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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祝斯宁终于发现了宗启颢的自称,为什么陛下

他眼前忽然一黑。

宗启颢亲了亲祝斯宁的眼睛。

这次再没有毛巾阻隔,他真切碰到了祝斯宁的睫毛。

祝斯宁的脑子轰地炸开。

宗启颢亲宗启颢居然主动亲了他。

虽然不是嘴唇,但是这已经超出好兄弟好朋友的距离了

和上次的晚安吻是如此相似,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祝斯宁在接触的那一瞬立刻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攥着宗启颢。

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微微颤动,让宗启颢不自觉迟缓呼吸。

他无数次看见那双眼睛里只装了自己,不含一点杂质,明净又赤诚。

擦鼻血的毛巾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祝斯宁唇间发出微弱的声音:不这样是不对的,剧情完全乱掉了。

可是他完全控制不了。

牙齿不停打颤,麻酥酥的感觉自眼皮上方传来,浑身发软,除了依靠宗启颢,再没有别的支撑点。

气氛沉重闷热到要炸开,头发沾上的水一滴滴往下掉落,在地面上形成小水洼。

连呼吸都带着潮湿的水汽。

宗启颢将祝斯宁放在躺椅上。

刚出水,躺椅上的人皮肤白里透红,刚才被宗启颢用力按过的地方颜色更是加深许多,宗启颢呼吸加重,不由再次低下头去。

祝斯宁心里发慌,忍不住蜷缩脚趾:为为什么

宗启颢为什么要对他做这种事情?

还要对他这么好?

宗启颢已经来到祝斯宁的唇边:阿宁

错了,不是我

祝斯宁完全不敢说亲这个字眼,他是注定要炮灰的命运,怎么可能会被宗启颢这般对待?

怎么不是你?

宗启颢倒吸一口气,呼吸之间满是浓郁的草木气息,不再是以往的那样丝丝缭绕,若隐若无。

不值得,我什么都不会,现在连走路都不行祝斯宁说得乱七八糟的,我只会拖后腿,我比不上萧大人,不能给你什么帮助

原来阿宁是这般看待自己的吗?宗启颢握住祝斯宁的手,一根一根将手指掰正,与自己十指交握。

祝斯宁艰难运转思维,不去注意宗启颢手上的动作:我应该很不符合陛下对皇后的期望吧,像萧大人那样,会更加符合陛下的期望才是。

是这样,宗启颢承认得非常痛快,阿宁从来不是我预想中的皇后。

祝斯宁呼吸滞住,果然如此,他是不该在这里占着别人的位置。

他很想抬手擦一下自己的眼睛,可是怎么也抬不起胳膊来。

宗启颢接着道:但是阿宁比我预想的皇后还要好,完全超出了期待。

祝斯宁不是不聪明,他只是不够精明,不是不会筹谋,只是不爱显露。

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想要和祝斯宁就这样过下去,想着反正祝斯宁喜欢他,他也顺便给一点回应就好了的想法,现在已经完全变了。

上一辈子的忽视,在这一世一点一点积累成深重的悔恨与内疚,不是不喜欢,只是流于表面不曾去深入了解,并非祝斯宁配不上他,是他对不起祝斯宁。

能让他这般牵挂,无时不刻想念着,只有一个祝斯宁。想要他一辈子喜乐安康,自己一回头,就能看他同样在看着自己。

再没有其他人。

不过

这一世他并没有被萧逸明牵着走,祝斯宁是从何处得来这个认知?

宗启颢低低道:最喜欢阿宁了,想要阿宁一直在身边陪着我。

就留在这里不要走,和他一起白头到老。

不要跟着祝修永离开,留他一个人孤独在京,这样的话,他重生一遍,不断地回顾思考的意义又在哪里?

你不要学我说话!祝斯宁眼睛酸涩,努力睁大眼睛瞪着宗启颢。

说话还大喘气,就算是告白也很

等一下,告告白?

