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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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文的所有心思都在怎么把阿黛尔带离, 在用激将法将对面那两人将筹码都放上来之后,就示意顾弈城带他揭牌。
“最后这一把你帮我开, 我有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
说着不等顾弈城反应, 廖文就朝着施琼那边示意了一下,两个人转身就准备离开。
顾弈城看出了廖文眉眼间的焦急之色,知道这家伙应该是真的焦急不是假装的, 但对面的穆迪和杜德卡瓦就不这么想了, 他们觉得廖文这是临阵脱逃,见势不妙就准备跑了, 立马就开口嘲讽起来:
“大明星的胆量好像也就这点啊, 到底谁输不起, 这好像显而易见啊。”
廖文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 十分淡定地受了这番嘲讽, 临走前他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那两位大佬一眼, 心道:希望一会儿开牌之后你们还能有这样的得意和自信。
等到廖文和施琼两人来到赌场楼上的酒店并准备开一个房间的时候,廖文就接到了顾弈城的电话,这家伙在电话那头笑得都快要打跌了:
“我特么快要乐死了, 你是没看到穆迪跟杜德卡瓦那两个人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尤其是穆迪那孙子, 脸都快要绿了。”
一把牌赢了两个多亿的筹码, 算上前头那十几把牌的赢面, 就刚刚那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顾弈城就靠着廖文这台收割机直接收割了三个多亿快四个亿美金, 这割韭菜的速度,绝对非同一般了,也难怪这小子在电话里面高兴成这样。
廖文一点都不意外, 他敢提出全all□□, 就是已经算出来他的赢面胜算最大,没一点把握他压根不敢这么玩,但这会儿显然并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他都没怎么跟顾弈城过多寒暄,只随口说了一声恭喜就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根据电子蝇那边追踪拍摄的情况,廖文直接跟酒店方要了位于阿黛尔所在的酒店房间的上面那一间客房,万幸楼上的客房没有人,两个人入住后,廖文立刻就利用绳索攀爬到了下面的酒店阳台。
紧接着他又用变妆喷雾,将自己顺利伪装成了一个欧美白人男子,戴上隐形手套后,他快速撬锁后顺利潜入到了小姑娘所在的房间。
可能是因为这个孩子自闭又聋哑的关系,所以房间里居然没有人监视看管,只隐隐地听到套间外的客厅里似乎有人声传来,通过电子蝇可以看到屋外有几个高大魁梧的黑人正在打牌。
廖文手脚利落地将阿黛尔连同那只铁笼子都一块儿收进他的芥子空间里,然后又原路返回,关上窗户后就利用绳索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做完这些后,廖文立马就他所有的装备道具都清理干净,施琼那边已经在等着了,焦急地询问他情况。
“怎么样?”
廖文点点头:“孩子已经救回来了,不过我们可能还得在这儿睡一晚上,不然我们就这么焦急忙慌的离开,反而会让人觉得可疑。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老老实实睡觉休息就好,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施琼听了这话后就不再追问了,两个人相当淡定地在套房里面休息,拉斯维加斯赌城有着最好的服务体验,不论是美食还是各种客房服务都相当齐全,两个人不但吃了最好的和牛肉以及鹅肝,还享受了高级spa按摩服务,泡过温泉之后就在被窝里睡得不省人事。
楼下却是闹翻了天,穆迪因为跟顾弈城对赌输了钱的关系,之后又跟另外几个人约了场子,结果可能是运气太差,之后的几个场子也没能挽回败势,这家伙输得相当彻底,一晚上愣是好几个亿没了。
穆迪这家伙气急败坏,心情十分糟糕,情绪崩坏后这家伙就将矛头对准了生意上的对手,这家伙立刻给手下发布命令:
“把那个小女孩的样子拍下来,发给汉斯,让那孙子准备钱,不然这孩子他别想要了!”
“再打电话给汉斯那个侄女莫丽,孩子在我手上,让那女人老老实实跟我合作,不然别怪我对孩子不客气!”
穆迪语气阴冷地说道。
底下立刻就有人去做事去了,穆迪已经可以预料到汉斯气得跳脚的样子了,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底下就有人传来了消息。
“汉斯和莫丽都联系不上,没有人回复。”
“摩尔多瓦庄园传来消息,汉斯跟莫丽两个人都回庄园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上忽然又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俩去了哪里,据佣人说两个人失踪之前,庄园里面忽然跳闸且传出过枪声。”
穆迪一愣,还不等他细想怎么回事,酒店那边的人就又告知了一个离奇的消息,原本关在酒店里的那个聋哑自闭的疑似汉斯和莫丽的孩子,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不见了?不是安排人守着了吗?你们这些蠢货是干什么吃的?”
穆迪这下是彻底震怒了,他把阿黛尔那小姑娘绑架,就是为了用这小丫头做人质,用来威胁汉斯跟莫丽那两个人的,现在人不见了,他还用什么来充当谈判筹码?
