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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三人被点了穴道一动也不能动,可张夫人和张菁却还是已经满脸泪痕。
云梓念进去之后,落雪便解开了几人的穴道。
张菁能动作了以后,一下子扑到了云梓念的身上将她抱住,哭喊道:“念儿,我对不起你啊!念儿!”
那日确实是大哥与她说,母亲特意从埕州请来的婆子,做的好一手蜜枣糕,香甜不腻,让张菁和陶芃回去尝尝的。
她尝了好吃,便拿来给念儿一些。
却是没想到…
这竟是一个陷阱!
大哥…
竟然是利用了她!
他竟然…
要害念儿啊!
若念儿真的因此中蛊,她岂非是要以死谢罪么!
就算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那也是一生难安!
云梓念拍了拍张菁的背,柔声说道:“菁姐姐,张亦砜做错太多,我最终…也无法当作什么都没生过!”
她没有一颗菩萨心肠,她无法放过张亦砜。
张菁却是噼里啪啦的流着眼泪,摇着头抽泣道:“不!念儿,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啊,幸好你没事,呜呜呜,幸好你没事!”
云梓念见此,也只得叹息,为何一个府上教养出来的孩子,却是这样的天壤之别。
张夫人也在一旁哭的稀里哗啦。
她不懂什么夺嫡,什么大义,却也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她的儿子,竟是完不顾菁儿的生死!
竟是完不在意张府的死活啊!
可…
可她身为母亲,纵使知道儿子过错滔天,却还是忍不住悲痛欲绝。
毕竟,那是自小疼爱到大的亲生儿子啊!
这时,张御史却是突然跪在了地上。
他对云梓念说道:“王妃!老臣有罪!老臣教子不严,险些铸成大错啊!”
云梓念立刻说道:“张大人快快请起,此事与你无干,你何需自责!倒是本妃,未现通知你,便抓来了张公子…”
“逆子!”
张御史立刻大喊道:“王妃!是我张府对不起你,对不起陛下,这个逆子,简直是死不足惜!死不足惜啊!”
而张夫人听后却是越哭越厉,哭喊道:“老爷!砜儿他都已经…已经去了,你还不能原谅他么!”
随后张夫人看着云梓念缓缓跪下,哭道:“睿王妃,我知道此事是砜儿的错,只是他如今已经去了,王妃,臣妇求求您,能不能让臣妇把砜儿的尸首带回去啊!”
张菁见此,连忙将张夫人扶了起来,安慰道:“娘,你不要这样,念儿会将大哥的尸首给我们的”。
念儿哪是那样冷血狠辣之人啊!
云梓念苦笑一下,对身旁的落雪说道:“你带人,将张亦砜的尸首送回张府”。
落雪点点头,便去办了。
云梓念看向张菁,柔声道:“菁姐姐,你先带张御史和张夫人回去吧”。
今日是她将张御史等人请来王府的,他们已经寻了张亦砜好些日子,却始终没有找到。
云梓念便让几人来了王府地牢,也同他们说了,以免他们出声音,需要点了几人的穴道。
她和张亦砜的对话,这几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张菁点了点头对云梓念说道:“念儿,谢谢你,过几日…待大哥的丧事过后,我便来向你赔罪!”
云梓念不悦道:“菁姐姐说的哪里话!你与我,还要如此么!”
张菁听后越越觉得对不起云梓念,只得抱歉的说道:“念儿,谢谢!”
说完便搀扶着张夫人向外走去。
张府。
此时,张府大堂。
张御史等人回到张府的时候,落雪已经带着张亦砜的尸首到了,等在了大厅之上。
张夫人看到张亦砜的尸首,猛然扑在上面哇哇的哭了起来。
张御史虽然也生气,却也是一脸悲哀。
可想到张亦砜做的那些事,还有说的那些冷血无情的话,张御史便想,死了也好。
张菁也是红着眼眶对落雪说道:“落雪,谢谢你将我哥哥送回来”。
落雪见张府这一家子,各个神色悲伤,面色凝重,便拍了拍张菁的手,然后对张御史说道:“张大人,我家王妃说了,若是能够重来,还望张大人能够好好教养张公子,不求他功名利禄,才学出众,但求他心思单纯,知善知恩!”
