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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谢蘅嘴角的笑僵了一下, 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小解是吧?”

“来, 用这个。”

谢蘅说着说着, 就弯腰从赵瑾的床底下,拿出了一个尿壶。

“虽然在床上解决有些让你为难,但你这情况特殊, 刚结痂才一会儿, 只能暂时将就一下,不然下床上床, 一会儿准得折腾出事来。”

尿壶即便是洗的再干净, 也会有些味道, 一直以来, 赵瑾宁愿多走些路, 也不会使用尿壶。不过, 以上也只限于寻常时候。若真迫不得己,他也会做出妥协,倒也不是一成不变。

他看了谢蘅一眼, “小解能用, 可若是想要如厕, 总归不能在床上。”

谢蘅眨了眨眼, 反问道:“你现在想如厕么?”

赵瑾如实回道:“暂时没有这个需求。”

谢蘅闻言倏的便笑了, “那就先别想这个。”

“你真有这个需求时, 我肯定不会让你在床上解决。”

“你先别动, 我给你把被子掀开。”

谢蘅说完就掀开了赵瑾身上的被子。赵瑾如今身上为了方便观察,并未穿外衣,下面也只穿了一条里裤, 掀开被子后, 谢蘅难免朝某人的那处看了一眼。

“要我帮忙脱裤子么?”

她想了想,“或者,我帮你扶着也成,你可以不动。”

二人连更亲昵的事都做过,所以,帮赵瑾解个手,也不是不能做。

谢蘅说这话的时候,并非是玩笑的语气,而是她真的觉得,与其让赵瑾动过去动过来扯到伤口,不如她帮忙来的方便。

赵瑾本被谢蘅看的有些不大好意思,再一听这话,一些曾经的画面,竟然瞬间便浮了出来。

他连忙敛了敛目,干咳了一声,“不...不用。”

“只是身前受伤,又不是废人,用不着这样。”

担心谢蘅真这么做,赵瑾紧接着便说道:“东西给我吧。”

“我自己来。”

谢蘅很快就察觉到了赵瑾这是不好意思了。

她眼中划过一丝笑,“行——”

“你自己来。”

“不过,要是一会儿伤口裂开了,后面养病的安排,你就得都听我的。”

赵瑾接过了谢蘅递来的夜壶,“我会小心。”

既然人不大自在,谢蘅便没再为难赵瑾,她点了点头,十分体贴道:“那你弄吧,我去外面给你打些水,顺便吩咐些事。”

“你弄好了,放床边就成。”一想到放床下需要弯腰,谢蘅一说完就给赵瑾搬了个凳子过来,“诺,记得放这上面。”

想的这般周到,赵瑾有些惊讶。

谢蘅很快就出去了。

赵瑾先前的话,其实也给她提了个醒,小解尿壶能行,如厕还真需要下床。

所以,她得让人找个恭桶去。

再次回到屋子,赵瑾已经解决完毕,他甚至连被子都重新拉到了自己身上,只除了一旁凳子上隐约冒着热气的尿壶,还彰显着事情略微有些尴尬。

谢蘅端着温水回来,她给赵瑾拧了个帕子,“来,擦个手。”

赵瑾接过热帕,空手的谢蘅随即面不改色的拿起了一旁赵瑾才用过的尿壶,走出的屋门。

彭三泰估摸着时辰赶了回来。

谢蘅离开长安前,平阳侯就告诉过她,在她之后,还会派出一明一暗两拨人马,彭三泰便是平阳侯此次暗中派出的人。

他原是做什么的,谢蘅暂时不知道,赵瑾出事,许多安排,都会相应的有所改变。二皇子谋反一事,牵扯重大,现在证据是收集的差不多的,关键是如何上达天听,然后把青州动乱给按下去。

谢蘅一向不愿掺和政治,这次也不例外。

赵瑾要和彭三泰议事,她端起了床边的水盆,“你们先谈,我们让小二备些晚膳。”

赵瑾眼疾手快,抓住了谢蘅的手腕。

谢蘅垂眸看去,“怎么了?”

