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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蔚不高兴自己买给她的衣服她一次也没穿过,他表示如果她不喜欢,当初买单的时候就应该直接说出来。张思芮一开始相当嘴硬,表示自己是喜欢的,只是她常常要出现场,跟各种人打交道,如果打扮的太出挑或太咄咄逼人,容易跟人产生无形的隔阂,不利于开展工作。霍蔚转头望着昏暗里她的轮廓,哂笑,毫不留情道,你在说谎。张思芮一窒,抿了抿唇,愤愤道,我喜欢款式,但我不喜欢价格,衣服就是衣服,一万四买一件日常薄毛衣,我觉得人是疯了。
两人就从这天起,开始了似有若无的冷战。
——“似有若无”的意思是彼此依旧在同一张桌上吃饭、同一张床上睡觉,但除非必要,互不打扰。
两人冷战期间,《非死即活》突然提档两个月上映了。霍蔚及霍蔚相关的话题开始了新一轮的屠榜。由于霍蔚不参加真人秀,不接综艺节目,在大疆的力保下也没什么绯闻,网友扒来扒去,最后大部分还是一些旧事或者偶尔几张路透照片:
霍蔚在某个圣诞节前夜里,跟徐回一人抱一个小孩并肩离开华府公寓,去买圣诞礼物顺便吃宵夜——两人邪恶的cp粉因此很是狼血沸腾了一阵。
霍蔚在洛杉矶音乐会上那首燃爆现场的钢琴曲《巴比伦!巴比伦!》,以及霍蔚离开舞台前那个略显仓促的飞吻。
霍蔚在华语电影第三十三届座谈会上直言回答记者的提问:在预算和时间充足、投资人不干预、故事题材和剧情不受政策限制的情况下,如果把电影拍成了烂片,首要原因就是导演能力不足。
……
张思芮偶尔也跟着一同出现在榜单上,但总是很快就被撤下。网友倒也能谅解。霍蔚并不活在粉丝经济下,不需要曲意讨好粉丝,不想暴露的私生活和私人关系就可以粗暴地撤掉不暴露,且张思芮是个刑警——最近几年缉毒警和刑警被犯案人员报复的新闻屡见报端。
霍蔚跟着剧组跑了几个一线城市做宣传,再回来时,刚好赶上了张思芮的休假。两人同时整天在家,原本“似有若无”的冷战就变得欲盖弥彰了。高中交往时,如果有矛盾,多是霍蔚低头,重逢以后,则多是张思芮低头,而此时,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最后一层遮掩,彼此也随性多了——“随性地”感觉自己没错不想道歉。
不过生气归生气,倒没耽误两人情绪上来的时候默不作声做些不和谐的事儿——张思芮隐隐感觉这不符合情侣吵架的一般流程。第一晚张思芮想着,既然大家心情都不好,那就各睡各的吧,结果她去哪个房间,他就抱着枕头跟去哪个房间——反正他有所有房间的钥匙。她以为他这是要服软道歉的意思了,结果他跟来是跟来,直到两个各自关灯睡觉,他也没跟她说话,十分气人。
“思芮,许言午加班,我们去看电影。”
“什么电影?”