祝斯宁还没想明白,就被宗启颢按住,对方不给他一点反应的机会,径直吻了下去。

第49章

唇舌相碰, 祝斯宁没有一点经验, 迷乱地跟着宗启颢的节奏走。

才整理好的头发散落,宗启颢的手指划过祝斯宁绯红的脸颊,带得他一阵颤栗。

牙齿根本合不到一起, 祝斯宁骤然冒出一声短促的鼻音, 随即又慌里慌张地意识到不妥, 偏偏浑身酥麻推不动覆在身上的宗启颢,只能继续接受这个吻。

阿宁阿宁宗启颢不断重复念着,指尖一路向下滑落。

祝斯宁抖着眼睛睁开一条缝, 不敢直视宗启颢:你别

宗启颢扶住祝斯宁的腰, 将人抱到自己身上:阿宁, 睁开眼,看着我。

祝斯宁反而重新闭上眼。

看着我。

手指抚过祝斯宁的眉毛,宗启颢低低笑出声, 也不再催,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抱起来。

悬空感让祝斯宁猛地睁开眼:你干什么?就欺负我现在动不了是吧?

他没有别的依靠,手只能紧紧抓着宗启颢, 眼睫因为惊慌不住地颤动,双眼流转生光如潋滟春水。

分明就是色厉内荏, 还要强撑着不肯没了气势。

嗯。宗启颢还真应了,要是不趁现在占点便宜,以后等你好了就没机会了。

他带着人一路向前, 祝斯宁很少来后殿, 对这里不太熟悉, 不知他要去往何方,更加不安:这进展有点快,你看你才刚告白是吧,一下就就那什么不太好,我们应该循序渐进按步骤来才是

宗启颢忽然打断他:那什么是什么?

咦?我有说这话吗?祝斯宁瞬间失忆。

宗启颢笑一声,没有再问,只是加快了脚步。

有轻纱在头顶拂过,祝斯宁眼花了一瞬,被宗启颢抱进一个隔间。

地方变小,还只有他们两人。

祝斯宁不敢挣扎得太大力:你要干什么?

阿宁再猜?

不猜,上次的奖励还没给呢。

宗启颢不急不缓问:你想要现在就兑现吗?

祝斯宁立刻道:不。

他甚至不太想知道那是什么内容。

那真是太可惜了。

宗启颢故作可惜地叹了一声,将祝斯宁对着墙壁放置好,一个人走了出去。

祝斯宁安静了一会,再没听到宗启颢的声音。

隔间没有外间那么多的热蒸汽,祝斯宁坐了一会,觉得有些冷。

陛下,你还在吗?

没有回声。

宗启颢该不会是觉得没把到手太过丢脸,恼羞成怒将他扔在这里了吧。

祝斯宁再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回头看去,轻纱飘动,空无一人。

陛下,你还在吗?

宗启颢还是没有回答,后殿空旷,只有祝斯宁的声音在回响。

亲就跑这是几个意思?

祝斯宁自己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显然他才是被告白掌握主动权的那个,现在宗启颢一晾他,他就要被迫向宗启颢低头。

就算面上不答应,他平日的行动还要依靠宗启颢,居然就这么被他吃得死死的。

老子明明就是个直男,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弯了?

更可怕的是自己就这么想想,还觉得很难为情浑身燥热。

祝斯宁气闷地坐在原地左等右等,自己给自己做通了思想工作,还是都等不来宗启颢。

喂,陛下宗启颢!

祝斯宁真的慌了,宗启颢要是不来,他是不是要在这里冻死。

轻纱微动,宗启颢的身影逐渐明晰:在的,让阿宁久等了。

祝斯宁哦了一声,情绪迅速稳定下来,假作若无其事:你去哪里了?

宗启颢去拿东西刚回来:我以为只是一会儿,没想到会让你这么怕。

没有一会儿,很久了, 祝斯宁死不承认,我也没有怕,这是我的地盘我怕什么?。

好,不怕不怕。宗启颢顺着他说话,本来是想帮你过一遍清水的,不过现在还是劳烦阿宁自力更生吧。

祝斯宁:自力更生是什么鬼,现在才说这个。

该干的早就干了,不该干的估计已经被提上日程了。

那要说什么?宗启颢不等祝斯宁说话,抢先一步道,太医院新配的药方味道不错,就是尝起来有点苦。

你他祝斯宁第一次想骂人,憋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要点脸。

宗启颢半蹲下来,与祝斯宁平视:那你什么时候让我吃点甜的呢?