赵瑾对上了谢蘅的目光,“不是说,要帮我么。”

谢蘅笑,“你们商量出结果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告诉我一声就成呗。”

赵瑾目光微动,拉着谢蘅的手,却是没有松开,“我想听你的想法。”

“不是事后的。”前脚话刚落,赵瑾后脚便补充了这么句。

很明显,赵瑾看出了谢蘅想要避嫌的意思。

二人一路走来,谢蘅为人如何,他再清楚不过。如若每次议事,都要谢蘅刻意回避,在赵瑾看来,这是不信任谢蘅的表现。

谢蘅想出去,除了不想掺和外,确实也有回避的想法在里面。赵瑾能细心注意到这,她有些意外,眼下赵瑾既然当着外人的面提了,她若是再拒绝,多少有些让人下不去台。

“好。”

谢蘅心下坦荡,赵瑾敢开口,她也敢留下。就这样,原本打算离开的谢蘅,顺势坐在了床边,“你们说吧,我听。”

赵瑾随即给了彭三泰一个眼神,示意其开始。

彭三泰点了点头,“世子,青州司马已经转醒,早在一年前,他便发现些许端倪,耐何百里一族极善笼络人心,青州一些官员,如今大数已被收买,他本欲上报朝廷,耐何每次上报,皆是石沉大海。不得已,他只能让自家夫人带着证据,以回娘家安胎之名,离开青州。”

“司马夫人如今已经遇害,先前司马手中的证据,也被人夺回,目前我们手上......”

“等等。”谢蘅听着司马夫人遇害,证据被夺,她突然开口,打断了彭三泰的话。

“谢公子,有何疑问?”

“司马夫人,拿走的证据是什么?”谢蘅问。

“一份名单。”彭三泰回,“是一份青州官员收受贿赂的名单与证据。”

当初在官道上遇到司马府女眷车队的时候,司马夫人的车内格外的乱。二人找到了一封血书,血书乃司马夫人临死前记下,记下了她的身份和刺杀者的身份。

刺杀者恐怕也没想到,司马夫人胸口被补了一刀的情况下,还能坚持把孩子生下来,更能通过细节,看出对方的打扮,乃是出自青州卫戍营。

青州卫戍营之士兵,受命于青州校尉,而青州校尉,是百里府的女婿。

也是靠着这,谢蘅与赵瑾,才推算出,此事与二皇子有关。

“司马大人可还记得名单上有哪些人?”

“虽能记得大半,但收受贿赂的证据却无法再有。”

万事讲究证据,即便知道这群人不干净,但没有证据的事,不能贸然抓人

谢蘅顿了一下,“......你继续吧。”

人不能抓,但至少可以防,还是先听完再说。

彭三泰继续道:“如今巡抚已到三行城,这群人粉饰太平的本事不错,巡抚那边暂时没有进展。”

“但青州内现下已经暗潮涌动,各路人马,都在浑水摸鱼,西秦方向也有动静,若是最后......”

“若是最后事迹提前败露,二皇子孤注一掷,长安将青州荆州两面受敌。若西秦再与二皇子勾结,出兵大魏,益州兵马被掣肘,无法回京支援,长安危矣。”

赵瑾替彭三泰,把他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彭三泰对赵瑾投去了敬佩的目光,“请世子,拿定主意。”

赵瑾沉吟了片刻,“先前的书信,送出去没有?”

“已经往益州和长安方向送了,若无意外,再过两三日应该就能到。”

“西秦未必真敢攻打大魏,但也不能因此大意。”赵瑾道:“西秦皇子眼下就在青州,你让人严守边界,别让他出关。”

“他不会回西秦。”谢蘅听了一会儿,听到赫连屿的事,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他所中蛊毒发作,若不能解决,他活不过这个冬天。”

尽管不是很想说,但事实摆在眼前,谢蘅看着赵瑾,心情有些沉重,“所以,他的目标,应该还是要找你。”

二人都知道,赫连屿除了是西秦皇子外,还有一个身份。

这一眼看过去,有许多事,即便不说,各自心底都清楚。

“......嗯。”赵瑾重新看向彭三泰,“我一会儿会再修书两封,你送向陇川和平阳侯府。”

“是。”

陇川与西秦,秦川,青州三洲都有接壤,若西秦出兵青州,陇川是最除益州外,最能救急的地方。

“至于青州,原先的人马不能撤,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薛定周围的眼线,我要他在三日内,重新掌握青州城的兵权。”