“非死即活。”
“不去。”
“……你们战线拉得也太长了。赶紧收拾东西出来,我在万达一楼的砂锅麻辣烫店里等你。你出门记得戴个口罩啊。”
——就像韩捷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挑张思芮当伴娘,张思芮也没有别的选择,有任何棘手的事情,只能听取韩捷这个“狗头军师”的意见。而韩捷这个没节操的“狗头军师”,在得知他俩冷战的第一天就痛心疾首地要强压着她的脖颈子亲自上门向霍蔚道歉。
《非死即活》片长一百四十六分钟。张思芮虽然直击过拍摄现场,但那跟剪辑师剪辑出来的成片根本是两码事。两个人看到中途,彼此一对望,都已经哭得没有人样儿了。悲催的是,一个出门没带纸巾,一个最后一张纸巾在麻辣烫店用掉了。两人不约而同将视线移至座位下方的购物袋——里面是韩捷新买的血贵的纯棉睡衣。
韩捷一脚将购物袋踢到张思芮够不着的位置,哽咽道:“你想都不要想。”
张思芮哗啦啦淌着眼泪情真意切道:“我保证不擦鼻涕。”
两人正纠缠着,隔壁递来半包纸巾,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目不转睛地望着大荧幕里撂下一句“孙子后悔”强要了“小雀斑”的霍蔚,咬唇抽泣着叮嘱:“姐姐,省着点用,我剩下的也不多了。”
电影播到霍蔚中枪栽进深坑里以后,所有的背景音乐突然停了,大雨的声音也停了,天地间只剩下霍蔚的喘息,从清晰急促,到缓慢悠长,再到几乎听不见。上面突然传来“小雀斑”的挣扎哭喊——他们其实早就已经形同陌路了,他微微瞠大了黑眸,呼吸也再度清晰了,甚至夹杂着几声使不上劲儿的呛咳。但也不过一瞬。他的意识只剩下一点点残星,爱恨也是。他在“小雀斑”一连串的“滚开”里,积攒着微末的余力,脑门抵着树根轻轻翻了个身,天上刚好有一群雨燕掠过,他眯着眼睛看看飞鸟,看看自己潮湿的埋骨地,断了呼吸。
韩捷擤着鼻涕道:“你说霍蔚以前想考北大数学系?他考什么数学?他还能成第二个华罗庚?顾小公子需要他,温达尔也需要他,我爱霍……温达尔。”
张思芮收拾着两人制造的垃圾,道:“他数学一直是全校前三的,也不是不能成为第二个华罗庚。”
韩捷腆脸抽走高中生最后一张纸巾,转头道:“不重要,你什么时候去跟霍蔚道歉?”
张思芮懒得回答她,转头去看荧幕,结果荧幕刚好切换到了大雨里霍蔚伤痕交错的青灰色的脸。“小雀斑”伤心欲绝地一直试图把他搂进怀里,但他断气以后太重了,她搂不动。张思芮看着霍蔚不断地被扯起来,再不断重重砸在地上,眼神微微瑟缩,片刻,低头认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韩捷立刻给她鼓掌。
然而张思芮却没能如愿在当天道歉。罗汝明跟自己的姐姐罗汝曼一起去斐济旅游,在当地跳伞时出了个小事故,扭伤了脚,霍蔚收到信息立刻就订了机票,跟顾闻一起连夜飞去了斐济。
张思芮估摸着时间,在第二天午饭前给霍蔚打了个电话,向他询问罗汝明的情况。情况并不严重,最起码没有伤到骨头。霍蔚说,斐济当地天气不好,很多航班都取消了,他们应该最早后天回来。张思芮倒不在乎他们明天回还是后天回,斐济是个好地方,他暂时也没有要紧的工作,多停留一两天没什么不好。
她正要结束通话,突然想到霍嘉若在德国出差,归期未定,便跟霍蔚商量道,“你看要不请你妈妈回来跟我们住几天,你爸爸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也不方便。”
霍蔚道:“有保姆阿姨。”
张思芮一愣,随即跟上了霍蔚的思路,他不是不想罗汝明来住,他只是反驳她那句不严谨的“一个人在家”。
张思芮直接道:“你就去问问她愿不愿意。”
霍蔚愣了愣,半响,道:“好。”
