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精皇子他以为我也重生了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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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个人肉靠枕,顾芷柔在车厢上睡得舒服了许多。
第六十七章 委屈
盛京城北上往沧州, 走的是陆路,顾芷柔一个娇滴滴的世家贵女,自然受不了, 马车才行了一日就周身酸痛, 脑袋晃的晕乎乎的。
她只硬撑着靠在萧珩的肩上, 因着她时不时掐腰捏肩揉脑袋的小动作, 萧珩立刻觉察出她的不适来。
可他们一行人身后没多远的距离就是他从盛京带出来的大军,训练有素的士兵脚程自然要比带着三个女子的暗卫强些, 他想了想,只替怀中的小人儿捏了捏肩背,随后让车队停下。
“我与夫人先行一步,晚间与你们在下一个驿站会合。”说罢,他牵来先前骑过来的千里马,先将顾芷柔抱到马上,随后也翻身上马。
“阿柔忍着些, 马车行得慢又时时颠簸,我们骑马上路, 你能少受些罪过。”
听见他柔声细语地同自己说话, 她只靠在他怀中乖巧柔顺地点了点头。
两人同乘一骑, 谢允则跟在他们身后保护他们的安危。
如今在前往木城这一路上,皇后和太子应当不会出手,毕竟与离国一战必须用得着主子来稳定军心。可此去木城甚远,难保不会有其他势力想要将主子除之而后快。
小婉自是不想同自家姑娘分开,可想着姑娘有姑爷和谢允护着, 只能强迫自己放下心来。
萧珩骑的是良驹,一路上时缓时急,顾芷柔醒着时便瞧瞧路两旁的美景, 困了便窝在他怀中睡觉,倒也十分惬意。
只是骑了许久的马,两股有些不适,却因为马行在路上,她并未在意。
没半日便到了下一个驿馆。
可坐了这大半日的马,顾芷柔却如何也受不住了。她被萧珩抱着上马时,从未想过骑马比乘马车还要难受。
到了驿馆的上房中,趁萧珩出了房间,顾芷柔偷偷看了自己的两腿一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被吓坏了,原先白玉般的两条腿内侧,如今多了一大片红色的淤痕,偶有几处还被马鞍和衣料磨破了皮。
像她这般大的小姑娘,都躲不过爱美的天性,这么私密的部位,若是落了疤……她霎时苦恼得白皙好看的小脸儿直皱到一块儿。
萧珩进房时,就看到她皱着小脸直发呆,脸色还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
他不知她怎么了,大掌先贴上她的面庞,“怎么脸色这般差?是路上受了凉哪里不舒服吗?”
因着自己受的罪过和受损的肌肤,她心中有些抱怨他,撇过脸不去理会他。可更多的是,对着自己明知道上一世与他相恋最后还那般惨痛的下场后,这一世她又不知不觉喜欢上他的埋怨。
知道她并不是身子不适,此刻见她这般模样,他只笑出声来。
是以,听见他此刻的笑声,顾芷柔只将脸又转了回去狠狠瞪他一眼。
这一瞪落到他眼中,却半点儿杀伤力也没有,倒像是小姑娘同自己情郎间的打情骂俏。
于是,他眼里的笑意更甚,望着她只试探般地问到:“是骑马骑累了?还是来了……月事?”
他与自己成婚不过半月,从何处得知女子月事一事?她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怀疑,直至联想起与他成婚那日做的梦来。
他上一世定然是已与那女子成亲,且婚后对她十分挂心,才能知晓女子来月事时心情烦躁这样的小事儿来。自己不远万里跟在他身边,上辈子也对他死心塌地不愿委身太子,她登时觉得委屈得很,趴在驿馆的被褥上小声地哭起来。
见她毫无征兆地流泪,坐在床榻边上的男人却是慌了起来。
朝她身上探过去,并没有发现她带着月事带。顾芷柔没料到他如此动作,只紧张着直起身来,小声抽泣着望他。
萧珩尴尬地收回手,却不小心碰到她的腿,她立时疼得直吸了口气。
望见她这般模样,想起自己幼时学骑马时两股和腿上受的伤,萧珩此刻终于恍然大悟。
他纵使对着她千般挂心万般体贴,终究没能事事周全。她一个半大的姑娘家,从前从未骑过马,也从未出过远门,如今吃了这般罪过,全是因着嫁了自己。
她自然是要同自己耍小脾气的。
想罢,他只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坐在怀中,温声哄着:“真是个傻丫头,腿被磨破了,还不同我说?柔柔不同我说,我如何能知道?都已经是嫁了人的大姑娘了,还这般同我耍小孩子脾气,嗯?”