张御史一听,茫然的看着落雪。
王妃这话…
是什么意思!
随后只见落雪拿出一个瓶子,放在了张亦砜的鼻子下面。
结果竟是大大出人意料。
张亦砜,竟是醒了!
张夫人吓了一跳,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张亦砜,立刻喊道:“砜儿!”
张亦砜睁开眼睛,面色有些呆楞,他坐起身子皱着眉头说道:“咦?这是哪啊?”
“这…”
张御史顿时一惊,看向落雪问道:“落雪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落雪则是面色平静的说道:“我家王妃说,纵使张公子千错万错,也还是张小姐的哥哥,她与张小姐多年情分,自是不能亲手杀了她的大哥,只是张公子作恶太多,实在无法饶恕,今日张公子服下的药,会让他的心智回到五岁,往后,张公子便只能这幅样子了…”
落雪看向张御史叹息道:“这已经是我家王妃能做出的最大宽恕了,张公子现在如同孩童,往后怎样管教,是单纯,还是丑恶,便就看张御史的了!”
张亦砜的心智会永远停留在五岁,只是他会变成一个心思单纯的孩子,还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孩子,便就看张御史的管教了。
重来一次…
张御史,你还会那样注重才华,而非德行么!
张御史听后,顿时就红了眼眶。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睿王妃!我张府,欠你太多啊!”
张夫人也是破涕为笑。
就算张亦砜如同儿童又怎样!
就算他无法懂事又怎样!
起码,她的砜儿还活着啊!
睿王府。
落雪已经回了睿王府,将事情都说给了云梓念。
云梓念点点头,想来,张御史知道该怎样做的。
而后落雪退了出去,可红鸾却是没走。
云梓念叹了口气,她虽未看红鸾,却也知道,她有话要说。
这半个多月以来,红鸾分明是不似以往那般活泼俏皮,反而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日…
云梓念从未问过她,怎么会被抓去了八皇子府。
按理来讲,想在睿王府抓人,实在是难如登天。
除非…
红鸾根本不是被抓去的!
“说吧!”云梓念未动,却是直接对身后的红鸾说道。
红鸾听后,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了云梓念的身前。
她缓缓跪了下来,轻声说道:“王妃,奴婢…对不起您!”
云梓念无奈的看着红鸾。
这是她第二次同自己说对不起。
那日在勤政殿,红鸾被冯欣欣所救,也是对自己说着对不起。
“红鸾,你我主仆多年,有何事,你便说吧!”
“王妃!”
红鸾对着云梓念深深的磕了一个头,眼泪也流了下来。
她哽咽道:“王妃,红鸾…红鸾想求王妃,将红鸾送到张府,红鸾想伺候张公子!”
云梓念听后微微惊愕。
红鸾…
竟是想去张府吗!
“你…”云梓念错愕的看着红鸾。
想那一日,长街之上,张亦砜在马蹄下救了云梓念,红鸾看着他的背影许久,云梓念便知,红鸾是心悦张亦砜的。
那时,云梓念还打趣红鸾,是否要和人家回府。
未曾想到,竟是成真了么。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哪怕张亦砜利用了红鸾,将她骗出王府,抓走了她,红鸾也还是…
甘之如饴么!
良久,云梓念缓缓的问道:“你可想好了?”
红鸾却是坚定的点点头,说道:“王妃,红鸾对不起你,可红鸾…是真的喜欢张公子,红鸾不敢奢求,只求在张府做一名丫鬟,能够时时见到他,便就心满意足了!”
云梓念听后,只是无奈的叹息一声。
她不怪红鸾不愿再陪在自己身边。
只怪…
情如罂粟,生死相许!
“罢了,过两日,我便带你去张府吧,成与不成,便看张御史怎么说吧!”云梓念叹息道。
红鸾听后,对云梓念又是重重的磕了一头,哽咽道:“多谢王妃!”
夏府。
眼下新帝登基,百姓减税,民心所向,大樾一片安乐祥和,真真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夏术这个做丞相的,自然也是轻松许多。
这一日,夏术和夏婉滢刚用过午膳,下面人便来报,说是碧泉庄庄主在外求见。
顿时惊讶了夏术。
他‘蹭’的站起身来,震惊的问道:“谁?”
