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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邵其华也知道是哪一件,他心里觉得非常可惜,因为他知道,只要那件被展出,冷峯一定会再次一举成名,虽说就靠其他的作品也能获得展出成功,但那件是不一样的,那件是真正的珍宝。
但聊到这会,他也不想过于勉强冷峯,于是同意了,就用其他的作品展出,至于具体的时间,约莫在一两个月后,邵其华马上去跟登虹最好的当代艺术馆谈展期,具体时间等他安排通知。
聊完了正事,邵其华了却惦记了快一年的事情,心里十分高兴,也十分肯定,这家伙的前途远不止于此,只要冷峯能保持住现在的状态,他有信心可以把他推上最顶尖的国际舞台,并且,不依靠任何裙带关系,堂堂正正地获得真正的认可。
对一个策展人和艺术经纪人来说,这是十分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上一次过来的时候冷峯极其怠慢,这一趟他真正拿邵其华当了朋友,晚上带他一起去司放那边喝酒吃饭,邵其华对这间开在巷子里,老老旧旧的小饭馆也非常有好感,看到别冬一来就很自然地去了后厨忙活,冷峯解释:“小冬一直在这儿工作,之前还帮江沅打理客栈,现在客栈没了。”
这会饭馆里还有其他客人,别冬按他正常工作的节奏,洗菜切菜做菜,端着盘子进进出出,靠脑子就能记下一屋子人点的菜,干起活麻利极了。
邵其华在一边看着,笑意盈盈,拍拍冷峯的肩说:“你这位男朋友身手真利索,看他干活简直享受。”
“是吧。”冷峯也笑了,眼睛也一直跟着别冬打转,这点他早就发现了,老早前在蓝雪青家里吃火锅那次,他就发现特别喜欢看别冬忙活,又快又利索,有条不紊。
他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朝邵其华眨眨眼,小声偷摸说:“我老婆。”
哈哈哈……邵其华闷头笑了一阵,虽说艺术圈同性恋情多不胜数,但他是个直男,骤然听到这么坦然的称呼,还是不免被尬了一秒,但很快也觉得没什么,还挺甜。
“等开展的时候,你得回登虹一趟,最好开幕式和展览期间你都在那儿,有很多人要介绍你认识。”邵其华说。
冷峯皱眉,一时没回话,展览开幕他必须在,这个他知道,但没想要待那么久,一个展期差不多要一个月,他觉得自己待不住。
“邵哥,要不应酬那些事都麻烦你代劳?认不认识那些人,对我现在其实也没多大用处。”冷峯说。
邵其华却摇头:“不会是你以前打交道的那些,你相信我,都是值得你认识的。”
他其实心里已经安排了一个名单,甚至展览过后下一步如何运作,都已经有了计划,但现在还早,不必这时候就说出来。
冷峯看着进进出出的别冬,别冬忙的空隙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冷峯的眼神,回身朝他笑了笑,其实冷峯心里的顾虑更多在别冬,他自己回登虹待一个月两个月都不打紧,但别冬得跟他一起,他吃不准别冬能不能待那么久。
“我尽量吧,邵哥,真不一定能待整个展期。”冷峯说。
邵其华点点头,到时候他会想办法,要把冷峯运作到更大的舞台,第一步就必须让他从梨津走出来。
“回去后也别跟你父亲置气了,找时间去见见他,冷院一直都记挂你的,还有周夫人,嘱托了我好多事。”邵其华喝了些酒,脸都微微泛红。
既然回登虹,家里这些事都逃不过,这也是一个让冷峯头痛的地方,但他对于“和解”并不抱什么执念,跟父亲之间能和则和,和不了也不必勉强,双方都不必勉强,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跟邵其华说了出来。
邵其华只笑笑,神色有些无奈,这时别冬给他们加了两盘菜,都是他亲手做的冷峯爱吃的东西,继而转身又去忙活,邵其华看着别冬背影,不无担忧地问冷峯:“你家里呢,会接受他吗?”
