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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渡下意识去追,同时伸手去拉席真的小臂,却被席真敏捷地躲开。

对不起。席真捂了下额头,尽量不去看墙壁上游动的阴影,他能感觉到再看会陷入更严重的谵妄,我可能得回去补个觉。

祁渡道:我送你。

不用。

席真摇了摇头,又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匆匆走到门口,想起还没结账,拿出手机给祁渡转了三百,之后也没看祁渡收没收,几乎是用跑的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祁渡的眼角渐渐泛起了红。为什么要在这个档口再次逃跑,又是一次委婉的拒绝吗?

章鱼凑到席真喝过的杯子边,深深地吸了一口。

甜甜的桃香入了肺腑,祁渡的神情蓦地怔住。与众不同的猫耳猫尾巴,洛舟突如其来的挑战,那句如果我是Omega的询问席真的种种异常在祁渡脑中走马灯一般掠过,一个石破天惊的猜测在他心里炸开。

席真是Omega,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装A。

这是很容易猜到的事,在席真问出那个问题后。

为什么他居然完全没有意识?

是开心得昏了头,还是赶夜路失了智?

自我检讨完,祁渡后知后觉地生气了。

教科书明令禁止不准注射伪装剂,会有很大副作用,席真怎么还弄到了这种违.禁.品?他不知道这对身体很不好吗?

刚才的异常,是不是副作用的影响?

祁渡用力地抿住唇,眼睛越发的红了。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闭了闭眼,神色恢复了平静。

他不知道席真为什么要装A,他也可以暂且不揭穿,但是席真这么拿身体当儿戏,不行。

做错事,要打屁股。

席真一口气跑回家附近,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沉,经过一棵行道树,忍不住一拳砸在树干上。

手背被粗粝的树皮磨破,点点鲜红从指缝流下,他却毫无感觉,只觉得脑子快要爆炸,触手的阴影仍在脑中盘桓不去。

他踹了脚树干,却不小心踢到脚趾,疼得他冒出一身冷汗,好半天才缓过劲。

之后想学尔康哐哐撞大墙,看了眼白墙又觉得自己头没那么铁,对着无辜的墙沉思了好一会儿,感觉到谵妄的状态逐渐消失,才悻悻地回家去了。

回到家,他发现祁渡退回了他转的三百块,同时给他发了一句话。

【胆小鬼,你已经逃跑两次了。】

席真脑中一下浮现出事不过三这个词。

如果他是祁渡,早就把这种家伙踢出朋友的范围了。

但要是告诉祁渡他是陷入了谵妄,还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注射了伪装剂,一定会被祁渡严厉地批评吧。

席真犯愁地揉了揉太阳穴,正在思考怎么回复,就又收到祁渡的消息。

【明天开学,好好休息吧。】

噢耶,祁渡是大好人,祁渡最善良了。

席真静了静心,也回道。

【你也好好休息。】

下次见面,就把自己是Omega这件事老老实实向祁渡交代吧。

席真心里这么想,没想到开学后却一直找不到机会。祁渡要同时准备数学竞赛和物理竞赛,几乎不在班上出现。

人都碰不到,更别说谈那么严肃的话题了。

短时间内,席真只能全心全意好好学习了。

于是九班的同学敏锐地察觉到,某位大佬最近不太对劲。

看起来平平静静,时不时还去老师办公室请教题目,但就是少了一股精气神,蔫巴巴的,简直像是易感期的Omega。

就因为另一位大佬不在?还是说又吵架啦?

操碎心的小伙伴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怎么办。

这两个人肯定发生了什么。花知景看顾超,你知道么?

顾超指了指自己:您觉得我有这个本事吗?

你不是跟他俩一个学习小组?丁淮纳闷,方老师还让你们拍照视频什么的你没跟他们一块儿?

顾超沉思片刻:我说怎么总觉得忘了件事他看向好奇的小伙伴们,实不相瞒,从第一次祁哥喊我一起写作业我没去之后,他就再也没喊过我。

大家默了片刻,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他也恍然大悟道:我还以为这学习小组就自动解散了,仔细想想也许只有我被踢掉了啊。

大家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顾超露出安详的微笑:fine。

看来他俩的事,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贺晨星若有所思,咱们想插手都插不进去。

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一向不太在这种事上发表意见的裴凉,几乎一锤定音地道,都别添乱,除非

除非什么?