管家再次说道:“大门外来了一名公子,说是碧泉庄庄主求见夏丞相,还让老奴将这个给老爷看!”
说这管家就递给夏术一块令牌。
那令牌成墨黑色,上面一个火红的‘泉’字,正是碧泉庄的令牌。
想来,此人定是碧泉庄庄主无疑。
夏术拿着令牌震惊又不安的说道:“这碧泉庄的庄主,来夏府作何?这…”
他担忧的看向夏婉滢:“这不会是来索要那冰魄虫草的吧!”
睿王妃和他说过,滢滢体内的冰魄虫草,是睿王府去碧泉庄取来的!
这莫非…
是偷来抢来的?
那碧泉庄奈何不了睿王府,便来他夏府寻仇了?
夏婉滢也是一脸迷茫。
碧泉庄她不太了解,只是听祖父说过,碧泉庄乃天下第一庄,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却是机关重重,进出无命。
而那庄主更是神秘莫测,鲜为人知。
自己当时解毒用的冰魄虫草,听说是来自碧泉庄,只是念儿曾与他说过,是柳时安取来的。
莫非…
是柳时安为了自己…
偷来的?!
若真是那样,可就麻烦了!
正在这时,只见一名小厮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的说道:“老爷,小姐,外面…外面…你们快去看看吧!”
夏术和夏婉滢大惊。
难不成是那碧泉庄的庄主闯进来了?!
“哎呀,你快说,外面怎么了?”
夏术可不敢带着夏婉滢出去,他一介文官,就他这老胳膊老腿的,那碧泉庄庄主还不一下子就给掰折了!
“外面来了好些个人,说是碧泉庄的,竟是拿了许多箱宝贝,说…说是娶咱们大小姐的聘礼!”那小厮焦急的说道。
“什么?!”夏术顿时惊呼出声!
这…
这碧泉庄的庄主,是打算让滢滢肉偿了么!
这…
这可怎么办!
夏术一跺脚,对夏婉滢说道:“滢滢,你在这等着,祖父出去看看,你放心,祖父断是不会拿你去还债的!”
于是夏术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去了前院。
夏婉滢蹙眉,这到底这么回事。
她心中担心,根本没有理会夏术的告诫,便也跟了出去。
此时,夏府的前院已经堆满了大箱子,柳时安一袭白衣,墨飘飘站在院中,眉眼之间尽显张扬。
他见夏术远远走来,整理了一下衣冠,便迎了过去。
“夏丞相!在下碧泉庄庄主柳时安,拜见夏丞相!”柳时安向夏术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夏术本来是抱着视死如归,绝不会用夏婉滢还债的心思来的。
可当他看见一身气宇轩昂,张扬霸气的柳时安之后,顿时便愣住了,那一身的赴死气势也软了下去。
这…
这碧泉庄的庄主,可真是一表人才,气质不凡啊!
这…
他与滢滢…
别说,还真般配!
“这个…你就是…柳庄主吧?”
他自是听说过,碧泉庄庄主的大名,柳时安。
柳时安立刻点头道:“是是,是在下!”
分明是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夏术见这柳庄主,年轻有为,一庄之主,竟还如此懂礼规矩,越满意。
“柳庄主,不知…你今日是为何而来?”
柳时安一怔。
这不明摆着么,自己为了娶夏婉滢啊!
他客气道:“在下…心悦婉滢,今日特来拜访夏丞相,若夏丞相同意这桩亲事,在下可以保证,定会对婉滢疼爱有加,呵护备至,绝不会让她伤心流泪”。
他顿了一下说道:“成亲之后,婉滢若是愿意和在下回碧泉庄,在下便等夏丞相日后辞官,带夏丞相和婉滢一同回到碧泉庄,免得婉滢放心不下您,若是婉滢不愿意,在下也可以入赘丞相府,陪婉滢住在都城!”
夏婉滢赶来前院之时,正巧听见柳时安这番话,顿时愣在了原地。
柳时安…
便是碧泉庄的庄主么!
柳时安…
你竟是愿意为了我,做到如此地步么!