张思芮听到霍蔚怏怏的答复默默掐了自己一把。她刚刚审讯过一个“老油条”,“老油条”是个混不吝的主儿,十句话里有八句都是扯淡的垃圾话,给她激得牙花子都要出血了,所以一时没有压制好自己的脾气和态度。她刚要再踅摸个话题缓和下气氛,就听到霍蔚那端出现了盲音。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微博上有个热门话题,朋友们都来看看我霍蔚这三场风格不同的哭戏。题主剪辑了霍蔚在三部电影里的哭戏:“赵途”的哭戏,“顾小公子”的哭戏,《非死即活》里“温达尔”的哭戏。
“赵途”爱恨坦荡,没有心机,没有阴暗面,他目不转睛地瞅着你,扑簌簌掉着眼泪儿,脆弱和伤心不做任何徒劳掩饰,直击心灵。你看到这样的“赵途”,恨不得要什么给什么,在所不惜。
“顾小公子”倔强倨傲,虽然一样是掉着眼泪,但严格来说,并非是情绪发泄或有什么诉求的“哭”,而更像是一场不由分说的告别——我不听你的解释,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跟你从此死生不复相见。你看到这样的“顾小公子”,只一眼,就会绝望,你知道来不及了,你给什么,他都不会要了。
“温达尔”早期开朗热情,后期偏执独断,而哭戏刚好在性格转变的交界点。他赶走了“小雀斑”,独自坐在房间里,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茶几下面一只脏兔子。也不知过了多久,眼泪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如潮水般疯涨,瞬时就漫过了眼眶,啪嗒啪嗒落下来。你看到这样的“温达尔”,就知道原来心碎的声音不但能听到,也能看到。画面的最后他弯腰拾起脏兔子看都不再看一眼随手丢进垃圾桶里,然后起身往楼上走,他的眼睛甚至依旧是红的,但你能看得出来,那些曾经伤害他的,再也伤害不到他了。
题主原本是要借哭戏来夸赞霍蔚表达不同人物情绪的层次感和精准度,结果底下大部分评论却没有按照他的剧本走,画风一言难尽,尤其是前三条热门评论。题主滑动着评论条,不由泪眼望天。
“霍蔚不知名的前妻”:霍蔚演技的彩虹屁我就不吹了,题主在视频里表达得十分清楚,温达尔且苏且霸道我也不细讲了,题主上一条微博分析得十分透彻。我着重评价一下霍蔚的颜值……霍蔚的颜值真耐造啊,这胡子拉碴的模样儿差点给我看硬了。
“爬墙温达尔”:霍蔚是真的满足了我对“赵途”、“顾小公子”和“温达尔”的所有幻想,具体是通过哪些细节满足的,我就不赘述了,题主上一条微博分析得十分透彻。我着重评价一下霍蔚的颜值……霍蔚的颜值不由使我重新审视了一下生命的意义,此生如果睡不到霍蔚,有什么意义?
“你看我耐人寻味的笑容”:霍蔚演什么都像是本色出演,此处“本色出演”是个褒义词,是指信念感强,没有表演的痕迹。具体什么是演戏的“信念感”,我就不聒噪了,题主上一条微博分析得十分透彻。我着重评价一下霍蔚的颜值……霍蔚的颜值是真的符合各个年龄层的审美,他第一部电影上映时,我老娘就在朋友圈放话:你能说他演技不好,但你不能胡咧咧他长得不好。
……
一直往下翻了好几页,终于有个评论搔到了题主的痒处。
“尼古拉斯-凯奇-冯”:朋友们,我给你们普及一下什么叫“拉片”。拉片跟木匠拉锯一样,其实就是反复观看、暂停、回放,抽丝剥茧地逐格读电影。你需要把每个镜头的内容、场面调度、运镜方式、景别、剪辑、声音、画面、节奏、表演、机位等一一纪录下来,最后做总结。我们霍蔚常年保持拉片的习惯,一般一个月两场电影,在剧组拍戏都不例外。这就是他一直在进步的原因。
张思芮睡前翻着底下的评论,颇有些一言难尽。她再次陷入深深的思索。就好比斗地主,他手里是王炸,她手里是单张的三和四——你看连个对子都不是,他怎么就跟她搭起伙儿过起柴米油盐的小日子了?
