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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则
月色皎洁,晚风撩人。一个奇怪的声音把南寒的思绪拉回正轨,依稀觉得有些耳熟,抬头一望,溶溶月华下,但见一条白羽蓝鱼飞天而起,背上站着的素白人影几乎溶于月色,银色发丝在风中带起一溜耀眼白光。
南寒眉头狠狠一皱,随即笑逐颜开,朝天挥臂大喊:九溶兄!
听到声音,九溶冷漠的面容微微变色,眼中带着诧异,猛地低头,蓝色眼光瞬间钉在南寒身上。羽鲲心有灵犀,主人尚未发出命令,它仰天一声欢鸣,俯身直冲而下,不过眨眼间就停在了南寒面前,头不断往他身上蹭。
今晚月光很好,九溶兄真是好雅兴,想必也是出来赏月的吧。望着朝他走过来的人,南寒笑道。
一阵沉默过后,九溶凝视着他,开口道:你为何在此?
南寒似乎料到他必有此一问,理了理脸颊上飘过的发丝,施施然道:很简单,我升职了。升职你知道吧!不知?意思就是说我从今往后不管送饭,正式拜木术师为师,现在也算木峰弟子。不过九溶兄,你这赏月未免走得太远,按理说水峰地势较高,山峰周围又到处都是雪,月光与雪光交相辉映,应是最适合赏月之地,你为何会来木峰?
九溶回答的很简单:有事。
南寒没有刨根问底,毕竟他还要维持男人该有的风度,最近总是被人当做女儿家看待,他心里很不爽,想尽快改变众人对他的看法,重新树立他威猛的形象。
九溶也没骗他,五峰莲五位先天,数木术师与水术师关系最好,刚知道这种内幕之人多半会感到惊讶,原因很简单,水术师端方严肃,不苟言笑,而木术师则放荡不羁,行事洒脱,确切点说,邋遢,这两人性格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居然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说出去谁信?
不信也没法,事实就摆在眼前。木术师每次喝醉酒半夜三更就会跑到水峰找水术师畅谈人生,这事很多水峰弟子都知晓,皆觉匪夷所思,不知这木术师究竟有何魔力,居然能在严苛的水术师身边安然无恙存活至今。
两位家师的关系直接影响了两峰弟子,水峰和木峰比其他三峰关系亲密,彼此之间经常来往。
木峰的神兽林中有两只上古凶兽,虽然曾经被镇压,凶性减弱,却也非泛泛之辈可招惹。九溶一有时间就会去找这两只凶兽切磋,说是切磋,其实就是两只凶兽单方面挨揍,九溶实力太强大,五峰难逢敌手,唯有这两只凶兽还勉强凑合,有相当惊人的承受能力,最重要一点,打不死。这也是九溶今晚为何会出现在木峰的原因,没想到会遇见南寒。
南寒偷偷打量他,注意到他腰间悬挂的洞箫,心念一动,笑了笑道:九溶兄,老是见你带着这支玉箫,想来兄台在音律方面颇有造诣,如此星辰如此夜月,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若是能有音声相伴,定然别有一番趣味,可惜在下对音律一窍不通,不知九溶兄观察对方神色,淡漠如故,南寒不敢胡乱猜测,话风一转:若兄台不愿,在下也不愿强人所难。
你想听?九溶问。
想,南寒用力点头,非常想。听说古代人最喜欢弹琴吹笛弄箫,九溶想必是个中高手,他好不容易来一次古代,当然要附庸风雅好好聆听聆听。
九溶一言不发,自腰间取下那管碧绿玉箫。
不久箫声起,声音清丽,悠悠扬扬,南寒很快沉浸其中,朦胧间,自己好似站在一片广阔的大海之中,海面波浪平缓,清风徐来,明亮的星子倒映在水中,他前面站着一抹素白人影,修长的指尖摩挲玉箫,而那双比海水还蓝的眸子却一刻不离他,眸光平平淡淡,就像此刻的月光,虽无丝毫炽热之感,却让人无比依恋。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某人一脸陶醉,不可自拔。
妙啊,清丽淡雅,连绵悠长,此曲当真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好听,好听极了!南寒忍不住拍手赞道。
月光下,九溶见他眼如秋水横波,媚眼如丝,青丝披散,随风飞舞,似笑非笑,不觉心中一荡,脸上微微现出红晕。
南寒还沉浸在方才的箫声中,自顾自地说道:九溶兄,也难怪那么多女孩迷恋你,像你这种全能型人才,简直就是稀世奇珍,要换做是我,肯定也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九溶眼睛一亮:你说的,可是真?