大家好奇地追问,裴凉却摇头不说,气得同学们都以为他是故弄玄虚。

直到一个礼拜后,学校通知即将举办运动会,开幕式每个班都要出节目。

身为文娱委员的花知景正愁节目内容呢,整整一个月几乎在班里销声匿迹的祁渡,竟然主动提出他要上。

花知景第一反应是:跳舞?实不相瞒,她留意祁哥的好腰很久了。

跳舞。祁渡点头,还没等花知景期待一下祁哥下腰的绝美场景,祁渡又说出了四个字,粉红兔兔。

花知景:

听了一耳朵的同桌纪云:

花知景沉思片刻,挡住嘴巴,小声问:大佬,你这是为了真哥?

既然被猜到,祁渡也不掩饰了,点点头:让他赢一次。

然后,再为装A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准备好吧,席真的屁股。

在席真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席真当然不可能知道祁渡的安排,但他得知祁渡要在开幕式跳粉红兔兔后,立刻明白了祁渡的意思。

那个粉红兔兔的赌约,祁渡还没有忘。

他们比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一项分过胜负。现在祁渡主动跳粉红兔兔,等于告诉席真,他认输了,他承认真哥是最牛逼的。

这招对上席真这种吃软不吃硬的家伙,简直是乱杀。

他甚至追到更衣室,按住祁渡的兔子装:要不我跟你一起?

这是一个多月来两人头一次共处一室。要把数学和物理竞赛同时搞好,祁渡的课余时间已经被占满了。

他惊讶地看了席真一眼,说:不用。

为什么今天的席真没有味道呢?他暗暗地想,难道打了抑制剂?还是他的五感退化了。

席真一进到更衣室,嗅到祁渡的味道,眼神就有点失焦。但他记得自己的来意,执着地抓住兔子装,像是有点上头。

祁渡想了想问他:你猜我为什么要跳这个舞?

席真:因为我的无理取闹。

好吧,他现在又在无理取闹。

席真偏了下头,摊牌了:老子就是这么霸道。

祁渡:

席真想了想,放弃挣扎:算了,跟你说实话吧,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其实你是omega?

席真:

席真:

祁渡轻描淡写地道:早八百年就知道了,猪。

席真哪知道他也是不久前才回过味来,听他这么说立刻信以为真,头都有点发晕:那我还问你如果我是Omega我岂不是头号喜剧人?

祁渡点点头:确实。

席真:

看到他瞬间变红的脸,祁渡沉思:开个玩笑,这么生气?

没。席真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贴到冰冷的墙壁上,我就是有点热。

祁渡一愣,旋即便意识到什么,先到门边锁上了门,防止有Alpha闯入,然后才转身走到席真身旁,摸了摸他的额头。

烫得能摊鸡蛋了。祁渡皱眉,你要分化了,似乎同时还要发情。

席真反手摸了摸滚烫的腺体:好像是啊。

两人对视一眼。

席真本来应该慌张的,看到祁渡平平静静的样子,又不禁陷入了沉思: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也在想。祁渡捞起瘫在地板上醉汉一般的章鱼,若有所思地道,Omega信息素过浓,冲击力太强,导致暂时丧失了嗅觉吗?

说话间,席真露在外面的所有皮肤,包括手腕都已经染上粉红了。

这样也好,我送你去医务室。嘴上这么说,祁渡心里想的却是幸好,要不然按照他对席真信息素的敏感程度,现在真不一定控制得住触手。他向席真伸出手,问道,还能不能自己走?

席真点点头,却分明只能倚墙站着,没一会儿站都站不住,顺着墙往地上滑,被祁渡伸手揽住,于是浑身发软地挂在祁渡的臂弯里。

祁渡把同样软成一团的章鱼塞腺体里,抱起席真准备去医务室。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嗅觉终于习惯了过高浓度的Omega信息素。当他终于能嗅到那无比诱人的桃香的同时,章鱼也原地复活,从腺体里探出了浓郁到快要形成实质的触手。

作者有话要说:把后面的剧情补充了一下~因为想用一些波折引出后面更甜的情节,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后面的情节我再理一下思路吧,这几天就请个假好了