套房里那几个黑人也相当懵,他们的确是守着了,也可以确定孩子一直被关在卧室里,还用铁笼锁着,根本不可能逃走或者被人救走,可等到吃饭的时间点他们再打开卧室门的时候,里面的孩子连同笼子都一块儿不见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失踪的,这个救走孩子的人又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但谁也无法解释这个情况,穆迪那边气急败坏,让手底下的人楼上楼下去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孩子找到。
这些人倒是也敬业,果然挨个地去搜罗调查了,还搜到了廖文他们的屋子,不过廖文他们从进入酒店开始就没离开过,而且两个人光棍得连行李都没带,就更别提私藏一个孩子了,所以哪怕那些黑人再怎么查,也怀疑不到廖文的头上。
也是穆迪这边对阿黛尔的管控太疏忽了,总觉得这孩子自闭又聋哑,根本不可能逃得了,所以他们在把孩子扔到卧室之后就没怎么管,也没设置个监控什么的,不然可能还追踪到一些蛛丝马迹。
不过就算有监控,这些人查到的也是一个五官深邃立体的白人男子把孩子带走的,根本怀疑不到廖文的身上,说不定穆迪还会将这个孩子的失踪跟摩尔多瓦庄园那边失踪的汉斯和莫丽联系起来,就更加不会意识到是廖文搞的鬼了。
事实上,穆迪在之后一段时间没能查到阿黛尔的下落,而汉斯和莫丽那边也双双失踪后,他就怀疑阿黛尔是不是被汉斯给带走了。
但这时候,他已经自顾不暇了,因为廖文利用电子蝇进行追踪,将这家伙的老窝都给探索明白了,最后一封匿名举报信直接报给了联邦警署,这家伙自然无路可逃。
至于圣路易斯那边,原本被汉斯控制的圣路易斯也群龙失守,陷入混乱状态,很快就露出行迹并被警方控制和捣毁,廖文又利用同样的手段将摩尔多瓦庄园地下实验室也举报了,那个非法研究实验室因为牵涉到了克隆人一事,受到了各方关注,后来还是被官方将消息给压了下来。
不过那都是后话,那时候廖文早已经回到国内,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告一段落了。
在拉斯维加斯赌城睡了一个安稳觉,到第二天上午,廖文和施琼默契地应付完穆迪那些如同无头苍蝇一眼乱窜的手下,在确定没了危险之后就准备离开。
去酒店大堂退房的时候,两人才被告知所有费用已经被结清了,廖文问了客服几句,就猜到这个结账的人应该是顾弈城无疑了。
给那家伙一晚上赢了好几个亿美金,付这点住店的钱确实不算什么,廖文也懒得去跟顾弈城打电话了,两个人重新回了圣路易斯,这时候已经是廖文离开的第四天了,《忍者勇士》的stage1录制已经重新开启,恢复录制的第一天廖文没去参加,最后这一天晚上他就不得不露面了。
因为所有过关的选手,都需要入镜合影以及抽签决定下一场的出场顺序。
也是在这个时候,廖文接到了伊诺克的邮件,对方给他发来了关于《荒岛求生》的策划案相关,以及贝尔格里尔斯同意跟他合作的消息。
廖文想起之前跟古尼斯提到的事儿,于是就跟伊诺克引荐了古尼斯,果然伊诺克很快就给予了回复,这家伙一听说古尼斯就是这次廖文参加忍者勇士遇到的强劲对手,立马就对古尼斯很感兴趣,表示可以接触一下看看这人适不适合加入到这档节目里面来。
廖文并不会强硬塞人,他只负责引荐,至于合不合适,那得伊诺克的团队自己协商考量,不过他还是将这件事告知了古尼斯,让那家伙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以免在节目组联络的时候因为太过手足无措而错失了机会。
至于接下来的决赛关卡stage2-3,其实在廖文看来都并不具备多少挑战性,这种障碍赛基本上都是重复前面的关卡,虽然有一些小的改动,但对于廖文这样的雇佣兵选手来说,这种改变其实换汤不换药,本质意义还是一样的。
第一关结束,进入第二关的选手就只剩下了27个人,淘汰了一大半,其中女士更是只剩下了两位,已经属于大熊猫级别,毕竟忍者勇士这种赛制不设置男女区别赛道,是公认地对女士不太友好的竞技类赛制,越往后走对女士来说就越艰难,能存活到决赛的第二阶段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第二关和第三关难度持续增加,廖文没什么太大感觉,但对其他选手来说就比较艰难了,第二关还能有十几个选手坚持撑到了最后,但到第三关就全部卡死了,顺利通过stage3 flying bar关卡按动pass键的选手,竟然只剩下了两人。
这两个人,就是廖文和古尼斯。
当站在最后stage4 的赛道上时,就是廖文和古尼斯都觉得意外又好笑,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有一种这就是猿粪的赶脚。
最后一关为rope climb,选手要在30秒内攀爬上一段75英尺的绳索。
这个规则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和前面stage1-3设置的全部都是六七个障碍关卡相比,这stage4的赛制设定好像反而更容易,但其实不然。
75英尺就是将近23米,垂直于塔下没有任何借力点的绳索,要在半分钟之内攀爬上去,对力量和速度都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
