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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
按落雪的观察,夏婉滢应该快要醒来了。
这日,云梓念正陪在夏婉滢身边,只见夏婉滢的手指动了动,云梓念总算露出一抹微笑。
她轻声唤道:“夏姐姐?”
夏婉滢迷迷糊糊之际,便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只觉得有些无力,身上有些软,却是舒服清爽的很,不似往常那般闷热难受。
夏婉滢缓缓睁开眼睛,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便看见云梓念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她顿时想起,自己好像是被人抓走了!
她记得,她醒来后便看见一只羽箭向念儿射来,然后她冲了过去,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念儿,我还活着…”夏婉滢开口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云梓念立刻起身倒了杯水,笑道:“你还未与我游过碧湖,自然是要活着的!”
夏婉滢听后勉强苦笑一下。
想来为了救活自己…
念儿也是废了不少力气吧!
她喝了一口水,苦笑了一下说道:“念儿,其实…”
“你不必为我费心的,其实我自小身重奇毒,就算是不幸身亡,也与此事无关的…”
就她这身子…就算是去了,又与这一箭又有何干系呢!
她又何需让念儿为了她,背负这内疚之情呢!
云梓念听后却是一笑,突然想到柳时安前几日那副着急的样子,心下一转。
“夏姐姐何出此言,即便没有此事,难道念儿就不能为你解毒了么?夏姐姐放心,你已经服下了冰魄虫草,身上的热毒,已经解了!”
“念儿,你说什么!”
夏婉滢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梓念,徒然抓住了云梓念的柔荑。
“你是说…我身上的热毒…解了?”
夏婉滢红着眼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云梓念点点头:“嗯,已经解了,日后你不必在为此受苦了”。
夏婉滢就这样震惊的盯着云梓念半晌,心中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从她出生,她便因此而饱受折磨,每日只盼着能活下去便好。
如今…
这热毒竟是解了!
夏婉滢想着,眼泪便缓缓滑落,她哽咽道:“念儿,那冰魄虫草,是从哪里得来的?”
云梓念为她寻来冰魄虫草,得是付出多少代价啊!
她欠云梓念的,这一生可还的完!
云梓念听后却是叹了口气。
“哎!不是我寻来的,是那柳时安!”
夏婉滢听后疑惑不已,随后惊愕道:“是柳公子?念儿认识他?”
云梓念一听,明白了。
原来这二人并不熟悉呢!
而且夏婉滢明显是不知道柳时安便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
她暗笑,这倒是有意思呢!
云梓念点点头无奈道:“嗯,那柳时安知道你出事了以后啊,可谓是尽心尽力,为你寻来了冰魄虫草不说,还硬是又给你灌输了内力,落雪拉都拉不住,不然,你又怎能醒来的这样快呢!”
夏婉滢服下冰魄虫草之后,体内一热一寒互相掣肘,需要好些时日才能消化。
而夏婉滢醒来也会十分难受,想来还是要受个几日苦的。
可柳时安偏偏就舍不得让夏婉滢受这份苦!
所以他便将内力输给了夏婉莹,冰魄虫草加上柳时安的内力,热毒以最快的时间被压制清除,到是让夏婉滢少吃了不少苦头。
“现在夏姐姐总算是醒了,也不枉柳时安遭了那些罪!”云梓念叹息道。
“什么?”
夏婉滢一惊:“柳公子怎么了?”
云梓念摇摇头道:“还不是给你输了太多的内力,伤了元气,一只昏迷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呢!”
云梓念看见夏婉滢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担忧,心中窃笑不已。
她面上却是悲痛的说道:“听落雪说,柳时安损耗了太多元气,五脏六腑都受了伤,恐怕要养上许久才能恢复了!”
夏婉滢听后竟是眸中酸涩。
柳时间…
竟是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
云梓念见此,也不敢让她过于担忧愁,怕影响她的身子,便说道:“不过夏姐姐放心,睿王府的药材多的很,落雪自会想办法让柳时安快些恢复的!”
夏婉滢这才点点头,心中却还是惦记着柳时安。
云梓念也没再说什么,便叫她好好休息,过些日子就可以回去夏府了。
想来那夏术也是十分担忧的。
八皇子府。
吕彦灏那日被吕千珩打了之后,在那房间内整整缓了半日,才勉强起身走到了外面,放了信号叫自己人来,将他送回了皇子府去。
这些日子便是好生养着,更是让几个暗卫给他输了内力疗伤,他才好了一些。
只是一身武功,还是废了五成!
吕彦灏此时坐在府中,面色还有些白,他根本没想过,吕千珩的武功竟是如此高强。
只怕以后,也是个祸端!