第44章

吸入大量Omega信息素的章鱼仿佛醉汉,一从晕头转向中清醒就变得无比亢奋,腕足一寸寸膨胀,密布的吸盘贲张,鼓鼓囊囊的身体传递出强烈的进食欲.望。

察觉到理智几乎见底,祁渡将扭曲蠕动的触手死死压住,把席真抱到更衣室唯一一张床上,独自走到距离最远的角落。

席真侧躺着,通红的耳朵不自觉地蹭了蹭枕头,尾巴在床单上没有规律地拍打。身体在祁渡怀里还有一丝慰藉,一贴到没有温度的床单,反而更加难以忍受。好像有股火苗到处乱窜,燎烤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席真喘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脸,一时分不清是脸更烫还是手心更灼热。他混乱的大脑思考了一秒,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背对祁渡,以免让祁渡看到他满脸绯红,情况更加控制不住。

他这招很有几分猫咪顾头不顾腚的习性,脸藏好了,却把更加诱人的后颈暴露了。

一时间章鱼又膨胀了几分,祁渡难耐地舔了舔犬齿,别开眼,骨节分明的手抓住储物柜边沿,手背紧绷,浮出青色的血管。冰冷的铁皮柜面令他火热的心稍稍冷却,借此时机,他找出手机,给肖老师打电话,告诉他更衣室有Omega分化,请他带人过来帮忙。

听到祁渡冷静沉稳的声音,席真非但没被安抚,反而更加躁动。他从未感觉到祁渡的声音这么性感,竟然抓心挠肝地想把这家伙抓到身旁,命令他听从自己的指令行事。

这就是伪装剂的副作用吗?他的发情和寻常Omega不太一样,本能不愿谄媚地乞求,而是想扣住Alpha的后脑勺,主动把Alpha的犬齿压到后颈上,按进腺体里。

伪装剂强制植入的Alpha本能与Omega刻在基因中的生理需求完美交融,席真的眼睛逐渐泛红。为了克制心中的冲动,他已经不知不觉把脸颊身体都贴到墙上。等到墙面也被捂热,他便再也无法按捺二者的双重影响。

忍不住,那就不忍。

逃跑,退缩,回避,他什么时候尽和这些词扯上关系了?

难道他不喜欢祁渡,难道祁渡不喜欢他?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孤A寡O,烈火干柴,有什么可忍的理由?

干他娘的。

席真舔了下齿列,翻身而起,一步步走到祁渡面前。

祁渡雪白的面庞通红一片,脚下蔓延出无法控制的阴影,粗壮的触手已然将整间更衣室包围得密不透风。

他忍得如此辛苦,席真却像自投罗网一般,自己送到他的嘴边。

甜蜜诱人的味道将他整个人都笼罩。

席真。

强烈的冲击令祁渡出现短暂的谵妄,有那么几秒他能看到席真头顶被热气熏成粉色的猫耳,还有那条长长的毛茸茸猫尾,随着席真的脚步轻慢地左右摇摆。

席真。又叫了一声,喉结滚了一下,祁渡才继续说,老师和医生马上就到,你再坚持一会儿。

席真几乎贴在祁渡身上,他低下头,枕着祁渡的锁骨说:马上,是多久?

说话间,尾巴撩过祁渡修长的食指。

一股电流从祁渡指尖窜入大脑皮层,回过神时他已经抓住席真双肩,把席真反身推到了储物柜上。

后背轻微的疼痛令席真满意地眯了眯眼,尾巴一甩,又拂了下祁渡的嘴角。

那一瞬间祁渡的理智直接清零,他低下头凑近席真的后颈,露出森白犬齿,然后又猛地收回。

还不就范?

席真用力勾住祁渡的脖子,令他微微前倾,滚烫紧贴上滚烫。

你还等什么,嘴唇贴着祁渡的耳廓,席真小声地说,咬我啊。

祁渡盯着他后颈洁白的皮肤,嗓子发干,茫然地问:什么?

我说咬我,立刻咬我。席真不耐烦地重复,近距离的接触令他更加躁动,公认清爽的海盐味变得像是催.情.剂,无时无刻不在压榨他的理智,快点。他不惜用上人身攻击,你他妈还是不是A?

祁渡的目光微微失焦,努力压制的信息素变得极富侵略性,如有实质的阴影从脚下爬上柜面,不动声色地把席真整个圈住。

被信息素包裹,席真全身战栗了一下,垂下头颅,微微侧头,将脆弱的后颈毫无保留地托付。

伴随这个动作,一声清晰的吞咽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

即使是祁渡,也真的无法再忍下去。

我是A,我也是祁渡。他低下头,在席真耳边问,但你还知道你是谁吗?

这么多废话是非得逼我霸王硬上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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