这样的关卡对廖文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他本身体重就轻,身体敏捷度也高,再加上各项属性点的提升,眼下的这关他过得是很轻松的,从他拽上绳索那一刻开始,台下的众人就张大了嘴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只见他嗖嗖嗖地在绳索上快速梭行,跟一只猴子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攀爬到了最顶端,20秒不到,他就按响了顶端的结束按钮。
底下的观众热血沸腾激烈欢呼,古尼斯还没上场呢,就已经苦笑了起来,本来就压力巨大的古尼斯,这下是真的感受到了一种面对强大对手的无力感。
之前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与廖文之间的差距,这会儿他心里面已经明白,哪怕他再超常发挥,也不可能做到像廖文这样一下就蹿上去,不说20秒的极限他达不达得到,他甚至连能不能在30秒内爬上去都是问题。
不过不管能不能行,他也不能退缩,古尼斯咬着牙上去了,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他才爬到三分之二,就听到了五秒倒数的警报声,彼时他已经力气耗尽,不可能再加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流逝,而他与最后的通关奖励失之交臂。
最后古尼斯是在廖文的帮助下才登上顶峰的,古尼斯又是失落又是释然,本来他应该是不甘甚至嫉妒的,但是面对廖文这样的强者,他的确生不出任何嫉妒来,因为他很清楚,面前这个人就是很强,他输得心服口服。
台下的众人都在欢呼,谁也料不到今年的忍者勇士冠军居然会是廖文,一个中国籍演员,几个主持人都在疯狂咆哮,毕竟不只是今年的冠军爆冷门,而且廖文在最后的rope climb这一关还创造了一个新的记录,这个历史记录估计很长时间内都很难让人打破了。
女主持人采访廖文,询问他拿到冠军后准备怎么花那一百万美金。
廖文笑道:“如果知道并且关注我的朋友,应该有所了解,我有设立一个个人的慈善基金,是专门为帮助国内贫困的孩童老人还有妇女的,这个基金会不对外募捐,纯靠我自己的收入来投资运营,我这次拿到的奖金,在交税之后,也会尽数汇入到慈善基金账户里面去,希望能帮助到更多有困难的人。”
这个答案还真是让女主持人意外:“你的收入都捐了吗?包括你拍戏的收入?那你靠什么过日子?”
廖文耸了耸肩:“我捐的是我从事公众活动,比如直播、演戏、综艺事业等带来的收入,这些收入真正意义上其实是粉丝们的功劳,我用我的名义捐赠出去,其实都有点借花献佛,得了便宜卖乖的嫌疑,不过我还有个主业,我是个赶海渔民,大海带来的馈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就是靠这个吃饭,想来应该养活我那一大家子应该不成问题。”
这答案过于凡尔赛,有知道廖文靠着赶海卖过美乐珠、西班牙金币还有龙涎香的一些观众已经开始会心笑起来,若是这些人知道廖文还在海里面找到了玛丽里德的宝藏的话,恐怕早就要疯了。
拿到了ninja warrior冠军之后,廖文和梅斯琴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得不逗留在米国,持续接受各种杂志媒体的采访,还被迫营业拍摄了不少照片,时隔一个多月,他终于登上了好几家美国大型杂志的封面,成为了最炙手可热的中国演员。
国内也对廖文这次拿到冠军一事感到不可思议,一开始很多人还以为是假消息,等到这档节目真的播出,看到廖文在整个赛程的表现之后,网友们除了简单地发出“握草”“牛逼”之类的感叹词来表达自己的敬佩情绪之外,再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了。
廖文倒是没什么太大感觉,他参加这档竞技综艺完全是顺势为之,拿冠军也相当顺遂,整个过程其实没什么太大悬念,至于节目组和媒体问他还会不会继续参加明年的比赛,廖文的回答也不加掩饰,他说他不会再参加了,因为再参加一次,他还会再拿冠军,节目组的奖金就要被他承包了,那其他选手就该哭了,还是给其他人留一些机会吧。
这样的话其实是相当狂妄的,若是在国内,恐怕廖文的这番话就要成为黑子们攻讦的铁证,绝对要被黑出翔了,但在国外那样的大环境下,不论是那些白人还是黑人,都不觉得廖文这话有什么问题,反而还对廖文生出了一股狂热的崇拜,为此还滋生出了一批异常死忠的国外粉,此后这一批国外粉还成了廖文粉丝的中坚力量,为他在国际综艺咖打上了坚实的基础,这倒是让廖文始料未及。
当然,要说廖文这番话放出去之后没人抗议,那不是不可能的,他这话挑衅和瞧不起人的态度实在是太明显,此前在ninja warrior失利的那些选手里面服气的人肯定没几个,都是靠力气干饭的选手,本身就谁也不服气谁,在看到廖文这么嚣张后,自然少不了选手们讽刺谩骂和下战书。
不过这些选手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社会教做人,因为接下来的几年里,不管是城市预选赛的力量塔,还是后来的全国总决赛,始终头没人能够破得了廖文创下的记录,廖文真的成为了ninja warrior冠军史上一道难以跨越的坎,不管是已经进入这个圈子里的老选手,还是后来前赴后继的新选手,都不再只是追求通关,而是以超越廖文的历史记录为终极目标,而廖文也成为了真正的无冕之王,被圈子里的诸多选手奉为大神。
那时候,廖文已经成为了国际上家喻户晓的明星大咖,但ninja warrior却还流传着关于他的传说。
应付完这些事儿之后,廖文就忙不迭地回国了,回国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宋欢还有阿黛尔的事情给解决了。
