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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办法。

雁危行看了看舅舅,了然,冲她点了点头。

年朝夕看他平静的神情,心里没底。

雁危行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可是隔了小半个时辰才回来,虽然这小半个时辰他们除了亲了这么两下什么都没做,但是……

年朝夕扶额。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有一种私奔回来直面长辈的感觉?

而就在年朝夕的纠结中,雁危行动了。

他踏出废墟,开口道:“舅舅。”

舅舅瞬间转过头,看到他的第一眼,表情暴怒。

然后他就看到了雁危行身后的年朝夕。

他外甥女遮遮掩掩地挡住了自己的嘴唇,试图往雁危行身后藏。

舅舅:“!”

他虽然没娶妻,年朝夕也没有舅妈,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明白了这登徒子都对自己外甥女做了什么,他暴怒的神情又添了狰狞。

他立刻起身,长剑已经握在了手里,冷笑道:“你还敢回来!”

雁危行却十分平静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突然从自己储物戒中取出了一块通体漆黑的令牌。

他手持令牌,平静道:“此物乃是魔族尊者令,持此令者,既可号令群魔。”

舅舅听着挑起了眉头,怀疑他是不是在威胁自己。

然后他的下一句话却完全打破了他的猜测。

他突然双手将那个代表了权力的令牌奉到了他面前。

俊美道君石破惊天道:“我想以此物,求取兮兮。”

年朝夕:“!”

舅舅:“登徒子!”

魇儿:“你做梦!”

三人反应不一。

雁危行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保持着奉上令牌的姿势。

舅舅眯了眯眼,声音沉沉道:“我若是不允呢?”

雁危行:“那我便再求。”

舅舅冷笑:“你能求到什么时候?”

雁危行平静道:“两百年我都求了,只要兮兮在,我不怕再求两百年。”

舅舅一下子哑然。

年朝夕手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上前两步:“舅舅……”

她一冒头,那艳丽到不正常的脸色就更明显了。

舅舅气结,直接瞪了她一眼。

但少女下意识地反应不能作假。

这一瞬间,舅舅想了很多。

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当年若不是自己的固执,他是不是也能和妹妹他们一起共享天伦,然后看着兮兮这孩子长大?

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他唯一的外甥女。

而在他浑浑噩噩的两百年里,这少年带回了兮兮。

他们用着同一颗心脏。

他突然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雁危行见状,扬声问道:“不知道舅舅的答复……”

舅舅直接打断了他:“叫前辈!谁是你舅舅!”

雁危行顿了顿:“那前辈……”

舅舅冷笑:“你以为求娶我外甥女,能有这么简单!”

话音落下,舅舅身影已然消失。

原地,年朝夕和雁危行面面相觑,搞不清舅舅是什么意思。

年朝夕猜测道:“这是同意了,但没完全同意?”

雁危行闻言若有所思。

年朝夕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雁危行:“我们以后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兮兮,我想要个女孩,跟你姓,继承战神遗风,名字就叫……”

年朝夕直接黑脸,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

她怒道:“你再想屁吃!”

第106章

事实证明,男人这种生物,不管是谁,都天生精通得寸进尺这个技能。

就比如雁危行。

两个人没说开之前,这厮不管为她做了什么,都闷葫芦似的一句话都不说,从来不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仿佛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克制更正人君子的人了。

然而那层窗户纸被年朝夕冲动之下戳开之后,“得寸进尺”这个词仿佛就成了为他量身定做的。

他的得寸进尺,年朝夕在那个仿佛永远都结束不了的吻之中感受的淋漓尽致。

如野火肆虐,欲壑难填。

得不到时有多压抑克制,得到了之后就有多一发不可收拾。

尝到了一丁点儿甜头,就无法控制的想要更多,心中的野望越大,就越来越难以满足。

就像刚才一样。

在他的想象里,他和年朝夕已经进展到了该商量孩子的名字的程度了,但现实中,他的心上人让他想屁吃。

年朝夕觉得不能这么惯他,若真这么惯下去,那要不了两天,这人就会更加过分。

现在还只是口头上说说,如果真纵容下去,说不定就真下手做了。

所以,也不能给他的表象给欺骗。

年朝夕看着一脸忧郁地看着自己的雁危行,这么告诉自己。

他长相俊美,但是在两百年之前,他的俊美是一种偏向于少年锋锐的俊美,如一把开锋的利刃一般,俊美的能刺伤人。

但是在两百年之后,特别是在他恢复记忆之后,他的俊美中多了丝成熟沉郁。

这样的气质和他本身锋锐的长相形成了极大的冲突,但却混合成了一种极为矛盾又极为吸引人的气质,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而当他眉眼低垂时,俊美的脸庞上忧郁的神情非但没破坏他原本的气质,还让人恨不得全都听他的。

就像现在。

拒绝了他,就仿佛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般。

年朝夕有理由怀疑他正在明晃晃地勾引她,而且她有证据。

因为在离开的那小半个时辰里,这人就是用这幅表情缠着她的。

每次她拒绝他,这人就用这幅表情看着她,仿佛拒绝他是多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一般。

年朝夕这次下定决心不能被他给勾引到了,直接硬下心肠,凶道:“你给我好好反省!你觉得舅舅为什么叫你登徒子!”

俊美的道君为自己辩白:“我觉得舅舅对我有所偏见……”

年朝夕:“反省!”

雁危行:“……好的。”

他意志消沉,被年朝夕怼的蹲在角落里思考人生。

而年朝夕怼了她新任的男朋友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一时间仿佛连火辣辣的嘴唇都不那么疼了。

然后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不对。

“净妄呢?”她问魇儿。

怪不得她觉得仿佛少了些什么,净妄居然不在,她就说,如果净妄在的话,那么现在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应该是净妄才对。

魇儿看着她,整个人还沉浸在自家白菜终于还是被猪拱了的沉郁中,心如死灰道:“他正看着净释。”

顿了顿,又补充道:“净释死了,恶蛟死之前抽空了他的生机,净妄正给他挖坟。”

年朝夕一顿。

随即她道:“那我过去看看他。”

雁危行这时候想起来他还有个挚友了,也起了身,道:“我和你一起去。”

年朝夕:“你反省!”

雁危行:“……好。”

他意志消沉的停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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