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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曦含泪应下,太子也哭着点头。

“那就好。”熙宁帝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过了片刻,灯花噼啪一声爆开,光亮一闪,旋即又暗了下去。

床榻上的熙宁帝已经静静合上了眼,气息渐弱,终归于无。

景曦木然怔在原地。

她模模糊糊听见耳畔似乎有哭声起,然而那一瞬间,她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甚至连往床前走一步也做不到。

人的爱恨真是奇怪。她明明曾经在心里深恨熙宁帝不公,让她前世不明不白死了。然而这一刻,景曦却感觉那些复杂的情感,全部都在熙宁帝合上眼的时候一起灰飞烟灭了。

她怔忡良久,身旁的柔贵妃哭的泪流满面,景曦茫茫然抬手一抹脸,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下泪来。

这一刻,景曦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十二岁失去母亲后,她又永远失去了父亲。

第98章 正文完结 ·

熙宁二十六年大年初八丑时三刻, 熙宁帝驾崩于宣政殿。

深夜里,象征帝后薨逝的青龙钟声再次响起,随着凛冽的寒风自承天殿前起, 悠悠散入整座皇城。

“父亲。”文绮宫里,年幼的升平郡主睁大睡意朦胧的双眼, “皇祖父驾崩了吗?”

谢云殊抱着望舒的手慢慢收紧, 清美的面容上浮起忧虑与叹息。

“哭吧。”谢云殊轻声道, “望舒,你该哭的。”

望舒眨了眨眼,眼眶红了。

“我要去找母亲。”望舒从谢云殊怀里挣扎出来, 要往地上跳,“父亲,我们去找母亲好不好!”

谢云殊讶然:“望舒,你母亲现在在宣政殿,有要紧的事,不能去打扰。”

“可是母亲现在一定很伤心吧!”大颗眼泪从望舒眼里落下来,她抽了抽鼻子,“我们去陪着母亲,父亲, 我们去陪着母亲好不好!”

谢云殊怔住。

他望着望舒含泪的杏眼,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含着眼泪的景曦, 心头一软。

“好。”谢云殊把女儿抱了起来,“我们去陪你母亲。”

楚国公府

青龙钟钟声响起不到一刻钟时分,国公府上上下下已经全部被召到了正院里。女眷们还没来得及梳妆打扮,发丝散乱;幼儿还没睡醒, 正强忍着困倦。

楚国公先问:“世子人呢?”

楚霁没来,来的是他院中的一个侍从。听楚国公发问, 侍从战战兢兢道:“回公爷,世子他昨夜没回来!”

“他这是去哪里了?”国公夫人蹙眉。

楚国公摆手示意她安静,心里已经明白,儿子彻夜不归,必然是替晋阳公主办事去了。

如今楚国公府下的三注只剩楚霁一注,且看上去前途大好。皇帝驾崩,主少国疑,朝政必然落于晋阳公主之手,楚霁作为晋阳公主心腹,至少数年内前途不可限量——只要晋阳公主不败。

思及此处,楚国公不再多问,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自有侍从捧着早已准备下来的素衣麻布一一分发。

“哭。”楚国公面无表情道,“都大声哭!”

“皇上驾崩了。”谢丞相从书房里走出来,倒背着手,不像身居高位的丞相,倒像是一个乡间地头随处可见的老翁。

府中哭声响起,远处屋檐下,侍从已经开始挂白幡。

谢丞相随手扯下一块白布披在身上,远远望着昏沉夜色里皇宫的方向,脸上的皱纹好像更深了一点。

“丞相。”有人躬身站在他身后,轻声道,“皇上驾崩,计划如期执行吗?”

“如期执行。”谢丞相负着手,“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成,也就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了。”

冷风袭来,谢丞相咳了两声,老人斑更加明显,声音平缓,不紧不慢,单听声音,说是祖父在含饴弄孙也不过如此。

然而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情不自禁地浑身发寒。

——“柳昭仪若是舍不得,那就替她动手!”

皇帝驾崩,是为国丧。

太子年幼,宫中无后。丧礼自然要景曦亲自过问。她白日哭灵,晚上还要应付大小琐事,愈发疲惫消瘦。

“公主。”蕙仙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为她换上一盏新茶,“宫外传来消息,春华园那位庶人想进宫哭灵。”

景曦垂眼提笔,鲜红的朱砂落在纸上,颇似血色。她龙飞凤舞批了个“不准”,才道:“庶人没有资格进宫。”

“是。”蕙仙应下,转身出去传话。

景曦放下笔,按着眉心轻轻揉着。正暗自思忖着,突然见殿门口探进来个小脑袋,招手道:“你父亲呢?”

望舒乖乖跑过来,一头扎进母亲怀里:“父亲在帮着贵妃娘娘处理琐事——方才有个命妇昏过去了!”

她絮絮说着,景曦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不在焉地伸手去捏望舒的脸,一愣,低头捧着女儿的脸,上上下下看了半晌:“怎么瘦了一圈?”

望舒委屈地扁了扁嘴:“每一天都吃不饱,只能吃清水煮菜,连鸽子蛋都不能吃,还要哭灵,我好饿啊!”

景曦一拍脑袋,想起来皇帝驾崩,二十七日以内,宫中不能吃荤。这个荤不只指肉,连蛋类、葱姜蒜等都要忌口。她一天到晚忙的团团转,吃什么根本记不住,望舒却还在长身体,天天吃白水煮菜确实比较惨。

她心疼起来,面前望舒还在委屈:“母亲,我想吃肉,想吃八宝鸭、南乳鲈鱼!”