万幸因为他有芥子空间的关系,这两人都被他悄无声息地弄回了国,所以整个过程其实并未惊动任何人,唯一需要解释的,就是他用了什么办法将人从拉斯维加斯带回来的。
不过很显然,宋欢并不需要廖文解释,在廖文将她送到了医院,经过手术将子弹壳取出之后,这姑娘醒过来之后只问了一句,阿黛尔救出来了没有。
廖文让施琼把孩子带到了医院,并且还拿出了那张内存卡以及电子蝇偷拍到的一些秘密证据交到了这姑娘的手里面,在确认了孩子的安全以及她拿到的证据的完整性后,宋欢就借用廖文的手机拨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医院里就来了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将宋欢给带走了。
临走前,这姑娘念念不舍地回过头看了阿黛尔一眼,又对廖文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过了半个月后,廖文将电子蝇拍摄到的汉斯以及穆迪违法的高清证据匿名发送给了联邦警署,很快穆迪就被抓了,汉斯的产业也被查封,包括那个地下拳击场还有他那个庄园都被包围清查,非法实验室浮出水面,外界一片哗然。
与此同时,国内也经历了一波扫毒严打,有好几个毒贩团伙被一锅端,揪出了好几条跟国外牵扯上关系的走私毒|品暗线,还抓捕了不少聚众吸|毒人员,甚至就连好些公众人物都牵涉进来了,朝阳区大妈举报频繁,娱乐版块时不时就有人上热搜。
但这些似乎都跟廖文无关,他和施琼比较头疼的,是阿黛尔的问题,这孩子的自闭症相当严重,本来就因为聋哑的关系无法跟人正常沟通,再加上精神障碍,这孩子怯懦胆小又缺乏安全感,刚回国就生了一场重病,廖文和施琼只能把孩子送到医院。
因为阿黛尔身上的伤再加上她的各种病症,医院的医生看过之后还以为廖文和施琼是孩子的父母,这么明显的虐待,让医生相当生气,震怒之下直接就报了警,差点没把廖文两个直接给抓起来。
后来还是廖文不停跟人解释,再加上施琼给谢东兰打电话找人帮忙处理,这事儿才摆平,不然两个人被送到派出所,不管真相是什么,只怕又要被媒体记者闹到图版,微博论坛上又是一片血雨腥风了。
廖文以为这事儿多少也算是告一段落,他这边帮人照顾孩子几天,等宋欢那边把情况都处理好了,那女人自然就会来想办法把孩子接走。
可让他怎么都没有料到的是,他这一照顾,就给人照顾了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他意外收到了一个包裹,包裹是宋欢寄来的,廖文打开之后,就看到了里面放着的一套孩子的衣服鞋子,而在衣服鞋子底下压着的,据说是一个档案袋。
廖文有些纳闷,把那档案袋的绳子结扣扯开,里面的几张关于阿黛尔的身份证件以及领养交接协议就露了出来。
文件里面白纸黑字写着,阿黛尔是中国籍混血儿,因父不详生母无经济能力抚养而被抛弃至福利院,由廖文与施琼二人共同领养,下面盖着红章,说明文件已经生效,孩子的监护权和抚养权已经交到了廖文和施琼二人的手中。
看到这份文件,别说是廖文了,就是施琼都感到错愕和震惊。
“这也太荒谬了,就算这孩子在基因和生理上不算是她的孩子,可到底这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她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不负责任?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地把孩子扔给我们,连问都不问一下我们就擅自作出这样的决定,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她这是要干什么?”
施琼很是生气,下意识地站起来就要去找宋欢问清楚。
廖文却是一把拉住了施琼,淡淡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你找不到人的。”
施琼一愣,那边廖文已经抽出了底下的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我去金三角了,以新的身份,这世上再没有宋欢,也没有莫丽了,望珍重,勿念。
施琼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整个人耿在那儿,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生气愤怒还是该难过悲伤。
“这是她背负的使命,也是她的选择,她作为一个母亲也许不合格,但是作为一个人民警察,她比谁都合格,没有谁可以对她进行批判,她背负的东西太多,所以她别无选择,就像当年在组织里的我们一样。”廖文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在拉斯维加斯他救出阿黛尔,发现系统进度条才过半,而回国之后宋欢被带走之后,进度条迟迟没有半分动静的时候,廖文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有心理准备,明白这个阿黛尔的小孩恐怕没那么容易摆脱。
现在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想,他这是又喜当爹了,这孩子已经被迫捆绑在了他的身上,为了搞定这孩子的身份和领养问题,只怕那宋欢还费了不少心思找了不少人才办成这事儿,现在板上钉钉,这孩子他是想扔都扔不掉了。