薛定是青州司马的名字,谢蘅从百里府把原本属于薛定的虎符偷了出来。如今也只是完璧归赵而已。

只要控制了青州,青州不会大乱,就等于断了二皇子的后手。

即便西秦出兵,青州前线失守,青州也不至毫无作战之力。再加上修书陇川,而陇川有镇远大将军姜淮安的兵马,即便非召不得随意离开自己镇守的疆域,可一旦战事爆发,从陇川边境到青州,却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是,三泰明白。”彭三泰看向赵瑾,“世子可还有旁的吩咐。”

“你去把笔墨纸砚拿过来。”

说实话,这是谢蘅第一次,看到赵瑾处理政事。

他分明还受着伤,脸色也还没怎么恢复,可却已经能把当前的局势,在短时间内看的如此透彻。

而事实上,眼前的这个少年,也才十七岁而已。

这些事,原本和他没有多少关系,他奉命前来调查不假,可这些部署,与他又有何干系呢?

他完全可以只调查完了便回京复命,但他没有。

如果等到回京复命,青州这边没有任何应对,那二皇子的事情东窗事发后,青州拥兵自重,便会成为铜墙铁壁,再有西秦配合,大魏一场大战,必不可少。

如果没有穿越,谢蘅今年也才十八岁。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十七岁是什么样的。

和大多数人一样,她还在读高中,还未步入大学。除了学习,她常做的事,便是体能训练。

每日的生活有些枯燥,周末回家,和家里的老头子切磋两把,平淡中有着欢乐。

赵瑾的十七岁,早早的就脱离了父母的羽翼,能够独当一面,也能守护自己心中坚持。

表面上,他拒人千里之外,冷淡不通人情,孤僻又高傲,实际上,剥开表面,深入了解,你会发现,这人只是不善与人交流,并非冷血无情。

他心如明镜,心中有爱,克己守礼,自尊自律,沉着冷静,思虑周全。

很难想象,做到这么多的赵瑾,竟才十七岁。

这么一想,再看赵瑾的时候,谢蘅便觉得,自己对这人的喜欢,似乎又多了一分。

害......

她在想些什么呢。

为了方便赵瑾写字,彭三泰已经把外方榻上的小桌搬了过来。

笔墨纸砚屋内都有现成,注意到屋子里的动静,回过神的谢蘅连忙站了起来。

“我来吧。”

彭三泰对谢蘅笑了笑,“谢公子去拿笔墨纸砚吧,桌子就我来。”

“行。”

赵瑾一共写了三封书信。

他虽给镇远大将军去了函,可长安还是得有人配合才行,若不然,他一个小小的寺正,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表明他所言不假,这封信的可信度也就不高了。

把三封书信写好,再分别装好,赵瑾额头上,有些沁出了汗来。

彭三泰把书信收好后,看着赵瑾的样子,有些心疼,“世子伤重还未痊愈,请保重身体,切勿操劳过度。”

“嗯。”

“三泰先去让人把信送走,并去安排青州一应事宜,若有需要,这屋子的隔壁,都是我们的人,世子可放心。”

赵瑾颔首,“辛苦你了。”

彭三泰听赵瑾这么说,有些受宠若惊,“这都是三泰应该做的。”

赵瑾与彭三泰说话的时候,谢蘅没再打断,她安静的在一旁收拾起了笔墨纸砚,等到彭三泰走了,这床上的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谢蘅看了眼赵瑾冒汗的额头,“你在屋子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再打盆水回来擦擦汗,顺便让小二准备些吃的,这一日下来,你除了吃药,还没吃点什么东西。”

赵瑾张了张口,“谢蘅......”

谢蘅都准备走了,听到这话,却是猛地回头看了人一眼,“你叫我什么?”

知道人是对这个称呼不满意,赵瑾犹豫了一下,“三郎。”

“不对。”谢蘅重新走了回去,她虚眯了眯自己的双眼,“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叫我。”

其实,赵瑾少有叫谢蘅的名字,无论是大名还是小名。

这里之所以突然开口,也是看谢蘅忙前忙后忙了这么久,想让人歇息一下。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没想到谢蘅会突然揪着不放,赵瑾微微愣了一愣。

想到一种可能,他顿时有些复杂和狐疑的看了谢蘅一眼。

“喂喂喂。”谢蘅一看赵瑾的表现,就知道人想歪了,她没好气的笑道:“你想什么呢。”

“怎么是这个表情。”

“一个称呼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二人一路以来,倒是有过很多别称。

比如瑾娘,比如思贞,比如夫君,又比如娘子.....