他此次煞费苦心设的局,可是还是失败了!
竟是从一开始就被吕千珩和云梓念给识破了。
自始至终,他就像一个傻子一样,竟然还满世界的去找云梓念!
吕彦灏心痛的闭上了眼睛,喃喃说道:“云梓念…云梓念!”
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得到云梓念而已!
他的用心良苦,难道云梓念就看不到么!
吕彦灏就想不通了,为何云梓念明明听到了自己那一番言语,竟还是会选择吕千珩。
自己堂堂大樾的皇子,父皇最宠爱的儿子,难道还不如一个王爷么!
明明自己已经对她动心了!
明明自己都不介意她睿王妃的身份了!
为何!
为何云梓念还如那寒冰冷玉一般,就不知感动呢!
吕彦灏坐在书房中,心情如万年冰雪。
眼下自己在朝中无半点势力可用,吕彦轩将自己压的死死的,如今又和睿王府对上了,自己简直是如履薄冰。
吕彦灏眯着眼睛,双拳紧握。
不!
不能在招惹睿王府了!
待自己登上大位,到时在图谋睿王府也不迟,眼下最重要的,依然是这夺嫡之事!
“吕彦轩…”吕彦灏自言自语道。
徒然,他想到了什么猛的抬眼,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随后他笑道:“吕彦轩,你以为,当真能将我压死么!”
入夜。
月色朦胧,层层云雾中渗透出皎洁的月光。
最冷那几日虽然已经过去,可都城仍然是寒风瑟瑟。
一位老人正在熟睡,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他迷迷糊糊的紧了紧身上的锦被,却是听见房间内响起了脚步声。
那老者顿时一惊,徒然坐了起来。
只见他房间中,赫然站着一名黑衣男子。
而那人似乎也并没有要隐藏自己,脚步声丝毫没有收敛,便直径走到了桌子前坐下。
那老者一惊:“你是谁!”
那男子缓缓坐下,摘下面上的黑布,含笑道:“是我!”
那老者听后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惊愕道:“八殿下?!”
虽然屋内漆黑,他看不清吕彦灏的面容,可是从声音中,他还是认出了。
来人便是八皇子吕彦灏。
“正是本殿!”吕彦灏直接承认。
那老人赶紧起身行礼,疑惑道:“老臣参见殿下,只是不知,殿下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他也十分好奇,这八殿下半夜三更的来自己府上作何!
自己又不是他的人!
“本殿今日来,是想问你,还想不想报仇!”吕彦灏缓缓说道。
那老人听后徒然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看着吕彦灏良久,不知该作何反应。
睿王府。
柳时安刚走到客房院落,打算去看看夏婉滢,便遇上了前来送药的落雪。
落雪见柳时安来了,当即叫住了他。
柳时安疑惑道:“怎么了小雪雪?夏婉滢她…听说是醒来了?”
落雪则是一笑,凑近柳时安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顿时,柳时安眸中精光一闪!
“真的?”柳时安眸光闪闪,璀璨生辉的看着落雪。
“自然是真的!王妃亲口对我说的!你便去歇着吧,一会我自会将夏婉滢给你带去!”
就看在相识已久的份儿上,帮他一把吧!
总是不能看他永远孤身一人的!
落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善良了!
这柳时安屡次得罪自己,自己还如此好心的帮他讨媳妇!
柳时安听后感激的点了点头,像看亲人一样的看着落雪,义正严辞的说道:“此恩,没齿难忘!”
说完便转身出了客房。
落雪一笑,暗道,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随后便走进了屋内。
夏婉滢如今已经与常人无异了,只是那中箭的伤口还需要养上几日。
她此时正坐在床塌之上,本打算出去透透气,便看见落雪走了进来。
“落雪姐姐,你来了!”夏婉滢笑道。
落雪将药递给了夏婉滢,却是叹息道:“是啊,你怎样了,今日伤口可疼了没?”
夏婉滢见落雪有些忧心,点头疑惑道:“今日好了许多,伤口也不大疼了,落雪姐姐可是有心事?”
落雪叹息道:“还不是那柳时安!”
“柳公子怎么了?”夏婉滢立刻紧张起来。
这一声倒是吓了落雪一跳。
落雪暗笑,王妃说的果然没错!
“内力损耗太多,我用了好些法子,什么药都用过了,可惜还是不见成效,现在仍然是虚弱得很啊!”落雪无奈道。
夏婉滢听后心中暮然一痛:“这样严重!”
