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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没有用,你就说说呗,说说又不犯法,还能找个人倾诉倾诉,让对方谈谈看法。”
“你可以不要让我说吗?”丁一山突然圈起身子来,瑟瑟发抖。
顾白看得出来,他很排斥告诉别人有关于他现在的状况。
“你去看过心理医生,我知道。”突然,顾白说道。
顾白的话像是平地的一声雷,很快一种惊诧和恐惧的意味出现在丁一山的脸上。
“什么?你怎么知道?是谁告诉你的?你说啊!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丁一山激动极了,摇着顾白的肩膀,像是准备要把他摇散架似的。
“你冷静一点!”顾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丁一山就算是没什么力气但整个人挂在顾白身上那重量也让顾白不堪重负无法起身。
林伟和大熊见情况不对,这下赶紧从后头冲了过来,三个人齐力,才将丁一山拉开。
丁一山一瞬间失控了,就好像人的思维和情绪是一条原本编制妥当的毛线衫一般的网,现在丁一山的那张网在知道有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有可能要看自己的笑话伤害自己的时候,就彻底的崩坏了。
丁一山看清楚冲上来的人,他站了起来,接连的摇着头:“你们两个也知道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什么时候?”
丁一山无比纠结在这个点上,林伟对他说道:“丁一山,这些都不重要,什么时候知道的根本没什么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治好你的病啊!”
“病”,这个字直接刺伤了丁一山,丁一山捂住自己的脑袋吼道:“我没有病,我没有病,你们诬陷我,诬陷我!”
现在的丁一山,就像是神经病患者一般,像是疯子一般,他捂着自己的脑袋,尖叫着跑开了。
“天哪!这么会这样?”林伟实在是惊讶极了。
“算了,让他走吧!我们再追着他赶着他他会更崩溃的。”顾白问大熊:“大熊,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跟着他?我怕他会有危险,想不开什么的。”
大熊从自己的包中取出一个追踪器:“你们放心吧!我去把这个追踪器放在他身上,他要是有危险,追踪器会拉响警报的。”
“嗯。”顾白点了点头,很快大熊就快速的跑开了,去把这个追踪器想办法放在丁一山的身上。
大熊走了,顾白望着林伟,摊了摊自己的手掌,无奈的说道:“对不起,都是我太冲动了,我搞砸了。”
很显然,此时此刻,顾白的心情很糟糕。
“算了,你也是为他好。我现在就是担心,他的情绪会越来越糟。”
“都怪我,我应该更有耐心一些的。不对,我就不该出现,这么鲁莽的行事。”
“你知道,都是我的错,我总是在这样……”
“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顾白我反复的这样说着,林文太了解他了,看出了他的异常。
他问道:“怎么了吗?是不是a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你自己的心情好像很糟糕。”
“是丁雨欣。”对林伟,顾白没什么好隐瞒的,相反,现在他十分需要一个人来告诉自己,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丁雨欣?她回学校了?”
“她不仅回学校了,而且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顾白告诉林伟:“今天我们大家把数学试卷交了,刚好我想要去厕所,然后丁雨欣在走廊里叫住我。原本数学试卷不是她收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将那些数学试卷送去办公室的人是她。”
“她叫住我,问我为什么不交作业。”
“你知道,当时我特别激动,其实经过那天的事情,我怀疑她可能以后都不会理我了,其实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我们还能是好朋友的。所以她但是叫住我,我很高兴,我还期待着她或许能够原谅我,然后我们重归于好。”
林伟听着顾白这拖泥带水的长长称述,忍不住说道:“行了,你那漫长的心里成熟就放在自己的肚子里烂掉好了,我只想要听重点。”
顾白说:“重点就是,我已经交了试卷,并且我很快看到她抱着的那沓试卷最上面的那张就是我的。”
“然后……”顾白顿住,一脸的痛楚,仿佛是情景再现他当时的心情。
“然后什么嘛?”林伟听顾白的话感觉自己都快要断气了,简直是急死人嘛!
“然后她当着我的面,把书卷撕得粉碎,揉成一团,丢到楼下去了。做完这些,她像一开始一样,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问我,问我为什么没交作业。”
“啧啧……”林伟忍不住抖了抖自己的肩膀,感觉到了一种极其阴森的感觉。
想象着顾白说的茉莉姑娘的所作所为,再配上她那张平常一贯温柔恬静总是带笑的脸,这是一种极大的反差,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你说我该怎么办?她这是恨透我了?”顾白问道,急切的问道。像是一个陈述完了病情急着要从听诊医生那儿拿到处方的病人。
只可惜,林伟觉得如果顾白真的是一个陈述完了病情急着要从听诊医生那儿拿到处方的病人,那自己这一次也不是那个听诊的病人,顶多是在一旁听了顾白症状忍不住叹息的束手无策的他旁边的另一个等待着医生听诊并且开出处方的病人。
“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这样,顾白,我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我知道,你完蛋了!”林伟还是选择诚实一点,告诉顾白这个惨痛的事实。
“……”只留下顾白一个欲哭无泪的脸。
此时此刻,被顾白形容成了黑色曼陀罗花的丁雨欣,正坐在教室里奋笔疾书。
事实上,今天丁雨欣一来,看见她的发型,唯一没有惊讶的人就是关庆安了,因为,丁雨欣的这个头发还是他陪着她一起去剪的。
去剪头发的时候理发师问丁雨欣要剪一个什么样的发型,丁雨欣直接开口,淡定说道:“光头。”
关庆安觉得,以丁雨欣当时那架势、那口气,说剪光头可能真的是想剪,不过很快她告诉理发师:“我要一个短发,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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