不用说,这人定然是想到这方面去了,以为现在她用了他的身份,所以他便该是她之前的“妻子”的角色。

谢蘅哭笑不得的提醒道:“你就不能往正常的称呼想?”

赵瑾默了默,很快明白了过来,“你是说......阿蘅?”

谢蘅板着的脸,听到这终于重新露出了笑来,她笑道:“这不就对了么。”

“叫这么生疏做什么。”

“你先前不是阿蘅阿蘅都叫过了么。”

“突然叫我一声谢蘅,我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阿蘅这个称呼,不比其他。寻常人家,少有以“阿”字开头来唤人名字。在长安,多数都是像谢府那般,在家行几,便以几郎称呼。也就长公主家中,喜在人名单字前加个“阿”字。

一直以来,赵瑾都觉得,“阿蘅”二字,有不一般的意味,非亲近之人不能叫。每每这般唤人,赵瑾都总有一种错觉,仿佛谢蘅就像是他家一份子,而这两个简单的字,也充满了无法形容的亲昵之感。

若非情急,一般来说,赵瑾并不会把谢蘅唤做“阿蘅”。

如今人这般要求,赵瑾有些晃神的同时,心底却是漫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看了谢蘅一眼,轻声问:“那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什么?”谢蘅笑了,“你不挺多名字的么?”

“寺正呐,世子呀,随便一个,不都行?”

赵瑾皱了皱眉,“你不是说,不要叫这般生疏?”

谢蘅戏谑的对上了赵瑾的目光,似笑非笑道:“可我记得有的人曾说过,和我并未亲切到称兄道弟的地步,让我注意自己的言辞来着。”

谢蘅还记得给赵瑾打水的事,所以说完就给了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笑着离开了屋子,留下赵瑾一人在屋子里,兀自发愣。

无论是要热水,还是要让客栈准备膳食,都用不了多少时间。

谢蘅回屋的时候,赵瑾瞬间就看了过去。

把水盆放在凳子上,谢蘅道:“膳食一会儿就好,你既然受了伤,多少得忌口,生鲜之内的东西也最好不要吃。”

心底记挂着谢蘅先前说的话,赵瑾的兴致看起来不大高。他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你明知道......”

谢蘅给赵瑾拧好了帕子,“我明知道,那时你是气话?”

来到床前,看着赵瑾的样子,她笑了笑,“还想着呢?”

赵瑾没有否认,“之前的事,总得说清楚。”

谢蘅见赵瑾较真了起来,解释道:“我其实也只是与你开个玩笑,并未真的往心里去。”

赵瑾脸色黑了黑。

眼瞅着不对,谢蘅凑了上去,讨好的笑了笑,“那啥。”

“要不你说说,我怎么喊你?”

赵瑾有些不大高兴,他拒绝了谢蘅给自己擦汗的手,把帕子拿了过去。

“先前怎么叫,就怎么叫。”

谢蘅摇了摇头,“你都换我阿蘅了,我再唤你世子寺正啥的,显得我两多生份不是。”

她眼珠子转了转,盯着人试探道:“要不,我叫你赵瑾?”

赵瑾擦汗的动作顿了一下,皱眉问:“为何直呼我大名?”

还能理自己,说明也不是真生气了,谢蘅得寸进尺的往人旁坐了下去,“你看,你身份要比我高贵是吧?”

“每次与你一道,我总觉得自己低你一截似的。”

“我如果能唤你名字,说明我二人关系是平等的,我不用担心说话没分寸,没规矩,也不用担心哪一天惹你生气了,你借故收拾我嘿嘿。”

谢蘅说完,甚至笑着的对赵瑾抖动了两下自己的眉毛。

赵瑾被谢蘅的说法气笑了,“你叫我名字,只是为了能哪一天惹我生气不担心我用尊卑来压你?”

“不不不。”谢蘅连忙否认道:“你关键没抓对。”

“我叫你名字,不是为了惹你生气,是想在你我二人间沟通是平等的。”

“是不想让尊卑礼仪,压制我心底真实的想法。”

“你要同意了,我二人就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高贵,也没有谁比谁低贱。”

作为现代人,彼此互相称呼名字,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在大魏,却戴上了无形的枷锁。

谢蘅并不觉得赵瑾的名字有多唤不得,但此处讲究尊卑,赵瑾也算是出身半个皇室,她如果贸然唤他大名,就是对其不敬,这个让谢蘅一度非常窝火。

赵瑾默了一瞬,他垂下了眼眸,“既如此,别的名字也可以,为什么非要叫大名。”

谢蘅一愣,“你还有别的什么名字?”

