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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看了她一眼,厉列侬身体越过她,倒是金沅和她打起了招呼“厉太太最近脸色不错。”

话刚刚说完。

“金沅!”1942领导人沉着声音,似乎是不满意自己话多的下属。

“是的,厉先生。”金沅加快脚步,追上厉列侬。

她站在原地发呆。

此时此刻,她如此强烈的感觉到,厉列侬还是那个厉列侬,而她仿佛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晚餐维持在平日二十分钟左右时间。

那二十分钟里数次她都想开口说话,一些较为轻松的话题,比如七月末到八月初她被禁足期间,从网上看到比较滑稽的事情,可话还没说出口,都被厉列侬沉着的脸色给卡在喉咙里了。

吃饭、喝汤、喝水、1942领导人一如既往一丝不苟,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心里堵着一口气低头吃饭,他不理会她她也没必要理会他。

晚餐后,厉列侬没有和往常一样空下数十分钟时间和她聊天。

与其说聊天倒不是说是一名老师在检查学生作业的模式,比如在这十分钟时间里他每次都会问类似于“这几天有没有不适感”。

她可不是笨蛋,“这几天有没有不适感。”其实等同于“那些药物有没有引起副作用。”

晚餐过后厉列侬直接去了书房,一呆就数个钟头。

第n次经过书房门口书房门都紧闭着,看到艾薇拿着托盘出现在书房门前时,她心里一动,说“我来吧。”

手里拿着托盘,敲门。

“进来。”

打开门,轻轻关上门,尽量让自己脚步不发出任何声音,拿起托盘的水杯摆再桌面上,托盘和手一起背到背后去。

安静的站在一边。

怀着比较幼稚的想法,她等待着厉列侬抬起头来讶异的表情“怎么是你?”但并没有,抬起头来时,他也就淡淡看了她一眼,喝了几口水重新埋头于大大小小的文件上。

心里尴尬又委屈。

无聊间在心里考虑要不要去看她喜欢的脱口秀节目,这个想法刚刚一冒出来,就听他问“下午都去见谁了?”

下午去见谁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高云双对1942领导人的忠诚程度可以比美旧时代的死士。

见她没回答,他再次抬起头来:嗯?

好吧,不情不愿回答:“我朋友。”

“朋友?”厉列侬敛起眉头。

这个男人分明是瞧不起她,以为围绕在她身边的都是一些吃喝玩乐的玩家。

“是的,朋友!”她加重声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厉列侬合上文件,一副想要和她长谈的架势:“你和你所谓的朋友才仅仅见过数次面,这数次的见面时间加起来还没到一个小时。”

晚餐期间被冷落的气恼,加上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咄咄逼人,她板起脸:“我从见到他的第一分钟就希望和他变成朋友,他是好人!”

眉头从之前微微敛起变成紧紧锁着,修长的手指再次打开文件夹,翻开到正页,淡淡问着:你所谓的朋友叫什么来着?

“是朋友!”加重声音,她讨厌他在朋友前面加上所谓:“我的朋友叫方为其。”

“嗯,方为其。”他点头。

她觉得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她肯定会被厉列侬瞧不起人的语气给气死,狠狠瞪了他一眼。

刚抬脚,手被抓住。

“干什么?”冲冲朝着他呲牙。

他在看她,眼神带有观察意味。

没有握住她的手推开文件,在空出来的小块桌面上他分别摆上笔、杯子、笔架。

厉列侬的手指一一掠过那三样东西:“我们来做一个小测试,这是一个关于测量朋友在你心里比重的小测试,这个小测试的主题为时间和精力,而测试对象是方为其。”

“笔象征着周末和五英里路程,杯子象征的是周末和十五英里路程,而笔架则象征工作日以及五十英里路程。”

“综合以上三种假设,告诉我,你会选择笔、杯子、还是笔架?”

呃……

此时此刻,厉列侬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成份,这个男人在很认真的和她做关于友情比重的小测试。

关于方为其在她心目中比重的小测试。

目光从笔越过杯子,最终停留在笔架上,刚想开口。

“要不要多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厉列侬如是说。

“不需要。”手落在笔架上,迎着他的目光:“如果对方是方为其的话,我会在工作日时间开五十英里的车程去看方为其,陪他吃一顿饭。”

☆、第102章 /(想念)

面对着摆放在桌面上的那三样物件。

“不需要。”手落在笔架上,迎着厉列侬的目光,她说:“如果对方是方为其的话,我会在工作日时间开五十英里的车程去看方为其,陪他吃一顿饭。”

他放开她的手,挥手示意你可以走了。

很显然,她的答案让他不是很满意。

本来她是想走的,可——

厉列侬眉宇间里有疲惫,淡淡的乌青散布于眼眶。

“还不走!”声音很不耐烦的样子,头也不抬。

“厉列侬我不是孩子。”脚牢牢钉在地上,低低说出:“方为其真的是好人,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他又嘲讽开了:“方为其脸上写着我是好人?”

“嗯!”赌气回答。

“嗯?!”

在那道视线下,下意识想退却,硬着头皮:“眼睛。”

“眼睛?”