关键是系统也不会允许他轻易甩脱,一旦他把孩子送出去,支线任务可能就会判定失败,也不知道系统会给他什么变态的物理惩罚,廖文尝试过一次之后就记住教训了,绝对不敢再轻易尝试第二次。
孩子都来了,廖文和施琼也没办法,两个人经过一番协商之后,决定速战速决把孩子的户口解决了再说,本来廖文前段时间就要解决落户的问题,但因为忍者勇士的录制而耽搁了,这次有了孩子,廖文就不得不加快速度了。
有偌大的京都地皮在,廖文的落户倒是没遇上什么麻烦,不到一个星期就已经顺利将手续办理下来了。
之后廖文和施琼两人挑了个合适的时间直接就领了证,成了合法夫妻后,把阿黛尔的户口顺利落在了两人的户头上,紧接着又把小铃铛的户口也迁了出来。
虽然施琼觉得都两辈子的相处了,两个人的默契度堪比金婚老夫妻,求不求婚的根本没什么必要,但廖文却觉得仪式感还是相当重要的,所以在跟梅斯琴协商过后,还是决定搞一场求婚直播,既是给施琼完整的婚姻体验和尊重感,也是告知粉丝们他要结婚了,让粉丝们也感受一下他的喜悦。
顾弈城那家伙从谢东兰那儿得知了廖文要求婚的事儿,还主动给廖文打电话,说是可以给廖文提供私人豪华游轮以及飞机,出海和出航的手续都可以办下来,不用廖文自己费心思。
廖文本就在费心思想求婚的事儿,顾弈城的这个提议立马给了廖文思路,他也不跟这家伙客气,立马就跟对方定了时间。
不过在此之前,最应该解决的,还是如何说服廖妈和小铃铛接受家里多了阿黛尔这么个新成员,以及治疗阿黛尔的自闭症和聋哑缺陷的问题。
这两个都相当棘手,小铃铛平日里是十分好相处的,对谁也很宽容,但是廖文和施琼还没回南浦,只是在电话里稍微透露出了一点情况,小铃铛那边的反应就非常剧烈,吃醋,抗拒,总之非常不乐意家里有个孩子分走爸爸和新妈妈的宠爱,对廖文和施琼也表现出了相当的依赖性和粘人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家伙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廖文和施琼就不见了,一天可以打二三十个视频电话,而且总是会用眼巴巴的小可怜眼神看着二人,这让廖文和施琼心里又软又心疼,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偏偏阿黛尔的情况又真的非常不乐观,回国后这孩子的状态很差,对外界的感知很差,而且惊厥外加不进食,在医院住着又时不时地会表现出激动狂躁的情绪,最后不得不用上镇定剂才能稳住,每天只能靠营养液撑着。
就是在看过阿黛尔的这种状态后,廖妈的良心让她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小铃铛更是一反之前的抗拒态度,对阿黛尔的同情心开始泛滥,每天都要来医院看这个孩子不说,还跟廖文商量着以后等阿黛尔病好了,要带阿黛尔一块儿去赶海,还要介绍阿金给她认识。
廖文对小铃铛的反应还挺诧异的,听到小铃铛这话,忍不住逗弄道:“你不怕她抢走爸爸跟施阿姨了?”
小铃铛立马警惕地抬起头来,不过很快她就又放松了心情,像是自己想通了一般摇摇头道:
“阿黛尔有点可怜,我觉得我如果太小气,她一定会很难过,我舍不得把爸爸和施阿姨分给她,只能分给她一点点,不过我可以把整个我都分给她,我很厉害的,我可以照顾她陪她治病,她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廖文一愣,不愿意把爸爸妈妈分给阿黛尔,却可以把自己分出去,亏得这小家伙想得出来。
他并没有把小铃铛这番孩子气的话放在心上,但没想到这孩子却是当了真,一口唾沫一口钉,说了之后就真的照着做了,之后她每天都会到医院来陪阿黛尔,拿自己的玩具绘本画具各种孩子的用品来医院跟着阿黛尔一块儿玩,哪怕阿黛尔并不能给她任何回应,小铃铛依然我行我素每天都会准时到医院报到。
这样坚持了一个多星期以后,医院忽然给廖文打电话,说是阿黛尔的情况有所缓解,没有再那么激烈暴躁的情绪了,让廖文去医院一趟。
廖文和施琼听到这事儿之后,立马就去了医院,那位医生对阿黛尔的情况做了大量的调研工作,看到阿黛尔的病情有所转变后,也是相当重视。
“初步判断,确实是好转了不少,但能稳定到什么程度就不确定了,但这肯定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我这边了解到,您这边安排了孩子每天陪病人玩耍,如果没有别的特殊原因的话,我估计病人的情况好转原因,很可能就跟陪同她玩耍这一点有关。”
廖文顿时一怔,和施琼二人都觉得诧异。
因为他们都看过小铃铛跟阿黛尔相处的情况,基本上是阿黛尔坐在床上沉默不语,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只有小铃铛在病房里面到处跑跳蹦跶拿着玩具各种闹腾,看起来阿黛尔对外界应该是没什么感知才对,怎么医生反而说这种陪伴的手段是有效的?
似乎是看出了廖文和施琼内心的困惑,医生笑着解释道:
“自闭儿的情况本就复杂,再加上您家孩子还有先天性的聋哑障碍,这本身就更不易感知外界的各种物理刺激,同龄孩子对她来说是催化剂,可能从外表上我们看不出她有什么变化,但事实上她内心应该是有所触动的,这一点从她身体的各项数据指标就能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完全将自己屏蔽在这个世界之外的,只是她还没有找到叩开这张世界大门的钥匙。”
“作为家长,我觉得你们可能需要更多一些耐心,多给孩子一点时间。”
知道面前这两位不过是孩子的好心领养人,这样的自闭儿外加感知障碍,普通人一般都不愿意接手,因为这意味着要有大量的财力和精力投入,而且绝对是一个无底洞,正常人谁乐意要一个这样的累赘麻烦?