“赵兄弟?”

赵瑾没想到谢蘅转头就把自己说过的话给忘了,“你......”

谢蘅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样子,“不喜欢吧?”

“其实还是赵瑾好听的。”

“要不,就这个呗?”

赵瑾的脸色依旧不大好,但有些名字,的确是过于亲昵了些,他属实开不了那个口,让谢蘅那般唤他,若真这般说了,恐怕他的心思,也就藏不住了。

赵瑾吸了口气,一句“随你”,算是将这件事拍板定了钉。

谢蘅得逞的笑了笑,屋外适时的响起敲门声,估摸着小二送饭来了,谢蘅一边起身,一边对赵瑾眨了眨眼,“放心,我只私底下这般唤你。”

“一定不会让你在人前被人说些什么。”

二人私底下的称呼,经过这样一番讨论,算是确定了下来。

小二送的是红豆粥。一想到上次自己不能动,赵瑾也是陪她吃的一样的东西,谢蘅这次便也叫的和赵瑾的一样。

把东西端进屋,谢蘅对赵瑾道:“来,吃饭了。”

“你今日精神损耗太多,一会儿早些休息,别再想其他的事。”

赵瑾看着谢蘅忙碌的背影,缓缓说道:“我已让人联系了护国公。”

谢蘅端着粥走了过来,“嗯。”

“益州是我外祖镇守,你联系他,无可厚非。”

“若是顺利,只要青州局势稳定,我们便可以离开。”

“然而,青州诸城,不是那般容易稳定。”谢蘅如实道:“这件事,真做起来,需要人手与统筹。”

赵瑾把粥碗接了过去,“朝廷不是只有我一个赵瑾。”

“圣人届时会做安排。”

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能力,和自己该做到哪一地步。谢蘅将自己的碗端了起来,对赵瑾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她想了想,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的问:“你今日舍命相救,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赵瑾准备喝粥的动作闻言滞了一下。

谢蘅还在盯着他看,他吸了口气,“怎么突然这么问?”

谢蘅很想问赵瑾,赫连屿说的话,是否是真的,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但现在的问题是,赵瑾若是承认,她该怎么回应?

大方的也跟着承认,自己对他有感觉?

可是,她目前的性别是男人,赵瑾一旦承认喜欢的是男人的她,那她要怎么搞?

用男人的身份和人谈场恋爱么?

然而情到浓时,她难道还能变点东西出来?

退一步说,赵瑾喜欢的只是她这个人,不在乎她的性别,那她要承认自己其实是个姑娘么?

承认,萧轻若拿嫡女充当嫡子的事情便瞒不住,这么久的安排便会功亏一篑,指不定被世人知道,然后越闹越大,国公府也会被人说三道四。

但如果不承认,问题就又回到了一开始。

除开她顶着男人的身份与人谈情,此事毕竟是谎言,赵瑾拿真心对她,可她却一直骗他,一旦有朝一日他知道事情真相.........

这么一想,谢蘅原本打算直接询问的想法,顿时就散了个七七八八。

暂时不行。

她不能现在就戳破两个人的关系。

即便要戳破那层窗户纸,也得她把杀害萧轻禾的凶手找出来再说。到时她心下没有歉意的离开谢府,便可以恢复自己的性别。

赵瑾要愿意,二人便谈来试试,若不接受,她也没啥遗憾了。

谢蘅的大脑在快速的转动着,并且短时间内,做出了权衡利弊与选择。随后,她便在赵瑾的注视下,扬起了自己的嘴角,“这种时候,不该多让我做些事,来报答你么?”

“机会就这一次啊。”

“你可想好了说。”

赫连屿与他的对话犹在耳侧,仔细一想,在二人交谈的时候,屋内便传来过动静,因此,在意识到谢蘅有极大的可能会听到赫连屿的话后,再加上其此间突来的一问,赵瑾的心瞬间便提了起来。

在等待谢蘅回话的时间里,赵瑾的思绪十分混乱,直到谢蘅把解释的话说完,他僵硬的身子,这才慢慢的缓了一缓。

“......我并未救到你,你不用往心底去。”

“粥快凉了,先喝粥吧。”

好家伙,竟然也会转移话题了。

难得看到略微有些生硬转移话题的赵瑾,谢蘅眼中划过一丝极浅的笑意。

虽说现在有些话不能挑明,可她光看赵瑾的一些反应,竟也觉得十分可爱。

“我心底其实就当是你救的我。”她往人身前凑了凑,“你看,你真不利用这个机会?”