“很奇怪,当我看着方为其眼睛时,莫名其妙的就想要去相信他,甚至于……”垂下眼帘:“甚至于想要去亲近他,那种感觉很奇妙。”

沉默——

笔、杯子、笔架被一一放回原位,手里拿着的托盘被他接走,指着桌面上的空位。

按照他要求的那样她半坐在桌面上。

搁在膝盖处的手被他握住,从她这个方位可以看到他又长又密的眼睫毛,眼睫毛半垂落着,弧线美好。

他说:“我知道这样一件事情,二零一二年,南韩政府和北韩政府经过协商,他们决定开放第一批因为战争而长时间分隔两地的亲人。”

“这些人一分开就是几十年,认亲会期间,主办方进行一次测试,让十名家属在互相不知道姓名身份的情况下进行认亲活动,这十名亲属中有一对兄妹没有经过任何提示,第一眼就把对方认出,专家们把这一种现象归结于遗传基因的功劳。”

厉列侬的话让她有些晕,但介于他的眼睫毛太过好看,介于他的声线太过于迷人,她假装很认真的倾听着。

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很认真的倾听着。

顿了顿,他继续说:“人类基因存在一种名为脱氧核苷酸的物体,极少数人人体基因的脱氧核苷酸特别活跃,这些异常活跃的脱氧核苷酸能通过血液、染色体、眼神等等等各种各样的身体特征进行遗传识别,那对兄妹是通过基因的脱氧核苷酸找到彼此。”

“所以说,一些你眼中很奇妙的东西背后都有着它们的必然性。”

厉列侬的眼睫毛可真好看,特别是处于半垂着眼帘的时候,说不定,说不定真的可以在上面垫一节铅笔。

看看,它们又在抖了。

抖动,掀开。

目光结结实实撞上他的目光,慌慌张张用拉长声音的那声“哦”来掩饰她此时此刻心里的小鹿乱撞。

又敛眉了。

“我有在听。”小声说着。

“那么告诉我,你听懂了没有?”

别开脸。

沉默——气氛所透露出来的无不在传达书房主人的不满意。

记忆里,厉列侬很少会和她长篇大论过。

“没听懂。”老老实实回答:“不过,那个关于友情的测试,我……我想,我明白一点点。”

“说来听听。”声线缓和了不少。

“我……我选笔架,你……你生气了。”

女人呵,有时候是狡猾的,狡猾到必要的时刻连自己也算计。

她是故意选笔架的,故意把方为其说得特别重要,为的是——

“我猜。”泛上心里头酸酸的,涩涩的,别有一番滋味:“我猜……你是嫉妒了,你不喜欢我去见方为其,可又特别想知道方为其在我心里的分量,你更希望我选笔,不,应该说的你希望我什么都不要选,你希望我和你说我才懒得在他身上花一丁点时间。“

一口气把话说完。

周遭安静极了,他和她的剪影被灯光投递在墙上,恍然间变成那样一组画面,若干棱形的摆设是一座座小小的丘陵倒影,她坐在石头上,脚下是溪水,他立于溪水中拉着她的手,抬头看着他,她和他,两小无猜的模样。

眼眶发热。

冷不防,他一用力,就这样她从石头上跌落,跌落于他怀中,说不清是谁先吻谁的,说不清是谁先把手伸进彼此的衣服里的,她只听到文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笔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一一掉落在地上后是她的那件胸衣,身上的卡通t恤被他如数往上推,白花花的两团于空气中,像那受到惊吓的小小白兔蛰伏着,哪怕有个风吹草动都让会引发得它们频频颤动,落在上面的手动作急又凶,充满着恶作剧成分,惶惶不安中她的眼睛一会儿闭上一会儿张开,这会儿她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发末些许的一一擦过她,这会他好像不急于把它纳入口中,而是沿着晕开的水红色,那前仆后仰的小小东西在她的身体里叫嚣着,陌生而熟悉的模样,惹得她无法安生,手听从了内心,捧着他的脸,让他的唇来到那处顶尖所在,细细碎碎的,就像要哭出来的声音要求着“嗯?”,终于,得偿所愿,一张脸烫得就像要燃烧起来,闭上眼睛,可好像还不够保险似的,把被堆高在锁骨处的t恤衣摆往下拉,罩住那颗埋在她胸前的头颅,整片身体往后仰,双手手掌反撑在桌面上,伴随着他的力道不停移动着,或者握成拳头状态,或者如数打开,手掌紧紧的攀在桌面上。

有凉凉的液体落在她手背上,就像是那冬季的雨点,猛然睁开眼睛,那落在她手上的不是天空忽然间下起了雨,而是之前他喝剩下的半杯水,在意乱情迷间她碰到了杯子。

被罩在t恤里的头颅还在孜孜不倦着,沾到水的手用力去推他,纹丝不动,她越推他他就越坏,甚至于隐隐约约中她还觉得他故意用僵硬的所在抵着她,心里开始急了,又急又慌的,手里抓到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就朝着他肩膀砸上去。

砰——他从她t恤里解脱出来,趴在她肩窝上呼气,她拿来砸他的台灯掉落在地上,侧过脸去,投递在墙上的剪影还是两小无猜模样,只是小溪变成了后花园,后花园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正靠在她肩膀上和她讲着悄悄话。

眼眶又开始发热,和他两小无猜的人叫许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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