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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突然提到荒傲寒三字,田慈、裴虎二人亦是不由看向纪寒。

但见纪寒神色如常,二人亦是微微放心。

纪寒的身世,西外海皆知!

而他们之所以愿意跟随在纪寒左右,这一方面当然是纪寒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们,这另一方面嘛,也是因为纪寒乃是荒傲寒前辈的后人。

纪寒开始习惯性的敲打扶手,于敲打中,纪寒亦是忽而向李梓说道:“老先生,所谓礼尚往来,既然晚辈看了老先生的王服金印,那么晚辈也有两样东西想让老先生过目?”

“哦?哪两样?”

在李梓询问时,纪寒已是自衣襟中取出两物。

这两物,一物为字条,一物为一帕子。

在李梓疑惑的目光下,纪寒先是将帕子打开,而后,才将手中字条先递于李梓面前。

接过纪寒所递字条,李梓亦是在纪寒灼灼的目光下看起了字条里的内容。

看毕,而后抬眸,李梓亦是用一种凝重的目光向纪寒问道:“想必纪公子便是因为这张字条才得知老朽的身份的吧。”

“是!”

“原来如此,不知纪公子给老朽看这张字条是何意思?”

“难道老先生就不想知道是谁给了晚辈这张字条的吗?”但听李梓所问,纪寒亦是向他反问道。

“不想,或者说,没有去追究的必要。”

向纪寒说完此话后,李梓又接着说道:“纪公子将这字条拿出让老朽过目,若老朽没有猜错的话,纪公子也不知道这字条是何人所写。老朽能告诉纪教主的是,放在藏书阁的这两样旧物只有老朽与涂山知晓,涂山自不会与外人去说,而老夫也没有说梦语的习惯,所以,老朽也想不出这字条是何人所写,而老朽放在藏书阁的那两件旧物,老朽便更加不知这外人又是如何知晓了。”

“那个书生呢?”

“纪公子说的是许墨吧,许墨是老朽的得意门生,他是于前日才回的儋州,今日才来的书阁。他又怎会知晓。”

“那这藏山书院自封院后,便只有老先生与那位涂山前辈居住吗?”

“是!”

但听李梓所回,纪寒亦是忽而升出一种无力之感。

若照李梓这般说,那这位写下字条的人也太过神通广了吧。

在李梓将字条归还纪寒时,纪寒亦是向李梓递上了第二物。

这第二物便是自那具骸骨中所找到的纸屑了。

接过纸屑,李梓亦向纪寒问道:“纪公子这是?”

“老先生先看一看这个藏“cang”字,不知老先生可曾在云家见过这种笔迹?”

“藏“cang”字?”但听纪寒所说,李梓亦是定睛看向这个纸屑上所写的那一个模糊的字体。

看着这个字体,李梓亦是用一种疑惑的声音向纪寒问道:“纪公子为何会认定这是一个藏“cang”字而非一个藏“zang”字。”

但听李梓所说,纪寒亦是微微一愕。

是啊,他为何将这个多音字认定为藏“cang”而非是藏“zang”。

不但纪寒错愕,坐在对面的陆倩倩等人亦是在受到李梓的提醒后向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

便在纪寒正错愕于他对此字的偏执时,李梓亦是再次问道:“瞧这纸屑有些年头了,纪公子方才问老朽此字是否出自于云家之手,不瞒纪公子,前靖未被太武取代前,江州便是老朽的封地,也是受了老朽的影响,江州云家与卓家酷爱模仿老朽的字体,虽然前靖覆灭,国号已改,但有些东西却是无法改变的,便譬如云、卓两家所酷爱的书法。所以,老朽可以告诉纪公子,此字绝非出自云家之手。不过……”

“不过什么?”但听李梓好像还有后话,纪寒亦是连忙向他追问道。

在纪寒追问时,李梓亦是忽而将纸屑凑至眼前。

紧盯此纸屑,在纪寒众人的不解下,李梓亦是忽而说道:“此字乃藏“zang”。”

“此字乃藏“zang”?”但听李梓所说,纪寒亦是急声向他追问道:“老先生何以见得?”

“因为此字之尾有点,点为号,号为隔!”向纪寒说出此话后,李梓亦是用一种追忆的口吻继续说道:“这一书一行太费纸张,不如我所造的这个隔号,老友,此号你该向天下文人推广啊!”

“向天下文人推广?”但听李梓所说,纪寒亦是满目惊愕。

若是他的理解没错的话,李梓所说的意思是,有人创造了分隔号,并曾让他向天下文人推广,而李梓便是因为在这张纸屑上看到了一个分隔号,所以他才会说此字读“zang”。”

震惊、惊喜!

在李梓正自追忆时,纪寒亦是很大不敬的自他手中拿过纸屑。

将纸屑凑于眼前,纪寒果然在这个藏字后看到了一个以笔所点的小点。

此字读“zang”。”,因为它是尾字。

既是尾字,那能与这个藏字所能组成的词语便很少了。

怀揣密信,被人所杀,虽只留下这一个字迹,但是自整个所探查的结果来看,于两相结合之下,纪寒好像猜到了这个以藏字为结尾的词汇究竟是何?

这个由藏字所结尾的词汇会是宝藏这个词汇吗?若是的话,父母、舒乾大人一家,还有这名怀揣密信的青年,他们是否便是因为宝藏而惨遭杀害?

“老朽的那位故人于二十四年前已经殉城,纪教主,这纸屑出自哪一年?”

“十年前!”

但听李梓所问,纪寒亦是拉回所想向他回道。

“十年前?看来,写下这封书信的应是老朽那位故人的学生了。”说完此话,李梓又接着向纪寒问道:“那么纪教主之前让老夫所看的那张画像呢?他是朝廷的通缉犯?与这封十年前所写下的书信有关?”

但听李梓所问,纪寒亦是用一种凝重的语气向他说道:“不止有关!”

在李梓询问的目光下,纪寒亦是将这张纸屑的伊始全全告诉了李梓。

当纪寒讲到,这怀揣密信之人在被刺杀后,他亦是满面惊容,而当他听到纪寒是如何还于小善清白时,他眸中的震惊亦是化为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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