张思芮情绪上来,十分难得地想跟霍蔚腻歪一下——也算是隐晦的求和。至于怎么腻歪,周小年的女朋友杜悦彤上次悉心传授过了,其实很简单,嘴笨的人也能轻松掌握,就是什么都不说,一直笑笑地盯着他看就行了。张思芮四面八方咧了咧嘴,做足了上场准备,结果视频电话无人接听。
张思芮:“……”
罗汝明和姐姐罗汝曼并肩躺在夜晚的沙滩上,不远处她俩各自的儿子也并肩躺着,一对姐妹一对兄弟各自望着星空絮絮聊着,彼此都感觉久违的新鲜。
——在姐妹很年轻,兄弟也不过一个小学生一个初中生的时候,他们也曾在澳洲的沙滩上有过一个类似的夜晚。只不过那个夜晚不太愉快,罗汝曼在跟疑似出轨的丈夫闹离婚,罗汝明频频试图跟霍蔚亲近,频频遭到不明显的拒绝。
罗汝曼道:“霍蔚一来一劝,你可算不哭了,就一个扭伤,你看看给你吓的。”
罗汝明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比你们所有人都胆小怕疼的,我早说我不跳伞,你非要我下去……幸好霍蔚没在拍戏,不然太麻烦他了。”
罗汝曼道:“你来斐济不跳伞,你是干嘛来的?再说,你亲生的儿子,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学学我,我倒没事儿,不也假装有事把顾闻叫过来了?”
罗汝明闭上眼睛笑道:“是顾闻脾气好。”
罗汝曼道:“霍蔚脾气不好?你一直呜呜呜的,我都烦了,霍蔚还一直耐心劝着。不瞒你说,看到你家霍蔚的表现,我瞪了顾闻好几眼,个王八蛋从来也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讲过话。”
罗汝明闻言笑得比天上的星辰都要好看。罗汝曼转头看着,慢慢勾起了唇角。她这个妹妹是家里的老幺,长相漂亮,性格乖顺,自打出生就备受宠爱,上头有长辈和哥哥姐姐宠,下头有老公儿子宠……不算坏事儿,只希望她女儿霍越去世是她生命里唯一的一个劫难,以后能百事百顺。
霍蔚在催眠的海浪声里戴着并没有音乐的耳机昏昏欲睡,顾闻也不管听众是个什么状态,兀自感慨地回忆过往:“很多年前,在澳洲的海边,我感觉我小姨真可怜,她一直在讨好你,你就是不理她,她烤的青菜你也不吃,烤的肉串你也不吃,给你倒了杯果汁,你直到最后散场也没喝一口。”
霍蔚迷迷糊糊道:“所以你打我?”
顾闻道:“哈哈,我以为你忘了,是啊,所以我打了你,你哭得真是梨花带雨,跟个小姑娘似的,也不出声,委屈极了。其实你是故意的吧,我妈一动手,你那金豆子一点不浪费立刻就收起来了。”
霍蔚笑道:“就是故意的。”
顾闻伸脚隔着两人中间的树根矮几踹他的膝盖,他道:“所有人一起哄你,没屁用,结果我一哭,你就停了……没过多久,你就不闹着要回家,睡着了。然后我就看到我小姨背起了你,你那时候得有九岁十岁的样子吧,很沉,我小姨背得很吃力,但很稳。”
霍蔚缓缓睁开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虽然是罗汝明生的,却一点没遗传罗汝明的性子,他比基因另一个贡献者霍嘉若都倔强,以至于在罗汝明归国的头几年里,他甚至不愿意跟她出现在同一个场合。
顾闻感觉气氛有点僵滞,转而道:“我小姨的性格是真温顺,不过话说回来,你也挺遗憾吧,生平不能体会被老娘河东狮吼的感觉。”
霍蔚冷冷看他一眼,道:“我不遗憾。”
顾闻无奈摊手:“你这样聊天可没朋友。”
霍蔚:“本来也没想跟你聊天。”
顾闻忍不住用舌尖数了两遍牙齿,在冲冠的边缘,险险按捺下再踹他一脚的冲动。他这个小表弟真是从小就不可爱!