他的声音柔柔地落在她的心头,沉稳沙哑,叫她此刻又红了脸。
眼睛红了,脸也红了,倒是十分像只可爱的朱雀。
见她不哭了,他却又拍着她的背,凑到她耳边:“我方才出去,就是给柔柔讨浴汤的,待会儿我亲自伺候柔柔沐浴,柔柔便不要生为夫的气了好不好?”
他才说完,她的脸却又开始青一阵儿红一阵儿。
半晌之后,他才望见她红着脸嗫嚅出声来:“皮……皮擦破了,可以碰水吗?”
原先他只以为她只是腿上青紫,如今她说了这么句话,他却拽着她的衣裳要去查看,顾芷柔哪里肯,只挣扎着去将他的手打开。
他先前并没有什么旖念,只是单纯关心她伤得如何,如今见她红着脸别扭,他才反应过来,望着她刚被泪水洗过的半分清澈半分潋滟的桃花眼,凑近她的脸打趣她,“柔柔身上哪一处是为夫没有瞧过的?乖乖松手。”
两人僵持着,门口却响起了敲门声。
他转过脸,声音冷冽,“有何事?”哪里还有半分先前对着顾芷柔时才有的柔情。
“贵人,你先前要用的浴汤,我已烧好命人抬上来了。”门口那伙计的声音唯唯诺诺。
将她抱起来放到一旁站好,给她整理好衣物,他背着手往房门那边去了。
送水的伙计进门时瞥了站在一边的顾芷柔一眼,只觉得她其貌不扬,对着眼前如谪仙一般的萧珩,心里就是一阵唏嘘,可惜这位公子芝兰玉树般喜好男色也就罢了,眼光却如此差。
他心中暗暗叹气,只差点就忍不住摇起头来。
这一路上,顾芷柔没少瞧见路人鄙夷的目光,两个男子同乘一骑,一个俊美一个有些丑陋,不知情的人见了觉得可惜也实属正常。
这些流言蜚语、坊间闲谈,她从前自然是一点儿不在意的,可如今却因为心中对他的埋怨,也将这些算到了他的头上,心中对着他的恼怒更甚几分。
见伙计将浴汤准备好退出门去,她只走到放着浴桶的屏风后边,冷声甩给他一句:“别进来。”
萧珩在后边又气又笑,不知她如今生的又是哪门子气。
待她将衣服脱好,拾起一旁的棉帕准备擦身时,他却走到屏风后边,她又气又急,蹙着眉头又抬眼瞪他,“我不是说了别进来吗?!”
她此刻已将那副假面皮从脸上摘下,萧珩可以清清楚楚地瞧见她脸上的赧色来,见她好看的娥眉紧皱,他只叹了口气走过去。
“身上不是不舒服吗?自己擦洗能比为夫帮你擦方便?”
说着他将她手中的棉帕抢过来,在木桶中浸湿,望她红着脸躲在浴桶后边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只挥了挥手,离得近的两盏烛灯便霎时灭了。
他转头无奈地同她说:“这样便不担心为夫是想占你便宜了吧。”
坐了一天的马车,又骑了大半天的马,她周身酸疼得紧,的确不方便擦身,见此刻房中暗了,她只犹豫着从浴桶后边走了出来。
萧珩轻柔地替她擦洗着,喉结确是上下滚动了无数次。
好半晌后,给她擦好身,他还是没忍住从身后将她抱住。
顾芷柔惊呼一声,却是忍不住开始抱怨:“才洗干净,你又穿着脏衣裳抱我,快放开。”
他听了却咬着牙在她耳边逗她:“那为夫将衣服脱了?”
