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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贱婢,竟敢玩弄他的鱼!
要知道他这些鱼都可价值不菲,一条上千两至上万两银子不等,有的还有价无市。当时弄来这些鱼,他也费了不小的心血,此刻见人糟蹋摆弄,焉能不气血上涌?
“兴朝!”
直待曹兴朝从旁侧大步走过去好一会,宁王方反应过来,疾步追过去的时候,亦大声出口欲叫住他。
哪想得对方正在气头上,为那上万两银子的鱼心疼的要死,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几乎快步冲到凉亭石阶下,一脚踹向了她。
“贱婢,谁让你动鱼了!”
石阶本就朝下延伸至水下,他踢的力道正朝下,她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直接滚落下去。身子一落入水中,就没有丝毫挣扎的往水下里沉。
曹兴朝也被这变故惊了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从腰后猛传一阵狠力,径自将他同踹入了水中。
“该死的我叫你没听见!”
宁王目露凶光,戾声怒骂,待下一刻见那水中的人不露身子了,当即变了面色。
“九爷!”
“九爷!”
“快去拿长杆子来!”
随后赶来的下人们大惊失色,下水的下水,去搬长杆的搬长杆,还有赶紧回去拿干净衣物的,水池边纷杂一片。
宁王几下就将她捞出了水面。
揽抱着她腰使劲将她往水面上方擎抱着,他来不及擦脸上的水,就伸出手来拂开她贴在面上的湿漉长发,手指探她鼻息。
她动了动眼睫,皱了脸痛苦咳嗽两声。
他收回了手,面上凝色稍散。
正待要揽抱着她往池边游之际,他却猛地感到脖子被人掐住。蓦的抬眸,就恰撞入她燃着火光的瞳仁。
大概眼里刚不慎进了水,刺激了她眼微红,但双瞳里的光芒却犹似针芒,扎人心尖,又犹似烈焰,烧人心口。
因被他擎抱的高,她视他时垂落半分湿润眼睫,他抬眸回视,任由她发梢滴落的水滴落他面上,由着鬓边滑落水面。
不平静的池面在轻微的浮荡,水波荡漾在两人周身。
她的手指渐用力,指甲抠进了他脖子的肉里。
他却未见其他动作,只狭眸愈深,一瞬不瞬的盯紧着她的双眸。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伴着窒顿的细细喘息,她却反而轻笑了。眼睫随之轻动,被水打湿的脸庞也被这抹笑朦胧出艳色。
他们的错,凭什么要惩罚她自己变成这般的鬼模样。
纵她是长在淤泥里的水草,也依旧能挣扎着透出水面,迎着光呼吸的。
凭什么要让他们改变她?
世道恶是世道的错,他们毒是他们的错。
为旁人的错买单,是对自己愚蠢的惩罚。
谁也没有资格将她扭曲成面目全非的模样。谁也没有!
宁王看她披着湿漉的长发,掐着他的脖子如水妖一般俯下脸来,不由后脊紧绷,心跳略快。在她温热的气息欺近时,臂膀当即将她圈抱的愈紧。
她发狠的一口咬上了他的下颌。
“别弄脸!”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嘶了声,遂偏开脸躲闪她尖利的细牙。而后这一转头,就瞥见了在还泡在水里,正目瞪口呆着的曹兴朝。
其他下人们都知情知趣,早在前头气氛微妙时,就都已经悄悄爬上了岸,走远些了。唯独那曹兴朝还没怎么弄清楚状况,所以冷不丁瞧见了这一幕,难免就惊呆住了。
宁王火大的骂他:“你还傻在那待着作何!”说着又压低着声警告她:“松开,别咬脸。”
曹兴朝恍惚的应了,仓忙就要游过去帮忙拉开她。
宁王余光瞥见,火冒三丈:“你给我滚!!”
曹兴朝可算是反应过来,几下游上了岸。不过离开前,还是难掩惊异的又偷偷回头看了眼。
“信不信我将你眼珠子挖下来?”
曹兴朝不敢再放肆,他还真怕九爷脾性一上来,没个轻重的真弄瞎他一只眼,那又何苦来着。
等人一离开,他直接就揽抱着她抵到了假山石上,粗沉喘着气抬手抹了把脸,又抹了下被抠出血的脖子。
“怎这么狠,属狼崽子的不成?”