但是廖文和施琼接了,而且对孩子还这么上心,所以医生对面前这对年轻夫妻是很宽容且耐心的,说话的语气也尽可能地平和,因为他清楚家里有一个这样的孩子有多不容易。
廖文和施琼本来都已经料定这孩子可能一辈子都要这样了,他们也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现在听到医生这么说,感觉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那医生,孩子这个好转的信号,是不是意味着,这孩子有痊愈的可能性?”施琼焦急开口道。
那医生愣了一下,旋即就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道:
“你们可能还不能理解先天性自闭和聋哑障碍这个病,跟后天形成的自闭和聋哑的区别,先天性的问题,意味着孩子在母体内就发育不够或者是发育受损,我们查过您家孩子的情况,无论是自闭还是聋哑,都是由于她的脑器质性缺陷造成的,这孩子的各项组织其实都有或多或少的问题,但具体的原因我们还在检查,初步判断,可能是跟染色体有关。”
“基因类疾病不像其他物理病变,如果没有专业的特效药,这种病是很难治愈的,我们只能尽量做到最大程度地改善病情,但若想治愈,除非有针对性的靶向药,或者期待一下医学奇迹。”
话说到这份上,作为孩子的父母,应该就可以完全死心了,按理来说作为医生不应该说这样绝对的话,但阿黛尔的临床表现确实是这样,加上这是领养人,医生不管是从理性还是感性的角度来说,都还是更乐意给这对善良的夫妻一点真诚和信任,所以他选择了摊开来说,不愿意把后果藏着掖着,让这对夫妻蒙在鼓里。
施琼和廖文听了倒也不觉失望,他们俩果然没让医生失望,知道阿黛尔这情况基本上治不好后,他们也没打算放弃。
“那就尽最大可能地治疗吧,哪怕不能做个正常人,无法让她恢复到有自理能力,对外界有感知,能学会对人哭对人笑,可以发出哪怕一个很简单的声音字节,那也是很好的,麻烦医生您能多多费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都不会放弃的。”施琼斩钉截铁地说道。
“哪怕这孩子不是你们亲生的,哪怕未来可能需要百万千万地往里面砸,哪怕这孩子一辈子可能都离不开人的照顾,哪怕你们付出得再多,可能也看不到回报,你们也依然坚持?”医生固执地追问道。
廖文顿时就笑了,他攥紧了施琼的手:“在我们的心里,这孩子就是亲生的,她跟我另一个闺女并没有区别,既然选择了将孩子生下来,可不是就得为她们的一生负责吗?”
医生的眼眶有些微泛红,这些年在这个儿童专业医院里面,他其实看到过很多父母在意识到孩子出现了各种疾病障碍不可治愈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冷漠自私世态炎凉,他的心也在一次次地变硬,对国内的这些父母真的不抱多少期待,但面前的这对夫妻,的确是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他们的果敢坚定认真执着,比很多亲生的有血缘的父母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让这位医生都不得不动容。
“廖先生,我见过您的各种新闻报道,也曾经不以为然甚至反感过,但现在我要亲口对您道歉,为我的无知自大和先入为主,您的确跟报道里面说的那样,正直大气,很值得人敬重赞赏,我想经过今天之后,我要对您路转粉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加入您的强大粉丝团?”
那医生很认真地对廖文说道。
廖文顿时就乐了:“入粉籍之后,我家孩子的治疗费用有折扣吗?”
那医生立马就退了退鼻梁上的眼镜,很正色地拒绝道:“不能,在商言商,我们该收的费用还是得明码标价。”
廖文肩膀立马就垮了下来:“那我好像没占什么便宜?”
医生也笑起来:“但我可以号召我的朋友亲人为您摇旗呐喊,希望您不要有任何顾虑担忧,一直往前冲,争取早日达到一线、超一线,成为真正的国际巨星,立一块国内娱乐圈的标杆,成为国际上中国演员的一块活招牌!”
廖文脸上笑容也盛放开来:“借您吉言,这话我得好好记在心上,日后就以这个作为终极目标,尽我所能地去达成,但愿能不负所望,能对得起你们这些人的重托。”
离开医生办公室后,廖文和施琼就站在阿黛尔的单人病房外,隔着门上的玻璃看着屋子里一静一动的两道身影,小铃铛仍然在孜孜不倦地对阿黛尔释放善意,这姑娘这段时间迷上了画画,买了不少画笔在家里到处乱写乱画,这会儿又把画笔和画板带到了医院,要跟阿黛尔一块儿画画。
不过阿黛尔都没什么反应,不管小铃铛小嘴怎么嘚吧嘚地说个不停,那孩子就在角落里静静地坐着,眼神没什么焦距,像是在看着小铃铛,又像是在什么都没看,谁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进入到这孩子的世界里。
廖文和施琼都不约而同地长叹了一口气。
刚刚对医生的那番宣言有多么大义凛然,这会儿两人面对阿黛尔的压力就有多巨大,两个人上辈子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不婚不育,但其实内心深处对孩子仍然有着很多幻想与渴望的,都希望能够有一个贴心的小棉袄可以延续和继承他们身上拥有的,还能弥补他们身上所缺陷的东西。
但现在,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他们俩确确实实是多了两个小棉袄,当真正拥有了孩子,他们才意识到,上辈子他们所想的都太天真太简单了,孩子不是父母的所有物和附属品,她是独立的一个个体,有自己的思想个性,同时还有可能出现各种让人始料不及的意外与状况,作为父母,不能只享受拥有孩子的喜悦天伦,还得为这些意外与状况承担责任与义务。
眼下,施琼和廖文就在为这种状况无比担忧与头疼。
