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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霏霏坐上车就拨了一个号码:“阿姨,我是霏霏。”
倪清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文件,挥手让她出去:“是霏霏啊,找好好玩了吗?”
“刚走。”汪霏霏说,“他作业多,我就不打扰他了。”
倪清叹气:“那孩子现在可刻苦了,不听劝。”
“是很刻苦。”
汪霏霏附和一句,用随意的语气问:“阿姨,我听说小好谈恋爱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啊?家境怎么样,人品方面会不会……”
倪清把文件往办公桌上一丢。
汪霏霏的话声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
“我们家好好看上的,那就是最好的,”倪清喝口咖啡,“我跟他爸都会全力支持。”
汪霏霏噎了好几秒:“阿姨,我是觉得高三了,对方要是真的喜欢小好,就该为他着想,不会在这时候跟他谈恋爱,耽误他的学习。”
倪清的语调温和,却饱含凌人的气势:“这没什么好操心的,两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
汪霏霏有种被扇耳光的错觉。
“霏霏,阿姨这边忙,先不聊了。”
倪清说完就挂,儿媳怎么样,他们可以说,别人不行。
——
宴好回国当天,宴明城跟倪清都腾出时间陪他吃饭。
“护肝片要按时吃。”
“补脑的也不要落下。”
“张妈的菜谱我会修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饮食均匀。”
“别跟小江吵架。”
“吵没事,但必须吵赢,我宴明城的儿子不能吃亏!”
“另外,牛奶要记得喝,拉伸的运动多做做,我宴明城的儿子不能低于175!”
“……”
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
宴好就跟个底层小员工一样,边听边应声,不敢违背。
“那我也说点吧。”
宴好见爸妈说完了,就站起来,端着一杯蔬菜汁敬他们一杯:“宴总,倪总,身体健康,财源广进啊。”
宴明城跟倪清差点喷酒。
“还有个事,”宴好站着说,“我没跟江暮行说我是今天的航班,我说要在这边多待两天。”
宴明城一副要掀桌的架势:“我说儿子,你才多大年纪,就要搞花里古哨的那一套?”
“爸,这你就想多了。”宴好一脸正色,“我扯谎,只是因为江暮行晕车晕得很厉害,我亲眼见证过。”
“从公寓到机场打车要二三十分钟,对江暮行来说很痛苦,来回一趟,痛苦双倍,我能自己回去,没必要让他来接。”
“可要是我不扯谎,他就肯定会去接我,航班很好排除。”
宴明城跟倪清对视一眼。
倪清:儿子怎么这么变得体贴?哪学的?
宴明城:天生的,随他老子。
倪清:……
她好奇地问儿子:“好好,你为什么不说多待一天。”
“一天江暮行不信,两天才信,我让他明天帮我请假。”宴好坐下来,“还说是爸要教我生意上的事。”
他咧嘴一笑:“所以爸,江暮行如果找你打听情况,你要帮我兜住啊。”
宴明城一个眼角都懒得给。
——
宴好踩着国庆的小尾巴回到国内,站在公寓门口时,已经过了十一点。
还有不到一小时,高三的国庆假期就结束了。
宴好没拿钥匙开门进去,他敲敲门,拍几下,靠着墙壁打哈欠,风尘仆仆的,又困又累。
没过多久,门里有响声。
宴好立即来了精神,清清嗓子扬声道:“你好,你有一份快递需要签收。”
门开了,江暮行皱紧眉头看宴好,气息粗重,眼底有什么在聚拢。
宴好走进来,用脚踢上门,冲江暮行张开手臂,笑得眉眼飞扬。
“帅哥,你的男朋友到了,签收一下。”
第66章
宴好做好了晚上开夜车的准备, 结果车是启动了, 也开出去了。
但是江暮行硬生生在上高速前拐了个弯。
然后把他送下车,跟他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 洗洗睡吧,晚安。
宴好被江暮行抱小孩一样抱在怀里, 一下一下轻拍后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来又上火,气的扒开背包,把路上买的一个小盒子丢他身上。
完了就有点后悔, 难得比他早醒, 应该要摸会儿的。
江暮行睁开眼,拿起小盒子看看。
宴好这会是一点火气都没了,就剩下害臊, 他恼羞成怒:“看什么看, 不识字啊?”
江暮行拉开抽屉,把小盒子放进去:“生气了?”
宴好两手环胸:“你这个问题问得好。”
房里安静下来,丝毫不压抑, 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温馨。
要好无意间瞥到地上的好几个纸团,脸颊一阵烫热。
江暮行沿着他的视线一扫。
宴好的脸更烫:“大半都是你用的。”
江暮行不否认:“嗯。”
宴好眼一抽,怎么有种在夸他弹夹里子弹多的错觉?
好吧,子弹是挺多的,一大堆, 储存的量超级多。
宴好不嫉妒,单纯的羡慕自己,有福了。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
江暮行摩挲着他纤细的腰,手抽离前用了点力道掐一下,掀开被子下床。
宴好想让江暮行知道自己的态度,决定不搭理他,身体却不争气地跟着他走出房间。
——
秋天的早上凉凉的。
宴好没穿鞋袜,脚底板擦着地板,哆嗦了一下。
走在前面的江暮行有感应一般偏头:“去把鞋穿上。”
宴好不配合。
江暮行沉了脸:“快去。”
宴好缩缩肩膀:“大清早的就凶我。”
“昨晚也不知道是谁,吻我的时候又是摁又是揉的,我稍微后退点就把我捞回来,那个架势喔,恨不得把我给吃了。”
江暮行的面部漆黑。
宴好进屋穿上鞋出来,走到水池边看江暮行挤牙膏:“我真不懂,你跟我说说,你昨晚到底是怎么在最后关头刹住车的?你手指头都……”
他只发出一个“s”音,后面的“ai”都没发出来就止住声音,全身的血往脸上涌,憋了一小会,咕哝道:“我告诉你,没做成,等于什么都没做。”
江暮行停下挤牙膏的动作,透过镜子看身边的少年,嗓音沙哑:“什么都没做?”
宴好跟镜子里的江暮行对视,下意识想起他分明有力的手指线条,修长的指骨,指腹的粗粝感,掌心的干燥宽厚,忍不住尾椎发麻,呼吸急促着结巴起来。
“你你你……你别打岔!”
江暮行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毛:“那你接着说。”
宴好瞪着江暮行,嘴里没话,思维是断的,一时半无法连接,他板起脸:“我不说了,你说。”
江暮行把牙膏放台子上:“一次克制不住,后面一次都不可能克制得住。”
宴好有些羞耻地咬咬下唇:“你把我想的有多……”
江暮行打断道:“我说的是我。”
宴好脑袋一懵,不假思索地冒出一句:“那就别克制啊。”
“谁要你克制了。”他想反正已经说了,干脆一股脑地全说出来,“我俩正谈着呢,你在我面前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江暮行沉默半晌:“我倒是想。”
宴好“刷”地抬起一张通红的脸,满眼的不可思议,这还是他头一次听江暮行这么把欲望袒露出来,他兴奋的手指都蜷缩了起来。
冷不丁地,江暮行提道:“你那两个盘……”
“操!”
宴好顿时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你看我的盘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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