冷峯面色平静:“我态度都一样,能接受则最好,不能接受那也没办法,我不可能因为他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就改变我自己。”
艺术圈的同性恋不稀奇,但冷峯家里是正儿八经的学院派,书香门第,冷大院长连野路子的艺术创作都接受不了,更遑论接受儿子要娶一个“野”男人,邵其华对这事有隐忧。
“要不,”邵其华觉得这想法虽然不太妥,但比较安全,试探地问道:“要不展览就你自己过去好了,反正最多个把月你就回来了。”他觉得这样可以免了冷峯因为别冬跟家里发生冲突。
冷峯一怔,他完全没这么想过,当即摇头:“小冬在哪我在哪,他要是不去,我也不会去。”
跟着又补一句:“别忘了,这展览也是因为小冬想看,想做,我才答应的。”
……这把硬骨头,邵其华服气了,扶了扶额说:“那就一起。”
第二天邵其华就回去了,冷峯开始给作品做最后的打磨收尾,兜兜转转地,艺术创作上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路,冷峯挺高兴的,做不做展,有没有名有没有利,他都不在乎了,真正享受和沉溺雕塑这件事。
他也开始明白,为什么许多籍籍无名的艺术家、创作者,一边做一份简单枯燥的工作养活自己,一边不停止不断地去做自己的创作,因为这才是活着的意义,他原本想的是自己也可以这么活下去,赚钱归赚钱,创作归创作。
邵其华很快定下了展览的日期和场地,就在一个半月以后,在国内近几年名声鹊起的当代艺术馆“虹”美术馆,接下来冷峯还得根据场馆环境做展陈设计,还有一些包装,诸如展览名字,海报设计等等,这些他都想亲自来。
工作量陡然增加,但每晚别冬收工的时候,都能见到冷峯来接他,天太冷了,冷峯不再骑摩托车,都开车来接人。
去登虹的事情两人还没仔细聊过,既然展览时间已经定下,他们的出行也都该计划起来,这天晚上回去后别冬洗完澡,冷峯依旧给他吹头发,待差不多干了关掉吹风,拿梳子给他梳头,为了留着这头发,冷峯真做到了什么都他来,连每次修剪都亲自动手,为了方便也不留太长,就过肩,别冬的头发细腻有光泽,灯光下像绸缎,冷峯在耳廓边贴着头发亲了亲,说:“展览马上就开始了,咱们这趟过去可能要待一阵,邵哥想让我见一些人,到时候都一起,好不好?”
他感觉怀里的人身体明显僵了僵,“嗯?怎么了?”冷峯问。
别冬抬头,转身把胳膊搭在冷峯脖子上,抿了抿唇说:“峯哥,我……能不去吗?”
冷峯怔住,他从来没想过别冬会不跟他一起去这件事,更没想过别冬主动说他不想去,“为什么?”他有些懵。
别冬其实也说不出具体的理由,按道理他应该要陪在男朋友身边的,打扮得光鲜一点,跟他一起出席开幕式,见各种人,即便不会说话,也可以在边上当个陪衬,淡淡地笑着就好。
他想了那么久的,冷峯的艺术创作回到它应该在的地方,他应该得到本来属于他的荣誉,为什么自己反而却步了呢?别冬想,如果硬要说一个理由,那大概是自己畏惧了。
胆怯,害怕,别冬比面对森林里的猛兽还要紧张,他想象不出这趟过去他要面临什么,名利场?邵其华这么说,冷峯也说过,那就是个名利场,别冬觉得,他根本应付不来。
他就是朵野花,就适合开在山坡或悬崖上,哪能被带进殿堂?
作者有话说:
放心哈,冷哥不会让小冬委屈的。
新封面没有得到大家的喜欢…哭泣?那就哭泣着换回来叭,但是我还在外面,等我回家就换!
第73章 胶水都没这么粘
冷峯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个答案,但怀里人的情绪他敏感地捕捉到了,于是也不再催问,只抱着别冬又亲了亲,缓声说:“别怕,过去不用做什么,就只是在我身边就好,要是你不喜欢,展览那边也不用去,我只是想跟现在一样,每天都能见到你,我要是有事,就让江沅带你去逛逛街,买买东西吃吃东西,好不好?”
