意顾昌东不用再引导了，若若的思维逻辑她都摸不透。

这次买的东西太多，顾昌东给她们送到家，门口一个跟卫春芹有几分相似的老太太，冲过来抱着卫春芹哭，“春芹你快想想办法，姜年庆叫公安抓走了。”

***

姜年庆被抓是个误会，上回曹澎那个案子跑掉了一个嫌疑犯，市局办另外一个案子的时候给人抓住，那嫌疑犯并不知道姜年庆是卧底，交代问题的时候，就给姜年庆供出来了。

市局的同志不知道，知情的小周和顾昌东又不在，才给他抓回去问话，姜英跟顾昌东去市局接人，顾昌东突然说道：“要不给你哥关几天再放出来？”

姜英：……顾昌东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她道：“多关几天有啥用处吗？”

顾昌东一路听姜英说姜年庆和卫春芹结婚的事，卫春芹家里兄弟姐妹多，她现在日子过的好了，免不了心疼家里的兄弟姐妹，就像姚真母亲帮了姚真二姨还落埋怨，直到自己家被姚真二姨弄的吃了个大亏才醒悟过来，不如用这件事，叫卫春芹看清楚，谁才是她今后要过一辈子的亲人。

“救急不救穷，光靠吸一个人的血救不了一家子，有些事别人说是没用的，得让嫂子自己看，免得以后拖累你。”

姜英一想确实，她可以不管卫春芹，但是姜年庆为了她要跟曹澎拼命，连坐牢都不怕，她没法不管姜年庆，她道：“你出这主意，是为了我哥呢，还是为我呢？”

顾昌东说道：“是为了你以后少些烦心的事，你要是怕家里人担心，我现在就去办手续，给大哥放出来。”

姜英：“先关着吧，我回去跟嫂子说一下。”

姜英刚回到家，卫春芹眼睛都哭肿了，急切的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你哥呢？”

姜英为难的说道：“他现在回不来，还在调查。”

“这有啥好调查的，你哥当初还立了功呢，咱们家里还有那个奖状的呀，你把奖状拿去给他们看看。”

“嫂子别急，案件的审理要一步步的来，我哥肯定能放的出来。”

卫春芹都坐不住了，每次问，姜英都说还在调查，别急，那怎么能不急呢，她这两天也没心思到店里，跑去招待所找历冬兰求个心里慰藉。

厉冬兰一个劲的问道：“你打听了没有，女婿到底能不能出来？”

“我也不知道啊？”

卫春芹慌的一点主见都没有，她没经过这样的事，总觉得人被抓进去，那身上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姜英跟她哥感情好，是不可能不管姜年庆的，还有顾昌东，他是刑侦大队长，他都没办法，那事儿肯定大。

历冬兰沉默了一会儿，女婿现在连点消息都打探不到，不能不早做打算，这个女儿是个憨厚的，不提点一下她都想不到。

她说道：“你要做最坏的打算，想想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管他有什么事，我都等他。”她现在有手艺，能挣钱，等姜年庆出来，两口子还有能保障生活的能力。

历冬兰道：“等不等的另说，你现在要把钱抓在手里头，你听女婿说你们把那个院子给你小姑了，那怎么行呢，再怎么说都是一人一半的，还有那个门面，落的是姜年庆的名字，如果姜年庆出不来，你得想办法把房本上的名字改成你的。”

卫春芹心头就有点不痛快，当初她妈那么瞧不上姜年庆，结婚的时候让他们去知青点漏雨的房子住，她现在不再是刚来京市那会什么都不懂，也会思考问题了，而且姚真家的事给她敲了个警钟。

她问道：“妈，我要是把房子要过来，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呀，你有房子还怕什么。”

历冬兰说道：“你要怕你小姑不给你，我把你哥嫂都叫过来给你撑腰，你之前卖那个卤菜挺好的，重新拾起来找个地方，让你哥嫂帮你把摊位支起来，你给点工资就行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怕哥嫂跟我不是一条心，到时候拆家闹的亲戚都做不成。”

“那不会的，他们可是你亲哥嫂。”

卫春芹心里就想笑，她和姜年庆也是姜英的亲哥嫂，这姜年庆还没定罪呢，就开始拾撺她跟姜英抢房子，姜英多通透的一个人啊，那时候坚决的不要姜年庆给的那三千块钱，就是怕有一天会有纠纷。

卫春芹坚信凡事都有因果轮回，姜英是她小姑，她也是别人的小姑，她还有两个嫂子呢，她今天怎么对姜英，明天她的哥嫂就会怎么对她。

她说道：“那处小院子私房返还的时候有纠纷，是小姑自己花钱解决的，而且姜年庆的外公有遗嘱，遗嘱上说那处院子归姜英，你就别瞎想了。”

