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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彪通过与张红博的交谈,他确认张红博从内心里没有抵制自己。张红博已不再有可能与自己做对,剩下的就是赵国这个人了。
晚上的一顿好吃好喝,饱了大家的口福。但长期无油水下肚的号子里的人,那里经得起这一份厚重的油水,几乎全部吃猾了肠。
从赵国开始,由熊彪亲自发卫生纸,依次上厕所。刚还是油香味满室的号子,顿时变得臭气熏天。
熊彪捂着鼻子。
赵国大骂:“*养的们,有点好吃的就想胀死,这回就让你们上一次厕所,下回老子要给你们颜色看。
熊彪不语。大家不语。
两天后。
赵国被调出了13号。
熊彪通过吃喝收买了全监号人的心,通过**把赵国踢出了13号,熊彪在监号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
熊彪虽然是个大毒枭,但是他有文化功底的人,他还在其他方面有很高的素质。监号通过他的努力,变得平和了。***份子刘林在这间号子里性格应得开朗起来,不再坚守***的信条。一个月后,他被释放了。
我们再来看看在看守所外面,熊彪父亲的家。
时隔熊彪被抓两个月。
他的父亲叫熊志奎,原是市塑料一厂厂长。
这天他把二儿子熊涛和大儿媳韩小雪叫到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较为丰盛的饭菜。
熊志奎从熊彪被抓后,他把熊彪的性命系在了儿媳妇韩小雪身上。
韩小雪时年26岁,有个“叔叔”是大人物,也姓韩,大家都叫他韩局。
席间,熊志奎问韩小雪:“小雪,你亮个底,韩局到底有什么要求,能把熊彪的案子办到什么样的最好程度。”
韩小雪说:“爸,人家韩局在尽最大努力。你也知道,熊彪这回把事犯的太大了,想弄出来,一点希望也没有,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把从他身上搜到的5百多克海洛因由贩卖变为持有,如果做到了,熊彪还有希望保住脑袋。”
熊志奎又问:“那韩局有多大把握?”
“现在这个社会,把握不是用嘴说,韩局有他的难处,得花大笔钱。”
“大笔是多少?”
“我们现在的状况,只能说尽量用钱,就不考虑大量用钱了,我们拿不出大量的钱,不过,韩局说了,如果熊彪能尽快和我离婚,也许……”
坐在一旁的熊涛听完韩小雪的话,他插话道:“小雪,老大可是待你不错,老大在外头的时候,你跟韩局的那种事,他睁只眼,闭只眼,到了这个关键时候,他需要一种精神寄托。”
韩小雪听熊涛这么一说,生气了:“他有的是精神寄托,刘娜娜不是还在和他私下联系吗?还王芹、阿苹、马秀丽……,不说了。”
熊志奎立即安慰韩小雪:“小雪,算了,算了,熊彪是对不起你的。这样吧,你准备一份离婚协议,我负责托人让熊彪签字。”
韩小雪说:“是啊,我们做事都要理智,这是救他的唯一办法。”
号子里的熊彪一直比较安心的等待家里传来好信息。
他比较放心,他的头几次被抓,全都化险夷。虽然这回搞大了,他仍然坚信,老婆的“叔叔”会再次想办法。
这天,家里托关系带来衣服。
熊彪像往常一样,他在衣服的各个包边处捏,他希望从中捏出家里带来的字条。
果然,一张字条藏在包边里。
熊彪扯开包边,从中取出字条。
他打开字条,里面是他父亲熊志奎亲笔写的内容。
“老大,如小雪来了离婚协议,切记,一定要签字同意。”
熊彪是个极聪明的人,无论他是否愿意和韩小雪离婚,但他从父亲的字条上看出,离婚是保住他脑壳的前提条件。
此时的号子,有人进,有人出,已经走了刘林、庄林文、张红博、赵国。已调来了新的二档刘阿荣、还有睡下铺的廖祖爱、王中友、谭海波、宋兵。
刘阿荣是熊彪初中同学,原在32号做头档,他是熊彪的通过找关系要过来的。过来时,熊彪要把头铺让他睡,刘阿荣没答应,坚持要睡二档。
刘阿荣被抓前在市高档住宅小区——云虹小区当保安队长。他是常进宫之人,赚钱的鬼主意多。在他当保安队长期间,他手下有三帮人听他调遣,一帮是自己的小弟,一帮是“鸭”,一帮是“鸡”。他把“鸡”“鸭”生意做进了云虹小区。
做云虹小区的“鸡”“鸭”生意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要利用“鸡”“鸭”捉现行,敲诈云虹小区那些不安份的富翁和富婆们。
好端端的生意被他做砸了。
在向一位富翁勒索“沉默费”时,他没安排好,被人反打一扒,构成入室抢劫。
入室抢劫案发生以后,他的敲诈和组织卖·淫等罪名也相继被调查确认。他的案子复杂,牵扯人员多,等法院开庭还需要很长时间,等待他的将是无期直到死缓的判决刑期。
八档廖祖爱是一个工程小老板,因用自己的单排坐替人拉“废铜”,他的行为构成了破坏电力设施罪,面临的也是较长刑期。
九档王中友,因非法拘禁他人被抓。
十档谭海波是别的号子打出来的,他因强奸少女被抓。在别的号子吃够了苦,调过来后,熊彪把所有的杂脏活都交给他做,只不过不像别的号子那样想着办法整他。
十一档宋兵,绑架,因赌博输了钱,拿了大量的马钱还不起,约人一起绑了自己表姐的儿子,向自己当建筑老板的表姐夫索要救命钱。
在风场,号子里的人按序靠墙而坐,这天下午的太阳不错,阳光照满了坐人的那一大片地面,晒的人懒洋洋。
号子里不再像从前那样规矩多,直到十一档宋兵大家都自由放松的坐着,相互小声聊天。
坐在棉被上的熊彪看着自己的皮鞋,“红蜻蜓”上有了灰尘。
他向谭海波喊道:“强奸犯,拿布来。”
谭海波一声“到”,然后找来抹布,蹲在熊彪面前,仔细的为熊彪擦起皮鞋来。
坐在熊彪旁边的刘阿荣问熊彪:“阿彪,家里传的条子说什么?”