霍蔚询问了罗汝明的意思,在归国后,直接带她来自己大都的房子暂住。斐济倒是有直达大都的航班,但即便如此,航程也将近十个小时。两人回到家,草草喝了几口张思芮上班前特意留下的粥,就各自补觉去了。
霍蔚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四点,此时张思芮还没下班,他给她发了个信息,结果十分钟过去了,也并未收到她的回复。
楼下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霍蔚起床下楼,看到是叶惠在跟罗汝明聊天——她过来给他某品牌新一季的衣服。叶惠长相没有什么攻击性,性子也好,倒是跟罗汝明很投缘。
“喂,”霍蔚敲了敲栏杆,“上来一下。”
叶惠惊讶地仰起头,在这声略带犹豫的“喂”里,听出一丝不知名的暗恼。
霍蔚用两分钟解释了他跟张思芮的现状。他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但他不想浪费时间跟她生气了,所以要向她道歉。而如果直接说对不起,他有点抹不开面儿,只好寄希望于叶惠能给出个主意,帮助他用不太丢脸的方式哄回张思芮……他干巴巴地陈述着,不由感到后悔,当时为什么要跟她发火。
叶惠听完,默默给张思芮跪了。神仙男友吃醋是多么有爱的场面,警.察姐姐到底什么脑回路,怎么能急眼了?
“是余姐曾经说的,不是我,”叶惠低头对手指,“她说思芮姐是直男思维,万一惹生气了,只要不是原则上的事儿,你说两句软话就哄回来了。”
霍蔚闻言微微皱眉,显然“说软话”是个极难的操作。
“我只是瞎出的主意啊,我不知道管不管用,”叶惠极快地觑一眼他的面色,求生欲很强地继续对手指,“就是如果不知道怎么说软话,就试试假装生病或者喝多了,干脆耍赖搂住不放。我的意思是,呃,稍微不正经地腻歪下就好了。”
霍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当下就低头翻出了徐回的电话——徐回刚好在大都影视城探武七七的班,他上午刚落地就看到新闻推送了。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徐回极难接到霍蔚的电话,尤其是霍蔚约酒的电话,所以很干脆地就应了。霍蔚约在圈内人常去的“差不离”酒吧。两人几乎是同时到的,然后彼此也没怎么寒暄,各自点了几碟小吃,就开始碰杯小酌了。
徐回道:“熊一澄给你气得够呛。你就是不肯演他的《人术》,他一早就跟人说剧本是给你量身打造的。”
霍蔚冷冷道:“他说量身打造就量身打造?我特别烦他,做什么都不肯老老实实地按规矩来,总爱钻研些歪门邪道的。吹一波给我量身打造,请你转交剧本,请顾闻给我打电话施压。”
徐回笑道:“我知道顾闻也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感觉要遭,熊一澄使的劲儿大了。”
霍蔚转头去喝酒,显见是不想再聊熊一澄这个人了。
徐回低头扒拉着碟子里的鱿鱼,突然头也不抬地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霍蔚咬着杯口不解地望着他:“嗯?”
徐回道:“你不像是没事儿找人出来喝酒的人。”
霍蔚顿了顿,神色自然道:“那你看走眼了,没什么事儿,就是馋酒。”
徐回:“……”
结果两人就在莫名其妙的气氛里都喝到了最舒服的晕乎乎状态。然后也不知道是谁无意中说了句什么,两人面面相觑,突然就开始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比赛——看是武七七还是张思芮收到消息先到。
赢家没有奖励,输家也没有惩罚,实在是很幼稚很无聊了,两人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下是锯掉脑袋也不会较这个劲儿的,但当下晕晕乎乎的,好胜心极强,居然一个比一个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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