落雪点点头:“可不是么!本来多风采俊逸的一个人啊,现在可好了,整日里躺在床塌上,气血不足,元气大伤,再这样下去,只怕…”
夏婉滢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猛然抓住落雪的手问道:“只怕怎样?”
“哎,只怕身子会越来越弱,最终承受不住,便是卧病不起啊!”
“什么!”
夏婉滢惊恐又担忧的看着落雪,心中五味杂陈。
柳时安,竟是为了救她,损耗了这样多的内力。
这…
这可如何是好!
霎时,她变红了眼眶,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
良久,夏婉滢才对落雪说道:“落雪姐姐,我…我可否去看看他?”
落雪差点一拍大腿站起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自己还想着怎么引夏婉滢过去呢。
谁想到竟是如此简单!
这傻姑娘!
落雪立刻说道:“自然是可以!你随我来!”
落雪将夏婉莹引到了另一个客房,便说道:“你进去吧,我刚出来,便不去了!”
说完,她摇着头叹息着回去了。
夏婉滢含泪走到了门口,平静了一下心情才轻轻的推开房门。
只见柳时安正躺在床塌上,面色有些苍白,好似在熟睡着。
那样安静,那样让人心疼。
夏婉滢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了柳时安的手,现竟有些微微凉,便是越心疼起来。
“柳时安,你怎么那样傻!”
夏婉滢有些哽咽的轻声说道。
这时,柳时安好似是听到了声音,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夏婉滢时先是错愕不已,然后低哑着声音问道:“夏小姐,你怎么来了,你身子如何了?”
夏婉滢听后眼泪竟是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柳时安都已经这样了,竟然还在关心自己,问自己好不好!
他怎么这样的傻!
柳时安则是看见夏婉滢落下眼泪的那一瞬间便慌了。
他哪里见过女子哭啊!
“你…你怎么了?别哭,别哭啊!”柳时安慌忙的说道。
夏婉滢则是哭着摇了摇头,她咬着嘴唇,半晌才说道:“我没事!你怎么样?你怎么那么傻?”
柳时安听后有些内疚。
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竟是害夏婉滢如此担心。
他立刻说道:“我没事的!你无需担心,只是…只是损耗一些内力,对我来讲并不碍事的!”
夏婉滢哪里听得进去,只以为柳时安是在安慰她,心里便更是难过了。
自己何德何能,让柳时安这样细心珍视!
夏婉滢泪流不止,她不愿在柳时安面前如此,便准备起身跑开。
谁知动作太快,一个不小心竟是牵扯到了肩上的箭伤,疼的她“嘶”的一声叫了出来,便用手捂住了肩头。
柳时安大惊,竟然担心的忘记了自己是在做戏,‘蹭’的一下便坐了起来焦急道:“你怎么了?”
这一下,夏婉滢愣住了。
她疑惑的看着快速起身的柳时安。
不是说…
身子虚弱,无力起身么…
而柳时安自然也反应过来了,顿时尴尬的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夏婉滢,不知该如何解释。
夏婉滢见此还有何不明白。
这柳时安分明是骗自己的!
“你…”夏婉滢面上微怒,瞪了柳时安一眼,便直接起身跑开了。
柳时安连忙起身追了出去,却看见夏婉滢已经跑出了院子。
他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夏婉滢的背影半晌。
罢了,自己骗她在先,还是等她消消气再说吧!
随后他便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的去了落雪的院子。
落雪老远就见柳时安走来,看他那副模样…
落雪一笑,便知他定是东窗事了!
“怎么?被现了?”落雪笑道。
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柳时安点点头,一脸恳求的看着落雪:“怎么办?”
倒是可怜巴巴的。
落雪笑道:“无事,那夏婉滢也是个心软的,你救了她,她也不会真的生你气,过两日便会好了!”
柳时安听后倒是放心不少,刚准备离开就听落雪说道:“那夏婉滢也是个命苦的,你可知她为何身中热毒?”
柳时安立刻又坐了回来,挑眉问道:“你知道?”
落雪得意一笑:“没有我睿王府暗卫不知道的事!”
睿王府暗卫遍布朝堂,哪个府上的秘密他们不知道!
柳时安一想也是,便问道:“为何?”
落雪叹了口气说道:“那夏婉滢,当真是个命苦的!”
夏婉滢的娘,也就是夏夫人,最初并不是夏婉滢的爹心悦的女子,而是夏术为他儿子选来的。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夏婉滢的爹夏京帆便也没有什么抵触,就同夏婉滢的娘成了亲。
开始时倒还不错,即便那夏京帆不是多么喜爱夏夫人,可二人却也是相敬如宾,日子过的也算不错。
而且夏术十分满意这夏夫人,为人善良,贤惠节俭,孝顺懂礼,更是将夏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只是不久之后,一切都变了!