“小雪要跟我离婚。”
“阿彪,在这里我可要说一说韩小雪的坏话。当初那个韩局把他玩弄了,不要她,是你收留了她,她这个人不规矩,不讲妇道,和你结了婚,我还几次看到他又跟那个韩局搞在一起。”
熊彪说:“女人嘛,不是依附钱财,就是依附权势,我们现在的社会权力是至高无上的。她跟韩局好,我无法反对,毕竟,我每次出事,都是他求韩局给摆平。”
刘阿荣说:“进来前,听说韩局有点问题,正在被查。”
“他们这些人会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有时间被人抓了一下痒痒。”
“韩局马上要退休了,他把韩小雪揽住,可真是老牛吃嫩草。”
“小雪也不简单,她在谋求自己的东西。”
“什么东西?”
“韩局的隐蔽财产。韩局才被他老婆办完离婚,韩小雪急着和韩局拿一份手续,那笔隐蔽财产足可以富贵几代人。”
刘啊荣点头,似乎明白了很多。
熊彪已关了五个月。他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案子开庭。
庭审在中院审判庭进行。
这天,来法庭的有,他的两个律师、父亲熊志奎、弟弟熊涛、前妻韩小雪,前妻刘娜娜也从泰国飞回法庭,还有一个重要人物,熊彪案子的一个连案,周建平。因为这个案子由熊彪一个人扛下了,连案周建平才得以自由的生活着。
另外,还有熊彪在社会上的数十位朋友和熟人到庭参加旁听。
首先,是公诉人宣读公诉材料。
公诉人说:“......虽然熊彪携带的毒品不是在交易时被缴获,但熊彪过去曾有的贩毒记录说明,他所携带的571克海洛因是用来贩卖的......,我们认定他不是简单的持有,因此,熊彪的贩毒事实成立。”
熊彪并不为检察机关的指控而感到紧张。这份指控材料,他于几天前已在看守所收到了副本。他相信他的两名律师,跟相信外面的人已经疏通了某种关系。
已进入律师辩护阶段。
律师对检察官说:“请问,检察官,如果某一天你在街上看到一个漂亮的包,包里装着满包的金条,你把它捡了起来,这个时候来了警察,又来了丢包的人,能不能说这个包就是你偷的呢?”
检警官不予回答。
律师又说:“检查官,警察抓住我的当事人时,他的身上确实带有571克海洛因,能说明他拿着海洛因就是要贩卖的吗?”
检察官说:“我们有证人证词,说明熊彪在长期从事贩卖海洛因的违法活动。”
律师说:“你能保证你们的证人不是从别有用心的角度去作证吗?我敢肯定,如果要找这样的证据,我能找到一大堆,我还能找到一大堆熊彪没有贩卖毒品的证明。”
律师说着,激动了,用手指着旁听席上的人,问道:“有谁愿意出来做证,证明熊彪没有从事过犯毒的活动?”
律师的话说完,旁听席上站起来好几十人。这几十人都是熊彪的亲朋好友。
持“*”的法警立即冲到审判台下站着。
检察官不高兴了。
检察官说:“我们还有公安部门出示的证据,证明熊彪因贩毒而被罚款的罚款条。”
律师说:“我相信这份证明的存在,我不相信我的当事人因贩毒而被罚过款。如果有,我希望看到罚款收据存根,我也想问问我的当事人,他是否为贩毒交过罚款。”
律师说完,把头转向审判长:“请问,审判长,我可以询问我的当事人吗?”
审判长说:“可以”
律师对熊彪说:“熊彪,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熊彪说:“是。”
律师:“你吸毒吗?”
熊彪:“吸”
律师:“你贩毒被罚过款吗?”
熊彪:“没有”
律师:“你吸毒罚过款吗?”
熊彪心想,这律师真够狠的,我哪里吸毒呢?我确实贩毒被罚过款,只不过罚款单上写成了吸毒。如果把我定为贩毒送进牢里,他们要的罚款从那里来呢?
熊彪:“罚过。”
律师:“你这571克海洛因是准备自己吸用的吗?”
熊彪:“是的。”
律师:“持有这么多毒品,你没考虑过已构成犯罪吗?”
熊彪:“海洛因马上要涨价,我的毒瘾很大,我得多存一点。”
......
庭审结束。
熊彪对这天的审判感到非常满意,他对他的辩护律师特别满意。
这天开庭回来,熊彪带回了熊涛给他的一张字条。字条说:因为这次事情大,他们还要继续做努力,争取在判决之前,就在一审中拿到满意的判决结果。
熊彪在高兴中藏着忧虑,在忧虑中看到希望。这就是熊彪后一个月里的心态。
庭审一个月刚过,熊彪又收到了家里传过来的一张字条,字条是他父亲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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