夏术则更是震惊无比,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惊愕。
这…
这柳庄主,竟是愿意为了滢滢入赘丞相府!
可…
可他们素未谋面啊!
“柳时安!”夏婉滢站在不远之处,声音有些哽咽。
柳时安看见夏婉滢,顿时眸子一亮,便笑了出来。
“婉滢!”柳时安笑道。
“你是碧泉庄庄主?”夏婉滢走近,红着眼眶问道。
柳时安点点头,莫名其妙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你知道!”
云梓念和落雪难道没告诉过她么…
夏婉滢摇摇头,委屈道:“你不说,谁知道!”
柳时安顿时一噎。
他行走江湖,习惯了只要一报出自己的大名,所有人就都知道他是碧泉庄的庄主了。
忽略了夏婉滢只是闺阁女子,不认得他也不稀奇。
“那…是我的错!”柳时安说道。
夏术在一旁简直是惊呆了!
这…
这碧泉庄的庄主竟是如此不矜持么!
怎么在滢滢面前就如同小猫一般,说认错就认错啊!
传言不符,传言害人啊!
“那你刚才说的话…可算数?”夏婉滢眼泪婆沙的问道。
柳时安见夏婉滢红着眼眶,一颗心都要化了,哪还有什么矜持高贵可言!
“算!只要婉滢喜欢,我怎样都行!”
随后柳时安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嫁给我么?”
“噗!”夏婉滢听后却是破涕为笑。
这个傻瓜!
然后夏婉滢转身看向夏术,认真的说道:“祖父,这便是溟泫庄路上救下滢滢的柳公子,滢滢体内的内力,也是他的!”
话外之意,你孙女的命是他救的!
夏术惊讶不已,这…
那日救了滢滢的,原来便是柳时安么!
随后夏婉滢一字一句道:“祖父,滢滢心悦柳公子,滢滢要嫁给他!”
这话一出,夏术还没怎么样,柳时安却是狂喜不已!
“婉滢!”
柳时安惊喜的说道:“真的么!”
随后他竟是忘了还有夏术在场,突然抱住了夏婉滢,欢喜道:“婉滢,你真的心悦于我么!太好了!婉滢,我太开心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绝不欺负你,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夏术顿时愣在当场。
如今…
是自己的思想过时了么!
现在的年轻人…
都这样轻薄了么!
光天化日,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孙女早就被柳时安,看光光,抱过,搂过,‘睡过’了,恐怕会疯了吧!
而张府。
这日,云梓念带着红鸾来到了张府。
一到了前厅便看见张亦砜在大厅中玩耍,见云梓念和红鸾而来立刻停下,懵懂的看着云梓念说道:“咦?”
然后对身后的张御史喊道:“爹,爹,你看,这个姐姐好漂亮啊!砜儿喜欢!”
然后他便跑了过来。
谁知突然脚下一绊,却是差点摔倒。
红鸾心里一惊,赶紧上前几步扶住了张亦砜。
张亦砜被扶了起来,看着红鸾说道:“哎?姐姐,谢谢你,你陪我玩还不好?”
张御史赶紧上前说道:“砜儿乖,莫要胡闹,你先去花园里玩!”
张亦砜却是撅着嘴说道:“爹,我想要这个姐姐陪我玩…”
他拽着红鸾的衣袖竟是不舍得放开。
张御史刚要反驳,便听到云梓念柔声说道:“红鸾,你带张公子去花园玩一会,照看好张公子”。
红鸾感激又期待的看了云梓念一眼,便说道:“是,王妃!”
云梓念缓缓坐下,张御史却是走到了她的面前说道:“王妃,请受下官一拜!”
说着张御史便对着云梓念施了一礼。
张亦砜本是万死之罪,云梓念却是饶了他一命。
虽然张亦砜如今像孩子一般,可张菁出嫁之后,他和张夫人每日看着张亦砜,看着他整日里在他们二老的身旁转来转去,天真的喊着爹,娘,倒也是幸福的很。
以前,张亦砜很少归家,他们总以为男儿志在四方,张亦砜在外游历也好,多学学东西。
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帮着吕彦灏图谋那些不轨之事!
现在这般,成日里陪着他们,倒是更好。
云梓念含笑道:“张大人哪里话,你不怪本妃便好!”