夏京帆遇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是青楼出身,卖艺不卖身。
也不知她给那夏京帆下了什么药,硬生生是将他的魂魄给勾了去,迷的团团装。
自此,夏京帆是日日往那青楼跑,二人更是整日里出双入对,郎情妾意,好不自在。
未用上一个月,在夏术的极力反对下,夏京帆还是将那女子赎了身,娶回来做了良妾。
从此,夏府多了一个妾室,便是这徐姨娘。
夏夫人为人和善,对她倒是不错,只是夏京帆几乎日日宿在徐姨娘的房中,倒让夏夫人脸上的笑颜一日比一日少。
不久之后,夏夫人怀孕了,那夏京帆也是开心的很。
本来夏夫人郁郁寡欢的心绪有些渐好,可谁知,未有持续两个月,徐姨娘竟是也怀孕了!
徐姨娘怀孕以后,夏京帆便不再理会夏夫人了,而是整日呆在徐姨娘的房中,可谓是视如珍宝,疼爱有加,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那徐姨娘。
想来一府的夫人,吃穿用度还不如一个姨娘,夏夫人自然是难过的紧。
也幸好还有夏术在,他时常训斥夏京帆,下人们才不敢太过放肆。
那一日,夏京帆回到府中之后,见徐姨娘竟是在默默的流着眼泪。
那模样,真是好不可怜!
夏京帆顿时大惊,立刻焦急的问道:“琴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徐姨娘却是咬着唇,一副委屈的样子含泪说道:“无事,夫君,你莫要瞎想!”
夏京帆见她这副委屈的模样,心都要疼死了,这怎么可能会是没事呢!
“琴儿,别怕,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啊,你这是要急死我么?你若是委屈难过,伤了我们的孩儿,可怎么是好啊!”
夏京帆焦急的说道。
谁知话音刚落,徐姨娘竟是哭的更凶了,声泪俱下的说道:“夫君!琴儿是心疼咱们的孩儿啊!”
夏京帆大惊:“咱们的孩儿怎么了?”
徐姨娘则是摇头哭道:“夫君,再过三个月,少夫人便要生产了,到时她的孩子便是嫡长子,我们的儿子却是庶子。妾身一想到我的孩儿要受尽冷眼,遭人嘲讽,妾身这心里就好难过!”
夏京帆一听,这才想到这个问题。
是啊,琴儿和自己的孩子,是庶子啊!
随后他拍了拍徐姨娘的手说道:“琴儿,你莫怕,夫人她这胎也未必就是儿子,到时她若生下一个女儿,我便同父亲说,将你抬成平妻,这样我们的儿子便是嫡子了!”
谁知那徐姨娘却是摇着头道:“不可能的,老爷他那样不喜欢我,不可能会同意的!今日我找稳婆来看过了,稳婆说妾身这一胎,定是个儿子”。
随后徐姨娘越哭越汹道:“夫君,我们的儿子以后便是庶子了,妾身委屈点无所谓,可是妾身一想到,咱们的儿子也要顶着庶子的名头到处受委屈,妾身这心里便疼的不行!”
夏京帆听后却是狂喜,他扶住徐姨娘说道:“琴儿,你说的可是真的?稳婆真的说你腹中的是儿子?”
徐姨娘点点头道:“嗯,稳婆说了,定是个男婴!”
“太好了!”夏京帆大笑道:“琴儿,这是我儿子啊!我有儿子了!”
“可是,他却是个庶子!呜呜呜!”徐姨娘哭的不行,可是吓坏了夏京帆。
“琴儿,你快莫要哭了,你这样难过,儿子也是会有感觉的,若是他也跟着难过,岂非是要心疼死我么!”
夏京帆手足无措的说道:“不若你与夫君说,你想怎样,夫君都依你还不成么!”
那徐姨娘听后倒是止住了哭声,眼泪婆沙的说道:“老爷定是不会将我抬成平妻的,他那样不喜欢我,可…”
徐姨娘咬着唇,将身子靠在夏京帆的怀里哽咽道:“可若是少夫人生下来的孩子…实在是难以继承夏府,那父亲就必须要将咱们的儿子抬成嫡子了!”
夏京帆听后一惊,皱眉道:“这…”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可如何能让夫人生下的孩子,无法继承夏府呢?”
徐姨娘眼泪汪汪的看着夏京帆,握着他的手说道:“妾身这里有一**药,服下以后,会让胎儿日后的身体孱弱,到时父亲见嫡长子身子虚弱,便只能将咱们的儿子扶上来了!”