祝斯宁现在想打人了。

大白天的,说什么

宗启颢神色自若:天已经黑了。

说不过对方,祝斯宁选择禁言:你不要说话!不要以为告白了就很了不起。骚话一套一套的,居然比他还强。

抬手将一条大毛巾搭在祝斯宁头上,宗启颢揉了揉他的脑袋:擦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等祝斯宁将毛巾从头上扯下来,宗启颢已经出去了。

宗启颢还另外给祝斯宁拿了新衣服来,祝斯宁一个人也能穿齐整。

整了整衣领,祝斯宁低头瞄到从自己脚腕就开始的红痕,不适地皱了皱眉。

总觉得麻麻痒痒的,宗启颢是不是觉得他没有感觉,就可以趁火打劫了

穿好衣服后,祝斯宁觉得其实这个小隔间也没有那么冷了,朝外喊了一声:我好了。

宗启颢同样换了一身新衣,祝斯宁看到他头发上还没残留湿润的水汽,趁他弯腰时一把将毛巾盖在他头上,蒙住他的眼。

干什么?宗启颢看不见,只能凭感觉把人抱起来,快拿下来,不然要摔。

陛下也知道这样不方便啊祝斯宁拉长声音,那为什么我的轮椅还没到呢?

太医院的效率还是很高的,相信轮椅早就做好了,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送过来。

阿宁是想要这个奖励吗?

这个比较急,就先这个。

做好了,但是我不想给。宗启颢将毛巾扯下来,太医院做好以后,院判就把轮椅送到他那边去了,有了轮椅,祝斯宁短期内的行动会很方便。

为什么?祝斯宁不能理解,我现在几乎是寸步难行,如果你不在,我什么都做不了。

阿宁,宗启颢轻轻叹了口气,你的腿没有太大的问题,这么多年,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是你自己不愿走。

怎么可能,明明一点力气都没有,祝斯宁只有上半身能挣扎,要不是我不能动,早把你踹开了。

说是这么说,可你还是动不了。宗启颢将人抱回寝殿,拥着他放到床上,一字一顿道,我就不给你轮椅,让你走到哪里都需要我。

你祝斯宁完全被镇住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每天都跟着我,你得耽误多少事?你疯了吗?

没疯。

宗启颢非常镇定,他是祝斯宁在京城唯一的依靠,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在秦王离京后,祝斯宁能依靠的只有他。

上一辈子他让祝斯宁错付了,这一世,他是无论如何,都要看好祝斯宁了。

至少要让他知道,自己还是可靠的,至于不给祝斯宁轮椅,也是他慎重考虑过的。

一个是祝斯宁现在觉得自己走不了,就是心理作用,如果再给他轮椅,他一定会觉得不会再好了,很可能就真的走不了,不配轮椅,他还会试着活动下,想着有一天还能好。

还有一个原因,且算做是他对自己的惩罚吧。祝斯宁走不了,又不愿太过依靠宫人,遇到问题只会先想到他,至于走路这种麻烦事,当然也只会先想到让他来代劳了。

我不太懂陛下为什么要这样祝斯宁一边整理思路一边说,这和你喜欢我没有关系,真的很麻烦,我不想耽误陛下的时间。

刚刚我听到了。宗启颢并没有接了祝斯宁的话说下去,阿宁一个人在小隔间的时候,是急到不行,才会想着叫我的名字吧?

祝斯宁没话说了。

宗启颢心细如发,总是能通过细节做出推测。

也许你从来没有发现过,你对一些事情,总是非常笃定,比如说你相信我是个明君,相信萧逸明会是个能臣

宗启颢停了停,祝斯宁似乎还确信,萧逸明以后会取代自己做皇后,似乎和他一样是再世来过,可是

不对,上一世,祝斯宁死的时候,他还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不曾发现萧逸明的异样之处。

如果祝斯宁和他一样是再世重来呢?

这不是没有可能,他原本就只是因为和谈一事才会出宫,对事不对人,这一世萧逸明再没有参与和谈,祝斯宁自然就不会再去针对他。

宗启颢还是觉得不对劲,祝斯宁的状态,很可能是知道,但是更多的,像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但是那些惨烈的记忆,又让他在这么多年过去后,即使他下意识回避,身体还会记得。

祝斯宁还等着宗启颢的下一句:陛下怎么不说了?

宗启颢望向祝斯宁的眼睛,也许祝斯宁自己都不知道,他每次看向自己时是何种眼神。那些潜藏在深处的情意,每一次看向他,即使面上说着别的话,还是会通过眼睛传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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