对了,江沅也在登虹,提起江沅,别冬倒是也十分想念,也想见他的,但他还是犹豫。
再过了会,冷峯坦然说:“行,那咱们就都不去了,反正做不做那个展真的也不重要,什么都比不上我想跟我老婆在一起重要。”
他是真这么想,不是为了刺激别冬让他一起过去才这么说,本来嘛,当他内心找到了自我接受了自我以后,其他人和其他事根本都不重要了。
但别冬听了有些着急,立马摇头:“不行,你得去,那展这么重要,不能说不做就不做了。”
“哪里重要?一点都不重要,小冬都不想看,它有什么重要的。”冷峯一脸无所谓:“我也不想看,现在作品就在家里,咱们俩在这看就行了。”
“不一样……是不一样的……”别冬又开始笨嘴拙舌了,忽而有些后悔,他不该说不去的,本来这种时候,他理应站在男朋友身边支持他,怎么能因为胆怯就后退呢。
心里最后纠结了会,而后说:“峯哥,我跟你一起去,展览肯定得做,开幕式我也去。”
冷峯却不说话了,看着别冬好一会,把他抱进怀里,说:“总之你记好,你想做什么,咱们就去做,你要不想,一丁点都不用勉强自己,横竖我是跟你一起的。”
“嗯。”别冬半边脸埋在冷峯脖颈里,觉得自己刚刚好矫情,自己男朋友的展,怎么还怕上了?他为爱人挡住熊挡住老虎都不怕,就去个陌生地方,见几个陌生人而已,怎么倒扭扭捏捏的,太怂了。
他很快想通了,也拿定了主意。
一个半月后,他们启程出发。
出发前几天两人就开始提前收拾行李,那会冷峯就说:“咱们这趟过去,差不多得待到春节后了。”
别冬有了心里预期,做好了心里建设,现在也不觉得时间太久,乖乖点头“嗯”一声:“那可以跟沅哥一起过个春节,还没跟他一起过过春节呢。”
这倒是,上个春节江沅临时回家,后来又惹出那么大一串乱子,这回几个人总算可以好好聚聚。
他突然想起来问:“峯哥,那个,咱们住哪儿?是要住住,你,你家吗?”
话说出口都结巴了,别冬怪自己没脑子,临出发了才想起这茬,一想到有可能要住冷峯家里,他瞬间就紧张了。
冷峯笑了笑,摸了摸他头说:“不住我家,策展方也就是邵哥那边会安排的,咱们住酒店。”
其实邵其华问过他这事,他自然建议冷峯回家,别冬另外做安排,但冷峯二话不说拒绝了,还是那句话,别冬在哪他在哪。
一大早,司放开车送两人去庆原州机场,顺带祝冷峯开展顺利,打趣别冬说让他跟着多长长见识。
这还是别冬第一次坐飞机,出发前他还特地偷偷查了攻略,全没用上,行李和身份证都在冷峯那儿,托运,换登机牌,带着别冬走vip通道,别冬就跟着就行了。
看他好奇地四处张望,冷峯想起来问:“你最早从老家来梨津那趟是怎么来的?”
别冬老老实实地说:“坐火车,就那种绿皮的,坐了两天两夜,中途在郑州换了趟车。”
冷峯这辈子都没坐过那种绿皮火车,甚至在来梨津之前,他跟大多数出生在一线城市的年轻人一样,光只听说,根本见都没见过绿皮火车,他没法想象,在一个拥挤嘈杂充满各种说不清味道的狭窄车厢里,硬座坐上48小是什么滋味。
于是更后悔最初的自己怎么那么混蛋,傲慢至极,一丁点去了解眼前人的心都没有,粗暴武断地给别冬下自以为是的定义结论。
别冬倒不以为意,说:“那趟路上遇到了不少好人,给我吃的东西,还让我蹭车,可惜我那会是个呆子,连人家名字联系方式都没问,回头想谢谢别人都没辙。”
才一年多,别冬想起当初那趟孤注一掷赌博般的投奔,觉得人生际遇颇为不可思议。
冷峯特意定了个头等舱,如果就他自己,他现在无所谓坐什么舱,但想让别冬舒服点,什么都想给最好的,为了让别冬同意,还故意说这也是策展方安排的。
从进了机舱就一直握着别冬的手,别冬专注又好奇地盯着舷窗外,飞机起航,看到云南冬季特有的干燥田野,和四周暗青色的莽莽群山,都在视线里越来越远,越来越渺小,直至穿越云层之上。
他甚至看到如宝石般大小,如宝石般闪烁的梨漾海,激动地拉着冷峯一起看,两人头凑到一块,冷峯说:“对,那就是梨漾海。”
“好小啊,指甲盖儿一样。”别冬感叹:“站在岸边的时候可觉得它真像海呢,看不到边。”
这趟出来别冬看什么都新鲜,在梨津的时候冷峯经常觉得别冬有超越年龄的成熟,生活上也是他照顾自己更多,但每次两人外出,在陌生的环境下,别冬会不自觉地依赖冷峯,因为他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懂,只能紧紧跟着男朋友,这种依赖感让冷峯格外着迷。