南寒点头:怎么不真,可惜呀,我不是女人。
九溶垂下眼睑,脸色瞬间黯淡。
南寒没注意,正说着,突然扑通一声巨响,有东西从天而坠,砸进水池,水花四溅,九溶脸上一变,在水花溅起时人已挡在南寒面前,袖子一挥,飞溅的水花瞬间凝结,化作冰珠落下。
一条红色人影轻飘飘落在两人头顶的树梢,双臂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哎呦,不好意思,用力过猛,打扰了二位,实在抱歉。柳浣说,声音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愉悦,根本听不出丝毫道歉的意思。
看到他,南寒吃了一惊:你又是哪阵风将您老送来了?今晚出门犯太岁,九溶倒还好说,关键是柳浣这厮,不知又要整啥幺蛾子,余光瞥见水池中黑黝黝的圆形巨物,以及那迅速在水中蔓延开来的浓稠颜色,南寒心脏狠狠一抽,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柳浣拿出扇子,好整以暇道:今晚没刮风呀,本公子想念阿寒,遍寻火灶房不见,听一胖子说阿寒去了木峰,故而寻了来。
南寒垮下脸,没好气道:又送东西?
那圆形巨物好像是某只可怜的妖兽头颅。柳浣这厮就不知道换点新花样?经常做同一件事也不嫌腻。
柳浣打开折扇:知我者阿寒也。忽然哼了一声,阿寒,你厚此薄彼,为何对他笑脸相迎,对我却冷着一张脸,语气堪比冰刀霜剑,我知你心中恼我煞风景,破坏了你二人花前月下的约会,好个重色轻友之人!
南寒阴沉着脸:废话省了,有事说事,没事走人。
九溶忽然道:你也知煞风景,还不走?
南寒眉毛一挑,盯着他:不走如何?
九溶没说话,南寒离他很近,立刻觉察四周温度迅速下降,脊梁骨寒气一阵一阵,直觉告诉他,站在他前面这人很生气,相当非常生气!
某人恐怕又要遭殃。
柳浣离得远,没什么感觉,对南寒道:阿寒你选人的眼光不好也就算了,选师父也不行,终究还是去了木峰,唉,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天命?
南寒没理会他,在两人之间似乎嗅到一丝□□味,唯恐天下不乱,计上心来,嘿嘿笑道:两位大仙,上次仙护城惊天动地的一战,在下有幸得以观看,奈何最后未分胜败,意犹未尽,深感遗憾。今夜月色极好,宜动刀剑,在下就再当一次公证人,两位大仙再展一次神威如何?
柳浣闻言,眉头立刻拧在一起。未分胜败?他眼睛怕是瞎了吧,上次被九溶从仙护城一路狂追猛打到五峰莲山脚下,脸都丢尽了,阿寒这小子是存心报复他吧?
真阴险!
不过柳浣很快释然,上次之所以被打得那么惨,是因为他还没准备好,这次正好重振雄风,一次性讨回来。
阿寒此提议甚合我心意,本公子无所谓,不知九溶公子可愿赐教?挑衅似地望向九溶。
九溶没理他,涣冰剑同时出鞘,也没任何征兆,嗖的一下直奔柳浣而去。
南寒震惊,这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刺激啊!
柳浣更是惊悚,来不及取刀,赶紧离开树梢闪避。
没过多久,刀光剑影在林中纵横驰骋,花草树木不幸遭殃,周围地皮翻滚,尘土飞扬,南寒坐在水池边,安安静静地当个吃瓜群众。
九溶神色依旧冷漠淡然,不过动作却陡然变化,一改平时的行云流水,采取快攻,剑气凶猛强悍,所过之处,生息全无,柳浣心中纳闷,这人生这么大气干嘛?
九溶,本公子抢你媳妇了?打这么狠?柳浣一边招架一边吼。
南寒大喊道:柳兄拿出你的真本事,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他这句话无异于火上加油,九溶攻势更猛,柳浣气得两眼翻白,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最毒妇人心!
☆、第十九则
这场战斗比上次仙护城外更精彩,过程惊险万分,跌宕起伏,血沫横飞,南寒还从来没见有人被打这么惨过,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剑气扫出森林。
临去时柳浣那幽怨的眼神足可令人记一辈子。南寒心中暗爽,这厮平时嚣张跋扈都快飞上天,必须找人杀杀锐气,九溶非常完美地扮演了这个角色,他很满意,相当满意。
九溶兄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实在佩服之至。今晚这场战斗令在下大开眼界,两位实力惊人,当然九溶兄你更厉害,不是一般厉害,能交到你这位朋友,真乃鄙人三生之幸,日后若遇到任何危险,有兄台这样的高手朋友在身边,在下心里会踏实很多。顿了顿,抬头瞧了瞧,不知不觉月已爬上中天,夜风吹的人脖子冷,星光渐趋朦胧,犹豫道:那个,九溶兄,你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各自归家?呃,兄台若未尽兴,还请自便,在下这就告辞了,以后有时间记得常来木峰串门。拱了拱手。
九溶不语。
南寒说完,笑了笑,转过身,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九溶冷冷的声音:此人若再来,找我!