卫春芹庆幸，写信的时候，没说那个服装店的事。

历冬兰心里可惜，那么大的院子，这两个傻子居然没争取，她叹气，本来还以为这个女儿是家里最走运的一个，户口跟着女婿迁到京市成了首都人，哎，现在女婿又被抓起来了。

她问道：“你们之前挣了多少钱，女婿进去了，那点钱你都抓到手里才行，你男人还挺滑头，这几天我怎么打听，他都不肯告诉我你们有多少存款，还说他现在一个月就三十六块钱的工资。”

卫春芹心想，姜年庆总算没那么缺心眼了，她突然说道：“妈，家里房子别忙着盖了吧，我想去找找人，花钱找关系看能不能打听得到点消息，我跟姜年庆也就存了几百块钱，你帮我再凑一点，我以后肯定还你。”

历冬兰为难，“家里哪有钱盖房子哦，还指望你借几千块钱回去盖房子呢。”

卫春芹回家后心灰意冷，刘阿婆还以为卫春芹担忧姜年庆，劝道：“我看姜英挺镇定的，年庆身上的事情不会大，你也别担心他在看守所吃亏，还有小顾照看着呢。”

卫春芹抹过脸去，忍不住说道：“刚才在招待所里，我叫我妈帮我凑点钱，我妈都不愿意，姜年庆到底是她女婿呀。”

刘阿婆见她伤心这个，叹气，“她六个孩子呢，十个指头还有长短，年庆还只是个女婿，顾不过来你也别怨。”

历冬兰急着回家，又惦记着姜年庆的结果，跑到家里来打听，她问姜英，“她小姑，我们家实在是拿不出钱来，要是你哥的事需要用到钱，你可别舍不得，该帮还是要帮的。”

姜英说道：“我能拿的出来的肯定拿，我哥也是您女婿，您不回家找亲戚凑凑吗，都说救急不救穷，这是急事，我想亲戚们不会不帮的。”

历冬兰默不作声，说起来是要帮的，可是她这趟来本是想找女婿借钱盖房子，姜年庆下乡在村里游手好闲，名声可不好听，亲戚们担心他还不上，不一定愿意借。

卫春芹心里不是个滋味，刘阿婆看若若没事人一样的搭房子，安慰道：“若若，你舅舅肯定没事的，过几天就出来给你做蛋糕吃。”

“哦，知道啦。”若若心想，舅舅本来就没事啊，顾叔叔说过两天就放舅舅回家，只是不让她说而已。

晚上，姜英去了趟顾昌东那儿，跟他说可以放姜年庆回来了。

姜年庆放出来，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走个正常调查程序，卫春芹喜极而泣，虚惊一场，姜年庆没事了。

卫春芹催历冬兰回去，说道：“家里盖房子，我跟哥哥姐姐出一样多吧，您也看到了，我们到现在还借住在小姑家里，也得赚钱买房子。”

卫春芹给亲妈送上火车，姜年庆把这次给丈母娘买的特产、纪念品给她送到车上，回去的路上还问卫春芹，“妈要盖房子，你给了多少？”

“两百。”卫春芹淡淡的说道。

卫春芹家六个兄弟姐妹，四个结婚的一家赞助两百，那也就八百块钱，姜年庆道：“这点钱不够盖房子啊。”

卫春芹觉得姜年庆有点二百五，她妈明显就是要均富，让她和姜年庆出大头，她身上是存了几千块钱，可今年盖房子帮了，明年弟弟结婚帮不帮，后年哥哥的孩子上学帮不帮，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是不够，可我就只能给这么多了，我们自己还要攒钱买房子。”

姜年庆左看看右看看，像是不认识自己媳妇，“你以前在家就是个闷头干活吃亏的性格，心肠又软，这真不像你讲的话。”

卫春芹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姜年庆这趟虚惊一场，她还看不清楚呢。

***

九月一号若若要开学，本来很开心的一件事，若若回来却不高兴，姜英问她怎么了，若若闷闷不乐，“宗杨要跟他爸爸妈妈去深市。”

宗杨妈妈家有个亲戚在深市那边承包工程，宗杨爸爸在单位一直不得志，人也挺有远见，就说下海去特区经商，一家人已经决定好去深市了。

宗杨妈妈带着宗杨来跟若若告别，宗杨不舍得若若，还说他不去深市，就住到若若家，让他.妈妈给姜英伙食费。

几个大人都笑，姜英安慰宗杨，可以跟若若约定个时间，每个周末固定一个时间，打电话到店里去，宗杨才勉强同意。

“若若，那我们就每个周六的下午三点通电话好不好？”

“可以，那就这么约定了。”

宗杨妈说：“若若舅舅不是一直计划开个蛋糕店吗，我在京市还有套门面，就在锦云饭庄隔壁，打算卖掉，你们有没有兴趣接手啊？”