谁知那夏京帆听后却是连想都未想,就说道:“琴儿何苦为了此事忧心忡忡,我将这药给夫人服下便是,你可莫要再哭了,哭的为夫这心都要碎了!”
徐姨娘听后眸中闪过笑意,嘴上却是说道:“夫君,你不会觉得妾身恶毒吧,妾身也是怕咱们的儿子受委屈啊!妾身一想到儿子会低人一等,受人非议,妾身就…就…”
说着又是大哭了出来。
夏京帆赶忙将徐姨娘搂进怀中,心疼道:“怎么会呢琴儿!你是什么样的人为夫还不知道么,你心地善良,以前受了那么多委屈都自己承受着,如今若不是为了咱们的孩子,又怎会出此下策呢!”
他安慰道:“你放心,为夫绝不会让咱们的儿子低人一等的!咱们的儿子,必须是嫡子!”
夏京帆语气坚定,却是没看到徐姨娘靠在他怀里,眼中闪过的狠辣。
午膳时,夏京帆便来了夏夫人的房中陪她用膳,还亲自给他拿了些糕点,倒是感动坏了夏夫人。
一顿饭,吃的甜蜜而温馨。
只是这幸福没有持续多久,下午府医来请脉之时大惊,立刻报告了夏术,夏夫人,中毒了!
夏术慌忙的赶了过来,据府医所说,夏夫人中的毒,属于热毒,十分罕见,不仅他无能为力,恐怕这世上也无人能解。
而且,不止胎儿难以成活,生产之时夏夫人的命能保住,许都是个奇迹!
夏术大惊!
他立刻叫来了林太医,林太医看过之后,和府医所说无异,腹中胎儿即便是活着生出来了,能活几日还是个问题呢!
夏术勃然大怒,查来查去,现竟是自己的亲儿子给夏夫人下的毒!
夏术震惊无比!
这可是夏京帆的亲生孩子啊!
虎毒不食子!
他夏术,怎就生了这个么猪狗不如,冷血无情,杀害自己亲生孩儿的东西!
夏术立刻将夏京帆关了起来,免得他再做出什么伤害夏夫人的事。
他也差点没杀了徐姨娘,只是到底顾着她腹中的孩儿,便忍了下来。
怎么说,她怀着的,是他夏术的孙儿!
夏夫人知道后更是伤心欲绝,悲痛不已,本就中了毒的身子更是万分虚弱。
待生产之时,果然没挺过去,提着最后一口气生出了夏婉滢,便就撒手人寰了。
而夏婉滢更是惨,生下后便身中热毒,林太医日日长在夏府为她诊治,忙乎了几日几夜终是保住了性命。
然,却是日日汤药不断,年年浸泡寒泉,更是不断的饱受热毒的折磨。
夏术好不容易保住了夏婉滢的性命,可他看着自己的孙女,小小的身子,可爱的样子,却是日日都过的如此痛苦。
夏夫人也是死的凄惨,都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
夏术便气的浑身抖,又是将夏京帆毒打了一顿,几乎要了夏京帆半条命。
如若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夏术真想打死他!
未过多久,那徐姨娘也生产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长眼,谁知那徐姨娘生下的胎儿,竟是个畸形!
那婴儿生下来竟是没有右侧的手和脚,独臂独肢,极其骇人!
着实吓了稳婆一跳。
生下来后,只听“啊”的一声大喊,却不是孩子的哭啼声,而是稳婆惊吓的叫喊声,险些将孩子掉在地上,幸好下面就是床褥,她忍着惧意定睛一看,那孩子气息微弱,眼看便是不行了。
那稳婆惊恐不已,只得赶紧让丫鬟去找夏术来。
夏术得到了消息之后,过来一看,那孩子确实快要不行了。
未撑上一刻钟,便就没了气息。
夏术非但没有伤悲,反而是大笑出声,拿着剑就走进了屋中。
徐姨娘生产过后十分微弱,只听见那稳婆喊了一声便将孩子抱了出去。
眼下她总算缓过来一些,却见夏术走了进来,手中竟是拿着一把长剑,顿时惊慌不已,虚弱的说道:“父…父亲,你要做什么,我的孩子呢?”
夏术冷哼道:“父亲?你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叫本官父亲!你杀害了我夏府的夫人,毒害我夏术的孙女,今日,我便让你血债血偿!”
徐姨娘大惊,拼命的坐了起来向后靠去,惊恐的说道:“你…你不能这样对我,父亲,你就忍心看着刚生出来的孩子,没有娘亲么!你杀了我,夫君也不会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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