“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你不再考虑考虑?”

这话说的,仿佛便像是在推销自己似的。

赵瑾察觉到一些异样,他狐疑的看了过去,“在我睡着的一个多时辰里,你做了什么?”

谢蘅呆呆的眨了眨眼,“没做什么啊。”

“没做什么,为何这般殷勤。”

谢蘅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我念你的好不成么?”

“我难道还不能感谢你了?”

“你这就过分了啊,居然怀疑我的用心。”

赵瑾也说不出自己心底现在是个什么感觉。

他不敢奢望谢蘅对他有所回应,可又控制不住的希望谢蘅对他,有那么一些不同。

与此同时,他又时刻担心着,谢蘅察觉到他的想法后,会以异样的眼光看他。

这种纠结的心里,自赵瑾明白自己的感情后,便一直折磨着他。

今日的谢蘅,待他似乎有些变化。

然而,怕自己自作多情,怕一切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赵瑾不敢多想。他快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道:“只是有些奇怪。”

“并没有怀疑你用心的意思。”

谢蘅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粥,肚子里有了暖意,她方似笑非笑的看了人一眼,“既然你不领情,那今后可不许后悔啊。”

赵瑾被谢蘅看的有些奇怪。但事实上,今日不用他救,谢蘅也能成功脱身。

他“嗯”了一声,索性不再去想,为何谢蘅会有这个举动。

“不是喝粥么?”见赵瑾只喝了一口就没动了,谢蘅昂了昂下巴,催促道:“还不快喝,像你说的,粥冷了都。”

“好。”

喝完粥,再漱个口,天色便也大黑了。

临睡觉前,谢蘅特意让人去买的恭桶已经买了回来。她放在了床边,并嘱咐赵瑾,如有需要,可以唤她帮忙。

谢蘅记得自己睡觉爱动,赵瑾没受伤时还好,这会儿伤的重,她要无意间一撞,到时别给人碰的更严重了去。

因此,她不敢睡在赵瑾身旁。但又担心赵瑾需要帮忙时,她离得远发现不了,她想了想,索性在二人的手腕上系了一根红绳,赵瑾若想喊她,轻轻扯一扯绳子便是。

这么一折腾,时间就又过去了好一会儿。

谢蘅睡在榻上,屋内熄了灯。

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身旁都睡着有人,如今突然分开,赵瑾的心,反倒是有些空荡荡了起来。

被子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绳子。

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了谢蘅的手腕上。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赵瑾才敢放纵一下自己的一些想法。

依照目前的相处发展下去,有些东西,以谢蘅的聪慧,怕是快被发现了。

是及时止损,还是继续沉沦,最后挑破天窗,关系不复从前......

说起来,为这件事纠结的人,又何止谢蘅一个。

半夜

感受到肚子里有些动静,谢蘅挣开了自己的双眼。

这种感觉太过熟悉,以至于刚一转醒,下腹一股热流划过,意识到是什么情况,谢蘅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不好......

手腕上系红绳的目的,是为了方便赵瑾叫人,然而谢蘅这个时候显然把这茬给忘了,因此刚下床走了一两步,她的手腕上便传来了动静。

谢蘅暗道一声糟糕。

“怎么了?”

果不其然,前一刻刚扯动了一下,后一刻里屋就传来了询问的声音。

谢蘅一边解着红绳,一边说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要拉肚子了,我去外面解决一下。”

“你睡吧,没啥事。”

人有三急,谢蘅没有受伤,不愿在屋里解决,无可厚非。

赵瑾没有多想,他把心放了下去,应了声“好”。

就这样,谢蘅出了屋子。

客栈有专门供堂客使用的茅房,谢蘅摸黑到了此处之后,看着裤子上沾到的血渍,她突然有些欲哭无泪。

这系统出品的裤子穿久了,其实很舒服,营养液清洗一下,干净又卫生,关键是,是她伪装男子身份最好也是最方便的一个道具。

然而,这会儿弄到血,清洗起来不方便不说,还不好晾晒。

没办法,谢蘅只能先换上一个普通的裹裤,再塞上系统购买的卫生用品,随后在外面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后,拿回了二人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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