锦云饭店的隔壁，那不就是泰兴楼的对面吗，那边市口好，后世在那边有套门面收租，都够一家人吃喝了，姜英当然不会因为在泰兴楼对面，就放弃这个好机会。

她说道：“那等我哥下班回来，我们家商量一下。”

姜年庆下班回来，姜英跟卫春芹也回了家，家里堂屋的灯光亮堂堂的，姜英把四月份到八月底的账目算了下，一共四个半月，现在服装店的生意稳步发展，第二个月的利润就已经超过了卤菜摊子的利润了。

卫春芹以前那个卤菜摊子分三成，一个月到手一千三四左右，服装店姜年庆拿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第二个月分到手一千五百多。

姜英说道：“现在有个好机会，宗杨家有个门面出售，那边市口好，一条街一半都是美食，我哥一直想开个蛋糕店，要不要合伙把那个门面买下来开店？”

姜年庆是非常想买的，他知道卫春芹的心结一直是想要一个家，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等等吧，年底攒钱先给房子买了，明年再买门面，开蛋糕店不着急。”

卫春芹心里做了激烈的挣扎，她现在的想法跟几个月之前又不一样了，有个店铺和手艺，赶上好时候，说不定一两年就能挣出一套房子来。

她说道：“不，先买门面，我们现在手里的钱不够，要是小姑愿意，房子咱们一起买，蛋糕店一起开，你看怎么样？”

那个服装店，如果姜英不带姜年庆，也完全没问题，但是姜英还是带他们入股了，姜年庆要开蛋糕店，肯定也要给姜英占股，卫春芹只会刺绣，姜年庆只会做蛋糕，他们两个没一个有姜英的眼光和魄力。

姜年庆看媳妇的眼光越来越钦佩，卫春芹真是跟以前大变样了，既然媳妇想的开，他也就没负担，“那行，咱们就买下来吧。”

姜英跟宗杨妈谈好了价钱，约了时间去过户，宗杨妈直接把钥匙提前给她，姜英站门口，把贴在玻璃门上面的出售告示给撕了下来，纸张背后的胶水难处理，姜英找了块湿抹布慢慢擦。

没一会儿，对面酒楼的姜富海又跑过来，姜英预料到了，她在泰兴楼对面买门面，姜富海不可能看不见。

她继续擦着玻璃门上的胶水，也不搭理他。

姜富海看她把售卖信息给撕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把这门面买下来了？”

“不买下来人家房主能把钥匙给我？”

“你是不是傻，她这个门面格局不好，面宽不足，进深太长，不适合开饭店！”

姜英都好笑，他就那么先入为主的认为她要在他对面开饭店，她当然知道这样的户型开饭店不大合适，可是开蛋糕店非常的适合，进深大正好可以隔一半做明堂的操作间，要不是这样的户型让买家犹豫，也不可能等到她来买。

“我开蛋糕店。”

“你怎么又去搞蛋糕店，你会做蛋糕吗，别回头给你开服装店挣的钱全亏进去了。”一个人一年就过一次生日，也没几个人舍得买这玩意，有那钱还不如买肉吃呢，姜富海怎么也不相信开蛋糕店挣钱。

“为什么我每次要做什么事，你都先泼我凉水？”姜英猛的回身，看到姜富海斑白的鬓发，惊诧不已，大半年不见，姜富海头发怎么白那么多。

“你怎么老这么多？”姜英问道。

姜富海生气，沈曼如跟姜海葵天天吵，从家里吵到酒楼，他都烦死了，能不老吗，“你听我的，蛋糕店不能干，或者你在这里卖卤菜吧。”

姜英懒得说，真不知道他把自己的亲生儿女都弄走，现在弄个不是亲生的在身边，到底图的什么。

她一指对面的喧闹，“泰兴楼好像打起来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姜富海：……他回头一看，又是沈曼如和姜海葵两个，前几次还只是吵，今天直接打了起来，真是丢脸死了。

姜富海赶过去灭火，姜英的玻璃门也擦好了，再过一个多月，这里就能开一家创意蛋糕店。

隔壁的肖望平跑过来问姜英，“小师妹，你买下这里是要开饭店吗？”

姜英摇头笑道：“跟我哥合伙开蛋糕店。”

蛋糕店？感觉会亏死的样子，还不如卖卤菜呢，但是肖望平不好意思说，姜英的厨艺好，要是在他旁边开饭店，他还真有点担心，知道不是开饭店，他就放心了。

对面吵的不可开交，肖望平直摇头，跟姜英说道：“老姜过继的那个，人也不是很聪明，就是能吵，这个月都吵第三次了，真不知道老姜图什么。”

姜英没说话，图什么，姜富海自己到现在都没意识到，他就是犯贱。

泰兴楼里，沈曼如在姜富海面前告状，“姜海葵偷店里的钱，你不能让她在店里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