他伸手掐过她水盈盈的脸,指腹重重擦过她沾染上血珠的唇瓣,出口的声音喑哑的不成样子:“要明个早朝我挨罚了,等回来后,我可饶不了你。”
她背贴着假山石,脸被他掐的轻仰,微眯着眸看着他,细细喘着气。
他胸口火烧火燎,燎的他头皮都发麻。
“确定在这?”身体抵靠着她,他手掌探了水下,由着水流的作用轻易探了里面细薄小裤。
当然这话也就象征性的问问,毕竟此刻都到这份上了,焉有停住换地的道理。
汗流入骨的时候,午后的光也斜照了过来,铺陈了满池的浪花。
她于混沌模糊中眯了双眸去看,那投来的阳光很暖,却也很烈,晃的她眼睛都是白光,几乎不能视物。却也没睁眼看过多久,她的脸就被再次掰正了过去,随之覆过来的是他滚烫的热息,绵密的缠裹着她的唇舌,攫取她仅存不多的呼吸。
水波拍打着山石,时而韵律一致,时而忽疾忽缓。
荡起的水花落在石壁上,泼上了深浅不一的痕迹。
曹兴朝回正殿时仍在不可思议的想着,原来九爷竟是喜欢野的啊。既是这般,那早说啊,他又不是弄不来。
换了身赶紧衣物出来时,他还与那王公公说了一嘴,道是他回头要不弄两个西域女人带府上来。
“您可别。”王公公忙制止住他这想法,“您都忘了前头禹王爷打仗回来时,拉回来的那些蒙兀贵女们,当时不也有官员打趣说让九爷带回两个享用,直接让九爷没给情面,好一通骂撅了回去。”
给那曹小公爷奉了茶,他又道:“九爷回府就说了,她们说话叽叽咕咕的,连耳根子都没洗干净,听着都埋汰。老奴是瞧出来了,九爷是真不喜那挂的,您可千万别再打这注意,省的吃挂落。”
曹兴朝遂停了这厢主意,只是却暗自寻思着,待回头打听打听,这京中可有哪家贵女是能稍稍放得开些的。
这些年来,想与宁王府攀亲的达官显贵可不少,可九爷不是嫌人家贵女丑,就是嫌人家贵女装相,总要鸡蛋里都能挑出刺来,圣上都拿他没辙。毕竟九爷那脾性摆那,他要不想要的人,谁也别想按头压着他来。
他心里琢磨,既然知晓九爷吃哪挂的,那就好说了。
怎么着也得给寻个合眼缘的贵女出来,也好早些的让九爷成亲才是。毕竟九爷弱冠都行了两年了,再不成亲的话,朝臣们心里也该犯嘀咕了。
更何况,宁王府也是需要有小世子出生了。
第71章 两府
早朝散后,一脚刚踏出金銮殿的宁王突然停步侧首,轻抬俊眼笑问朝臣:“要不,容你们近前来看个仔细?”
朝臣们飞速移开目光,干巴的笑了两声。
直待宁王冷笑了声抬步走远了,他们方长舒口气,相互看看摇了摇头。
最近这两王也不知怎的,竟开始一个塞一个的荒唐,前有禹王夜里宿醉迟来上朝,今有宁王面带牙印现身朝上。从前两王甭管私下如何行事,金銮殿上可从来是万分恭肃谨慎,不敢有半分出格行径。如今见他们二人竟相继出差错,心里焉能不纳罕非常?
禹王回府后直奔书房。
半个时辰后,黄成从府外低调入府,进了书房议事。
张总管躬身把书房门关上,亲自守在外面。
直待天色渐晚,房门亦没从里面打开,张总管就忍不住朝紧闭的房门的处看了眼,却也不敢多看,只堪堪一眼就忙收回来。
他不知黄成究竟被主子爷安排了什么任务,可总归是很神秘。自打主子爷卸了其亲兵副首领的职位,黄成就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颇为隐秘,这数月来这还是他第二次见其回来。
他虽好奇,可却不敢揣测,更不敢打探。
主子爷前头的话犹在耳,马英范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不能妄加揣测主子爷的心思,更不能背着主子爷行事。
这两条可是在大错的范畴之内,胆敢犯了,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深吸口气,缓缓心口的不安。
从前主子爷还是讲些情面的,可自打从战场回来后,心性却是愈发的冷硬,手段也愈发的严酷,连行事也颇有些让人心惊的诡谲。
不免就想到他不止一次见到,有人夜半入府,进书房与主子爷密谋议事。而那入府的人,都是他未曾见过的生面孔,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倒是有一回,其中一夜半入府的人,不慎从身上露了一小截腰牌,让他惊骇的猜出这人是宫里黄门的身份。
饶是事情过去许久,每想至此,他还是心惊肉跳。
夏去秋来,树叶纷纷枯萎落地的时候,天也转凉了。
等到过了深秋时节,寒霜铺上屋檐,天就愈发的冷了。
自那日池中放纵过后,还没等他下朝回来找她算账,她自个先不争气的病了。这一病就躺了足足半个月,也让那府里的大夫腿都跑的细了。
她病好了,他寻她算账这茬自也过去了。
不过他却发现,那日过后,她好似散了些情绪,有些地方变得不一样了。譬如与她说话时,她不再一味地装聋作哑,却是回应多了起来。赶上耐心的时候,她会伸出手指来写,但若赶上她不耐的时候,就上下唇瓣敷衍的蠕动两下,管人看懂没看懂的,唇动完就了事。
且相较于从前,她好似有了些活力,素日里也不再一味的窝在墙根坐着或在房里待着,却是能在午后天暖的时候在庭院里逛着。他自也不会让人拘着她,随她是在这庭院里逛,还是走出这庭院去府上其他地方走动皆可。
夜里,拔步床上欢事正酣。
就在她攀着他的肩正要入佳境之时,她身子骨突然一凉,随即熟悉的丝丝凉凉触感开始蔓延在身上肌肤。不用特意去看,她都知道他又在干什么。
开始了,他又开始扫兴了。
“躲什么躲,忍着别动。”
他手指挑起药膏给她身上涂抹着药,指腹擦过那些纵横交错的痕迹时,俊脸上的阴沉仿佛能淌出水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赵元璟的榻是那么好上的?被他差点哄骗去一条命去,可算舒坦了罢!”
说到这他忍不住又骂她贱,力度也有些失衡。
她睁着雾濛濛的双眸,本还想再找找感受,可身子骨不舒服的凉意以及耳畔烦扰声的双重夹击,不免让她找的艰难,很快那丝丝入扣的骨软之意就消散殆尽了。
她遂放弃了,同时更没那心情伺候了。
宁王骂声骤歇。他脸色微变的唤她两声,却见她依旧闭着双眸头歪一侧,软瘫着身子骨似是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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