“莫丽与汉斯的基因相似度太高,我感觉这孩子现在表现出的自闭症和感知障碍都还不是大问题,总觉得这种基因缺陷说不定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还有可能在别的地方爆发出来,这个问题不解决,这孩子可能还得面临其他的风险。”施琼冷静地分析道。
廖文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和担心,但他不是学医的,对这个真的完全没有研究,对眼下的这个情况也是束手无措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联系过我认识的那几位医生,他们也给不出好的办法,那些西医反而更加推崇中医,认为中医的长期疗养可能会对孩子的病情有帮助。”
“我本来听说你认识个老中医,连那个职业钓手安东尼·加利亚尔迪尼多年被废掉的手臂都能治好,还想着要不要把人请到家里来或者把孩子送过去,请人帮忙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相关的中医古法能对孩子的病情有帮助之类的,但现在医生说是基因缺陷造成的,那中医估计也没辙,什么古方针灸之类的都是治标不治本,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估计忙活再多都是白折腾。”
施琼脸上表情有些黯然和复杂,对不能请中医给孩子进行疗养,而她这边又没能想到更好的办法感到相当沮丧。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廖文是真的觉得这事儿他没什么法子,都已经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的,结果施琼一提安东尼,廖文倒是愣了一下,旋即脑子里灵光一闪,整个人都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起来。
他一拍脑门,暗叹他这莫不是傻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别人不清楚,他却是最清楚的,安东尼那个手,中医针灸都是他胡乱扎的,根本没按照什么穴位禁忌套路来,真正起作用的,是他花了好几万积分在系统商城买的那颗十全大补丸。
十全大补丸属于三|级消耗类道具,五万积分一颗,商品说明是枯木回春起死回生。
安东尼的手臂,就是靠这个治好的,但廖文并不确定,阿黛尔的情况,这个药适不适用。
不过如果真像医生所说的,这孩子不管是孤独症还是聋哑障碍,都跟孩子的大脑发育不完全,基因缺陷有关的话,这就属于看得见的物理病症,不是心理范畴上的毛病,按理来说应该都属于十全大补丸的起死回生范畴,但廖文自己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但这总归是一个治疗思路,真要是能行,十全大补丸出马绝对能将那孩子的缺陷问题治愈,所以廖文肯定是要尝试一下的。
几万的积分还是很容易就能弄到手的,廖文为此还特意回了一趟南浦,没带任何人自己开着渔船就出海了,有魔笛在手,加上改造过的渔船拥有的定位探测功能,他如今要赚取积分容易了很多,方圆几十海里内,基本上只要他的魔笛一响,底下的鱼群都会被魔音操控,立马变得老老实实的,任由他撒网捕捞,一条漏网之鱼都没有。
所以廖文出海一趟,全程都是渔船自动打渔收网,他没费什么力气,但是收获却是以往他出海的好几倍,若不是他有一个芥子空间,恐怕那些货渔船上都快要放不下了。
带着这些海货还有满满当当的积分,廖文心满意足地回去了,海货当然是直接挂在了网上,让廖武卖去了,他则带着那颗新鲜出炉的药丸子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帝都。
施琼并不知道廖文回南浦是为了什么,只知道这家伙回去得匆忙,等到廖文回来的时候,就带着一脸的神秘和古怪表情。
“怎么了?”施琼纳闷问道。
廖文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上回你提到的那个,给安东尼治疗手臂的那个老中医,你记得吧?”
施琼点了点头:“记得。”
廖文继续道:“他有个孙子混账得厉害,差点把老爷子毕生的精血,那家老中医馆给抵押给高利贷了,后来老爷子拼死才保住了那家中医馆,我那回正好在,就帮了老爷子一把,还顺便把人家的孙子直接送进了部队,那小子在里面改造得不错,改邪归正了。”
“鉴于我帮了人家一回,那老中医觉得欠了我很大的人情,这次我跟人联系,打听中医有没有治疗阿黛尔这种情况的药方之类的,没想到那老中医竟然真的给了我一个惊喜。”
“他说,他们那一门传到他这一代,有很多古医术和药籍都失传了,但他跟他师兄寻踪问迹多年,将他们师门传下来的一本残籍丹方给修复了,也复原了其中的好几张老药方子,其中还真就有一个针对基因缺陷的丹方。”
“你知道的,古代近亲结婚的情况比较普遍,孩子出现基因缺陷的情况可是相当泛滥,很多孩子就是因为这个病夭折的,所以有研究这个的并不奇怪。”
“但老爷子说,药方虽然被他们复原了,但是可能是炼制丹药的流程顺序有问题,或者是天气时差火候的掌握问题,总之他跟他师兄炼制了无数次,最后真正成型的,就这么一颗。后来他们又模拟过很多次,都失败了。”
“因为缺少临床试验对象,这颗丹药他们也没拿出来给任何人试过,就一直小心保存着,这次知道阿黛尔的事儿,那个老中医就将这颗丹药给了我,他的师兄已经去世多年,丹方的真正炼制方式他却还没能研究出来,他怕自己走了之后,这丹方也要失传,这枚药也要跟着他入土,所以就把药给了我,至于我敢不敢给阿黛尔吃,那是我自己的事,由我自己决定。”
“所以,现在这情况,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冒险尝试一次?”