张御史立刻摇头道:“王妃哪里话!王妃已经事事惦念着张府了,下官感激不尽!”
云梓念斟酌着开口:“本妃今日前来,实在是有求于张大人!”
张御史疑惑道:“王妃所为何事?下官定当力以赴,绝无二话!”
云梓念问道:“不知张大人有没有想过,给张公子寻一位夫人?”
红鸾虽是在张府做一名丫鬟就心满意足了,可她这个当主子的,总是要为她争取一二才是!
张御史一愣,随后苦笑道:“王妃莫要说笑了,砜儿他…谁会愿意嫁给他呢!”
他也想过给张亦砜找一名女子照顾他,只是…
大家闺秀是不必说了,张御史本想找位丫鬟的,可人家丫鬟也是有父有母,谁愿意将自家闺女,嫁给一个这样的人呢!
若真是有愿意的,那也是想攀附高枝,做张夫人的,哪能真的对张亦砜好呢!
若是他们看不见时,那女子欺负了砜儿,或是背着砜儿…偷人,可如何是好!
云梓念听后说道:“实不相瞒,张公子第一次接近本妃的时候,本妃身边那丫鬟红鸾,便就一颗心都扑在了张公子身上,之前吕彦灏造反,张公子更是利用那丫鬟对他的感情将她抓了去,威胁本妃,可如今…”
云梓念叹了口气:“如今她被张公子欺骗的遍体鳞伤,可却还是心悦于他!我本想为她寻个商贾之子嫁了,或是找个寻常人家做个夫人,可她非是不同意,便非要求我,来张府做丫鬟!只求能日日见到张公子,便就满足了”。
云梓念看着张御史震惊的表情说道:“那丫头对张公子的感情已经执拗,本妃也是没有办法,便只好厚着脸面而来,不知张御史,可否让我那丫鬟,此后跟在张公子的身边,日后…若真是得了个一儿半女的,你与张夫人,也算是有个期盼!”
张亦砜虽是只有五岁的心智,可却不是傻子,身体也健康安好,在红鸾的指引下,并非不能人事。
若真是红鸾有孕,那以后,张府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张御史震惊的看着云梓念,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懂!
可是他不敢想啊!
不敢想会有女子真心愿意为砜儿生下孩子!
可是现在云梓念这样说,那便是真心实意的了!
毕竟,睿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还能为了图谋他张府,而嫁给一个这样的男子么!
若是好好跟在睿王妃身边,那嫁到大户人家做夫人,也未尝不可,何必在他府上伺候一个孩童呢!
这便是真心爱着砜儿啊!
“睿王妃!您的大恩大德,张府…铭记于心!”
张御史感动到:“王妃放心,下官这就为他们安排亲事,绝不能让她做丫鬟,从此以后,红鸾便是我张府的少夫人!”
云梓念听后总算是放下心来。
红鸾…总算是有个归宿!
“那本妃便多谢张御史了!”云梓念笑道。
睿王府。
云梓念回府之后,便直接去了地牢。
风云已过,该是时候,见见那罪魁祸首了!
地牢之中,一个牢门面前,一阵阴潮腐烂的味道传来。
落十等人那折磨人的花样真是层出不穷,此时的靖延公主,两只手臂已经被砍了下去。
据说还真不是落十有意砍的,而是那断手之处溃烂的实在厉害,下面腐肉越来越多,再不砍下去,恐怕人都得死。
无奈,落十便只好将她的两只胳膊都砍了。
而靖延公主的一只眼珠也被剜了下去,留下空洞洞的眼眶,看起来颇为恐怖。
那头早已被血水浸透粘连,脸上水泡,刀疤,结痂等各种疤痕不计其数。
那双腿就更是惨了。
本来白皙娇嫩的一双腿,此时密布疤痕,有些地方竟是还能看见白骨!