她听了又红了脸,只朝他吐了一个字:“滚。”
如今她受了伤,又生着自己的气,萧珩自然不敢再招惹她,只规规矩矩地又给她擦起身来。
一向被人伺候着的多有讲究的珩王殿下,如今对着自己娇滴滴的小妻子却是半分脾气都没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顾芷柔披着里衣出了屏风,萧珩还在梳洗。
门口响起敲门声和小婉的声音。
小婉一行人此刻才将将赶到,想起自家姑娘和姑爷没有随身带着换洗的衣物,她才先一步拿衣裳到楼上来。
将房门打开,小婉却瞧见自家姑娘哭过之后红着的眼,她凑近一些,小声地问她:“姑爷欺负姑娘了?”
顾芷柔并没有说话,只摇摇头便关上了门,干净的衣服来了,她自然着急将衣裳换了。可小婉哪里知道,只觉得自家姑娘就是怕自己担心才这般行色匆匆。
是以,望见一旁房里出来的谢允时,她泄愤般地走了过去,往他的脚上就是狠狠一脚。
谢允哪里能料到小丫头会有如此一出,蹲在地上抱着脚直揉着,面容扭曲,心里正疑惑着自己何时又招惹到这个小祖宗时,却听见她甩了一句:“主子和跟班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然后扭头走了。
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这又是在替自家主子受过了,他实在是冤得很呐。
第六十八章 突生事端
换好衣裳, 又将萧珩的换洗衣物搭在屏风上,顾芷柔坐在床榻边上开始绞起头发,因着一路上的舟车劳顿, 没过一小会儿, 她便昏昏欲睡起来。
是以, 当萧珩梳洗罢从屏风后边出来时,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美人坐卧图。
此时的她上半身倚在床架上, 纤细的手腕搭在榻边,原先应当拿在手中的棉帕,如今已掉落在地上。
勾着唇角静望她的睡颜,萧珩却瞥见了她头上半湿的乌发。微叹口气,他转头又到屏风后边,寻了块干净的棉帕来,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起头发。
生怕将她给惊醒, 他动作十分轻柔,这头发一擦便是两刻钟。
如今已是九月, 早晚天气寒凉些, 越往北走越甚。顾芷柔身上只着着单衣, 在睡梦中竟打起冷颤来,萧珩走到窗边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转身又回到榻旁。
他小心翼翼将她的裤子褪去,原先在屏风后边瞧得不真切,如今借着烛光, 他终于瞧清楚她两腿上的伤来。
青紫的一整片淤青在她白皙的肌肤映衬下十分明显,还有几处磨破了皮,虽不很严重, 但确是足够叫小丫头生自己的气。
他对着自己没能在马上就察觉出她的难受而感到自责,微微轻叹口气,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膏来,用滚烫的指尖擦到她的伤上。
兴许是困乏得紧,她只蹙眉嘤咛一声,却未曾醒过来。
药膏是谢玉给他的良药,如今谢玉随军前行,他来找阿柔,自然也就随身带着一瓶。
现下看来,还没与离国大战,倒是派上了用场。
给她抹好药膏、整理好衣服,又将被褥给她盖好,他才顾自地绞起头发来。
原先他也担心着到了冬日,她没法子适应北地的寒凉,可留在京中或是将她送回贺家,他都如何也放心不下。
苍州城虽与木城有些距离,但她在那里,离自己近一些,他也能心安。
又过了两刻钟,他蹑手蹑脚地爬上床榻。
小人儿醒着时还对着他气呼呼的,如今不知是觉得冷了还是为何,直往他的怀里钻。
他大掌抚上她纤弱的肩背,吻了吻她的发顶,安心地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却是顾芷柔先睡醒了,迷迷糊糊好一阵儿,发觉自己在他怀中,又为着他昨日的话生起气来。
她轻轻一脚就往他小腿上踢,小姑娘力道小,不痛不痒的,却还是将他给闹醒了。
见他皱着眉头睁开眼,趁他抬手捏着眉头时,顾芷柔三两下从床榻上爬起来,想绕过睡在外侧的男人下床去穿衣。
可身前的男人就像同她作对一般,故意将腿弯弯直直以此挡住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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