回头时小蓝已经带着人离开,白色的流光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南寒怔了怔,一股寒气直接从脚底板窜到脑门心,心里替柳浣默默哀悼。
如此一来,柳浣应该不敢再来叨扰了吧,不过以他对这厮的了解,多半还会来,看来今后的好戏将层出不穷,每天都能看到像今晚这样精彩的打斗,南寒估摸着该准备点瓜子,这种看人挨揍的画面,想想就兴奋。
回到住处,南寒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烙了几十张烧饼,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在床上,几案上蜡烛未灭,朦胧的光晕照亮着整间房屋。
他下床走到几案前坐下,翻阅那本入门心法,没看几页,窗外忽然刮起一阵风,一道人影闪电般跳入,浓浓的酒味立刻弥漫整间屋子。
乖徒儿,为师来看你了。木术师南歌子手拿酒壶,双眼迷离,踉踉跄跄走到南寒面前,蹲下身,笑容满面地盯着他看。
南寒见他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不看脚下,皱了皱眉,干巴巴叫了声:师父。
这么晚了,师父您老人家还没休息?
南歌子没回答,抬了抬手,瞥见几上那本入门心法,在看什么呢?一把抄起书籍,翻到封面,扫了眼,重新扔回桌上,仰头喝了口酒,这什么?
南寒一脸惊讶:入门心法啊。
堂堂木术师竟连本门入门心法都不知道?蒙谁呢!
这个,你不需要。南歌子道。
南寒愣了愣,疑惑道:不需要?可余微师姐说这是本门入门心法,每个新入门弟子都必须掌握。
徒儿,你可知人类世界中讲究三六九等,在我们修仙者中同样如此。每个人天资不同,所走之路自然与他人有别。南歌子一边喝酒一边说。
可是这不是最基础的术法吗,就算天资再好,也不可能不先从头开始就无师自通,更妄谈其他。南寒说,还有,师父对弟子是否太自信,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普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老实说,我连这本入门心法讲什么都看不懂,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南歌子忽然哈哈大笑:乖徒儿,为师果然没看错,你很诚实,其实为师也看不懂。
南寒:
盯着木术师,他严重怀疑这人是在故意试探他,要么就是闲得无聊,特地来找他消遣。
南歌子神态嚣狂,任由他打量,喝了好几口酒,手在怀中摸了半天,才慢悠悠掏出一本皱皱巴巴的书籍,徒儿拿去,你以后练这个。
南寒接住,这本书也不知有多少年头,看起来有点惨不忍睹,封面都被岁月剥蚀了一半,不过上面四个字还能认清楚,枯木逢春,翻开,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里面只有图画没有文字,南寒无比欣慰,师父也太体贴他了吧,知道他看不懂那些鬼画桃符般的文字,特地给他一本没有字的武功秘籍。
谢谢师父。南寒心怀感激道。
南歌子停下喝酒的动作,道:你我师徒之间何必言谢,不过在修炼之前,为师必须先帮你打通任督二脉,可能会有点痛,乖徒儿,为了以后的强者大道,你可千万要忍住啊!
他将酒壶随意扔在脚边,起身迅速点了南寒周身穴道,南寒身子被定住,动弹不得,他试了试,连眼珠都无法转动,像根木头,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静静地看着南歌子走到他身后,双掌翻飞,对准他后背就是一通猛拍,那酸爽的滋味,南寒刻骨铭心,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也无法忘记,师父下手不知轻重,灵力灌透掌心,一巴掌下来就是一次沉重的内伤,剧痛钻心,南寒苦于没法张口,堵在喉咙的鲜血刚涌上又迅速流下去。如此反反复复,南寒此刻悔得肠子都打结,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惊恐模样,他怎么就鬼迷心窍答应拜木术师为师?脑袋被门挤了吧!
什么叫做自掘坟墓自作孽不可活?说的恐怕就是他。世上每天死那么多人是为何?作死呗!南寒觉得,如果有一天他突然翘脚了,那也是他罪有应得,怪不得别人。
夜,是多么漫长呀!
☆、第二十则
南寒被木术师折磨了整整三日,这三天,他保持原有姿势,像具尸体一样僵坐在那里,苦苦忍受木术师摧残。
人家电视上打通经脉不过瞬息之间,而他这位师父足足花了三天,这让南寒对此人水平产生严重怀疑。
噩梦结束后,南歌子解开他穴道,南寒软倒在地,出气多进气少,三魂七魄晃晃悠悠,感觉命不久矣。
徒儿,你的任督二脉为师已替你打通,今日你就好好在此休整,明日定然神清气爽,修炼任何法术想必都难不倒你。南歌子说着打了个哈欠,捡起地上的酒壶,仰头准备喝,可惜是空的,都三天了,看来是为师低估了你的实力,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滴酒不沾,可馋死我了,徒儿,为师先走了。
南寒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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