大腿处有一块血窟窿眼,大概一拳大小,那血肉,竟是像用边缘尖锐的勺子,被活生生的挖了下去一般,形成了这样的一个窟窿,露出了白骨。
她此时倚靠在地牢的墙上,那一双腿早已动弹不得,就那样随意的放在地上。
上面蚂蚁,老鼠和蟑螂都被吸引而来,爬上了她的双腿,啃食着她的血肉。
有的老鼠甚至是向外撕咬着,将她推上的肉拽下来吞进腹中。
本该早已麻木的腿,却是在落十不断喂她药物的情况下,仍有知觉,疼的她撕心裂肺。
云梓念走了过来,看见靖延公主的如此惨状,缓缓开口道:“靖延公主,好久不见!”
靖延公主每日都饱受折磨,她听见脚步声,本以为是又来折磨她了,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这时却是突然听见了云梓念的声音,顿时抬头,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看向云梓念,惊恐不已。
云梓念,竟是还没有死么!
云梓念见此笑道:“怎么?在想为何吕彦灏还未动手?”
靖延公主听后浑身一震,仅有的眼眸瞪大,加上她脸上扭曲的疤痕,越加可怕。
云梓念却是笑的越灿烂:“靖延公主认为,区区蛊虫,雕虫小技,奈何得了本妃!”
蛊虫这东西,大樾简直少之又少。
可大炎就不一样了!
大炎在一百多年前,可以算得上是家家养蛊,人人都熟悉蛊虫。
后来大炎的皇室因为蛊虫而差点亡国,大炎皇帝便下令,禁止养蛊,这才算是好了一些。
可今时今日,大炎还是有许多人,对于养蛊之事手到擒来。
那日张菁走后,落雪拿出手帕中的蛊虫,云梓念便知道,这蛊虫定是出自靖延公主之手!
很明显,吕彦灏和靖延公主合作了!
之前,靖延公主说,她永远也别想和吕千珩在一起,云梓念便知道,靖延公主还有后招。
想来…就是这蛊虫了!
不理会靖延公主的震惊,云梓念继续说道:“你够聪明,知道与吕彦灏合作,也够狠毒,招招致命!”
云梓念微微勾唇:“只可惜…你遇见了本妃!”
靖延公主听后,虽然只有一只眼眸,虽然腿上疼痛不已,却还是恨意滔天的看着云梓念。
不该是这样的!
她在此受了这么多的折磨,每日最大的安慰就是云梓念中蛊,现在也正饱受折磨。
可…
可云梓念竟然没事!
吕彦灏这个废物!
这点事都做不好!
若是由她来做,定会让云梓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梓念没有理会靖延公主那狠毒不甘的眼神,而是笑道:“你那蛊虫,本妃已经帮你,用文殊兰的叶子烧死了!”
靖延公主大惊。
文殊兰!
云梓念竟将那蛊虫…
用文殊兰烧死了!
养蛊之人的大忌,便是那蛊虫的死法。
若是将那蛊虫随随便便给杀死,倒也没什么。
可若是加了文殊兰的叶子…
那养蛊之人死后,便会死不瞑目,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便是转世,都是求而不得!
云梓念!
她竟是要让自己死都不能瞑目啊!
靖延公主恶狠狠的盯着云梓念,却是不出一点声音,她的舌头已经被割了下去,更是没有一丝力气张嘴,只能恨意滔天的看着云梓念。
谁知这时,云梓念却是再次开口道:“不过你放心,本妃暂时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因为…”
云梓念莞尔一笑:“因为本妃还没打算让你死!这样日日折磨着你,岂非是一大趣事!”
说完云梓念便低笑着,离开了地牢。
只留下靖延公主无法流泪,已经干枯的,盯着云梓念的眼眸!
云梓念从地牢中出来,闻着外面清新香甜的空气,只感觉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大樾肃清,吕千珩也再无心事。
终于,一切便过去了。
她垂眸而笑,可谁知,突然脚下一软,便倒了下去,再无意识!
落雪连忙接住了云梓念,慌张的喊道:“王妃!”
入夜。
云梓念缓缓醒来,她睁开眼睛,便看见吕千珩坐在她的身旁,眸光柔和的看着她。
吕千珩见云梓念醒来,立刻握住了她的手,有些担忧的问道:“念儿,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云梓念却是摇摇头,疑惑道:“王爷,我…怎么了?”
吕千珩见此便是她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也终于放下心来。
他目光越柔和温暖,轻抚着云梓念的脸颊,柔声说道:“念儿,你要做娘亲了!”
本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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