升平郡主生下来千娇万宠,只有不想吃的,没有吃不到的,第一次如此思念肉的滋味。

“嘘。”景曦从来不为死人为难活人,左右看看,示意她住口,“别大声嚷嚷,下午让承影从宫外给你带吃的进来,躲在你父亲书房里吃,别让人看见!”

望舒连连点头。

景曦又捏了一把她的脸,让承影把这个四处乱跑的淘气鬼拎回去交给谢云殊。

无论谁死了,都不可能让朝堂长期停止运转,哪怕皇帝也是一样。景曦与礼部商议数日,定下熙宁帝的谥号。她倒是想为熙宁帝捞一个美谥,奈何熙宁帝生前虽然没有什么大过,但也实在没有功业。文武这样顶尖的谥号,景曦自己都不好意思提。

最终拉锯数日,定下的谥号为惠。

柔质慈民曰惠,淑质受谏曰惠。虽然不是顶好的谥号,也算是个美谥了。

死了的皇帝是先帝,先帝丧事办着,也要考虑新帝即位一事。惠帝生前立十皇子景衎之为太子,如今惠帝驾崩,自然该立太子为帝。

景曦满口答应,在朝会上表示一定遵循先帝的安排。然而偏偏拖着登基典礼不办,倒是先自己把玉玺拿过来发了道旨意,自己加封自己为镇国晋阳长公主。

“这也是先帝和皇上的意思!”景曦义正词严道。

群臣:“……”

先帝死了,小皇帝才六岁,哪个都不能跳出来指责景曦胡说。何况景曦代天子执政数年,朝中过半臣子皆是她的党羽,一时之间反对声渐渐被压了下去。

“你准备怎么办?”柔贵妃忧心忡忡地问,“拖几日也罢了,却无法一直拖延下去。”

景曦示意她放心:“我今日在朝上说过了,十日后登基大典如期举行,礼部前些日子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十日之后,必然能如期举行。”

柔贵妃迟疑:“可登基大典一成,小皇帝名正言顺,往后更不好办。”

景曦笑道:“娘娘放心,我只说十日后登基大典,却没说登基的是谁。”

柔贵妃倒吸一口冷气:“你准备……朝臣和宗亲不会同意的!”

“娘娘知道为什么是十日后吗?”景曦唇角往上挑了挑。

——因为楚霁最晚会在十日以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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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时间转瞬即逝。时间离登基那日越近,柳昭仪却越恐慌,她坐在纯徽宫里,看着儿子试穿皇袍,一身明黄绣五爪金龙,身量尚小,又有几分故作威严的可爱,突然泪水就簌簌流了下来。

“母妃别哭!”太子扑到柳昭仪怀里,为她擦去眼泪,“等孤登基,母妃就是皇太后,再没人能欺负母妃了!”

“嗯。”柳昭仪含泪点头,将儿子推开一点,“小心别沾湿了龙袍——我儿穿这身真好看,真有威势!”

她的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儿子,像是想将儿子的面容镌刻进眼底:“母妃永远爱你,母妃会保护你的。”

“母妃?”太子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抬头看她。

柳昭仪摇头,露出个笑来。

那一瞬间,她想起了死了的昭文太子、想起了被幽禁在春华园中的吴王,再看一看面前年幼的儿子,默默攥紧了手。

掌心被刺破,有血凝在了指尖。

“皇位就该是我儿的。”目送着太子欢喜跑下去更衣,柳昭仪喃喃道,“谁都别想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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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一早起来,针织局的女官已经等在了文绮宫外。景曦命人进来,揭开托盘上盖着的缎子,一抹明黄蓦然跃入眼中。

她柔白的指尖缓缓拂过光滑的缎面,拂过精致的绣纹:“不用再改了,很合适。”

“是。”女官将缎子盖回托盘上,遮住了那身明黄的袍服。

脚步声传来,云秋匆匆挑帘而入,神色不安:“公主……”

话刚说了个开头,一眼看见女官,云秋剩下的话立刻顿住。女官也是聪明人,立刻行礼告退。

“公主。”待女官离去,云秋连忙道,“纯徽宫那位自缢了!”

景曦一惊,失手将茶盏拂到了地上。

纯徽宫里,柳昭仪的尸首已经被解了下来。生前如花似玉的美人,死后却是双眼暴突面色青白,口流涎沫,狼狈至极。

她颈部勒痕显而易见,淤血凝固成紫黑色,像是戴上了一条并不好看的项链。

“已经将纯徽宫上下宫人都控制了。”元初道,“唯独少了柳昭仪身边的婢女小荷,已经派人去查,一旦发现立即就能拿下。”

景曦摇头,叹道:“恐怕找不到了,即使找到,怕也是一具尸体。”

元初认为小荷是溜出去通风报信,一定还活着。景曦却不这样想,她隐隐有种预感,小荷此刻一定死了。

“立刻封锁宫门。”景曦冷冷道,“其中一定有问题,宫中出现了他人细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抓出来!”

元初领命而去。

景曦凝眉思忖半晌,心脏却跳的越来越快。

她知道柳昭仪有自己的打算,却没想到柳昭仪会死。

这背后一定有更深沉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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