廖文看向施琼,佯装征求施琼的意见。
施琼平时是很轻易就能分辨廖文说的话的真假的,因为她对廖文太了解太熟悉了,但这一次,廖文说得郑重而认真,而且又事关阿黛尔,她已经没空分心去观察廖文的面部表情变化,被廖文刚刚这番话的内容,还有这家伙拿出来的那个四四方方的锦盒给惊着了,所以丝毫没有意识到廖文这段亦真亦假的说辞里面的破绽和问题。
她咽了一下口水,将那个锦盒打开,看到了里面黑黢黢的一枚如同巧克力一般的药丸子。
她抬起头来有些不怎么放心地问道:
“你觉得这玩意儿能行?确定那个老中医不是在开玩笑?这玩意儿真吃下去,如果不管用,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副作用?不会把人给毒死吧?”
廖文摇头道:“不知道,但是我问过那个老中医了,他说制丹必然是要用到硫磺之类的矿物质金属,但是就这一颗的话,其实含量并不高,丹中毒的情况即便出现,也相当轻微,顶多就是拉肚子之类的问题,现代医学技术绝对可以很轻易地就治好。”
施琼一想这话也觉得有道理,就这么一颗不到拇指大小的药丸子,拢共也没多少铅汞之类的毒性物质,能有多大的毒性?只要没大问题,吃坏肚子也就难受那么一会儿,但若真管用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施琼多少还是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她心里不踏实,就怕孩子吃出毛病来,本来就身体有碍,再出点别的情况,那可真是作孽了。
“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她那样子已经很糟糕了,有一点希望我们都不能轻易拒绝,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得尝试。”廖文语气坚定地说道。
考虑到医院那边有对病房实时监控,廖文这次去看阿黛尔,也选择了让小铃铛充当掩护,在期间给阿黛尔到厕所正常洗漱的时机,廖文才偷偷将那枚药丸子塞进小姑娘的嘴里。
阿黛尔没什么反应,也没将药丸子吐出来,十全大补丸入口即化,很快就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廖文看小姑娘已经咽下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他就在病房这边看着小铃铛陪着阿黛尔玩,一边观察着阿黛尔的反应。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安东尼的手臂,就是在服药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就见效了,几天之内就完全恢复如初,所以阿黛尔这边服药之后,如果见效的话,应该也会在短时间内出现症状,所以廖文必须守着,就怕这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
不过,廖文在病房里等了近两个小时,一直到家属的探病时间都快到了,也没能看到阿黛尔有任何的变化。
这孩子仍然是坐在床上,没什么动静地呆坐着,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就跟个假娃娃一样,这种情况让廖文有些始料未及。
廖文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这会儿是真的直接沉到了谷底。
看来他的思路出了问题,这孩子的病并不是一颗十全大补丸就能解决,估计他得再想别的办法。
好在这种尝试并没有对孩子造成其他的副作用,顶多也就是道具不起作用而已,所以廖文倒是没多少心理负担,他给那边一直精神紧绷着焦急等待结果的施琼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丹药吃了,没什么异常状况出现,但孩子的情况也没出现明显好转,可能药并没有什么作用。
施琼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再做别的尝试了,孩子不是小白鼠,不能来做这样的试药实验。
“没吃坏肚子就行,以后这种尝试绝对绝对不能再破例了,我们循序渐进慢慢来,孩子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都顺其自然,不要再强求。”施琼坚决强调道。
廖文若不是知道系统这个药的属性,恐怕他也不敢随便拿个药给阿黛尔来吃,不过这个药一点作用都没有,着实是让廖文心里面有些失望,他在护士提醒时间已经到了病人需要安静休息的时候,就有些沮丧地站起身来,准备叫小铃铛一块儿离开。
小铃铛听到廖文的催促后,也忙不迭地开始将地上那些玩具画板画笔收进背包里,急匆匆地跟阿黛尔打着招呼,转身就要跟廖文一块儿离开。
但让小铃铛没有料到的是,就在她站起身要走的那一瞬间,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也没什么表情的阿黛尔,忽然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揪住了小铃铛的纱裙裙摆。
感觉到身后的力道,小铃铛诧异地回过头去,正好就跟一双淡蓝色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hua……hua……”细碎的不成调的声音,从小姑娘的喉咙里发出来,好像是被什么割裂一般粗哑又怪异,可听在廖文和小铃铛的耳中,却宛若天籁。
小铃铛一脸的震惊,不敢置信地看向阿黛尔,又低头看向抓着自己裙摆的手,差点没从原地跳起来,怕吓到阿黛尔,小姑娘又不得不克制着情绪,她立马回过头去看向廖文,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连声音都带着颤音:
“爸爸,阿黛尔……阿黛尔拉我裙子了,她……她说话了!”
这么长时间了,这还是小铃铛第一次看到阿黛尔给出反应,这让小铃铛又是错愕又是惊喜,脸色涨得通红,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就怕她动了,阿黛尔就把手给收回去,再也不肯再伸出来了。
廖文也懵了。
他守了这么久都没见到预期的效果,他都以为那颗十全大补丸是不是失效了,都打算放弃了,没想到阿黛尔竟然在这时候给出反应了。
这会儿廖文自己都不敢置信,站在原地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眼下阿黛尔的这个情况,到底是不是他那颗十全大补丸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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