他就喜欢看别冬笑,雀跃欢呼,为此想带别冬见所有他没见过的东西,就想让他变回个孩子,什么都不管,开心就好。
到登虹飞了3个多小时,两人早上6点不到就起床,但别冬在路上一分钟都没睡,窗外的云,云下的山川湖海,一切都让他兴奋,一路都在小声叽叽喳喳地跟冷峯说话,还吃了不少东西。
降落前,窗外能看到一座巨大的,广袤无边的,高楼林立的繁盛之城,那就是登虹,冷峯阔别三年的故乡。
到此时别冬反而安静下来,他静静看着下降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繁华的城市,转头对冷峯说:“峯哥,这是你家。”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冷峯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面对三年未归的故乡,终是有些感触,他都不知道这甫一再见,心里竟有几分不习惯。
两人拿了行李,一到接机厅就见到了熟人,竟然是江沅,他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这会不管不顾地冲上来就跟两人拥抱。
冷峯憋了一路没跟别冬说,就想给他个惊喜,果然,别冬被江沅抱得喘不过气来,又高兴又惊讶,闷着声说:“沅哥!你们都不告诉我,你俩绝对串通好了!”
“哈哈,这可不怪我,是有些人不让我说的。”江沅精气神看着都很好,比在梨津的时候有劲儿。
“咳咳,抱够了没啊,先放开我老婆。”冷峯眉头早就皱起来了,真是,有完没完?
江沅故意再狠狠抱了下,松开手,仔细打量别冬:“小冬好像又长高了点,嗯,气色不错,看来某人还算有良心,知道照顾人。”说着笑嘻嘻地看向冷峯。
“要你提醒,我老婆我能不知道照顾么。”冷峯锤了他一拳,人来人往的接机大厅,江沅招呼他们:“走吧走吧,我订了饭店包厢,咱们先去吃饭。”
原本邵其华要来接他们,冷峯知道江沅要来,就没让他过来,这时跟邵其华联系,说吃过饭直接去美术馆碰头。
江沅没钱的时候就喜欢排场,现在有钱了更是豪横,午饭直接订在了登虹最好的中餐酒楼满庭芳,这里的淮扬菜是一绝,看得出来他是这里的常客,进了包厢点菜时压根不看菜单,直接报了一溜菜名,直到冷峯喊停:“够了,太多也吃不了,浪费。”
三人坐这么大包间,别冬还真是不习惯,人跟人都隔得太远了,一个大圆桌,三人均匀地呈等边三角形,就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一下都拉远了似的,他看看左手边的冷峯,很想靠过去,近一点。
这一眼冷峯就瞧出了意思,埋怨起江沅:“都自己人,你搞这些排场,吃个饭跟隔山望海似的,搞得我跟我老婆离这么远。”
江沅是真不觉得这算什么排场,他现在身为拍卖行老板,跟那些藏家客户吃饭时那才叫排场,冷峯说罢,直接把椅子拖到别冬身边挨着坐下,笑得痞痞的:“这才舒服了,就得挨着。”
江沅给看笑了,心里还有几分惊悚,这冷狗,怎么粘人粘成这样?胶水都没这么粘!
他也不甘示弱,也把椅子拖到别冬边上,挨着坐下,几分嗔怪地说:“不带这样的,让我一人看你们撒狗粮,必须把我也带上。”
两大金刚一左一右,别冬直接给逗乐了,三人哈哈大笑,乐做一团。
服务员进来上菜,看到这么大一圆桌,三人非挤着坐在一处,眉毛不自觉地挑了挑,想笑但又辛苦忍住,别冬看这里的菜,淮扬菜的刀工是一绝,这汤里细如发丝的东西他看不出来是什么,冷峯给他舀了一碗,他吃一口才惊觉:“是豆腐!”瞬间想的是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出来。
“什么都不如小冬和四哥做的饭好吃,真的。”江沅一边吃一边感慨:“你们不知道,我现在做梦都想再跟你们一起吃顿饭。”
这一说,别冬的怀念之情也瞬间翻涌,明明才刚到登虹,心里却有几分开始想念梨津,也想念江沅还在时候的梨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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